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憐順利衝出酒店大門,出了大門她快速的用手機給安裡木的號碼發了個短信:木頭哥哥,虛驚一場,沒什麼事了,O(n_n)O。
安裡木那邊正震驚手機被按斷,他當時忍着沒讓自己回撥過去,他不知道小憐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怕自己冒然打過去反而害了小憐,所以安裡木在電話掛斷以後就立刻下車,一步一步朝着酒店的正門挪,恰好那時候瞳兒匆匆趕了回來,一看到安裡木不在車上掉頭就追。
瞳兒也沒有忽悠安裡木,她確實去酒店了,只不過,在她敏感的發現燕回的人遍佈在四周的時候,她立刻折回身,她知道,燕回在,根本輪不到安裡木關心展小憐會怎麼樣。
安裡木的行走畢竟不方便,瞳兒很快就追到了他,拉着他不讓前進,“木頭,聽我一句,別過去,你進不去的!”
瞳兒說的是實話,安裡木進不去的,燕回在的地方,不可能讓陌生人隨便闖入,這是燕回素來的規矩,誰放過了燕回會削了誰,要想不被燕回削,那只有他們來削闖入者。安裡木現在的情況等於是送上去讓人削的。
安裡木心裡急的像火,他一心想着如果不是小憐出了什麼事,怎麼會無緣無故掛斷電話?
瞳兒這會就是不會看着安裡木過去,別說是安裡木,就算是她也不可能過得去,兩人爲過不過去僵持了好一會,就在瞳兒打算動手打暈安裡木,把他強行拉回去的時候,安裡木的手機接到了展小憐的短信。
安裡木看着那條短信,擡頭跟瞳兒說了聲:“小憐說沒事了。”
瞳兒聞言,重重的鬆了口氣,然後她頓了下,問:“你要等她出來嗎?”
安裡木看了眼瞳兒身後酒店的背影,沉默了一下,繼而搖了搖頭:“不了,我們回去吧。”說着,他一步一步的往會走,瞳兒回身,看了眼燈火通明的遠方,擡腳跟上了安裡木,伸手挽上他的胳膊,安裡木下意識的想推,愣了一下後,便任由瞳兒抱着自己的胳膊。
展小憐發完短信,又直接把記錄給刪了,手機往兜兜裡一揣,小跑着往宿舍的方向走,結果剛跑到拐彎的地方,冷不丁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展小憐,麻煩您稍等片刻,爺馬上就過來。”
展小憐“哈”了一聲,回頭看了眼酒店正門,抱胸看着這人:“我能不能不等?我還有事,我要回學校呢。你們爺現在沒空,他正忙着呢,一幫大人物圍着他老人家轉,怎麼會想起我?”
燕回的人顯然個個謹慎,燕大爺的話就是聖旨,話傳到了,展小憐想走肯定是沒可能的,展小憐的感覺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任她怎麼說,這傢伙就是一言不發,她要是走,他就動手把她拉回來,輪嘴皮子肯定是展小憐贏,可是輪體力展小憐肯定沒這些專門靠拳頭吃飯的人強了。
展小憐正蹲地上罵娘,蹲的腳都麻了,托腮發呆的時候面前就多了雙皮鞋,展小憐看着那雙皮鞋撇嘴,畜生還穿人類的衣服,這世界可真是反了天了。
因爲腳麻了,展小憐沒站起來,燕回那臭腳丫子直接擡起來,在展小憐的肩膀上踹了一腳:“妞,這是腿斷了還是怎麼着?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爺的事所以心虛呢?這爺還沒說要怎麼着你就站不起來,爺要是說給你點教訓是不是你就裝死了?”
展小憐伸手把燕回的腳推下去,沒好氣的說了聲:“爺,您老是不是會錯意了?我這是腳麻了,要是能站起來,我老早就跑了,還輪到您老來欺負我?”
