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方吹來的寒風將空與中的硝煙吹散,在滿是廢墟的街悔心,灰煮的、斑紋的、叢林的屍體散佈在滿瓦礫間,槍聲、爆炸聲在城市的上空迴盪着。
看似了無生息的街道上,一張紙徵被風輕輕捲起,在風的吹動下。隨着風慢慢的飄着,終於紙片落在一堆瓦礫旁邊,這時一雙碼色的軍靴踏在了瓦礫上,然後一隻手拾起了地上的這張紙片。
拾起照片的海因裡茨看着照片背後清秀的字跡,儘管不知道這些方塊字的內容,但海因裡茨想當然的認爲。這應該是某一箇中國士兵的妻子或戀人寄給他的。
翻過手中的照片,海因裡茨一愣。照片中是一個面貌平凡的女人,懷裡抱着一個用精細繡花襁褓包裹着嬰兒,母子都在笑,笑容燦爛而滿足。
“她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陣亡了!”
儘管不知道照片的主人是生是死。但同樣作爲軍人,海因裡茨卻知道一點,對於戰士們來說,他們可以拋棄一切,但絕不會拋棄自己的戀人或妻兒的照片,自己在戰場上拾到這張照片只說明一個問題。
照片的主人已經陣亡,否則絕不會留下這張照片。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海因裡茨回頭看了下自己的班中一個年青的
子。
“魏爾姆!你看看照片上寄的是什麼字!”
魏爾姆在高中時他曾參加過中德友好協會,並且作爲交流生去過中國學習長達一年,他是班裡唯一會的士兵,儘管他的中文並不流利,但至少他可以告訴自己照片背後的是什麼字。
接過照片,魏爾姆先是一愣,圍在他身邊的士兵們和海因裡茨無不好奇的看着他臉色所生的變化。
“我們打不贏中國人,永遠也贏不了”。
魏爾姆喃喃着說出了一句話。以至於拿着照片的手都有些顫抖。
“魏爾姆,你在說什麼嗎?上面到底寫的什麼!”
海因裡茨臉色一變,嚴厲的看着自己的士兵他在散播什麼樣的情況。從五天前逼近烏拉爾與中國人交戰之後,戰鬥就像是噩夢一樣,曾經海因裡茨以爲俄國士兵纔是世界上最勇敢、意志最堅定的士兵,但是在烏拉爾,海因裡茨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
東方式的勇敢!
過去經常聽人這麼說,但沒有親自與中國軍隊作戰,永遠不會體會到這六個字背後的力量。
“徵婦征夫,有身當殉國。君爲塞下土,妾爲山頭石
魏爾姆的嗓間蹦出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來,在衆的詫異中魏爾姆用德語將詩的意思重複了一遍,圍在他身邊的士兵們包括海因裡茨的臉色同時一變。
海因裡茨沉默了,看着那張照片海因裡茨的手顫抖了起來,想接過照片,但卻又不敢接過這張照片。
同樣的照片,無論是德國人或是俄國人,照片背後是親人的思念、愛人的蜜語,而中國人,竟然只是一句期望丈夫戰死的叮囑。
“我們永遠也打不贏!
魏爾姆再一次重複了先前的話語,腦海中似乎浮現起多年前自己在中國學習時的一些畫片。
“無論是我們或是俄國人都希望能在打贏的同時活下去,你看”你看中國人,他們,他們所希望的僅僅只是戰死,有身當殉國!有身當殉國!整個德國有幾個妻子可以做到這一點!好男兒勿死榻上”我們永遠也贏不了,”
衆人的呼吸聲變得越沉重起來。大家彼此相望着,眼中流露出一幕懼意,似乎真的像魏爾姆說的那樣,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贏。
一把從魏爾姆的手中奪過照片。海因裡茨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自己絕不能容忍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士兵們被這張照片嚇倒,看着兄弟們的表情,海因裡茨不禁懊惱是自己的好奇心害了大家。
“好了!我們會贏的,我們打敗了法國人、打敗了俄國人、現在我們還將要擊敗這些中國個子!兄弟們,相信我,我們一定會贏得!”
