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可馨和秦依琳走過來,楚建安反射性的,將自己的目光,朝蔣紅英的病房方向望去,眼裡的關切之情,顯而可見。
將楚建安的表情看在眼裡,夏可馨輕輕搖搖頭。面向着柳嘯天和楚建安,夏可馨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她已經睡着了。”
不好意思的朝夏可馨笑了笑,楚建安搓着雙手,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拍拍楚建安的肩膀,柳嘯天朝他報出一個號碼,然後看着身邊的楚建安,微笑的說道:“等下手術費,我會直接幫你打進醫院的帳戶。等你女朋友的病情穩定下來後,你就去深海打這個電話,到時自然會有人來接你的。”
wgeng接着,柳嘯天又將秦依琳先前帶來的信封,塞到楚建安的手裡,眼睛瞄了一下秦依琳,柳嘯天朝楚建安說道:“人家的一片好心,你還是先收下。”
手裡緊捏着信封,楚建安看了下秦依琳,又看了看柳嘯天和夏可馨,連聲說道:“謝謝,謝謝你們的援手。”
看到楚建安收下愛心捐款,秦依琳頓時笑得像朵花一樣。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收起臉上的笑容,朝楚建安歉意的說道:“楚先生,關於你的那篇文章,已經刊登出去了,我沒有辦法收回,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既然登了,就隨便登吧。”大手朝秦依琳輕輕一揮,楚建安無所謂的說道。現在有柳嘯天的幫助,蔣紅英治癒的希望近在眼前,楚建安的心裡早已亢奮得不行了。只要自己女朋友的尿毒症能治好,楚建安就心滿意足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別的什麼?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朝楚建安點點頭,柳嘯天輕聲說了句後,就帶着夏可馨轉身離去。
秦依琳看到夏可馨走了,匆匆和楚建安說了聲再見,就急急忙忙的朝前面追去。
目送着這幾位好心人,慢慢的走進電梯,楚建安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接着,楚建安急匆匆的朝前跑去,他要守在蔣紅英的病牀前,等她醒來後和自己一起,來分享這個好消息。
回到蔣紅英的病房,楚建安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女友正和她母親聊着天。走到蔣紅英的牀頭,楚建安疑惑的問道:“不是說你睡着了麼?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我要不裝作睡着了,她們能這麼早離去?爲了我這點小事,耽誤人家寶貴的時間,多不好意思啊?”苦澀的搖搖頭,蔣紅英長長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建安,我和你說個事,你能冷靜的聽我說完麼?”接着,蔣紅英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強撐着笑容,朝楚建安輕聲說道。
“你說,我聽着。等下,我也有事要告訴你。”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友,楚建安連連點頭。要是換了平時,他肯定會讓蔣紅英長話短說,以免影響她的病情。現在就不一樣了,都因爲那個白髮年輕人的到來,而悄然發生了變化。
凝視了楚建安足足幾分鐘後,蔣紅英的淚水慢慢的滑落下來。看着消瘦的心上人,蔣紅英的心裡如同刀絞,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病情,將楚建安拖累成這樣的。
抹去自己的淚水,蔣紅英哽咽的說道:“建安,我和我媽商量過了,我們今天就出院,回家靜養。”
“不行,我跟你說……”聽到蔣紅英和自己說的是這個,楚建安立即表示反對。接着,他準備將剛剛的事情告訴蔣紅英,卻被蔣紅英厲聲打斷。
“建安,你聽我說。”朝心上人一聲大吼,蔣紅英痛苦的搖搖頭,淚眼朦朧的看着楚建安,蔣紅英緩緩的說道:“建安,我真的不想,也不能再拖累你了。我這病,能撐到哪天,就算哪天吧。先前那位護士說得沒錯,上天是公平的,在我患上這病的時候,卻讓我有你這一份真愛,我蔣紅英這輩子也算值了。建安,如果有來生,我蔣紅英再來愛你。”
說到這裡,激動的蔣紅英,頓時泣不成聲了。
“不是,紅英,你聽我說……”看到痛哭中的蔣紅英,楚建安急忙衝過去,着急慌慌的將自己的女友,緊緊的摟在懷裡。當楚建安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的話頭再一次被人打斷。
“孩子,紅英說的沒錯,我們蔣家已經虧欠你太多了。都怨我家紅英沒福份,不能陪你走到人生的盡頭。”看着牀頭的楚建安,蔣母哭泣的說道。接着,蔣母捂着自己的老臉,哭着喊到:“老天啊,你爲什麼不仁慈點,你讓我得這種該死的病也好啊?”