燕回慢悠悠的把腳放下來,彎腰伸手把展小憐提起來,展小憐頓時吸氣,“尼瑪……我說我腳麻了你耳朵聾了?啊,啊……別拖我呀,我腳就跟針扎似的,太難受了……”
展小憐真是被燕回拖着走的,腳麻的滋味太痛苦,展小憐這還是最厲害的時候,她有點氣急敗壞的推燕回,這動作有點急,也沒個準,展小憐那手一不小心,“啪”一巴掌揮了過去,不偏不倚,正打在燕回的臉上,這一聲之後,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之前展小憐也打過燕回,可以前打的要麼是肩膀手,最嚴重的也就是頭髮,這次不一樣,這次她打的可是臉。展小憐自己打完也有點傻,她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這一下的嚴重性,燕回是誰啊?燕回本人就像皇帝一樣的存在,別說是燕回,就是普通男人被人打了臉也要發火,何況是燕回?
展小憐打了手也縮了回來,她自己都覺得該剁手了。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展小憐都害怕了,她倒不是有意打他的,她真是無心的,巴掌也不重,可這個耳光不是重不重的問題,而是面子,或者說是尊嚴問題,展小憐能不知道打人耳光差不多等於是侮辱人的?她這無心的結果就是燕回暴怒。
燕回當時就回身,伸手掐住展小憐的脖子,直接抵在酒店的牆面上,一臉暴露之色,“賤人,爺給你點臉子,你就當爺什麼都縱着你?是不是要爺一定砍了你的手,你才知道爺不過是拿你當玩具?”
展小憐比燕回矮了不少,他這一掐展小憐的腳都快懸空了,這種類似上吊的姿勢讓展小憐呼吸困難,她拼命墊着腳尖,讓自己的呼吸能通暢一點,剛剛一落手就知道這丫會生氣,她也沒指望別的,就盼着今晚上別被砍手。展小憐閉着眼,啥話不說,生怕自己嘴欠說了什麼讓他更生氣的話。
燕回冷着臉,昏暗的路邊等讓人看不清他面部表情,周圍的空氣都結了冰,跟在燕回身邊的人沒人敢吭聲,空氣中只聽到展小憐由於呼吸困難從喉嚨裡艱難發出的聲音。
展小憐覺得自己快被掐死了,只要是燕回的個子高,他手臂舉起的高度肯定跟他自己是身高協調,展小憐就痛苦了,正想着會不會被掐死,冷不丁展小憐身上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短信的聲音在冷凝的氣氛下顯得特別清晰。也正是這條短信讓燕回本是死死掐住展小憐的手有所放鬆,他伸出另一手,直接進展小憐的口袋掏手機,翻開短信,短信是一個數字號碼發過來的,正是之前那個號碼,短信只有幾個字:小憐,沒事了早點回宿舍,別亂逛。
燕回看着這個短信,忽的嗤笑一聲,縮回掐着展小憐脖子的手,直接把電話撥回去。
展小憐頓時滑到地上,雙手護着脖子拼命大口呼吸,一邊咳嗽一邊喘氣,眼淚都被咳了出來,她癱坐在地上,也顧不上燕回在幹什麼,她都快死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呀?
燕回手裡握着展小憐的電話,放在耳邊,不多時,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男人溫潤乾淨的聲音:“小憐?沒什麼事嗎?早點回去知不知道?……”
燕回“哈”了一聲,微微擡着頭,卻垂着眸,表情譏諷而又冷酷,他拿着電話,彎腰下蹲到展小憐面前,把手裡的手機送到展小憐面前,說:“舊情人的電話,要不要說幾句情話?還是爺親自告訴他,他的舊情人現在是在爺的身下婉轉呻吟?”
展小憐一邊咳嗽一邊伸手拿過電話,壓抑着咳嗽對着電話說了句:“木頭哥哥,我沒事,你跟安叔安嬸說一聲,我下週回家過去看他們,就這樣,先掛了哈。”不顧安裡木在那邊急切的追問,展小憐伸手掛了電話塞進口袋,跟着又開始咳嗽,嗓子太難受,不咳出來不舒服。倒是腿麻因着這一鬧自己好了。
燕回蹲在她對面,臉色陰沉的看着她,半響,展小憐慢吞吞的爬起來,一邊揉着脖子一邊隨口問了句:“爺,晚上有什麼安排?要是沒我什麼事,我得先回去,您老剛剛那一下,可是傷了我的元氣了。我不過就是不小心碰到您老了,您老這火氣可嚇死人了不是?要不您老先回去冷靜冷靜?不讓我怕您老人家剁了我的手。”
燕回看着她,忽的一笑,伸手摟住展小憐的肩膀,帶着她的身體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邪笑着說:“肥妞,你這是真傻還是假傻?知道爺不高興不趕着道歉還想溜?來來來,跟爺來,剁不剁你這兩隻小手,就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現,表現的不好,爺就連你的頭髮也一起拔了,表現的好,爺就考慮饒了你。”
展小憐被他壓的都走不穩了,也沒反駁,沉默着跟着燕回走。
很顯然,燕回不願意自己唱獨角戲,他壓在展小憐的肩膀上,還要逼着她開口,搭在展小憐另一隻胳膊上的手直接捏着她的下巴,吐出兩個字:“說話!”
