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緊張的有些結巴了。
向烙現在對高玉嘉的感覺很複雜, 一瞬間竟然有種被家長抓包的錯覺。
最後他還是挺直了腰身:“嗯,我們在一起了。”
高玉嘉柳眉一挑,神情有幾分悵然:“我還以爲他會單一輩子呢。”
隨後又笑道:“你也太實誠了些, 我隨便一詐你就認了。”
她嘆氣。
這樣純良的孩子, 怕是被瞿承宣吃的骨頭都不剩。
向烙驚愕:“詐我?”
“那符根本就沒求愛情的, 姻緣是月老管的, 佛祖纔沒那個閒心。”
向烙:“……”
大意了。
他問:“那你, 是要阻止我們嗎?”
高玉嘉一臉錯愕:“我阻止你們幹嘛,我瘋了才幹這缺德事。”
她把手裡煙折成兩半扔進垃圾桶:“我就是確定一下,萬一以後老了, 下去了給阿瑩也有個交待,沒把她兒子搞出心理問題來。”
向烙接不上話, 高玉嘉的思維也太跳脫了。
“你倆談你們的, 這事兒我也不會告訴瞿文成。”高玉嘉的臉色有些冷漠:“他不配。”
向烙心想, 他之前見兩人的時候,就感覺並非像外面傳的那般伉儷情深。
果然是錯覺。
席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高玉嘉對向烙的態度越發和善,簡直是當自己半個兒子看待。
“當初和阿瑩約好,以後彼此的孩子是要做好朋友的。”提到好友時,女人臉上纔會露出幾分柔軟來:“可惜……”
阿瑩已經去世, 她也沒有生下自己的孩子。
向烙不擅長安慰人, 只是沉默, 坐在那裡細細聆聽。
好在高玉嘉並非傷春悲秋的性子, 在後面用餐的時間裡, 把話題轉向了瞿承宣小時候。
那是向烙沒有參與的過去,他聽得津津有味。
吃完飯, 高玉嘉提出送向烙回家,但被拒絕了:“我給瞿承宣發信息了,他會來接我。”
高玉嘉便也不急着走了,站在車門前陪着他。
“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希望你不要告訴他。”
向烙不解:“爲什麼?”
“沒必要讓他知道,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高玉嘉道:“徒增煩惱而已。”
向烙其實不太理解她的舉動,他認爲瞿承宣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但高玉嘉顯然不這麼想,她對現在的生活狀態很滿足。
向烙尊重她的決定:“我知道了。”
瞿承宣很快就到了。
看見高玉嘉,男人沒什麼好臉色,充滿了漠視和冷淡。
兩人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
高玉嘉開車走了,瞿承宣才拉着向烙的手上了車。
他沒有問兩人都說了什麼,反而更關心向烙有沒有吃飽:“不夠我讓陳姨再給你做點,或者去其他地方再吃些。”
“吃飽了。”向烙說:“你今天忙了什麼?”
他給瞿承宣發消息的時候,對方並不在公司,而是有約。
並非是不信任自己的伴侶,只是好奇除了工作,瞿承宣還能做什麼。
“去見了一個人。”瞿承宣的語氣有些冷漠,向烙猜測應該不是一次愉快的見面,便也不再問了。
晚上洗漱完,向烙躺在牀上還在想高玉嘉的話。
內容太多,他一時有些消化不完,想找人聊天。
於是乾脆起了身,書房的燈沒有亮,向烙就敲響了瞿承宣的門。
但沒有動靜,向烙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準備走,門又開了。
瞿承宣剛洗完澡,身上還殘留着浴室的熱氣。他似乎不怕冷,穿着一件深藍色浴袍,腰間帶子隨意繫着,敞露出大片胸肌,發間的水滴砸在上面,順着漂亮的線條流向更深處的地方。
向烙沒想到會看見如此香.豔的場面,一時怔住了。
瞿承宣用乾毛巾擦了把臉,挪開毛巾看見門外人的臉色,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找我有事?”
向烙回過神,臉色一下就紅了,連耳廓都染上了緋色。
“我,我睡不着,想找你聊天。”
他本意是如此的,但此刻,可能,他的心思又不太在聊天上面了。
向烙有些尷尬,轉身往回走:“既然你要休息了,那就不打擾了。”
沒走兩步,腰間被一隻有力的臂膀環住,而後跌進一個潮溼溫熱的胸膛,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
瞿承宣拎他拎的十分輕鬆,將人帶進屋後,砰地一聲,房間門被關上。
“不打擾,聊什麼?”瞿承宣問話的時候也不肯將他放下,反而換了個姿勢,將人託在懷裡。
他頭髮還溼溼的,向烙貼在他身上,也被滴下來的水珠打溼了衣襟。
向烙什麼都不想聊了,脖子都紅的不成樣:“你先放我下來。”
他掙扎了兩下,本以爲男人又會像往常一樣逗弄他,結果瞿承宣竟然聽話地把他放了下來:“等我吹個頭發。”
向烙擦了下溼了的衣襟,心臟砰砰跳。
他覺得瞿承宣是故意的,就像咬他肩膀一樣,一定要在他身上留點什麼。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來,向烙自告奮勇:“我幫你吹吧。”
瞿承宣看了他一眼,然後笑着把吹風遞給他:“好。”
向烙從來沒給別人吹過頭髮,手法不太熟練。
指尖在發間穿梭,偶爾給頭皮做下按摩,還要詢問瞿承宣的感受。
“很好。”
向烙便得意起來:“我是第一次給別人吹頭髮呢。”
“那麼我很榮幸。”頭髮很快吹乾,瞿承宣把吹風放在牀頭櫃上,都顧不上收好了。
他把人擁進懷裡:“想要什麼獎勵?”
