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道靚麗的身影,就急匆匆的從醫院門口跑了進來。一路問過來之後,那道麗影就氣喘噓噓的,跑到了範思雨的病房門外。
看到病房門外圍着的一大羣人,女人張口就問:“怎麼樣?思雨姐怎麼樣?”
“咣襠”女人身後傳來一聲脆響。
剛好提着一煲雞湯回來的趙雨桐,看到眼前的女人,不由呆愣在那裡,手裡的雞湯也摔在地上,潑了一地。睜着紅腫的雙眼,趙雨桐用那嘶啞的聲調問到:“語嫣姐,你怎麼也來了?”
“我接到小蝶的電話,就連夜坐飛機過來了。由於天氣的原因,弄得現在纔到。”看着趙雨桐憔悴的樣子,彭語嫣的語句超奇的快速。接着,她又急忙問道:“現在思雨姐到底怎麼樣了?”
看着病房門,趙雨桐搖搖頭。“不知道,嘯天一個人在裡面陪思雨姐。他們誰也不敢進去打擾。”
說完,趙雨桐若有所指的,瞟了門口的衆人一眼。
“唉,算了,我進去看看。”看着衆人都是一臉憔悴的樣子,特別是影和爆熊幾人,衣衫凌亂不說,還到處都是傷口,血跡。彭語嫣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就推開了病房的門。
“啊”看到眼前的一幕,彭語嫣當即發出一聲驚呼。
聽到彭語嫣的驚呼,影立即一個竄身,鑽了進去,看到房間裡的情況,影原本蒼白的冷臉,此刻,因爲心裡太過激動,反而泛起了絲絲血色。
沒有了以往的冷漠淡定,影伸出顫抖的雙手,扶起病牀邊上倒着的人。看到映入眼前那張熟悉的臉龐,影將柳嘯天抱在自己的懷裡,仰頭髮出一陣野獸般的哀嚎,震得病房的窗戶瑟瑟發抖。
看到柳嘯天的樣子,彭語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捂着自己的小嘴,感覺眼前一黑,頓時就朝地上倒去,剛好被衝進來的趙雨桐看到,急忙伸手將她扶住。
可當趙雨桐的視線,越過彭語嫣的身體,看到眼前的一幕時,自己的眼前也是一片黑暗,當即兩人都往地上栽去。
彭語嫣先前那聲驚呼,外面的人羣還以爲是範思雨醒了。幾人對視一眼,都稍稍鬆了口氣。想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因爲怕嚇着人,也就沒跟着進去。
後來,聽到影的哀嚎,衆人這才發覺不對勁。於是,急忙一窩蜂的衝了進去,看到眼前的情況,不由得都倒吸了口涼氣,頓時呆立在那裡。
“柳嘯天,你小子給我滾出來。”正在這時,一聲怒吼在門外響起,範利軍此刻的暴怒非常。
昨天,範利軍調出市區的監控錄象,進行仔細分析研究過後。範利軍又跑到紅樹山莊,跟門口的監控錄象,進行了詳細的對比。
在一個很偏僻的路段錄象上,範利軍終於抓住了一個年輕人的側臉。可是讓範利軍感到迷茫的是,奔馳車上的年輕人,他並不認識。
就在他感覺迷惑的時候,站在一邊的孫小蝶,卻發出了一聲京呼。“是他?”
孫小蝶的這句話,頓時讓範利軍有了希望,他急忙詢問孫小蝶,錄象上的年輕人是誰?
看着範利軍懇切的眼神,孫小蝶低着頭,恨恨的說出了洪無涯的名字。接着,又將柳嘯天爲什麼和洪無涯結怨的事情,向範利軍細細的說了一遍。並分析說,可能是因爲當天,自己等人都站在柳嘯天的身邊。因此,被洪無涯捎帶的記恨上,範思雨才遭此橫禍的。
老成的範利軍,聽到孫小蝶這麼一說,立即又找到黃月嬌,將監控錄象拿給她看,希望能在她這裡得到確認。
黃月嬌看到洪無涯的模樣後,當即面色大變。明白事情的原委後,黃月嬌慚愧的低着頭,哭着說出的答案,和孫小蝶所說的,絲毫不差。並一個勁的向範利軍賠罪,說自己不該太過沖動,以至於連累到範思雨。
經過一夜的努力,終於搞清事情真相的範利軍,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準備找柳嘯天算算總帳。
看到暴跳如雷的範利軍,出於對柳嘯天的擔心,黃月嬌和孫小蝶,便跟在他的身後,急忙朝醫院趕來。
“柳嘯天,你給老子說……”範利軍暴怒着走進病房,推開眼前的衆人,正準備狠狠的教訓柳嘯天一頓,怨他因爲自己的恩怨,連累到自己的女兒,遭受如此之痛。可當他看到被影抱在懷裡的柳嘯天時,頓時將先前早就準備好的話語,又全部吞了回去。
牀上的範思雨依然熟睡着,被子上的那灘早已乾枯,變成紅褐色血跡,不用腦袋去想,也知道是誰的。
最讓範利軍感到震驚的是,被影抱在懷裡的柳嘯天。一頭原本黑亮的頭髮,此刻變成了根根銀絲。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嘴角的血跡,在無聲的訴說着,它主人心中的悲痛。
看到這一幕,範利軍先前對柳嘯天的怒火,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以往對柳嘯天的所有成見,在這一刻,也隨風飄散。良久,範利軍苦澀的搖搖頭,嘆着氣搖晃着身軀,走出了範思雨的病房。