展小憐很應景的說了:“嗯。”
燕回停下腳步,展小憐只好跟着也停下,一臉奇怪的看着他問:“爺,怎麼不走了?”
燕回湊到展小憐面前,說:“爺讓你說話!”
展小憐一臉無辜的攤手:“我說了呀。”
燕回問:“你說什麼了?”
展小憐:“我說:嗯。這不是說了嗎?”見燕回斜眼看她,展小憐又加了一句:“爺,您老放心吧,我今天肯定會好好表現的,包您滿意。”然後,展小憐主動把燕回的手搭自己的肩膀上,“爺,咱走吧,也這麼晚了,得抓緊呢。”
之後的路程展小憐一言不發,主要是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她覺得自己有時候就是嘴欠,看到那丫就想罵,展小憐想着這丫這會正不高興,她就少說兩句了,要不然,她肯定沒剛好的運氣再來一次僥倖逃脫了。剛剛要不是木頭哥哥的短信,展小憐都不確定自己這會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
展小憐真心覺得自己沒話好說,可是燕大爺很不高興,“肥妞,你這是敷衍爺?”
展小憐努力眨着自己的大眼睛,一臉真誠的說:“沒啊,我說的真話呀。”於是,爲了顯示自己的誠意,展小憐開始大段大段的發表言論,說了一堆的話,總結出來的結果就是燕爺英俊瀟灑威武霸氣,說白了就是拍馬屁的空話。
展小憐伸手抹了把小嘴,把自己嘴上噴出的口水給擦了,繼續說:“爺,您老真是我見過那麼多男人裡頭最男人也是最帥的一個,您老忘了?去年您去我們學校,我們學校的女生都轟動了不是?都說您老是哪裡來的電影明星呢……”
這會輪到燕回一言不發,那邊展小憐還沒完,到了燕回專門的下榻酒店展小憐還沒打算停口,燕回直接拋出一句:“閉嘴!”
於是,展小憐乖乖的住口了。
一進酒店房間,燕回直接把展小憐攆進衛生間洗澡,她剛剛坐在地上,一身的灰塵泥,連帶着燕回身上都沾了灰。展小憐進衛生間,聽到裡面淋浴開了以後,燕回走到內室,直接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瞳兒接到電話的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最近一段時間燕回似乎把她忘了,瞳兒自己都差點以爲自己是解放的,突然接到燕回的電話,瞳兒的心瞬間就跌倒了冰冷的谷底,她努力鎮定了下情緒,纔敢接電話:“爺,您老有什麼吩咐?”
燕回走到窗邊,嘴裡叼着一根剛剛點燃的煙,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爺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週內,爺要拿到錄像帶,拿不到你也別再礙爺的眼,爺不要廢物!”說完這句話,燕回直接掛斷,伸手拿下嘴裡叼着的煙,他顛顛手裡的手機,自嘲似的笑了笑,轉身朝門走去,走了兩步,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轉身,猛的把手裡的手機往窗玻璃上砸了過去,砸了人也朝後面的牀上一躺,只管喘粗氣,然後在濃重的喘氣聲中憋出兩個字:“賤人……”
外面,是浴室裡淋浴打在地上淅淅瀝瀝聲,燕回仰面在牀上躺了好一會,然後爬起來,朝浴室走去,到了門口停下腳步,踢門:“開門!”
展小憐正開着淋浴坐馬桶蓋上發呆,聽到燕回踢門,伸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站到花灑下面衝溼了纔去開門:“爺,您老是不是要洗鴛鴦浴?”
燕回什麼話都沒說,展小憐一開門他就直接走了進去,徑直把展小憐推到花灑後面的牆面上,臉對臉看着她說了一句話:“爺真想……直接弄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