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覺得自己這就是無妄之災,她幹什麼壞事了呀?怎麼就這麼寸呢?剛纔還說校園車禍什麼的,她還覺得不可思議,轉臉就落她頭上了,這也算了,關鍵是這肇事司機讓展小憐生氣,別看這人長的人模狗樣的,職業還說律師,可從他剛纔的態度展小憐就看出來了,這人就是覺得自己故意的,覺得自己是碰瓷,要不然再聽到自己說認得他的時候怎麼是那種表情?
邊痕其實還真沒認爲展小憐的碰瓷,他是以爲這妞是故意製造豔遇。不是邊痕自戀,而是他碰到過的女人不是一個兩個耍過這樣的把戲,比這更誇張的都有,剛剛這女孩不是也說過,在“絕地”看到過她,看來這就是這女孩的目的。
展小憐這是不知道邊痕心裡是這樣想的,她要是知道,絕對要對着邊痕吐他一臉血,自戀到這個程度了,就他這樣貌,連安裡木的比不上,她能看中他什麼呀?那張脫口就是abc的嘴還是扒了皮就是香蕉內瓤的身材?人木頭哥哥的身材還是練過的,現在每天都是定時繞城跑,他一個破律師能比嗎?
在救護車的時候周圍還站着圍觀的學生,等救護車來了學生都各自閃了,其中有四五個學生主動給展小憐留了號碼,斜着眼睛看着肇事司機,故意大聲嚷嚷着:“同學,你要是需要證人給我打電話。我們都記得他,就不信他敢賴賬。”
邊痕站在一邊,雙手悠然自得的插在褲兜裡,笑容清冷的看着這幫學生,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把展小憐擡到擔架上,展小憐伸手抓住邊痕的衣袖,嘴裡嚷了句:“大哥,你得跟我一起去,我身上一毛錢沒有,救護車的錢誰付?”
一個隨車醫生催道:“那趕緊一起上車,救人要緊。”
邊痕伸手掏出一張名片,牌聖似的伸手一扔,直接扔到了展小憐胸前,他嘴裡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我很忙,這種小事自然會有人處理,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在給我打電話,我會讓我私人助理給你打電話。”
展小憐從擔架上擡頭衝着邊痕嚷了一個字:“錢——”
邊痕慢吞吞的走到展小憐面前,打開錢夾子,隨手掏出一沓,直接扔到了展小憐頭上,錢掉在地上散了一地,他說:“這些總該夠了吧?”
展小憐被氣的差點翻白眼:“夠你妹啊?!你好歹遞到我手上啊!”
醫生覺得有意思,這兩人這樣也能溝通?一個說英文,一個說中文,竟然還能對答如流,這兩人是過來演雙簧的吧?
邊痕還真就是那種聽得懂中文但是說起來畢竟吃力的主,說是能說,就是說的特別慢,習慣性的開口就是英文,這是自幼養成的語言習慣,平時他就很少開口,還真是沒轍。在他發現展小憐完全聽得懂他的話以後,壓根就沒刻意壓制語言習慣。
那醫生也聽不懂,只能打斷兩人對話問了句:“到底走不走?”
展小憐指着邊痕跟醫生說:“醫生,這人撞了我還想不負責,哪有這樣的人?”
醫生一聽,伸手就把手機掏了出來:“那我得報警了!”
邊痕真是服了這些人了,理都沒理,上車,關門,啓動車輛,直接開走了。
展小憐:“……”
被送到醫院沒一會功夫,展小憐正打算給展爸電話讓他帶錢過去呢,她今天出來還真沒帶錢包,確切的說是她光想着企劃案,把那錢給忘了,還沒來得及打,就聽一個護士在喊她的名字,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門口,笑眯眯的看着展小憐開口:“你好,我是邊痕律師的私人助理,邊律師今天有急事沒有時間處理,所以讓我讓我過來看下,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邊律師的責任我們不會推卸的。”
展小憐急忙支起上半身吼:“我還以爲那傢伙跑了呢!我這救護車費都沒錢付,趕緊幫我把那錢給付了!”