“你們聽我說。”看着眼前一個比一個哭得傷心,楚建安頓時急得站起來,衝着蔣紅英她們母女,發出一聲大吼。
楚建安的這聲大吼,成功的讓蔣家母女,立即停住了哭聲,蔣家母女擡起頭,兩雙眼睛疑惑的望着楚建安,等着他接下來的說話。
在蔣家母女疑惑的眼神中,楚建安稍微整理了下思路,便將先前和柳嘯天的對話,一五一十的朝蔣家母女,慢慢的道來。
等楚建安說完後,整個病房裡頓時死一般寂靜。半響,蔣紅英擡起頭,緊盯着楚建安,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那年輕人,答應借你二十萬,唯一的條件,就是要你到他的公司上班?”
“是的。”
“這怎麼可能?”看到楚建安點頭,蔣紅英立即從牀上跳了下來,大聲叫道。接着,她緊緊的抓住楚建安的雙手,一臉緊張的問道:“建安,你是不是答應了他,其它什麼條件,而不肯告訴我?還是,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真的就這麼一個條件,我也很納悶。”苦笑的搖搖頭,楚建安盯着自己的女友,無奈的說道:“至於騙局什麼的,就千萬別亂猜,這對人家的好心,是一種侮辱。你想想,我身上能有什麼,值得人家花幾十萬來騙麼?”
“也是哈。”聽到楚建安的分析,蔣紅英贊同的點點頭,接着,她重新坐到病牀上,輕輕發出一聲感嘆:“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如此好的熱心人。”
“好人啊。”一聽到這個消息,蔣母先前止住的淚水,頓時又流了下來。不過,這次卻是欣喜的淚水。接着,蔣母緊緊的拉住楚建安,急聲說道:“孩子,那好心人現在還在麼?帶我去好好感謝下人家,感謝他們對我女兒的救命之恩。”
“媽,您別這樣。他們沒進來,應該就是不想讓我們來這套。”一直以來,對於蔣紅英的母親,楚建安也是跟着叫媽的。看着眼前的準岳母,楚建安急忙阻止她的衝動。
“是啊,媽,如果事情真是這樣,以後叫建安工作賣力點,就算是對他最好的感激了。”蔣紅英躺在病牀上,看着激動中的母親,也連忙開口勸道。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也就不去了。”看到眼前的兩人,都是這麼一個態度,蔣母長嘆一聲後,便也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衝了進來,抱着牀頭的蔣紅英,失聲痛哭起來。門外還站着一爲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懦懦的不敢進來。
“姐夫,站在門外做什麼?趕緊進來坐啊。”看到門口的中年男人,楚建安急忙拉過一把椅子,朝他熱情的說道。
“建安,哥心裡有愧啊,跟你比起來,哥真的什麼都不是。”慢慢的走到楚建安的面前,中年男人苦嘆一聲,低着頭不敢看楚建安。
“姐,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抱着懷裡的女人,蔣紅英哽咽的勸到。可是,她自己的雙眼,在此刻卻也是淚如泉涌。
“我可憐的妹妹,是姐對不起你。”蔣紅英的姐姐蔣琴英,擡頭看着自己的妹妹,哭泣着說道:“我決定了,等咱們籌夠手術費後,我就移植一個腎給你。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和他離婚。”
“別,老婆,我同意。”蔣紅英的姐夫張家祥,一聽到自己老婆的狠話,立即表明態度。
“姐,你不用這樣的,你也要考慮下姐夫的感受。”微笑的搖搖頭,看着自己的親姐姐,蔣紅英輕聲勸到。
“感受?什麼感受?”蔣琴英轉過身去,指着楚建安,朝自己的妹妹喊到:“比起建安來,他還像個男人麼?他還有點親情麼?”
“大姐,姐夫也是關心你。”看着盛怒中的蔣琴英,楚建安沒辦法,只得輕聲打着圓場。
“建安,你別說了。”張家祥擡起頭,打斷楚建安的說話,伸手拿出一張銀行卡,面帶着愧疚之色,朝他沉聲說道:“和你相比,哥是顯得太過自私了。這裡面還有一萬多塊錢,是我這兩月的工資,再加上自己兄弟朋友湊了點,哥無能只有這麼點,別嫌少,拿着。”
今天早上,《湘江都市報》將楚建安的事蹟刊登出去後,就在三湘大地引起強烈的反響,一時之間,其它的報社,電視臺,網站,紛紛轉載了《三湘都市報》上面的報道,受到無數人的關注。
蔣琴英從電視上看到這消息後,當場就將自己的丈夫,罵了個狗血淋頭。羞愧之下的張家祥,也沒有反駁什麼,只是低着頭,跟着自己的老婆,急匆匆的趕到白沙人民醫院。
“不,這我不能要,你還有兩孩子讀書,正是用錢的時候。”看着張家祥伸過來的銀行卡,楚建安連忙擺擺手,拒絕接受他們的援手。
不顧楚建安的拒絕,張家祥將那張銀行卡,硬塞進楚建安的口袋裡。“叫你拿你就拿着,給哥留點顏面,讓我心裡也好受點。”
正在兩人推來推去的時候,一對四五十歲的中年夫婦,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感謝‘四心小子’大大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