這樣的氛圍,難免不讓人想歪。
瞿承宣坐在牀上,向烙跨坐在他的懷裡,甚至能感受到不可言說的灼熱。
身高原因,兩人視線平視,向烙都不敢看他了。
接吻變成自然而然的事情,彼此都才洗漱過,口腔裡頓時充滿了兩種不同的牙膏味道,甜膩的薄荷味,讓人上癮着迷。
瞿承宣的手掌扶着他的後背,時不時調整向烙的姿勢,避免他不小心摔下去。
向烙太年輕,這樣的親密讓他飢渴難耐,又找不到緩解的方法,只會趁換氣的時候用鼻尖去蹭男人的臉頰,再啞着嗓子喊一聲:“瞿承宣。”
實在是要命的折磨。
最後是瞿承宣及時停下,把向烙的臉按在自己的脖間,再用下巴愛戀地蹭蹭少年的軟發。
呼吸漸緩,兩人逐漸冷靜下來。
瞿承宣覺得向烙今晚熱情得有些過火,平時害羞的少年不會任自己爲所欲爲。
剛纔他做了幾個大膽的嘗試,甚至將手伸進了衣襟裡,向烙除了不滿地哼了聲,也沒有任何拒絕的表現。
還好他準備了消腫的藥,不至於讓人明天沒臉見人。
向烙有心事。
瞿承宣把人鬆鬆圈在懷裡,卻又不至於讓人逃走,他撫摸着少年的背,問:“怎麼了?”
向烙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瞿承宣,你相信有人願意犧牲自己的一輩子,去守護另外一個人嗎?”
他說:“對方甚至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瞿承宣的動作停下來,他有些意外向烙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扶正向烙的身子,看着對方的眼睛:“嗯?”
向烙再問了一遍:“你相信嗎?”
他似乎急迫地想知道答案。
瞿承宣過去過的太偏激,他害怕哪天高玉嘉對他做的事情沒瞞住,讓瞿承宣無法接受。
畢竟厭惡了這麼多年的人,突然要感恩戴德,是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他有些擔心瞿承宣。
“是高玉嘉給你說了什麼嗎?”
向烙閉緊了嘴巴不答。
但瞿承宣大概也能猜出些什麼,嘴角的笑容淡了下來:“小笨蛋,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向烙皺眉:“笨蛋罵誰呢?”
“笨蛋罵我。”瞿承宣把他放在地上,還是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去睡覺吧,下週是不是該期末考試了?”
向烙看了他一會兒,但實在在男人臉上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只能嘆氣妥協:“嗯,這次是省出題,我怕考不好。”
“考不好就算了,你的分數上本科沒問題。”瞿總裁很不要臉的開後門:“考不到好學校也沒關係,畢業後直接來公司上班,職位我給你安排。”
他又問:“有看好的學校嗎?”
“有的。”向烙說:“T省傳媒學院,他們學校的攝影專業很出名。”
T省。
離江城三個小時的飛機。
瞿承宣立馬皺起了眉:“不去外省好不好?就在省內。”
向烙:“不要,我早就看好了。”
“什麼時候?爲什麼不和我商量下?”
“幹嘛要和你商量?”向烙抿脣道:“那段時間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反正在江城待着也沒意思,去遠一點也好。”
他看着男人,目光真誠:“謝謝你,不然我還發現不了T省傳媒學院這個寶藏。”
瞿承宣:“…………”
他咬了少年脖子一口,熱氣噴薄在緋紅的肌膚上:“現在還沒意思?”
向烙縮了一下,但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頭。
而後又嚐到一抹溼潤。
向烙都在發抖了:“你不要亂來……”
他說不出話來了。
哼哼唧唧,跌進柔軟的牀間。
瞿承宣在他上方,眼中壓迫感十足。
向烙和他對視着,呼吸都急促了。
兩人緊緊相依,瞿承宣的變化,向烙自然感受到了。
但最後男人忍耐下來,和他抵了下額頭,然後起身:“回去吧。”
勁瘦的腰肢卻被勾住了。
向烙臉色紅的不成樣子,他收了下腿,把男人往下帶了帶。
而後聲音顫得不成樣:“我能和你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