一個醫生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展小憐腳腕,展小憐疼的齜牙咧嘴,半響醫生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先去拍個片,看看骨折了沒。”
展小憐覺得可苦逼了,她惆悵的指了指自己的腿:“醫生,自我感覺沒折……”
醫生白了展小憐一眼:“你說了算還是機器說了算?”
展小憐:“……”默了默才說:“我聽醫生的……”
拍完片,等了足足半個小時纔拿到片子,沒傷到骨頭,但是扭到了腿筋,肯定還是要擦藥條理,現在都腫的跟饅頭似的了,走路都成問題。展小憐仰天長嘆:“我這命啊……”
那女助理笑意盈盈的看着展小憐,就跟機器人似的:“展小姐,凡是都要付出代價,您這樣認識了邊律師,也算值了。”
展小憐怒道:“我認識的鳥人夠多了,誰要認識那種貨色?姐姐我這是在學校裡過馬路的時候被撞的,我就想着我上輩子是不是殺過那位的親爹媽,要不然怎麼就撞上我了!氣死我了!”
女助理還是那個表情,反正就跟她老闆一樣,認真就是展小憐故意的,展小憐懶的再說,她都快忙死了,哪裡有那麼多事啊?本來還打算今天去“絕地”跟財務對下這個月的賬單的,這下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呢。
展小憐那小腿被包的像個豬蹄子,裹的厚厚的一層紗布,鞋差點都穿不進去,走路的時候一定的扶東西,要不然肯定摔跤。
展小憐才不管女助理說什麼呢,來了人就得聽她使喚,使喚起來壓根就不當人家是人,那東西有錢是吧?成,展小憐就折騰邊痕的錢,補品買了一大堆,還指定了地點讓人家給送到公司去,然後又讓這助理替自己買了個單拐,最後去公司還是這助理給送過去的。女助理臨走的時候展小憐還正兒八經的跟女助理說了句:“哎哎美女,明天早上記得準時過來,我這走路都不方便,沒人肯定不行的。人家我也不好意思使喚,既然你是專門過來侍候我的,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你哈。”
女助理那一臉的淡定和標準的笑容早被展小憐折騰的沒了,這會聽了展小憐的話,臉都綠了。
到了公司,其他人一看展小憐這樣都傻了:“展姐,我怎麼覺得你老是換些新造型?這些造型我覺得常人想做都做不到,你都是怎麼做到的?”
公司的人真覺得展小憐太寸了,倒黴沒她這麼倒的,鼻青臉腫倒也算了,這腿怎麼也這樣了呢?
展小憐自己都懶的說了,她就是倒黴能怎麼着?身上大傷小傷的就沒斷過,她能有什麼辦法?她也不想啊,可是就落在她身上了。能怎麼着?只能認了。
大家被展小憐幾句話打發走,展小憐坐在電腦桌面面前噼裡啪啦打字,正在跟客戶電腦上溝通呢,人手不夠,新人還要培訓,不是招了人就能上手的。外面一陣風颳進來,展小憐擡頭就看到穆曦戴着口罩跑了進來,頭上還戴了頂紅色的帽子,小高跟鞋踩在地上“噠噠噠”的響,進門就伸手解下口罩衝着展小憐嚷:“膠帶我來啦……”
穆曦頓了頓看着展小憐,突然問:“膠帶你怎麼啦?被霜打了?你腦袋都耷拉下來了。”
展小憐擡頭白了她一眼,停下手裡的動作,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才被霜打了呢,我今日火大,你最好別惹我。”
穆曦嘟嘴:“怎麼了嘛?”
展小憐很鬱悶的說:“傻妞,我今天可真倒黴。”
穆曦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臉茫然的問:“怎麼了?有人欺負你?誰欺負你了?”
