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滿腔的仇恨,何大民領着手下的那些殘兵敗將,當即搬開眼前的那些巨石,繼續朝前面追去。
其中,卜勝軍和曹建華看着何大民堂下的傷亡情況,也曾主動要求代替何大民等人衝在前面開路,卻被何大民一口拒絕,此刻,對於逍遙門的仇恨,已經讓何大民失去了理智,第一時間衝上去將逍遙門的人幹掉,這是何大民目前唯一的念頭。
理解何大民此刻的心頭之恨,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在何大民表示拒絕之後,倒也沒再堅持,支持領着手下的兄弟,緊緊跟在何大民的身後,以便在出現意外情況的時候,能夠及時展開救援。
沿着逍遙門路途上留下的腳印和痕跡,何大民帶着急速朝前面追着,不知不覺便已來到一條寬達幾十米的河流面前,按照他們先前的摸排情況,何大民心中明白,只要跨過眼前這條烏沙江,就算是真正進入了湘西地區,而且,只要他們跨過眼前這條江流,前面的路況相對來講,要顯得平坦得多。
於是,站在寒風陣陣的烏沙江邊,望着眼前那條寬近兩三米的吊橋,何大民頓時感慨萬千,只等自己跨過眼前這條烏沙江,到時他真心想看看,逍遙門血殺堂的那些混蛋,又將能逃到哪裡去?
緊接着,不等何大民的命令,他堂下的那些成員,立即縱身就朝吊橋上面衝去,剛纔經歷的兩場戰鬥,別說身爲堂主的何大民,就連他們這些普通幫衆的心裡,都憋着滿腔的怒火,自從他們加入狂獅幫以來,大小戰鬥也曾經歷了無數,卻從來沒想今夜這樣憋屈過,連對手的影子都沒見着,他們就已經失去了不少兄弟的生命。
是以,眼下看着腳下的吊橋,何大民手下的那些兄弟,立即朝前面衝了過去,報仇,爲自己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追上逍遙門的那羣混蛋,然後將他們一一剁成肉醬,爲自己那些失去寶貴生命的兄弟報仇,這是他們眼下唯一的念頭。
很快,那條座橫跨烏沙江的吊橋上面,就已經擠滿了何大民手下的大批兄弟,看着自己這些勇敢衝鋒的兄弟,同時又掃視了幾眼面前的這座吊橋,何大民的腦海裡頓時閃過一個念頭,緊接着,衝着自己的那些兄弟,何大民立即臉色蒼白的發出一聲大吼:“回來,都給我撤回來。”
聽到何大民的這聲大吼,剛剛衝上吊橋沒多久的那些狂獅幫成員,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不過,緊接着,他們還是下意識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想要轉身撤回去,可是這吊橋上面人擠人,有些沒有聽到何大民這聲大吼的,仍然還在悶頭朝前衝,這樣一來,數千人馬頓時在這條吊橋上面擠在一起進退兩難。
而衝在最前面的那些狂獅幫成員,別說大多數沒有聽到何大民的命令,就算有些聽到了這聲大吼,可是看着橋頭近在眼前,他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馬上衝過去,畢竟,從何大民的這聲大吼之中,他們聞出了幾絲危險的味道,但是相比馬上撤回去,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顯然更能規避那種潛在的危險。
正當衝在最前面的那些狂獅幫成員,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前面的吊橋端口,赫然出現十幾名黑衣大漢,正滿臉微笑的望着他們。
注意到這一情況,狂獅幫的成員立即臉色大變,隨即,更是露出一臉的絕望,因爲對面那十幾個黑衣漢子,手裡赫然全都抓着幾顆手雷,此刻,對面那些黑衣大漢臉上的微笑,在這些狂獅幫成員的眼裡看來,無異於是死神的微笑。
緊接着,在這些狂獅幫成員絕望的注視下,這十幾名突然冒出來的黑衣漢子,當即將手中的手雷,一齊朝橋頭的那幾道鎖鏈的位置扔去。
“轟……”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頓時在烏沙江的上空驟然響起,震得烏沙江兩岸的岩石,隨即紛紛掉落於那緩緩流動的江水之中,而兩岸的那些樹木,也隨之發出一陣劇烈的搖晃,可見這十幾顆手雷的爆炸威力之大。
“啊……”伴隨着這一陣陣的爆炸,眼前這座橫跨於烏沙江上的吊橋,頓時在煙霧繚繞的情況下,猛得朝江水之中一頭栽了下去,而原本擠在吊橋上的那些狂獅幫成員,卻是紛紛掉落於江水之中。
眼下已是寒冬季節,江水的流速雖然說不上多麼湍急,但其江水卻是冰涼刺骨,狂獅幫那些掉落於江水之中的成員,大多在江水之中撲騰了兩下,就頓時感覺手腳一陣麻木,隨即便朝江底慢慢的沉了下去。
有些水性比較好的狂獅幫成員,有心咬着牙關朝江岸邊上游去,但是因爲掉落江水之中的人太多,他們根本施展不開,而且處於人性的本能,其中一部分水性不怎麼好的成員,在慢慢朝江底沉下去的時候,心慌意亂之下,當即便將那些水性較好的兄弟死死拉住,寄望自己的兄弟能攜着他們一同朝江岸邊上游去。
