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關係向朋友公開後,季修宇覺得生活真的更美好了。不用向朋友隱瞞自己和江一梵的關係,這讓他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
自公開後,季修宇可以大膽地帶着江一梵和他們見面,當然他們也經常被那些朋友各種開玩笑各種涮。而且隨着碰見的次數多了,季修宇和楊崎的關係也漸漸緩和了。
同時,由於和江一梵接觸多了,楊崎也現了江一梵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拋開以前那些不愉快,他現他們兩人還是有些共同愛好的。因爲兩人的工作往大了的說,還是有些共同點的。兩人的工作都算是和文化沾邊,再加上兩人都是愛看書的人,於是好多別人聊不上的話題他們倆反倒是聊得起勁。
總之,經過那些事後,衆人的關係更融洽了。轉眼就五月初了,天氣已經回春了。
這一天吃晚飯的時候,季修宇突然問起江一梵的休假問題。
季修宇一邊吃着蜜汁雞翅一邊問對面的江一梵,“你的假期是怎麼休的?”
江一梵聞言,停下筷子仔細地想了想回道,“我記得我去年的上半年的時候,公司因爲加班欠我小半個月的假我還沒休。”
說着,江一梵繼續挑着碗裡紅燒魚塊裡魚刺邊問道,“怎麼了,爲什麼問我休假的事?”
季修宇挑眉道,“當然是要出去玩了。”
“玩?”江一梵有些驚訝。
“對啊。”季修宇笑道,“我們都沒有兩個人出去玩過,怎麼也得來一次吧。”
不知爲何,江一梵莫名地就想到了“蜜月”兩個字。他趕緊甩甩頭,把那令人臉紅的字眼從腦海裡甩出去。
對面的季修宇看見他甩頭,以爲是他不想去,於是有些着急,“你不想去嗎?是不想去旅遊還是不想和我去旅遊?”
江一梵一聽,愣了一下之後就了,要不要這麼大反應啊!他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都不是。我沒有不想去!”
季修宇大喜,乘勢追擊,“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你上班的時候向你們上司請個假,其他的我來安排就行了!”
“……”江一梵看着一臉歡喜的季修宇無話可說,反正最近不是什麼繁忙時期,大不了休完假回來多加幾次班。
第二天,江一梵非常順利地請到了假期,差不多二十天。然後三天之內,季修宇就把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可是卻都對江一梵保密,以至於江一梵總覺得季修宇非常的不安好心。
此時,江一梵坐在牀鋪上看着因爲整理行李而不亦可乎的季修宇,開始有了那麼一絲絲的難以言喻的擔心和害怕。
江一梵忍不住問道,“我說師父,您該不會想着把我拐去賣了吧?”
季修宇收拾行李的手一頓,他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可不就是把人拐去“賣”麼?於是他看着江一梵陰測測地笑了幾聲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江一梵那個氣,“你再不說,我明天就不去了。”說完,他翻身倒在牀上抓起被子把自己悶住,顯然一副“小爺我就不去你愛怎麼怎麼吧”。
季修宇看着牀上那團凸起,磨了磨牙,露出大尾巴狼看見小紅帽的小紅,“明天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去!”說完,他就直接撲上牀,鑽進被子裡,把不聽話的江小受“就地正法”了一晚上。
隔天,季修宇神清氣爽地拉開門,看着門外的謝遠露出一副非常滿足的笑容。
謝遠莫名地打了個寒顫,“你做毛笑成這樣,太噁心了,趕緊收起來!”
季修宇充耳不聞,衝着他指了指門邊的兩個行李箱,“你先幫我把這兩個提下去,我等會帶一梵下去。”
謝遠已經被季修宇奴役習慣了,看見那兩個行李箱也只是撇了撇嘴,聽見他那句話也沒有多想,於是就拎着兩個箱子下了樓。
等謝遠離開,季修宇走進臥室一看,忍不住就笑了。就見本來已經洗漱好穿戴好的江一梵又縮回了被窩裡睡起了回籠覺。本想在把人叫起來,可是看見對方眼下微微的青黑,季修宇又不忍心了,也怪他昨天確實過分了些。
最後,季修宇決定揹着睡着的江一梵下樓。雖然他挺想用公主抱的,可惜這姿勢耐不住長久,如果換個形體和重量小點的女生估計還好。
下了樓,等在車邊的謝遠一見到這形,再聯想一下之前季修宇說的那句話,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臥槽!這是怎麼了?你做什麼了?難道是他不同意,於是你就用了手段強迫他!”
季修宇聞言眯了眯眼,雖然昨晚大概是這麼個況沒有錯,可是怎麼從謝遠嘴裡說出來的意思那麼不對勁呢?
果真,就聽謝遠接着道,“喂喂喂,大哥你給他下了什麼要?蒙汗藥還是安眠藥?量多不多啊,會不會醒不過來?要不然先去醫院一趟吧!”