展小憐惆悵寄了,就把早上的車禍情況說了一遍:“我這真是流年不利啊,就幾步遠,還給撞了,真是疼死我了,我剛到,你要是早來一步的話我肯定是在醫院裡。”
穆曦很愧疚,她是真的愧疚,覺得都是因爲公司的事膠帶這被車撞的,急忙往她面前湊,想看看她的腿,展小憐主動從桌子後面出來,手扶着桌面,一瘸一拐的,指着自己被剪了半截的褲腿哭喪着臉說:“我的牛仔褲!我花了兩百塊錢買的牛仔褲就這樣沒了……”
穆曦別的沒擔心,就說了句:“膠帶你走路怎麼這樣?以後不會都成瘸子吧?”
這給展小憐氣的,“什麼瘸子,我就是扭傷了,還會好的。”
穆曦嘟嘴:“不是就不是嘛,幹嘛生氣,人家就是說所,還不是擔心你嫁不出去?對了,撞你的人是男是女啊?要不你賴着,問問人家有沒有兄弟沒結婚什麼的……”
展小憐都抓狂了:“我是那種嫁不出去的?你少扯了!現在長的人模狗樣的男人,其實沒一個好東西,我以後就找個長的普通的就成。”
穆曦不說話,半響她才小心的問了一句:“膠帶,那你說我回去是不是要在李晉揚的臉劃個叉?這樣其他女人看的他不好看,就不會覬覦了。”
展小憐睜大眼睛看着她,能讓穆曦說這話,總不會李晉揚招了桃花了吧?展小憐摸着下巴開口:“女人幹嘛爲難男人?要爲難你也爲難覬覦者,最方便快捷的招就是在那女人的臉上劃個叉,被毀容的女人誰要?多方便快捷不是?”
穆曦鼓着小嘴不說話,她能在姜妍臉上畫叉嗎?
展小憐這腿耽誤了不少事,主要是行動不便,那女助理第二天還真過來了,雖然臉上的標準笑容又恢復了,展小憐還是看出了她的不情願,似乎侍候展小憐是件多屈辱的事似的。
展小憐把自己的東西收拾,然後放進文件夾,對那女助理喊了句:“那個誰?陪我出去一趟唄,我剛好要去對個賬。”
女助理很不高興但是沒辦法,只好扶着展小憐出去,展小憐上了出租車以後對司機說了句:“似乎帶我們去‘絕地’。”
女助理當時的臉都變了,這女孩看着年紀不大,沒想到臉皮這麼厚,這就要去“絕地”找邊律師了?要不然她一個開着那種小破店的學生妹,好好去“絕地”幹什麼?女助理路上友善的提醒了展小憐一句:“展小姐,我們邊律師不喜歡主動的女孩。”
展小憐隨口接了句:“喲,看不出來邊律師挺重口,喜歡裝叉的女人。”
女助理的臉子又不好看了,她跟在邊律師身邊也沒多長時間,大學學的是法律專業,前期培訓是在國外,剛回來沒幾天,沒想到回來以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陪一個別有用心的麻雀女人,邊律師那樣的有女人這太正常了,女助理自己是有心沒膽罷了。
車到市區停下,女助理跟着展小憐後面,想看她怎麼被人攔下來,結果展小憐掏出張卡對着門童晃了下,直接走了進去,倒是女助理被攔了下來,她本來有識別卡,不過今天沒以爲會來絕地,壓根沒帶,現在好了,進不去了,她是新人,人家根本不認識她,展小憐進去以後女助理就只能待在門口等。
展小憐這次沒找方清閒,而是直接去財務室,展小憐拖着腿往財務室走,走到財務室前一個門的位置,那扇門剛好“呼啦”一下被拉開,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手裡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來,看到面前有人下意識的擡頭,四目相對,展小憐眨巴了兩下眼睛,邊痕也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邊痕一臉譏諷的看着展小憐說:“展小姐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醫藥費已經支付過,人也派出去專門照顧展小姐養傷期間的必要幫助,展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展小憐攤攤手:“挺好,我沒說不滿意。”
邊痕看着她:“那麼展小姐出現在這裡是因爲什麼?”
