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奸正着 處置她
“霽月,你這樣是不對的!”樓翩翩索性拉着霽月的手臂在榻邊坐下,大有要跟他講道理的架勢。
霽月看着樓翩翩抓着他的素白小手,似笑非笑。
這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跟他說教,是篤定他無害,或是他看起來像是好人?*
霽月不着痕跡地摸上她軟綿綿的小手,她瞪他一眼,一掌用力拍打在他的手背,他被迫縮了手。
他端正身子,好整以暇地問道:“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共赴雲/雨,怎麼就不對?”
不急,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端看她是否舌燦蓮花,能說服他罷手。
“問題就在這裡,你並不是那麼喜歡我,你想要奪我的身子,不過是爲了氣月無塵罷了。因爲上次他贏你一局,你就想再掰回一局,而我是個很好的利用對象,是不是?”樓翩翩清透明亮的眸子看着霽月的妖氣的雙眸,問道。
霽月輕挑修眉,鳳目閃過一點鋒芒,這個女人居然能看穿他的用心?
到底是他的演技不好,還是她細心又聰慧,任何事都瞞不過她的雙眼?
“起碼,我對你有欲/念。”霽月笑如妖蓮,冶豔無雙。
“這只是男人的生理構造問題。若此刻換作另一個女人在你跟前,你一樣有欲/念。你應該相信你的能耐,除了拿我做文章,你還有其它更好的辦法讓月無塵輸得心服口服。”樓翩翩轉眸淺笑。*
“說得輕巧。目前據我所知,他最在意的東西便是你。剛剛與你成親,若換成其他男人跟他的妻子洞房,相信他的神情會非常好看。”霽月好整以暇地看着樓翩翩,輕佻地搭上她的香肩:“樓翩翩,你就從了我,相信我,我的技術會很好,包君滿意。”
樓翩翩板着小臉將他的手挪開,一本正經地回道:“我們現在在說正事,麻煩你嚴肅點!”
她的危機還沒解除,霽月還在打她的主意。就不知霽月爲什麼一定要針對月無塵,上回帶着她走南闖北,同樣也是爲了對付月無塵。
“我說的也是正事。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方纔是在作戲?”霽月笑問道。
“因爲你是很有自制力的男人,不可能輕易就被一個女人的身體所惑。還有,我不怕你,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玩遊戲。”樓翩翩道出自己的感受。
霽月要對她用強,月無痕同樣也曾這樣待她,他們兩個在這種時刻給她的感覺並不一樣。
月無痕是真心想傷害她,霽月就像是在故意嚇唬她。再有,桃花公子不應該會對一個弱女子做這樣的事情,這就是她的女性直覺。
霽月朗聲而笑,笑着輕捏她的嫩頰:“樓翩翩,你就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如果你最先遇到的是我,你會不會喜歡我,月無塵是不是落在我後面?”
“哪有那麼多的如果。”樓翩翩輕聲喟嘆。
其實有點嚮往霽月所說的如果。如果她最先遇到霽月,她就不是身在深宮,她就不會是當今太后,就不會到如今還在苦苦掙扎。
她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她如果不計後果地跟月無塵在一起,總有一天會受傷。爲了保護自己,她不敢靠近月無塵。
月無塵這個男人太莫測。前一刻他可以待你很好,下一刻他卻能制她於死地,她一直欠缺一點點勇氣。
最後霽月和樓翩翩兩人相視而笑,霽月笑道:“其實,我也不想傷害你。你是我這麼多年來遇到的最有趣的女人,說實話,我有那麼一點喜歡你。如果可以,想珍惜你一輩子。”
樓翩翩鼻頭泛酸,無措地別開視線。
“珍惜”這個字眼如果從月無塵嘴裡吐出,她想她會更感動。
“女人都像你這樣善感嗎?”霽月看着美眸含淚的女人,打趣道。
他適時將她擁入懷,此次她乖巧地沒有反抗,倚在他的懷中,這令他很滿意。
他算計的眸光定格在密室門,輕喃道:“好像差不多了。”
樓翩翩一時反應不過來,還在消化霽月所說的話,此時密室門應聲而開,有人衝進密室。
爲首之人在看到相擁的他們時,有一瞬地錯愕。
很快他回神,看似無害的眼神定格在她錯愕的小臉,笑意溫涼:“母后,朕來得剛剛好,是吧?”