“我們一定會贏!”
瓦礫後方,頭戴傘兵盔的粱國安用力系了一下手臂上的繃帶腥紅的血滲透了白色的繃帶,在心裡喃喃了一句。
“還有幾個喘氣的?”
有些沙啞的聲音方落,廢墟間便響起了接連的報數聲,報數聲到遲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辦
暗討着這數字,邱鵬舉的心裡就像被刺刀一刀刀的劃開一般滴着血。每一刀都讓人痛的近乎瘋,儘管空降兵天生就是在敵人的包圍中作戰,但像現在這般於此死守,直至最後一人,卻不是自己所曾經歷的天的激戰自己的排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戰士。
“長官,給”
趙靖國將手中的兩個吊牌塞到排長的手中,剛纔的戰鬥中又沒了兩個兄弟。
接過銘牌時,邱鵬舉看了一下吊牌上的編號,士兵銘牌上只有編號沒有姓名。這或許是漢字的不足,爲便於生產這種不鏽鋼銘牌只壓有士兵編號和血型信息,至於姓名往往是戰士們在吊牌背後粘一塊膠布,然後寫上自己的名字。
仔細唸叨了一下他們的名字,邱鵬舉在心裡回憶了下他們的過往,兩個人都是非常年青的士兵,似乎過去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至少在自己的記憶中沒有,慢慢的回憶着他們。邱鵬舉在心下構思着給他們的家人寫信的內容。
作爲軍官自己必須要給排裡每名陣亡的下屬家人去信,在哈爾濱空降兵學校讀書時,軍校甚至專門開有一門課教授大家如何給陣亡或失蹤下屬親人去信,這種信雖然有一定的格式,先向他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與悼念之情,然後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或丈夫是在一場具有決定意義的戰爭中英勇的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再強調他們的兒子或丈夫是多麼的優秀對自己的部隊是多麼的重要,讓他們明白,失去他對自己和自己的部隊同樣是巨大的不可彌補的損失,最後再告訴他們,這支部隊與他們同在,在任何時候,這支部隊都會保留他的兒子或丈夫的名字,因他的付出與犧牲。
但邱鵬舉並不願意寫這種近乎格式化的悼念信,無論什麼樣的言語都無法彌補他們失去親人的傷痛,自己應該怎麼寫呢?回憶着。邸鵬舉現自己對於這個似乎並不拿手,但如果可以的話,自己真的不願意寫這封信,尤其是舊封信。他們的內容要有所區別,絕不能夠有相似之嫌,這或許是身爲軍官最痛苦的地方,不僅僅在於自己的一言一行決定着下屬的生命,同樣在下屬失去生命時,自己還要擔負起撫慰他們家人的責任。
“格老子的,但願一子彈把我打死!”
終於絞盡腦汁沒想通如何寫出剛哼意境相同,言語卻無套用之嫌的悼念信後,邱鵬舉恨恨的在心下罵了一句,死,也是一種解脫,把這個難題踢給連長。
“丹二
重型步兵炮彈的破空聲再次劃破天空,越來越近,原本在廢墟間休息的空降兵們聽到這個聲音,拼盡全力壓低自己的身體,這炮彈絕不是遠失彈或是近着彈,而是……
伴着劇烈的爆炸聲,廢墟完全被灰色的硝煙所籠罩,兩層的廢墟瞬間被削去了一半”墜毫米重型步兵炮彈準確的擊中這座殘破的樓宇,下一刻,吧…又是一聲劇烈的爆炸。
“坦克,”
廢墟間躲避炮擊的空降兵們出一聲尖叫,透過濃密的硝煙,一輛豹式坦克出現在街道上,坦克履帶碾壓着街上的瓦礫,未及擡走的兩軍戰士的屍體在鋼鐵履帶的碾壓下化成了肉泥。
“砰!”屍體的腦袋被壓碎時,腦漿濺出了數米,在鋼鐵履帶上留下些許殘白。
“讓開!”