財務室的門被人打開,一箇中年婦女手裡端着一個空茶杯走了出來,看到展小憐很熟練的打了個招呼:“小展來了?賬單來了額?你等我下,我去倒杯水就來。”
展小憐立刻笑眯眯的看着會計,嘴裡客氣的應了句:“沒事,我剛來,您歇會也沒事。”等財務走了,輪到展小憐一臉鄙夷的看着邊痕開口:“我出現在這裡是因爲我的公司跟‘絕地’有業務往來,我是特地過來跟長會計對賬的,邊律師以爲我是因爲什麼來這裡的?”
邊痕冷清的笑了笑,“希望如此。”
展小憐懶的搭理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財務室門口,也不進去,就站在門口等,會計順便去了洗手間,花的時間有點就,那邊方清閒走過來,展小憐立刻舉爪跟他打招呼:“方總經理好。”
方清閒看到展小憐,“展小姐忙,今天過來對賬?”擡頭看到邊痕站在門口,隨口問了句:“邊律師剛剛是不是說有文件要簽字?給我吧,我待會拿上去讓老闆簽下。”
會計回來,展小憐跟着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外面邊痕擡擡下巴指了指展小憐:“那個女孩,你認識?”
方清閒笑道:“怎麼有興趣?”
邊痕看怪物一眼看了方清閒一眼:“我的車禍對象。”
方清閒一臉驚奇,“不會吧?這小妞挺有意思,要不要發展一下?”
邊痕把手裡的資料往方清閒手裡一塞,隨口說了句:“你以爲我是你?”
關於方總經理私生活方便,整個“絕地”上下就沒人待見他的,整個一種馬,誰待見他?
展小憐跟會計對了一下午的帳,主要是有個小誤差,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展小憐走出絕地發現女助理還在外頭,她笑嘻嘻的跟女助理說:“喲,看不出來你還挺敬業的,算了,看在你這麼敬業的份上,明天不用來了,過兩天我要去換藥,有要花錢的地方我會主動給你打電話的,沒事的話你就回去吧,我得走了。”
晚上展爸過來接展小憐,一看到展小憐的腿就展爸就彪了,“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腿怎麼成這樣了?”
展小憐本來不想讓展爸過來接她的,但是展爸堅持要來,展小憐也沒辦法,來了就怒了,展小憐真是好說歹說才勸住他別跟人家打電話算賬,那人也沒賴賬啊,雖然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不過該花錢的錢沒少花,這對普通人來說就足夠了,要不然這些錢還不得自己家出?
展爸因爲生氣,路上也沒說什麼,回到家以後展小憐才發現龍湛帶着龍美優過來了,就兄妹兩人,龍谷沒來,龍宴好幾天前就回國外了。
展小憐也不知道,展爸拿鑰匙開的門,展小憐扶着牆往裡挪,嘴裡還喊了句:“媽,我回來了!”
龍湛一聽到展小憐的聲音,立馬站起來想去迎接下,臉上都是討好的笑,結果還沒開口,一眼就看到展小憐哪裹的跟木乃伊的腳了,龍湛臉上瞬間就像落了冰霜裂了縫,說出話的就有點咬牙切齒了:“小憐!你的腳怎麼了?誰弄的?”
展小憐一聽到就覺察到龍湛周圍的氣場不對,就跟個來自地獄的黑色修羅似的,展小憐覺得邊痕現在要是敢站在龍湛面前,他能一巴掌拍死邊痕的感覺。
展小憐還沒來得及說話,展爸那邊已經開口了:“還能有誰弄?她自己給搞的,這怨誰?”
