這個夢境太長,不知道過了多久,雪薇才從這個夢境中醒過來。
睜開眼睛,我看到了頭頂上的天空上的紅色已經逐漸退去。
雪薇不是自然的醒過來的,而是被人用力從夢境中給扯出來的。
身邊的玄冥俯身看着我問道:“醒了?”說着,抹了一把雪薇頭上的汗水。
雪薇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些溼潤的感覺,便伸手摸了摸。
結果手碰到的地方竟然全是水。
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玄冥把雪薇從虞美人的花臺上抱了下來,雪薇還是一副沒有從夢境中回過神來的樣子。
霓裳在做完了全部的法事之後,整個人搖搖欲墜,幸好有常樂及時過來扶了她一把。
常樂看着霓裳沒有說話,抱起她朝着霓裳的宮殿走去。
霓裳也只是看着抱着自己的常樂不說話。
圍繞在魔界的簫聲終於散去,那個一身淡藍色的衣衫的白子慎垂下自己吹簫的手來,看着魔界的天空上已經消失的瑰血紅出神。
在喚醒雪薇仙子記憶,他剛剛吹簫的時候,腦海中有個白色的人影一閃而過,看不到容貌,只覺得那人對自己應該很重要,熟悉極了。
白子慎呼出一口氣來,看了一眼眼前這片幾乎快要枯萎的虞美人,轉身走了。
似乎已經遺忘了還坐在半空中老鷹身上的玲瓏。
玄冥抱着雪薇回到雪殿,看見閉着眼睛不肯睜開的雪薇道:“醒了吧,醒了就趕緊睜開眼睛。”
雪薇睜開眼睛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
“怎麼不說話?”
“爲什麼要讓我都想起來?”
“因爲我想要知道一件事情。”
雪薇從牀上坐了起來。
“什麼?”
“一千年前,爲什麼要闖進誅仙陣救我?”玄冥扳着雪薇的雙肩,迫使雪薇看着他,問道。、
“又是爲什麼,救了我之後,要封印了我?”
雪薇似乎還沒有完全從突然恢復的記憶中走出來。
“你現在還是想要毀掉仙界麼?”雪薇沒有回答玄冥的問題,只是問了一個看來和以上問題無關的話。
“這和你爲什麼要救我,又封印我有什麼關係嗎?”
“有。”雪薇認真的回答道。
“你若如今還是毀掉仙界,我……”雪薇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因爲她感覺到自己雖然恢復了記憶,卻並沒有恢復法力。
“你怎樣?”玄冥看着雪薇笑道。
雪薇看着玄冥笑道:“原來你也會害怕。”
“什麼?”
“你害怕我會恢復仙力不是麼?”
“你還是沒說。”
“那你又是爲什麼獨自一人闖上九重天?”
“雪薇!”玄冥怒了,這個女人,就不會好好的回答自己的問題嗎!
“你是爲了什麼闖上九重天,我就是爲了什麼闖進誅仙陣救你。”
玄冥在聽了雪薇的話之後,臉上的神色逐漸平穩下來,看着她道:“真的?”
雪薇看着玄冥道:“可是,若是你還是要毀了仙界,就算犧牲性命我也要阻止你。”
玄冥看到雪薇,眸光灼灼,一副決絕之色。
“你不是個那麼喜歡仙界的人不是嗎?”認識雪薇以來,玄冥至
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雪薇不喜歡仙界,甚至對魔界都比對仙界要喜歡的多。可是爲什麼這樣一個不喜歡仙界的人卻要阻止他毀掉仙界呢?
“是。”
“爲何?”
雪薇咬着脣。
“不能說?”玄冥看着雪薇的樣子,劍眉一挑問道。
雪薇沉默,玄冥突然笑了。
“那你說的是真的麼?” “什麼?”
“我獨身一人闖上九重天爲的是什麼,你一人闖進誅仙陣爲的就是什麼。”
雪薇聽了玄冥的話,點點頭。
“你以爲,我會相信麼?”
雪薇聽了玄冥如此殘忍的話,擡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又低下了頭。
玄冥本以爲她會生氣,誰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兩人沉默良久。才聽到雪薇問道。
“凌澈怎麼樣了?”雪薇想起自己在跳下誅仙台之前,親手封印的除了玄冥還有一個凌澈。
雪薇不提這個人還好,這一提,玄冥怒聲道:“你還敢提凌澈。”
當年她封印了自己也就算了,竟然把凌澈也給封印了。
“他怎麼樣了?”雪薇似乎沒有看到玄冥暴怒的情緒。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嗎?”玄冥咬牙切齒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他沒醒?”雪薇有些困惑的看着玄冥。
“你說呢?”
“他沒醒。”一千年前,自己不過是把玄冥和凌澈一起封印了罷了,又沒有要他的性命,而如今玄冥都已經醒過來了,凌澈怎麼可能還沒有醒?
