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沈星河的講述,柳嘯天微微皺着眉頭,頓時在心裡暗暗感嘆,怪不得範思雨昨天突然打回電話,告訴溫宛芝晚上可能回不了家之後,電話便一直處在關機的狀態,剛剛他還準備去警局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現在聽沈星河這麼一說,他也就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因爲這麼一回事。
“現在情況怎麼樣?”隨即,望着眼前的沈星河,柳嘯天立即沉聲問道,以他對沈星河的瞭解,沈星河不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就這樣直接的跑來找他彙報。
“呃,在我去警局協助調查的時候,已經有通知過逍遙門的弟兄們,全力配合警方的這次行動,另外也分出一部份人手,在第一時間封鎖了深海的各個交通要道,嚴防毒犯逃離深海。不過,我在警局折騰了一宿,到現在也沒收到任何消息。”
苦笑的搖了搖頭,沈星河雙眼望着自已的腳尖,臉上頓時浮現出幾絲慚愧之意,這是他第一次在柳嘯天的面前,給不了肯定的回覆。剛剛從警局一出來,沈星河一直都在考慮,該怎麼去向柳嘯天交代,眼前的這種麻煩事,一時倒忘了先給手下兄弟們打個電話,問問事情的最新進展。
“行了,我知道了,走,咱們先去趟警局。”看着沈星河略微有些尷尬的表情,柳嘯天頓時淡然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便朝車裡鑽去。
沈星河能在當時的情況下,做出那麼多的相應安排,已經難能可貴了,換上另外一個人來,不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很快,沈星河載着柳嘯天,再次回到深海警局,剛一進門,就正好和範思雨迎面撞上。
“嘯天,你怎麼來了?”望着眼前的柳嘯天,範思雨撐起滿臉的倦容,急忙驚訝的問道。
“呵呵,星河把情況跟我大致說了遍,所以先過來看看。”憐愛的望着略顯憔悴的範思雨,柳嘯天頓時苦笑的搖了搖頭,這丫頭看樣子整夜都沒合過眼,緊接着,指着沈星河手裡的幾個大袋子,柳嘯天急忙柔聲說道:“我買了些早點,你和警局的其他同事分一分,先填飽肚子,纔有力氣審訊。”
聽到柳嘯天這麼一說,沈星河立即向前兩步,將手裡的幾個袋子,當即放在其中一張桌子上,隨即便一一攤開。
“謝謝。”望着桌子上的那些早點,範思雨立即露出一臉的幸福笑容。隨即,範思雨拍拍自已的雙手,叫來手下一個隊員,立即將那些早點分發下去。
“帶我去看看他。”等範思雨安排好一切之後,輕輕幫她理了下耳邊的長髮,柳嘯天急忙朝範思雨柔聲說道。
當着衆多手下的面,感受着柳嘯天的柔情,範思雨頓時臉上微微一紅,伸手抓起兩根油條,便急忙朝前跑去。
來到其中一間審訊室門前,柳嘯天等範思雨打開房門之後,便立即沉聲說道:“你們在外面等着,我一個人進去就好。”
雖然知道這樣有些不符合規定,但是想到柳嘯天的某重身份,範思雨略微沉呤了片刻,最終還是乖巧的站在一門,和沈星河一起守在門外。
朝範思雨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柳嘯天立即揹負着雙手,慢慢朝裡面走了進去。
範思雨和沈星河兩人,守在外面還沒等上多久,柳嘯天便立即推門出來,在準備關上門的那一刻,柳嘯天突然回過頭去,朝着那名正處在極度驚恐中的服務生沉聲說道:“你得慶幸自己不是逍遙門的弟子,否則……”
隨後,柳嘯天立即扭過頭來,大步朝警局外面走去。
“立即叫人過來錄口供。”看到柳嘯天嘴角的冷笑,以及那名服務生的異常表情,範思雨心思急轉之下,當即朝旁也的刑警隊員大聲喊道。然後,帶着一臉的好奇表情,範思雨立即和沈星河一道,朝着柳嘯天的背影追去。
臉上帶着幾許嚴肅的表情,柳嘯天一邊邁動自己的腳步,一邊朝急追上來的沈星河沉聲說道:“星河,逍遙門名下的場子,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連續發生兩起丟人現眼的事情,犯事的人雖然不是我們逍遙門的兄弟,但卻是我們僱傭的員工,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看有必要對逍遙門以及名下場子裡的員工,來次徹底的大整頓,狠狠的打擊下某些人的僥倖心理。”
“是,門主,這兩次都是我的疏忽,我有愧於門主的囑託。”聽到柳嘯天這麼一說,沈星河立即低着頭,沉聲朝柳嘯天作出檢討。
微笑的擺了擺手,柳嘯天突然停下腳步,雙眼望着跟前的沈星河,柳嘯天急忙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不是在追求誰的責任,只是想借此機會提醒你,像我們這些混身於江湖的人,特別是身爲一個決策者,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記住一句話:沒事不可膽大,有事不可膽小。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首先想的應該是如何去補救,認真從中吸取教訓,而不是糾結在問責這一方面。”