展小憐嘴裡“哎”了一聲,然後什麼話都沒說,明明是被人撞的,展爸也知道,不過展爸沒說,這明擺着就是他不想在龍湛面前說她的腳是被人撞成這樣的。
龍湛一聽展爸的話,那冰霜一樣的臉瞬間換了個表情,比變臉還快,衝到展小憐面前,就差像個哄主人高興的小狗似的搖頭擺尾了,嘴裡急切的說:“小憐,小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看看這小腳腫的,大哥看了特別心疼……小心小心……”然後滿臉期待的看着展小憐提議:“大哥抱着你過去吧?!”
展小憐默默的扭過頭,扶着牆自己往前走,還是不要了,跟他說話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流鼻血,要是讓他抱了,那鼻血還不得流一桶啊。真麼久了,展小憐也算是知道了,龍湛流鼻血的對象只針對自己,除了她,龍湛跟任何人說話都不會流鼻血。
展小憐那邊挪步的時候,龍湛就跟護着一個瓷娃娃似的跟着她身邊,半彎着腰,手臂懸着半空,隨時隨地準備展小憐摔跤他有機會接着,偏偏展小憐順利挪到了沙發上。
龍美優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穿着白色的洋裝,手腳放置的姿勢看着就像淑女,那就是真正的高貴公主。她安靜的看着展小憐的腿,對於展小憐爲什麼把自己的腿弄成那樣表示一臉的不解。
展媽看着心情特別好,展小憐坐在沙發上,擡頭對龍美優打招呼:“美女你好呀。”
龍美優看了她一眼,只是對展小憐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伸手,用牙籤紮了面前一隻漂亮小碗裡果肉,塞到了自己嘴裡。展小憐盯着那隻小碗,那是她的碗,不過展媽現在用那隻小碗給龍美優裝了水果。
展小憐不高興的嘟嘴,扯着脖子對展媽喊:“爸,我要吃水果!我也要用碗裝的……”
展媽從廚房出來,手裡拿着半隻削了皮的蘋果,嘴裡說了句:“用什麼碗?就這樣啃,看看你的腿,怎麼不知道小心呢,你這孩子真是……哎喲,真是氣死我了。”
展小憐氣鼓鼓的接過蘋果,一口一口的咬着吃,嘴裡還說了句:“我都說不小心的了。”
展媽立刻回了一句:“人家怎麼沒事就你事倒黴?說你一句你要頂十句,你再頂嘴看我不削你。”
展小憐壓根不怕,她媽的威脅可多了,不過從來沒實施過,展小憐笑嘻嘻的一邊啃蘋果一邊說:“媽,我以後一定小心。”
龍美優手裡拿着牙籤,安靜的看着展小憐跟展媽拌嘴,然後扭頭盯着自己手裡牙籤上的果肉,果肉上一滴水“滴答”一下落下,滴在龍美優的裙子上,展媽沒注意,轉身進了廚房,龍美優擡頭,手裡還是舉着牙籤,然後眼巴巴的看着展媽直接進了廚房的背影。
展小憐在龍美優的對面,歪頭看着她,突然說了句:“羨慕吧?捱罵也是一種幸福不是?”
龍美優受驚,手一抖,牙籤掉在腿上,她手忙腳亂的伸手把牙籤拿起來,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裙子上那滴落水,抿了抿脣,然後擡頭看向展小憐,目光冷冷的,比看仇人好不了多少。
展小憐當沒看到,對着龍美優就發問:“對了,我一直不知道龍小姐多大年紀了?比我大還是比我小?我是該叫你姐姐呢,還是該叫你妹妹呢?”
