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敵人開始撤退,周晨站在堤岸上面,雙手揹負在身後,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殺氣,讓他瞬間宛若一尊混世惡魔。
“殺……”緊接着,雙眸射出一道精光,在這漆黑的夜晚,顯得是那麼的刺人眼回。隨着周晨的這一揮手,嚴飛第一時間領着天火堂的成員撤了下去,而早已等待多時的鄭連海,則是率領着血戰堂近萬數的兄弟,從江堤上面一躍而下,縱身就朝下面那些企圖逃竄的金龍幫成員撲去。
面對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逍遙門精英,那些未能及時衝上漁船的金龍幫幫衆,只得立即掉轉身體,揮刀朝對方迎了上去。
“叮叮,鐺鐺……”隨着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一場慘烈的近身肉搏,頓時在江岸邊上拉開序幕。狗日的金龍幫混蛋們,都給老子把命留下。
一刀劈開眼前那名對手的胸膛,鄭連海扯着嗓子發出一聲大吼,同時揮刀就朝敵人陣營深處殺去。
“血戰,血戰,血戰到底。”似乎是在響應鄭連海的怒吼,血戰堂的那些精英兄弟,頓時齊聲吼了一嗓子口號,同時相互依託朝前殺去。
一方是早已養精蓄銳多時,一方則是準備乘船撤離,雙方士氣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所以現場的戰局幾乎也是呈一面倒的態度。
在逍遙門數千精英兄弟的奮力砍殺下,金龍幫的那些成員幾乎毫無鬥志可言,只得一邊抵擋着對方的殺招,一邊朝身後的漁船靠去。
可是,逍遙門加上金龍幫,兩幫人數總和達萬多兩萬,眼下全都擠在這條狹長的江岸地帶,實在是顯得太過擁擠,有的金龍幫成員沒死在對手的砍刀下,反而是被自已的同伴擠得掉入江水之中。
眼下已是深秋的季節,加之今夜寒風猛烈,那些掉入寒流之中的金龍幫成員,大多在江水中撲騰了兩下,然後就在四肢麻木的情況下,頓時被江流衝得無影無蹤。
在這樣的情況下,羅霸忠只得吩咐手下兄弟儘快上船,同時,羅霸忠又立即召集身邊的精幹成員,準備去接應那些被逍遙門成員咬住的手下兄弟,卻被他的副堂主死死拉住。
“不可,堂主,那樣太危險了,您可萬萬不能去。”聽到手下副堂主的勸告,羅霸忠赤紅着雙眼,當即厲聲喝道:“眼前這些兄弟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年,我羅霸忠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這些兄弟們擁護,眼下看着他們身處險境,我怎能坐視不理?”
“堂主,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下面那些也是我的好兄弟,可是,一將成名萬骨枯,爲人將帥者總要有忍痛斷臂的狠心,根據眼前的情況來看,不是我們不救,是條件不允許啊,我們這要是衝下去,估計到時誰都走不了。”看到羅霸忠還是堅持要下去救人,那名副堂主立即擋住去路,苦口婆心的勸阻着。
“可是……”
聽到身邊手下副堂主的苦苦勸說,羅霸忠的面色頓時有些遲疑起來,他深知自己手下沒有說錯,自己如果帶人衝起下,確實很難保證能再次安全退回來,身爲一堂之主,他不可能帶着這些原本已經安全得到保障的兄弟,再次衝進險惡的戰局之中。
然而,如果自己就這麼站在船上,眼睜睜看着那些被逍遙門成員拖住的堂下兄弟,挨個挨個的血濺江岸,羅霸忠的心裡又豈是滋味?要知道,他同樣是下面那些兄弟的堂主啊!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堂主,你就聽我一句勸。”看着羅霸忠的態度有些猶豫,他身邊那邊副堂主立即趁熱打鐵,又繼續苦苦勸說了一句,隨即,那名副堂主又立即朝身邊兄弟揮了揮手,當即一臉悲壯的大吼了一句:“不怕死的兄弟,跟我走,留下兩個保護堂主就好。”
羅霸忠不是要救人麼?那行,他帶着人去,斷絕羅霸忠的後顧之憂,讓他早點離開這裡,算是回報他的知遇之恩。
“不用了。”看着手下副堂主的舉行,羅霸忠立即伸手將他拉住,其實他也知道,若是再次下船,必將危險萬分,只是羅霸忠歷來的性格,讓他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手下兄弟作垂死掙扎。現在自己被人阻擋住,羅霸忠又豈能讓手下代替自己冒險?