提着短自動步槍的樑國安,衝着擋着自己的戰友大叫一聲,揹着單兵火箭彈朝樓上跑去,子彈偶爾從他的身邊掠過,從殘存的樓梯跳上二樓。他從二樓的廢墟中撐起一根繩索,三下五除二的將繩索繫緊後。便將引式步槍在繩索上一撐,向前跑了幾步騰入空中,整個人以溜索的方式滑向了距離十幾米個的一座樓中。
“奶奶!”
趴在殘存的樓破破洞處,樑國安的額上冒出了些許汗珠,只差那麼不到半尺,自己就會一頭掉下去這種活果煞不是人乾的。
“德國佬!”
透過破洞樑國安看到下邊正心翼翼逼近的德國兵,
他們”看着這些德國兵,樑國安知道他們是配合街道另一側的德國兵包抄排裡堅守的那座破樓,街道另一側豹式坦克鋼鐵履帶的嘩啦啦的聲響更近了。
眼前的這個局面讓朵國安猶豫了起來,是應該先搞掉他們的坦克,還是先通知排長這夥試圖迂迴到側翼的德國兵呢?樑國安顯然忘記那些德國兵佔據的道路,恰恰是自己擊毀坦克後折返的必經之路。
“媽的!”
罵了一句,樑國安還是抽開了火箭炮,朝着大樓的另一邊跑去,豹式坦克瞬間映入了視線,從樓上朝下看去,可以看到坦克炮塔上的機槍手。正朝着大樓掃射着。
“轟
伴着炮聲豹式坦克車前被一團煙霧籠罩。樑國安探出半個身體。扛着火箭幾乎麼近垂直的角度瞄準着下方的坦克。火箭彈網一射。未及扔掉肩頭的射筒,劇烈的爆炸就在自己視線前方十幾米處炸開。
擊毀德國人的坦克後,樑國安幾乎是逃似的迅逃離了那座大樓,在形同廢墟建築之間貓着腰穿行,未跑出幾步。就看到幾個同樣迅的身影從廢墟間閃出,沒有一絲的猶豫。幾乎是在那幾個身影閃出的瞬間。使終平端着的步槍便對準了前方,未及抵肩便用準星壓住目標,撻齧”
引式自動步槍脆利的槍響在廢墟間迴盪着,準星中的灰影只是頓便摔倒了下去,另幾個身影未及反應時,一棱子彈已經掃空,灰影接二連三的倒下,彈匣網一打空。雙手幾乎是本能的鬆掉步槍,右手抽出手槍。
“剛、書
接連扣動扳機,就像是少年時的參加實用射擊練一般,兩槍一咋。目標,全不顧隱蔽,儘管只不過是短短三四秒鐘的時間,十幾米外的德國士兵已經反應了過來,話哦,白石的有些沉悶的槍…汪響起,或許是因爲討去緊張的原因,反應過來的德國雌興雙射的子彈往往都從粱國安身旁掠過,最具威脅的一子彈幾乎是貼着臉頰掠過。
“叭!”
在手槍射出最後一子彈時,最後一名德國士兵到下了,數秒前還站立着的7個德國士兵,已經變成了地上的七具屍體。
“呼!”
鬆氣的同時,樑國安儘管對自己竟然還活着感到有絲僥倖,但仍快的換了手槍和步槍彈匣,然後抓住地上的一支架,從屍體上取出滿彈匣換上,腰掩着自己的引式。提着估必朝着排裡堅守的大樓跑去。那裡的槍聲越來越密集,隱隱的似乎可以聽到隨風傳來的戰友們的叫
此時更爲密集的炮轟聲響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德國人的大炮,尖銳刺耳幾乎撕破蒼穹的炮聲只有一支軍隊可以出,這是國防軍的重炮集羣在開炮,一定是排長呼叫的炮火支援,意識到炮擊到來的瞬間,樑國安本能的朝着地上一撲,將自己的身體權縮在瓦礫間。
下一秒,廢墟完全沸騰了,炮彈爆炸揚起的煙霧瞬間吞嚥了整條街道,熾熱的彈片和大塊的磚塊、混凝土碎塊向周圍飛射開來,它們集的呼嘯聲不斷的從樑國安的身體上方掠過,下一塊似乎比上一塊更近一些,越來越近。
炮擊持續了大概十幾秒的功夫。就像到來時一般,突然爆、突然停止。一切只在轉瞬之間完成。炮豐結束後,未及抖落身上的灰土粱國安便沿着最近的一條路線,穿越廢墟與廢墟間的破洞,返回了自己的陣地。
“你子!,真混蛋。想要勳章也不要拿命遠!”