江一梵本來就因爲“牀”太硬的問題睡得不爽了,結果耳邊還一直有“嗡嗡嗡”的聲音,於是他不滿地小聲嘀咕了一句“吵死了”,然後就想翻個身,幸好季修宇反應快,及時將人給托住,要不然連着他自己都會一起摔一跤。
季修宇趕緊把江一梵塞進後車座,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肩頭,又給他調整好姿勢後,打開車窗衝着還在天馬行空嘰裡呱啦的謝遠小聲地吼了一句,“閉上你的狗嘴!上來開車!”
謝遠聞言,識趣地給自己的嘴上上了封條,乖乖上了駕駛座動車子,一路上保持着沉默是金的風格,用最快的車速將季瘟神和他家小人送到了機場。
到了機場,季修宇讓謝遠幫忙看着江一梵,他自己去辦手續。待手續辦好之後,謝遠就被季修宇毫不留地趕走了。
候機室裡,季修宇讓江一梵枕着他的大腿繼續睡得不知身在何處,而他則是拿着手機一直在和別人短信。等到登記時間到了,季修宇叫醒江一梵一起檢票進了機艙。
一路上,江一梵還不是很清醒,因爲他根本就還沒有睡夠,再加上他越來越依賴季修宇,知道他在自己身邊更是沒什麼好擔心的。於是,一坐在座位上後,江一梵打了幾個哈欠後忍不住又睡了過去。季修宇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最後只好找空姐拿了件毯子和一個睡枕給江一梵弄好。
等江一梵真正睡醒後,現自己在飛機上頓時沒嚇出一身冷汗。不過一轉頭看見季修宇那張熟悉的睡臉後,他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然後大腦也開始正常運行,於是難免就想到昨晚那累死人的“牀上運動”。
江一梵都不知道昨晚季修宇是受到什麼刺激,還是打了什麼雞血,居然可以那麼有精神一晚上!簡直是不讓人活!
此時已經是夜晚,江一梵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從窗戶看出去,只能看見黑藍的厚厚的雲層。機艙裡也是安靜一片,只有幾盞暖暖的夜燈還在亮着。
季修宇的毯子已經滑了下來,江一梵微微側身幫他把毯子掖好,然後就忍不住看着他的睡顏呆。最後不知道是環境使然,還是因爲什麼,總之,江一梵靠着季修宇又睡着了。
等再次醒來後,江一梵已經可以看見蔚藍的天和棉白的雲,轉頭就是季修宇燦爛的笑容。
“醒了?”
江一梵本想講話,可是覺喉嚨非常幹癢,季修宇非常體貼地遞給了他一杯溫水。因爲兩人是昨天一點左右搭的飛機,江一梵除了昨天早上季修宇給他灌了一碗地瓜粥後就再也沒吃什麼,水也沒和幾口。於是,他現在處於又飢又渴的狀態。
季修宇叫來空姐給江一梵要了早餐,然後又在旁邊看着他吃。江一梵覺得非常不自在,擡頭瞪了一眼季修宇,意思是讓他不要再看了。可是季修宇不知道是看不懂還是怎麼地,非但沒收斂,反倒是更明目張膽了。
雖然飛機上都是陌生人,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的,但是江一梵的臉皮真心沒有季修宇的厚。他嚥下嘴裡的食物,紅着臉小聲道,“你能不能不看我?”
季修宇一臉疑惑,湊近道,“你說什麼,我沒聽見,大聲點。”
“……”江一梵看着和自己相差不了多少距離的某人的耳朵,真的很有一口咬上去衝動,這混蛋絕壁是故意的!
接着江一梵狠狠地揪了一下季修宇的耳朵,然後無視他的“慘叫”,把某人當空氣非常鎮定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吃完早飯,兩人又小鬧了一會後,江一梵纔想起自己還沒問對方他們這是要去哪。
季修宇呵呵道,“你神經也夠大條的啊,是不是把你賣了還幫我數錢呢?”
江一梵眯眼,“就數錢怎麼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你這個人販子!”
結果,一陣插科打諢,江一梵已經忘記自己的最初目的。直到下了飛機,看見那些令人心動的美景和建築,江一梵抓着季修宇的胳膊興奮地問道,“我們到了嗎?這是哪裡?”
季修宇微微笑道,“希臘雅典,不過這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我們現在這裡玩幾天。”
現在的江一梵也不管他們的目的地是什麼了,他只想把這美麗的城市走遍,看遍這些美麗的風景。
江一梵其實也是個喜歡旅遊的人,可是長這麼以來除了在自己家附近的幾座城市遊覽了一些旅遊景點外,再遠的就沒有了,更何況是出國這麼遠。
他曾經也想過,等以後自己找到了對象,然後到了他爸媽這個年紀,就一起出去旅遊,到處走走。而現在這個想法卻提前實現了,這讓江一梵一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兩人在這裡呆了三天後,季修宇帶着江一梵乘船換了地方,江一梵依舊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他只知道他身邊有一個導遊似的季修宇。他總是能告訴他哪裡又好吃的美食,哪裡有令人難忘的風景,他還能指着某個建築或某個名字告訴你它的由來,除此之外,季修宇還學到了很多美食的做法……總之這幾天,江一梵覺得季修宇真心是居家旅遊必備!必須點贊!