於是,望着眼前的戰鬥場面,羅霸忠帶着滿臉的痛苦之色,頓時從眼角滑落兩滴英雄淚,緊接着,無力的揮了揮手,羅霸忠當即朝身邊副手落寞的說道:“算了,儘量等等,船邊上能救則救,不能救就者他們自已的運氣了。”
聽到羅霸忠這麼一說,他身邊的那名副堂主也不再堅持什麼,出來混的,本就過的刀口舔血的生活,今天揹着砍刀斬下別人的腦袋,明天就有可能死於別人的刀下,現在,只要羅霸忠能安全撤離,至於那些還在苦苦掙扎的兄弟,只能希望他們遇難呈祥,畢竟身爲一個堂口的負責人,他必須要從大局出發。
於是,站在船艙邊上,羅霸忠立即和他的副手兩人,儘量對那些靠近漁船的兄弟予以幫助,將他們一一拉上船來,只是看着鄭連海帶着的逍遙門精英越殺越近,羅霸忠在無奈之下,纔不得不命令立即開船。
很快,羅霸忠領着手下的那些殘兵敗將,頓時乘着漁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等鄭連海帶人將那些沒來得及登上船的金龍幫幫衆,一一斬殺於刀下之後,羅霸忠他們所乘坐的漁船,早已不見了蹤影。
“堂主,我們要不要追上去?”望着眼前黑茫茫的江面,鄭連海恨恨的跺了下腳,當即朝漫步走下來的周晨急聲問道,一直以來,他們都有在附近安置一些小型快艇,爲的就是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眼下只要周晨點頭,他們要從附近調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就是需要點時間而已。
“不用,他們跑不了。”輕輕的揮了揮手,周晨望着波濤滾滾的江面,當即帶着滿臉的自信,斷然拒絕了鄭連海的請戰要求。
令行禁止,這就是逍遙門的基本規矩,既然周晨的心意已決,鄭連海也不再多說什麼,只得吩咐手下兄弟稍微收拾下戰場,而自己則是跟在周晨的身後,疾步朝堤岸上走去。
將馬力開到最極限,羅霸天帶着自己那批手下,當即朝自己那邊的地盤衝去,站在漁船的前頭,羅霸忠吹着那些迎面撲來的冷風,想要讓自己竭力冷靜下來,但是一番努力之後,羅霸忠的心裡很冷,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到現在,還在置身於深深的驚駭之中,原本以爲,這次帶着手下兄弟,即便不能將逍遙門的成員一舉消滅,起碼也能將他們重創於刀鋒之下,畢竟他這次帶來的上萬兄弟,相比上次帶領的數萬人馬,戰鬥能力要強悍許多,這些都是他的老部下,是地虎堂精英中的精英。
可是,讓羅霸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這邊的兄弟剛剛登上江岸,就遭到了逍遙門衆多成員的無情狙殺,甚至連對方的人影都沒看明白,地虎堂上萬數的精英兄弟,就已經倒下了大半。
倉促之間,看着身邊兄弟成片成片的倒下,羅霸忠只得立即吩咐手下兄弟撤退,至於黃玉祥和天狼對他下達的死命令,羅霸忠眼下也顧不上那麼多,只有趕緊先撤回自己的地盤,或許能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從而挽回一點顏面。
江岸已經漸漸出現在眼前,羅霸忠看着那些熟悉的景色,頓時暗暗鬆了口氣,雖然這次被逍遙門弄得狼狽不已,但是總算是安全的回來了,漁船剛剛一靠岸,羅霸忠就立即沉聲喝道:“快,都快上岸,抓緊時間回堂口。”
其實不等羅霸忠的命令,在漁船靠岸的那一瞬間,金龍幫地虎堂這些僥倖回來的成員,頓時如蒙大赦一樣跳下漁船,然後帶着驚恐未定的表情,悶頭就朝前面衝去。
而最後走下漁船的羅霸忠,擡頭看着黑漆漆的天色,頓時宛若木頭一般矗立了許久,許久,隨即,轉頭看着黑茫茫的江面,羅霸忠苦澀的搖了搖頭之後,這纔在身邊幾邊貼身護衛的陪同下,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前面走去。
然而,或許是心中想着心事,或許是被前面那些兄弟劫後逢生的歡呼聲所幹擾,羅霸忠在朝前走去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小隊如同幽靈般的人影,頓時在茫茫夜色的掩護下,悄然朝那些漁船上面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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