樓翩翩腦中敲響警鈴,這才發現自己還在霽月的懷中,她忙不迭地鑽出霽月的懷抱,這一欲蓋彌彰的動作衆人看在眼中,包括剛入內的尹子卿。
更讓樓翩翩挫敗的是,她衣衫不整,方纔被霽月拉扯的衣裳早就凌亂不堪,露出大片酥/胸。
是人看到她和霽月相擁在一起的畫面都會誤會,更何況是生性多疑、直言她是淫/娃蕩/婦的月無塵?
現在她終於明白,霽月那句“差不多”代表什麼。
該死的霽月,就是一隻千年老狐狸,什麼“珍惜”,全是狗屁,他設了個局讓她跳,水洗都不清。更可惡的是,霽月摸準了月無塵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剛好讓他看到這暖昧不清的一幕。
這樣的她落在月無塵手中,不會有好日子過。
樓翩翩迅速拉攏好半敞的衣襟,怒視霽月吼道:“霽月,你這該死的混蛋!”
霽月卻輕佻地摸了一把她的臉,“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人。”
樓翩翩推開他的手,冷着臉衝出了密室,氣得嗓子冒煙。
“樓翩翩,等等我,你不是說要跟我闖蕩江湖,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嗎?”霽月第一時間追出去,衝樓翩翩的背影大聲道。
被侍衛團團包圍的客棧人滿爲患,大家都聽到霽月的這話,視線全部定格在樓翩翩身上。
“來人,將桃花公子拿下!!”樓翩翩定下身形,回頭怒視霽月。
侍衛們的視線一致看向月無塵,月無塵點頭,侍衛們這才動作,將霽月團團包圍。
霽月飛身而起,邊閃邊道:“樓翩翩,你不能這樣,之前還說要跟我私奔,不能因爲皇帝來了,你就改變主意。你莫忘了,你的身子方纔已經給了我,我們洞房了--”
“霽月無是生非,詆譭太后聲譽,罪不可恕,殺了他!”月無塵眸中閃過犀利的鋒芒,一聲令下,看向尹子卿。
尹子卿會意,衝上前正欲下手,卻突然有一批江湖人士冒出,擋在他跟前。
一時間,客棧內亂成一團,更有人突然靠近樓翩翩,月無塵見狀忙道:“保護太后,她若有半點閃失,你們所有人人頭落地!”
“是!”侍衛們自然不敢怠慢,大部分人都前往保護樓翩翩。
人影幢幢的客棧亂上加亂,月無塵衝到樓翩翩身旁,用力扣住她的皓腕,就怕霽月帶來的人突然將她帶走。
這樣一來,霽月那邊的壓力頓減。他在衆人的護送之下,迅速衝出客棧,臨出客棧前不忘對樓翩翩調笑:“我的小太后,等我,到時我會接你出宮,讓你做我的小新娘!”
他人已走遠,客棧內還有他的聲浪延延不斷。
他走後,其他江湖人士相繼脫身而去,個個都是武功高手,只有少數幾人受傷,並無死亡。
反觀侍衛們這邊,傷者衆多。
尹子卿命人保護好月無塵和樓翩翩,清點傷患人數。
最後月無塵沉聲下令,關於樓翩翩的事所有人不能提半個字,否則殺無赦。
他拉着樓翩翩上了馬車,粗魯地將她扔在倚榻,沉聲問道:“你到底要闖多少禍才甘心?!”
樓翩翩緊抿粉脣。
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霽月的目的就是要讓月無塵認爲她水性揚花,在月無塵的認知裡,她樓翩翩從來就是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
“朕要你說話!不說,朕撕了你!!”月無塵朝樓翩翩怒聲咆哮。
樓翩翩若無其事地坐端正,淡聲回道:“你方纔下的命令沒多大用處。若哀家猜得沒錯,接下來他會大肆渲染哀家與他有染的消息。”
她想,她的苦日子遠遠只是一個開始。
當今太后不守婦道,出宮祈福,卻與聞名天下的桃花公子有染,這是多聳人聽聞的消息?