這樣一來,那些水性比較好的成員,在如此寒冷江水之中,頓時也隨之陷入絕境,因爲抱着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多半水性不怎麼好的狂獅幫成員,都希望自己的兄弟能救助他們一把。
可是,即便那一小部分的狂獅幫成員水性再好,體力再怎麼出衆,又怎麼可能架得住這麼多人的拉扯呢?於是,沒有太多的意外,這些水性較好的狂獅幫成員,反而成了最先沉入江底的那一批。
看着眼前紛紛朝江底沉去的兄弟們,何大民頓時急得雙腳直跳,剛纔就看着吊橋的時候,心裡就立即感覺情況有點不對,逍遙門的人不可能不在此處設下埋伏,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制止,手下的那些幫衆就已經擠在了吊橋之上。
緊接着,當何大民大聲發出警示之後,他心中的那份擔憂頓時變成了現實,這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快得讓他根本沒有時間應對,唯有眼睜睜的看着手下兄弟們掉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
而緊追上來的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頓時嚇得勃然變色,隨後,來不及多想,卜勝軍和曹勝軍兩人,立即命令各自的手下展開營救,可是眼前這等惡劣的天氣,加上江水之中四下撲騰的場景,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身後的那些狂獅幫成員,又怎麼敢縱身跳進江水之中去救人?
於是,這些接到救援命令的狂獅幫成員,立即從身後的江岸邊,利用手中的砍刀和匕首,砍下一根根長長的樹枝和草騰,然後拋向眼前的江水之中,寄望以此將江水之中的同幫兄弟救起來。
然而,等他們找來這些樹枝和草藤的時候,先前掉落水中的那些狂獅幫成員,多半早已被冰冷的江水所吞沒,唯有一小部分人手還在江水之中垂死掙扎,於是,抱着救起一個是一個的想法,這些身在岸邊的狂獅幫成員,立即將那些掉落水中的同幫成員,一一拉扯上來。
至於那些仍然還在江心之中掙扎的狂獅幫成員,岸邊的這些狂獅幫成員,只得扯着嗓子大喊,希望他們能儘快朝岸邊游來,否則,這麼遠的距離,他們手中的樹枝和草藤根本是望塵莫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沉入水中。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何大民望着眼前的場景,臉上頓時露出滿臉的死灰之色,逍遙門接連三次的伏擊,讓他手下這萬多人馬,基本是真損殆盡,於是,望着眼前的波浪陣陣的江水,看着那一個個吞沒手下兄弟的漩渦,何大民當即喃喃自語的說道:“完了,完了,這個堂口算是完了,我對不起幫主的囑託,更對不起這些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說完,壓制不住心中的悲傷,何大民當即抱頭失聲痛哭起來,這一刻的哭聲,顯得是那麼的淒厲,是那麼的無助,是那麼的絕望。
而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看着自己老夥計的哀傷模樣,心頭頓時百感交集,先前如果不是何大民的嚴詞拒絕,現在掉入這冰冷江水之中的,就很有可能是他們的手下兄弟,甚至還會包括他們自己本人。
從這一點來說,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真心得感謝下何大民代替他倆抗下這一劫,可是,當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看着何大民手下的傷亡情況,心裡卻又很不是滋味,因爲不管如何,損失的都是他們狂獅幫的力量,更何況,這次他們奉命一起圍剿逍遙門的血殺堂,在行動未結束之前,他們的命運始終都緊密的聯繫在一起,從大局考慮,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都不願意看到眼前這一幕出現。
於是,望着眼前的何大民,卜勝軍和曹建華兩人,有心想要開口勸慰兩句,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只得輕輕拍拍何大民的肩膀,無聲的表示着心中的安慰。
“撤……”冷冷的朝對面看了兩眼,剛纔扔出手雷的其中的一名黑衣漢子,當即朝身邊的兄弟,微笑的揮了揮手,順利完成了柳隨風交代給他們的任務,現在該是撤退的時候了,畢竟接下來還有一系列的任務等着他們去完成。
於是,跟着自己的隊長,這些黑衣大漢當即默不作聲的轉過身去,然後腳步匆匆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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