聽完柳嘯天的這一席話,沈星河立即低頭沉思起來,良久,猛的擡起天來,沈星河望着眼前的柳嘯天,急忙認真的說道:“門主,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那就好。”輕輕的點了點頭,柳嘯天朝他遞去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便繼續朝前走去。
“嘯天,你先前都做了些什麼?要知道那混蛋死抗了一整夜,任憑我們怎麼努力,他都是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怎麼你三下兩下,就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等柳嘯天和沈星河結束對話之後,範思雨便急忙衝了上來,伸手挽着柳嘯天的胳膊,範思雨當即好奇的問道。
“這個不能告訴你,真的。”面對範思雨的疑問,柳嘯天立即苦笑的搖了搖頭,童年時在荒島上面的非人訓練,加上在中東那幾年的血腥拼殺,柳嘯天自然而然的掌握了不少拷問手段,只不過那些手段太過殘忍,不方便向常人說起罷了。
就在剛纔進去審訊室之後,柳嘯天也只是挑了其中一種最仁慈的方法,附在那名服務生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遍,當即差點沒將那名服務生嚇暈過去。隨後,萬分驚恐的望着柳嘯天,那名廣緣酒吧的服務生,急忙將自己所知道和參與過的事情,朝柳嘯天原原本本的倒了出來。
“啍,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偷偷的在柳嘯天胳膊內側,狠狠的擰了一下,範思雨頓時翻了翻白眼,連忙朝柳嘯天沒好氣的說道。
忍着胳膊上的劇痛,柳嘯天望着臉色不善的範思雨,急忙明智的轉開話題:“別惱,我可以告訴你的就是,逃跑的那名毒販叫華強,人稱強哥,此人是深海本地人,但是卻一直混跡在‘金三角’那邊,這段時間由於天地集團的進駐,深海在經濟飛速發展的同時,也引起了一些灰色產業的進入。看到這其中的商機,那個強哥便立即帶着大量的毒品,偷偷的潛回深海,準備趁機大發一筆橫財。”
說到這裡,柳嘯天頓時苦笑的搖了搖頭,當即不無感觸的說道:“說起來他們倒也有點小聰明,鑑於逍遙門在深海的影響力,他們就想依託逍遙門在保護傘,可是看到逍遙門不允許經營毒品之後,他們便退求其次,企圖在逍遙門名下的場子裡進行交易,那樣安全係數會高出許多。”
“沒錯,這幫毒販看來還真花了不少心思,對深海的各個勢力有過深入的調查。”贊同的點了點頭,範思雨回想起昨天的那一幕時,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如果當時不是她親自帶隊,換作其他人員領隊的話,畏懼於柳嘯天和逍遙門的威名,或者是考慮到自己和柳嘯天的關係,估計真心不敢冒然衝進去。
即便是經過請示之後衝進去,收到風聲的犯罪份子,立即就會趁機而逃,從而讓整個抓捕計劃全盤落空。或者說,自己若是對柳嘯天有所顧忌,沒有及時衝進去的話,同樣也會給那幫毒販足夠的逃跑時間。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自己對柳嘯天的人品從沒有過懷疑,從而抓住了大部分的犯罪份子。
“至於那名服務生,以前跟着華強混過,後來華強去了金三角,他卻由於某種原因,未能同時跟過去,這次華強回來之後,便在第一時間找上他,在大把金錢和以前兄弟感情的驅使下,他便想盡一切辦法,幫華強在廣源酒吧裡提供方便。”
“當初我在追擊華強的時候,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沒想還真是這樣。”聽到柳嘯天說到這裡,範思雨頓時不無感慨的說道:“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這次流入深海市的毒品,數量的確大得驚人,還好我們發現及時,否則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即將在這些毒品的衝擊下,被弄得家破人亡。你說錢就真的那麼重要?爲了那麼一點小錢,就幫着別人販賣毒品,真是讓人想不通?
“呵呵,這世道本來就這樣,什麼樣的人都有,沒什麼好奇怪的。”對於範思雨的疑問,柳嘯天立即微笑的搖了搖頭,當即朝她不置可否的說道。
就在範思雨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沈星河的電話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接通電話還沒聽上兩句,沈星河就立即擡起頭來,急忙朝柳嘯天沉聲說道:“門主,找到華強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