只怕月無塵身爲皇帝,也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惡化。
現在她清楚知道,霽月早已有了一套完整的計劃,而她這顆對付月無塵的棋子會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月無塵蹙眉問道:“朕問你,他有沒有對你……”
樓翩翩抱着雙膝,目光呆滯,像是聽不到月無塵的問話。
“朕要你給朕一句實話!!”月無塵用力搖着樓翩翩的肩膀,又一聲嘶吼。
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不只被一個男人佔了身子,他就想殺人,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殺了。爲什麼他執意要娶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爲什麼他不索性一刀把她給解決,一了百了?!
樓翩翩淡聲回道:“哀家反正已是不潔的女人,是一個男人還是多個男人,有什麼差--”
她話未說完,便被月無塵狠狠甩了一掌,打斷了她的話。
樓翩翩未好的臉迅速充脹,紅腫不堪。她脣角的血絲落在她鮮紅的裙襬,血色和着鮮紅衣裙,迅速融合在一起,瞧不出真跡。
既不痛也不沒感覺,她情甘情願承受他這一掌。
她不可能跟月無塵有結果,霽月會就此事大作文章。屆時朝野轟動,月無塵必然要就此事作出決定。與其將來讓他爲難,不如她來替他作抉擇,將她處死。
看着小臉紅腫的樓翩翩,月無塵呆若木雞。
下手的瞬間,他就後悔了,想收手已來不及。
他扶起她的臉,拭去她脣角的血絲,手有些微顫。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始終說不出口。
最終他衝下馬車,落荒而逃。
只要一面對她,他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她早就是不潔的女人,如她所言,是一個男人還是多個男人沒有差別,他也早知她拈花惹草的本性,又何需計較太多?
事已至此,不能原諒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他受夠了這個女人招蜂引蝶的性子。
尹子卿走近月無塵,只見他臉上再無笑意,便知被這件事氣得不輕。
沉默良久,尹子卿開口道:“無塵,此事有蹊蹺……”
“從今往後,別再跟我提起這個女人,我受夠了她!!”月無塵一聲怒吼,打斷尹子卿的話。
尹子卿無奈地轉移人物姓名:“那好,我們說霽月--”
“總有一日,我要將他挫骨揚灰。現在,別來煩我!”月無塵狠聲說完,便上了馬,率先離去。
尹子卿忙命人跟上,保護月無塵的安全。
尹子卿掀簾進入馬車,在看到樓翩翩紅腫的臉時,臉色陰霾。
“再怎麼樣,他也不該動手打你。一次是這樣,兩次還是這樣,他到底何時纔有長進?”尹子卿掏出隨身攜帶地藥膏,想替她塗抹,被她擋住:“哀家自己來。”
尹子卿知道樓翩翩不想與他有過多的接觸,便由着她自己動手。
只要有心就該知道樓翩翩是潔身自愛的女子,她不可能喜歡月無塵的同時又跟其他男人糾纏不清,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你告訴他實情,或許他會相信你。”尹子卿輕聲道。
其實他沒有把握,月無塵早認定了樓翩翩的爲人,他這樣的安慰,沒有說服力。
樓翩翩在臉上抹了白玉膏,清涼感減低了玉頰的灼痛感,可知藥效非常好。
她把藥膏遞迴給尹子卿,雙脣微啓:“實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眼見爲實。尹子卿,別擔心哀家,哀家沒事。”
她已作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最後一死,沒什麼好怕的。
“你和霽月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否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尹子卿問道。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霽月生性灑脫,哀家喜歡他豪放不羈的性子,他也喜歡哀家。說如果哀家願意跟他,他會不顧一切地帶哀家出宮。誰知道他說的哪句是真,而哀家對他抱有期望。”樓翩翩垂眸回道,字字懇切,她也差點相信自己說的這些就是事實的全部,相信尹子卿也會相信。
“你撒謊!你心裡只有無塵,怎可能做這種事?!”尹子卿毫不猶豫地搖頭道。