跳入據守的廢墟瞬間,未等樑國艾緩口氣,耳邊就傳來了班長的責罵聲,與此同時一個已經擰開的水壺遞了過來。
“我說班長”看到那鳥坦克,就覺得心裡癢得慌,不弄掉他心裡不舒坦,對了,你得跟排長說一聲。下次別搞突然襲擊,要不是我躲得急時,只怕
邊說邊喝水時,樑國安大大咧咧說着,同還忍不住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聽說德國人擊毀一輛坦克就在手臂上鏽個章,班長,要不回頭你也給我誘兩,不對,是三個!”
“得了吧你!收拾一下,準備和七連匯合,等下午轟炸開始後,咱們要反攻!把上午丟掉的陣地再奪回來!”
人與人對於戰爭的體會完全不同,一線的官兵對於戰爭的體會是生與死的考驗,而對方後方的司令部而言,他們對於戰爭的體驗,往往是建立在作戰地圖上,作戰地圖與地圖上的符號、箭頭纔是司令部所直接體會的。
可即是體會不同,前線的僵局卻令司令部內瀰漫着一絲不祥的氣氨。歐羅巴軍團第一軍團參謀長施密特上將正在向保盧斯彙報作戰情況,
但此時在彙報時施密特卻是一副神情憂鬱,對戰爭充滿悲觀情緒。
保盧斯靜靜的聽完他的彙報,因他曾攻克朱加什維利格勒,這一次元對他同樣信心十足,相信他可以攻克烏拉爾,這座比朱加什維利格勒上許多倍的城以及城中少的可憐的中國軍隊。“只要再動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中國人就一定會垮下的。”
施密特有點不以爲然,有些感嘆搖了搖頭。
“我軍在突入烏拉爾外圍5天作戰中,前線的戰士們所能感覺到的就是,俄國兵或許勇敢,但他們遠不能和中國人相比,他們頑強抵抗。視死如歸,而且他們的炮火和空中支援同樣比我們更爲強大,每天我們可以奪取一百米或者更多一些,但是接下來,一輪密集的轟炸後,我們可能失去如米甚至更多的防線,他們每天會在戰場上投下以千噸計的炸彈,十數萬炮彈,我們不僅僅是和中國人在打仗,如果只是單純的人,我們不懼怕他們的頑強和視死如歸,我們是真正的在作戰。”
對於的施密特的的話,保盧斯頗有同感的點點頭。
“中國人的炮火或是許強大。但是最終我們還是會奪取這裡的,雖說中國人一直緩緩不斷的得到支援,但是不要忘記他們只有不到舊萬人。我們卻有近三十萬,我們的武器並不比他們遜色,最終這裡會被我們佔領的!”
但是施密特對這些自欺欺人的話已經厭倦了。
“我認爲我們根本不可能奪下這裡,現在一箇中國集團軍羣正在向烏拉爾逼近,僅只是這個集團軍羣,他們的重型坦克,就比整咋,德國還要多,而且中國人的轟炸更是一天比一天更爲猛烈,不僅僅只是這裡,從烏拉爾到拍林,幾乎都遭受到他們的轟炸,我認爲我們不僅沒有可能奪取這座城市,而且還有可能陷入誰也不願意看到的困境。元帥,現在對我們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是將第6集團軍撤離烏拉爾,在他們沒有將我們包圍之前!”