看來自己女兒說的沒錯,柳嘯天這小子,對她還不是一般的在乎。範利軍在自己的心裡默唸到。然後,範利軍就邁着沉重的腳步,慢慢的消失在醫院的走廊盡頭。
黃月嬌和孫小蝶衝進病房,看到躺在地上的彭語嫣和趙雨桐,急忙伸手將她們扶起。黃月嬌和孫小蝶,分別拍着彭語嫣和趙雨桐的臉蛋,哭着喊着,要她們快點醒來。
這時,傑克和爆熊他們才反應過來,急忙跑出去尋找醫生。
片刻之後,彭語嫣終於幽幽醒來。剛一睜開眼,她就撲了過去,一把就影推開,將柳嘯天死死的抱在懷裡,頓時泣不成聲。
跟着醒來後的趙雨桐,攤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着柳嘯天,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嘯天,你怎麼樣?你別嚇我啊。你睜開眼看看,我是語嫣啊。”彭語嫣雙手摟着柳嘯天的雙肩,一邊拼命的搖晃着,一邊哭着朝他大喊。
也許是聽到了彭語嫣的哭喊,也許是由於擔心範思雨的安危,柳嘯天終於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嘭語嫣,柳嘯天勉強的拉扯了下,自己面部的肌肉,給了她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虛弱的說道:“語嫣,你也來了?”
“恩,我來了,嘯天,你振作起來,你別嚇我。思雨姐已經這樣了,你要再……”說到這裡,彭語嫣便失聲痛哭起來。
“我沒事,你們都來拉。”柳嘯天掙扎的爬起來,輕輕的朝衆人打了個招呼。轉過頭,柳嘯天又看着病牀上的範思雨,當即眼睛裡透出一股濃濃的失望。
“影,準備一下,迴天山。”柳嘯天看到範思雨還沒醒,失望之餘,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師孃。“也許,憑師孃的醫術,應該能讓思雨醒來吧。”
此刻的柳嘯天,比人生中的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怨恨自己。他在想,如果自己當年,跟着自己的師孃學點醫術,那麼現在自己,是不是不會這麼被動。
影點點頭,就轉身去爲迴天山做準備。
正在這時,傑克和爆熊將醫生架了過來。
“醫生,病人怎麼還沒醒?”彭語嫣搶先一步,朝着那位醫生,開口問到。
醫生走過來,看了看範思雨的瞳孔,盯着病牀邊儀器上的數據,仔細的看了很久,然後嘆了口氣,沉聲說到:“病人的身理特徵,都很正常。按道理說,現在的她,應該是醒了的。不過,也有例外的。”
“什麼例外?”柳嘯天拉着醫生的雙手,急切的問到。
“如果病人在昏迷的那一刻,牢牢的記住了當時的那一幕,或者是驚嚇,或者是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她就會將自己封鎖起來,從而自己不願意醒來。眼前的病人,應該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雖然很不想刺激病人家屬,但爲了能讓家屬們理解自己的意思,醫生說這話的時候,將自己的眼神,朝範思雨的肚子部位,短暫的掃了一眼。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開口的是趙雨桐。此刻的趙雨桐,坐在範思雨的牀邊,緊握住她的小手,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範思雨,耳朵卻一直在留意醫生的言語。
“沒辦法,只有寄希望於她自己本人,這不是任何儀器和藥物可以解決的。當然,你們也可以經常跟她說說話,開導下她。讓她早日走出自己的封鎖圈,從而睜眼醒來。以前,我們也遇到過幾次這樣的病歷,相對的來講,這個方法應該是最有效的。”
同情的看着病人的家屬,醫生說完這話後,就輕輕嘆了口氣,搖着頭走出了病房。
聽到醫生的這番話,柳嘯天當即打消了迴天山的念頭。範思雨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在深海。所以,柳嘯天立即決定,先按剛剛那醫生說的去做,過一陣子再說。如果按那醫生說的沒效果,再回天山也不遲。
想到這,柳嘯天看着彭語嫣,輕聲說到:“語嫣,麻煩你先照顧思雨幾天。我先去處理點事。”
轉過頭,柳嘯天理了理他頭上的銀髮,眯起眼睛看着影沉聲說到。“影,通知愛麗絲過來,守在這裡。紅樹山莊有米勒在那就行了。另外,召集逍遙門的所有弟兄們,我有事要做。”
影沒有任何的遲疑,當即點頭離去。
門外,剛好趕來的彭小楓,聽到柳嘯天的這話,不由喃喃的說了句:“起風了。”
{今天又有幾位朋友投花,另外又增加了兩位執事,封鎖在此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