樓翩翩咧齒而笑,扯痛了傷口:“尹子卿,你是好人。”
“我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從來沒人說我是好人。”尹子卿失神地低喃。
“我覺得你是好人。不說了,我休息一會兒。”說着樓翩翩躺下,閉眼假寐。
她感覺尹子卿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多久,尹子卿下了馬車。只剩她一個人的空間,變得涼意襲人。
她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前方的路漫漫無期,直至她沉沉入眠,將一切都阻擋在她的世界之外,才變得平靜……
“無塵,她病了。”發現樓翩翩不妥後,尹子卿第一時間向月無塵報告這件事。
月無塵聞言,蹙緊了鳳眉,正要前往馬車察看,鍾南突然駕馬來到他跟前道:“皇上,不好了。”
“什麼事?”月無塵沉聲問道。
能讓鍾南慌張,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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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事。
“方纔卑職經過鎮上打探路況時,到處都有關於太后娘娘的流言蜚語,衆人傳得繪聲繪色,說,說--”鍾南欲言又止,不敢把聽到的消息告之。
“說,朕饒你不死!”月無塵的心不斷往下沉。
樓翩翩曾經說過霽月會就此事大作文章,他當時沒有放在心上,以爲霽月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將此事張揚,除非他不要命。原來,是他小瞧了霽月!
“桃花公子聲稱對太后娘娘一見傾心,只要能娶太后娘娘,願意粉身碎骨!”鍾南垂眸回道:“還,還說要對太后娘娘負責,要帶給娘娘幸福……”
月無塵臉龐扭曲,氣得幾欲吐血。該死的霽月,應該將他挫骨揚灰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尹子卿見月無塵氣得說不出話來,追問道:“坊間的老百姓怎麼說?”
“有人說太后娘娘不守婦道;也有人說太后娘娘是狐媚精託世,居然能迷倒桃花公子;還有人說有情人應該成眷屬,應該讓太后娘娘出宮,嫁給桃花公子……大,大多數人都覺得桃花公子對太后娘娘情深不諭,膽敢說出這等狂放言論。”鍾南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一啓稟。
月無塵早已氣得七竅生煙,衝上馬車,卻見樓翩翩躺在馬車上,睡得安穩。
他上前一把擰起在昏睡中的她,朝她大吼:“樓翩翩,你給朕起來!”
尹子卿聞聲趕到,見月無塵正在掐樓翩翩,忙上前阻止:“她生病正在昏睡,你吼她有什麼用?又不是她的錯!”
“這還不是她的錯,她擺明想跟霽月雙宿雙棲。想出宮?!”月無塵冷笑:“我將她的四肢剁了,做成人甕,看她怎麼跟其他男人攪和在一起!”
“你先冷靜一點,待一切進了宮再說。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了嗎?爲什麼我們到達密室時,剛好看到他們擁抱的一幕?爲什麼你想要殺霽月時,有那麼多的武林高手出現。只有一個可能,你算計霽月的同時,他也在算計你!霽月並非等閒之輩,他一直針對你在做一些事,從上回帶着她走南闖北你應該看出端倪纔是。”尹子卿連聲道。
月無塵眼前閃過霽月與樓翩翩相擁在一起時的溫馨畫面,心被嫉妒啃噬得體無完膚:“就算他算計了一切,她喜歡霽月的事實卻不假。她在我跟前從來沒那麼乖巧,從來沒有露出那種溫柔的神情,霽月卻輕易做到了,這證明了什麼?”
尹子卿啞然,他也沒辦法解釋這一點。
就當初的情景來看,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月無塵起了身,看着昏睡的樓翩翩半晌:“這是她選擇的路。她既然爲了另一個男人願意承受這一切,我自當成全她!”
說着,他甩下昏睡的樓翩翩,下了馬車。
“你想做什麼?該不會殺了她吧?!”尹子卿追在月無塵身後問道。
“我要給天下人一個交待。這件事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京城也一定鬧得不可開交。也許我回京的第一件事,就必須將她處置了。”月無塵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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