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季修宇帶着江一梵從這個小島逛到那個小島,每天都玩到一沾枕頭就睡,於是就苦了季修宇當“苦行僧”。
離假期結束倒數第三天的時候,季修宇一早就把江一梵從被窩裡挖出來,然後吃過早飯後就拉着他出了門。
江一梵一邊看着路邊的風景,一邊問道,“今天我們要去哪?”
季修宇拉着他的手微微地一晃一晃,故作神秘道,“晚點你就知道了。”
兩人又一次乘船去了之前他們去過的一座小島,然後江一梵被季修宇拉到了一家旅館裡。一進門,季修宇招呼也不說一聲,直接動手就要開始扒江一梵的衣服。
本來有些納悶的江一梵被季修宇給弄懵了,反應過來後就大驚失色地推開季修宇,“你做什麼?!”
季修宇被江一梵推了一個踉蹌,站穩後看見江一梵的表再想想剛剛自己的行爲,確實有點那啥。
“咳咳……”季修宇哭笑不得地解釋道,“不是,我們等會要去參加一場婚禮,穿便裝不合適。”說着還指了指他們身後沙上的兩套白色西裝禮服。 шшш▪ ttκa n▪ c o
江一梵狐疑地轉過頭,看清那兩套衣服後鬆了口氣。
“你早說啊,我還以爲你腦抽了,跑這裡來那個咳……那個啥……”說道後面,江一梵自己都不自在了,好像是自己想歪了反應大了些。
因爲時間有限,季修宇也就不打算逗他了,兩人匆匆換好衣服後,一起往旅店後面那條街道走。
路上,江一梵好奇地問道,“我們要參加誰的婚禮?禮金包了嗎?”
季修宇依舊牽着江一梵的手笑道,“去了就知道了,至於禮金……當然是包了啊。”
江一梵不明白季修宇那微妙的停頓和笑容是個什麼意思,由於最近對方老是這樣搞神秘,他都習慣了,也就不讓自己浪費腦細胞了,反正最後他總是會知道的。
兩人走了差不多半小時,終於看見了一座白色的教堂。
因爲他們之前沒有走過這條路,所以當時江一梵並不知道這裡有這麼一座教堂。此時教堂依舊安靜地矗立在那裡,一點都看不出正在辦婚禮的感覺。
江一梵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你確定這裡今天有婚禮?該不會是你記錯了?”
季修宇挑眉一笑,“是不是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當江一梵被季修宇牽着手一起推開教堂那扇白色大門,伴隨着清脆的鐘聲,在看清教堂兩側坐滿的賓客後,他終於震驚了。
教堂中間的過道上鋪着一條長長的紅色的地毯,地毯的另一頭,以爲大約六十左右、當地的牧師正帶着慈祥的微笑看着他們。過道的兩邊的椅子上佈置了簡單又不失典雅的白色花束,而他們的親人和朋友就站在那裡,正微笑地看着他們。
江一梵不知道這一刻要怎麼去形容自己的心,當最初的震驚消失後,緊隨而來就是滿滿的感動和幸福。
季修宇晃動了一下兩人相連的手,笑着打趣道,“你現在都快成白兔精了。”
江一梵愣了一下才反應過季修宇說的什麼意思,現在的他穿着白色的禮物,雙眼又因爲感動而變得微紅,可不就是紅眼的兔子麼?
“還不都是你害的!”江一梵偷偷地掐了一下季修宇的手心。
正當季修宇想要回嘴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鋼琴聲響起,飄蕩在教堂的上空。這首婚禮進行曲衆人一點都不陌生,衆人歡呼着這對新人進禮堂。
季修宇和江一梵十指緊握,踩在紅毯上,一步一步地走到牧師面前。
兩人在親朋友好、牧師和主上的見證下,相互許下一生的誓言,相互交換帶便束縛的戒指,相互親吻對方。
簡單的婚禮結束後,早已在兩旁等候多時衆人一擁而上,將兩人圍了起來,接着各種祝福轟炸。那場面十分的溫馨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婚禮攝影師將這一幕拍了下來,然後就忙着各種與新人的合影以及衆人的大合照。
因爲這場婚禮沒有新娘,所以不需要捧花,也就沒有扔捧花這個環節。不過在場大多都是男性朋友,而女性朋友不是已婚且爲人父爲人母了,就是即將爲人父爲人母了。至於剩下,有的還沒到年紀,比如江小弟;而有的則是不婚主義,比如季修宇的一個死黨。於是,有沒有這個環節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衆人正高興地商量着晚上要怎麼大鬧洞房的時候,人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衆人皆是被嚇得一陣心驚,隨後才現聲音的主人是姚慄。
此時姚慄已經是即將臨盆的狀況,因爲預產期是下週,所以姜凱天本不同意讓姚慄過來,可最後還是被對方吃死了。而現在姚慄捂着肚子躺在姜凱天懷裡,很明顯就是要生了。江媽媽和季媽媽都是過來人,知道要怎麼應付突狀況。原本歡的婚禮瞬間變得一片混亂,雞飛狗跳。
江一梵和季修宇的婚禮在一片混亂中匆匆結束了,當天晚上,一個新降臨的小生命爲他們的婚禮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