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居然敢侵佔我的房子?滾出來!”
便在此時,有個人突然在屋外厲聲喝問。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蘇汐汐吃了一驚,他怎麼去而復返了?
不過讓她大鬆一口氣的是,黑袍漢子領着兩人離開了這屋子,雖然仍近在咫尺,但至少危險稍稍遠離了一些。
“你是何人?”黑袍漢子沉聲問道。
江小呆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陳大富是我舅舅,我叫賈志誠,得知番邦國近日前來接親,特意命我在此等候。你們是什麼人?”
實則,他跑了一圈後又忍不住折回,倒不是他捨不得光着身子的女人,實在是他不是那種絕情絕意之人,於是躲在屋後偷聽。
只是聽到最後,差點讓他七竅生煙,任何鳥人只要敢打他未來老婆的主意,他都不會輕饒。
黑袍漢子身旁的一人怒道:“放肆!你們皇帝見了王爺都得下跪,你爲何還不下跪!”
黑袍漢子倒是顯得十分平靜,只見他擺擺手,道:“本王布達默德,乃番邦國皇帝布達而罕的堂弟,此番正是爲接陳姍姍而來。”
“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恕罪恕罪!”
“小兄弟也是真性情。”
布達默德打個哈哈。
江小呆跟着哈哈一笑。
“江南水脈相通山路縱橫,還請小兄弟爲我等帶路。”
說着,布達默德命左右丟了一錠銀子給他。
若換做以前,江小呆兩眼放光,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在賈志誠身上偷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和銀票,這點小錢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裡,直接飛起一腳。
“噗通”!
河中濺起一股水花。
“大膽!”左右同時怒喝。
“當我賈志誠沒錢,還是看不起陳大富?舅舅說了,只要接到你們,一切開銷由他老人家承擔。”
江小呆豪氣干雲的丟出十張千兩銀票。
果然,布達默德笑了:“出手就是萬兩,陳太守果然豪爽!”
當下就命人牽了一匹馬來,讓他趕緊帶路。
江小呆叫苦不迭,在心裡狠狠罵遍了他祖宗十八代。要他攀檐走壁長途飛奔均不在話下,可要他騎馬,那還不得暈死他。
心念陡轉,又生一計,他謊說自己屁股上生了瘡,馬太顛坐不得,只能坐車。
布達默德微微一笑,又命人將自己乘坐的馬車帶至面前。
“小兄弟,這回可以走了吧?”
江小呆點點頭,前腳剛踏上,忽而又縮回來,一拍腦袋,大叫道:“剛我娘子正在更衣,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布達默德笑道:“屋裡並無一人。”
江小呆不信,快步衝了進去,隨從正要緊隨而入,他怒而轉身,喝道:“你們突然闖入,我家娘子受到驚嚇躲進草穗裡了,現在沒穿衣服,你們是不是要看?”
布達默德不說話,揮揮手,隨從應聲而退。
江小呆將衣裳塞進草穗,隨後背對着站在門口堵住破洞。
不是他不想看,自從見到陳姍姍,其她女人便覺得都是一堆庸脂俗粉。
想起剛纔的奇恥大辱,何菱直想把這個小赤佬撕成兩段。她穿戴好,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卡住他的喉嚨。
江小呆搖搖頭,低聲苦笑:“平胸妹,你可要想清楚,弄死我你們也得死。”
何菱怒道:“就是死也要弄死你!”
“你怎麼說?”江小呆微微側目看向蘇汐汐。
蘇汐汐掰開何菱的手,將她拉至一旁,道:“這個人良心未泯,尚有改造餘地,殺不得。”
“他偷了我們的衣服!”
“可他終究又回來了不是?穿衣服的時候他也沒偷看不是?想想,如果他不回來,我們這會兒怎麼辦?”
蘇汐汐話音未落,欠揍的江小呆來了一句神補刀:“這會兒怕是被外面的男人壓在身下了。”
望着他一副壞笑的模樣,何菱氣極,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他江小呆的臉怎麼就這麼招女人喜歡?
捂着火辣辣的臉龐,他苦着臉道:“真是不講理的女人,等會兒你做小妾,汐汐做老婆。”
蘇汐汐美目一瞪,這人不僅欠揍,還欠剮。
這時,屋外響起了聲聲催促,布達默德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記住,一切我說了算。別出差錯,要不然,大家全玩完!”
再三叮囑後,江小呆這纔打開了門。
映入衆人眼簾的,是兩個容貌姣好的女子,特別是右邊這個,前凸後翹,身姿尤其挺拔。
“這位是番邦國的王爺。趕緊的!”
江小呆怒喝一聲,衝着悶聲不響的何菱踹了一腳。
“見過……王爺!”何菱偷偷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小心點,我有的是機會弄死你。
布達默德問:“哪個是妻哪個是妾?”
當聽到江小呆介紹說蘇汐汐是妻時,布達默德左側之人的眼神閃過一絲詭異的光。
此人年在三十五、六間,身負長劍,相貌俊偉,白衣飄揚,頗有點瀟灑出塵的味況。
此人精光閃閃的眼睛徐徐掃過蘇汐汐,最後落在她的胸脯,旁若無人的道:“小兄弟的夫人真是國色天香,如此風騷身段,想必牀上功夫也是一流,不知小兄弟可否經受的住?若是受不住,不如轉讓給在下如何,哈哈……”
蘇汐汐本就心中有怒氣,被此人這番羞辱,俏臉一寒,正要翻臉發難擊殺此人,右側之人先一步開口道:“在下普高西,這位是番邦國第一劍客梅若卡奇,是我師兄,向來這般粗魯,其意只是讚美夫人,還望小兄弟海涵。”
說完便對着蘇汐汐恭身諂笑道:“還請夫人見諒,我代師兄給夫人賠不是了!”
蘇汐汐見此人臉孔窄長,眼細鼻歪,賣相不敢恭維,兩眼更是射出邪惡的目光,一副想吃了自己的樣子。不過只要看着他的大肚腩,確有可吃下小半個自己的能耐,蘇汐汐心中厭惡,不搭理此人。
突然,江小呆接下去的舉動讓她瞬間刮目相看。
只見江小呆雙目盯着此人,閃過森寒殺機,恨恨道:“普高西,我弄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普高西蔑視一笑:“就憑你?”
“普高西,你的令牌在我這裡。”
說着,江小呆從懷裡摸出一塊黑色令牌,丟到他的面前,撇嘴冷笑道:“要剛纔是把匕首,我直接捅死你了。所以,你倆最好老實一些,不要打我家人的主意!”
普高西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雖不如師兄武功高強,卻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死在他掌下的中原武林豪傑更是不計其數,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今天居然出了一個這麼大的醜。
“還有你。”江小呆嗤之一笑,又摸出一塊令牌丟到梅若卡奇的跟前。
“小兄弟果然乃神偷!”梅若卡奇哈哈一笑,面上鎮靜,內心卻是萬丈波瀾。
江小呆冷笑道:“小小伎倆不足掛齒。若再叨擾我妻妾,下回偷的可就是你倆的性命!”
布達默德仰天大笑,隨即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對於身懷絕技之人,他向來都有招攬之意。
“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蘇汐汐瞪他一眼,想到現在的處境,只得忍下這口氣,沒好氣的說道:“不去!”
江小呆拱手道:“我家娘子尚在氣憤中,請王爺容我再勸勸。”
布達默德也不強求,隨即揮揮手,江小呆帶着蘇汐汐和何菱坐上馬車在前面引路,其他人跟在其後。
一路無言,卻各懷鬼胎。
果然,行了約摸三十里,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