“你好像很意外?”玄冥挑眉看雪薇。
“我很累了。”雪薇嘆了一口氣,說道。她的確是很累了,剛剛纔恢復記憶。很多事情還沒有來得及消化。
玄冥看了雪薇一眼,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雪殿。
人間,夜晚。
“紅兒,那個玄冥還真的做了。”有些嘲諷的聲音傳來。
只見,皎潔的月光下,一顆粗壯的梧桐樹上,坐着一個身着紅袍的年輕男子,一條紅色的蟒蛇纏繞在他身邊的樹枝上,那男子就這麼靠在那紅色的蟒蛇身上。
“他竟不知道,這樣做,只能讓薇薇更討厭他罷了。”這邪魅的男子就是玥岑,玥岑無比溫柔的伸出手來,撫摸了下他身邊的紅兒,那條巨大的蟒蛇。
紅兒的眼睛是純黑色的,那巨大恐怖的蛇頭好像聽懂了主人的話語一般,竟然對着玄冥點點頭。
這一人一蛇在梧桐樹上,讓天上皎潔的月光,都透着一股子詭異。
幸好,這一刻,正值夜深人靜時分,不然,若是被哪一個,;路人看到了,說不定立刻就會被嚇暈過去。
玥岑說着說着,便靠着身邊的紅兒睡着了。
“魅兒,想死我了,小寶貝。”一個很是猥褻,有些蒼老的男子的聲音傳來。
“討厭,人家不是來了麼?”年輕女子的嗔笑聲。
再然後就是扯動衣服的聲音。
“急什麼啊。真是的!”
玥岑在樹上皺皺眉。終於還是被弄醒了。
“真吵!”玥岑皺眉說道。
“什麼人?”樹下的人很驚覺,聽到聲音的來源,向樹上看去。
“何方妖孽還不趕緊下來!”是個有些蒼老的男人的聲音。
“妖孽麼?”玥岑看着下面的一人一妖,自嘲的笑意再次從嘴邊蔓延至整張臉龐。
在看到站在樹下的那個男人的時候,玥岑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凝神道:“茅山的?”
樹下那上了年歲的男子見玥岑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立即露了殺意。他本來也沒有打算放過撞破他好事的人。何況樹上的那個還不是個人。
玥岑只是聞着他身上的氣息判斷出他是個道士,只因樹下那人,此刻身着便裝,和人間尋常的男子打扮的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這道士身邊的女子,見此情景。立刻就開溜了。
玥岑坐在樹上,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女子的離開的身影,對着身邊的紅兒道:“紅兒,去!”
巨大的紅色的蟒蛇,嗖的一聲,只見月光下閃過一紅髮亮的紅光,那紅兒已不見了蹤影,誰能想到,那個看起來,巨大的蟒蛇,動作竟然如此的迅猛靈巧。
那老道看到天空中劃過的那道紅光,轉身看向玥岑,道:“孽障!”
玥岑一手支着自己的半邊臉頰,漫不經心的看着樹下的道士。似乎壓根就沒有把這道士的話聽進耳中。
“你聽到什麼了?”那道士看着樹上的玥岑問道。
“那重要嗎?”
“也是,你很快就會是死人了。”那道士說着,便抽出自己的長劍,順手從懷中拿出幾道符來。
玥岑依舊坐在樹上一動不動,似乎壓根就沒有把下面的人放在眼中,依舊支着自己半邊臉頰,不動聲色的看着下面的道士。
下面的道士一個躍身,跳到樹上,拿着手中的長劍指向玥岑。
玥岑那邪魅的臉上,還是帶着嘲諷的笑意,從剛剛開始,他臉上的笑意就不曾減去半分。
玥岑這副態度,激怒了那個老道士。
一劍刺入玥岑裸露在外的胸膛。
直到這一劍刺入,玥岑的臉上除了微笑還是微笑,沒有微笑意外的半點表情。
抽回自己劍,那道士以爲眼前的這個鬼魅一樣的男子定是必死無疑了。
卻在看到他胸膛上那道傷口逐漸在月光下下,快速的癒合,直至消失不見。
道士臉上那抹得意之色散去。立即往玥岑身上幾大要穴上貼下符印。
玥岑看着那道士手中拿着的符印,目光逐漸冷冽。在皎潔的月光下,分外的駭人。
“這可是茅山最厲害的符印,這次你……”
那道士話未說完,玥岑冷冷的甩出去幾條類似於紅繩的東西。
道士直覺那些不是什麼好東西,欲躲閃,可那幾條類似於紅綢一樣的東西,速度極快,而且好像認準了眼前的人。直直的貼上了那道士的身體,那位置,就是道士剛剛甩出去貼在玥岑身上那幾道符印的位置。
“這是什麼東西?”那幾條紅繩一樣的東西,在貼到他身體上的時候,便像是活物一般,逐漸鑽進他的身體中。最後消失不見。恐懼的感覺從心裡涌出來。
“茅山的道士竟然沒有見過麼?”玥岑的聲音冷冷的。
這時,紅兒口中叼着一個身着嫩綠色衣裳的女子竄回來。
玥岑和那個道士已經從樹上落在了樹下的草地上。
紅兒張開了血盆大口,放開了口中叼着的女子。
女子已經昏迷。紅兒用尖尖的尾巴掃過女子的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