龍湛已經正襟危坐在展小憐旁邊坐了好一會了,他時不時的挪挪屁股,往展小憐那邊靠攏一下,展小憐都發現要一會了,實在是受不了龍湛那德性了,都那麼大的人了,怎麼就跟小孩似的呢?龍湛一直在努力找話題,一聽展小憐這樣問,裡面就代替龍美優說話了:“我們小憐比美優小几天,所以算起來,美優是小憐的姐姐。”
展小憐聽了笑眯眯的看着龍美優,甜絲絲的喊了一聲:“姐姐啊,那就姐姐吧。”
龍美優還是不說話,確切的說,她似乎不願意說話,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展爸展媽跟展小憐說話的時候,她就一直盯着看,一旦別人發現她在看,龍美優肯定是立刻把腦袋垂下去,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
展小憐都替龍美優覺得累,她擡頭看看正在廚房裡忙碌的展媽,突然對龍美優招了招手,龍美優一愣震驚的看着她,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展小憐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腿說:“麻煩你扶我進我屋裡去,我去找個東西。”
龍美優身後還站在兩個保姆,一看展小憐這麼說急忙站起來要伸手,展小憐不高興的瞪了她們一眼:“站着別動!我不高興陌生人碰我!”
展爸過來要伸手,展小憐立馬嚷嚷了:“剛剛大哥說了,沒有是姐姐,我要自己的姐姐扶我去我裡都不成?又不是累活重活,幾步遠而已,再說了,我跟美優姐姐還沒說過悄悄話呢。”
沒辦法,龍美優只能站起來,伸手虛虛的扶着展小憐站起來,展小憐一隻手扶牆,一隻手扶着龍美優,慢吞吞的挪到自己臥室,龍美優進去感覺站都沒地方站了,她站在展小憐的房間裡,咬着下脣,擡頭看着房間裡一切,從這邊看到那邊,什麼都不敢碰,偏偏站在也不走。
展小憐對着她擡擡下巴,“你去把門關一下。”
龍美優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幹什麼?”
展小憐白了她一眼,說:“你也不看看我能幹什麼?我現在這樣還指望跟你打架?關門。”
猶豫了一下,龍美優還是過去伸手關門,然後重新站到臥室中間,看着展小憐問:“你要說什麼?”
展小憐笑嘻嘻的伸手拍拍牀,“來來來,別緊張,坐下說說話,我又不是獅子老虎,你又不是古代的受氣小丫鬟。”
龍美優不坐,其實也是嫌展小憐那張電腦椅髒,不願意坐。
展小憐伸手拖着下巴,歪着鬧大看着龍美優說了一句:“讓我想想,你爲什麼看到我就一副我搶了你爹媽的模樣?我能不能問問,我是不是真的搶了你爹媽,所以你才一直這個樣子的?”
展小憐就一句話,龍美優原本白皙的面孔瞬間變的慘白,她雙手緊緊的抓着裙襬,動作十分緊張的看着展小憐,半響才憋出兩個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展小憐依舊還是那個姿勢,跟着又說道:“要是不對的話,那再讓我想想,莫非是你搶了我的哥哥?”
龍美優站在臥室裡的姿勢似乎在搖晃,讓展小憐覺得這弱不禁風的大小姐有要暈倒的嫌棄。展小憐眨着她毛茸茸的大眼,說:“你沒事吧?”
龍美優的呼吸有點加重,展小憐立馬舉起雙手說:“打住打住!我不說了,你也別把自己氣出什麼來,我就是好奇問問,爲什麼第一次看到我,你的敵意就那麼重……”
龍美優吸了下鼻涕,突然帶着哭腔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展小憐抓頭:“不知道就不知道唄,你哭什麼啊?”
展小憐不說還好,她一說完,龍美優臉上那眼淚珠子就往下掉,這給展小憐囧的,怎麼着反應啊?她沒說什麼吧?這坑爹了,要是她爸她媽現在推門進來,她有嘴都說不清了。
展小憐這心裡正是這麼想,結果門一響,展媽探頭進來說了句:“小憐,美優,收拾下出來準備吃飯,你大哥和美優剛到沒多久,肯定餓了。抓緊了……唉,美優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展小憐真的惆悵了,狗血就是這麼來的。
龍美優在回頭看展媽的時候那是滿臉的淚,展媽想不發現都難。
渣妞們要變身,月底要交票,過期作廢,有票不給的美妞自行剁手一千遍啊一千遍,又晚了,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