施密特徑直來到地圖前二指着地圖上的兩個位置。
“元帥,從地圖上我們可以看到一點,中國人的第十三集團軍羣目前於這裡集結,他們虎視眈曉的注視着東方備領區,他們之所以未對向烏拉爾進行大規模增援,是因爲他們在等待用兇集團軍羣,一但第六集團軍羣撕開我們的半包圍圈。帆出訓僅僅是我們,還包括整咋。東方佔領區都將陷入絕境,中國人比我們更擅長的機械化作戰,我們和俄國人作戰是還是於人在打仗,和中國人,我們就是和機器打仗,無論是第十三或第六集團軍羣,都是高度機械化的部隊。當我們把視線對準烏拉爾的時候。他們已經將自己的野心對準了整個歐羅巴,那時纔是我們真正的噩夢。”
看着地圖上代表着第十三和第六集團軍羣的圖標,每六集團軍羣的圖標,每隔幾個時就會移動,他的目標直指烏拉爾,保盧斯當然明白。中國人的第六集團軍羣到達烏拉爾後對戰局的影響,但”
“施密特,你這個建議和最高統帥部的命令格格不入,我必須要提醒你,一旦這個觀點被傳開,將會使軍心受到嚴重影響。
施密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的意見是對的,我說的是實話。我們必須要考慮到這些。”
之後施密特又稍加了一些補充。
“元帥,這場戰爭你同樣明白,根本就是一場錯誤,包括曼施坦因元帥亦明白這一點,但是我們之所以認同了這場錯誤的戰爭,究其原因恐怕就是對那個人的妥協,我們相信自己的妥協是有助於德國的,但是我現在可以說一句,這一次我們的妥協所毀滅的恰恰是德國,將軍。看到那些寧可戰死不的生俘的中國士兵,你相信這個國家會向我們妥協嗎?不會,反而,很快我們就必須要面對一個現實,中國人完成對我們的殲滅性打擊的現實,也許那時唯一等待我們的就是中國人的戰俘營!”
“施密特,注意你的言詞和個置,這些話由你說出來是非常不恰當的”但,”
保盧斯沉默片刻看着眼前的施密特,他的表情中看不到一絲做坐,只是眼神中時而閃過一絲憂意。
“我會向曼施坦因元帥和參謀部以及元做出彙報,現在對於我們而言,我們必須要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儘快奪取這座城市,切斷中國人的後勤供應!”
保盧斯猛的一砸地圖上的烏拉爾。這座的可憐的城市擋住了自己的腳步,這是絕不能被接受的,自己曾經打下了朱加什維利格勒,現在同樣可以奪下這座城市,將烏拉爾市變成自己功勳表上一節,自己必定會奪下這座城甫,然後”接下來的所有的一切都由拍林去思考吧!
“切斷中國人的後勤供應?”
施密特的臉上露出嘲弄式的笑容,而笑色中甚至帶着一絲悲意。現在那裡是切斷中國人的,而是中國人正在利用他們的制空權絞殺德國軍隊的後勤補給,軍團每天需要2聯燉物資,但是實際能得到的物資不過只有不足千噸,絕大多數物資都在運輸的路上,被中國空軍炸燬。他們的飛機正一步步的絞殺着第一軍團的所賴以生存的補給線。
施密特的表情令保盧斯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施密特,不需要擔心,相信很快我們的空軍就會重新壓回空權!很快我們的後勤供應就會恢復正常。至少現在我們不需要爲冬裝擔心,我們繳獲的冬裝甚至可以裝備整個集團軍。那些冬裝要比我們的更暖和不是嗎?”
滾滾濃煙將天空染成了黑色,硝煙爲天氣平添了幾分陰霾,公路上、曠野中到處都是冒着煙的卡車。燃燒着雄雄烈焰的卡車上不時響起乒乓的子彈爆炸聲,偶爾炮彈被引爆時的聲音更令驚魂未定的德國運輸兵心頭一顫。
受傷的役馬躺在公路上不時的抽搐着身體,並不時出慘鳴。失魂,落魄的士兵爲了解除這些役馬的痛苦,往往給他們補上一槍,數百輛卡車、馬車在短短几分鐘內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只留下這麼一片殘骸。
“照這麼展下去,不等他們打下烏拉爾,他們就會因爲彈藥耗盡被中國人殺死!”
面帶皺紋的老軍士望着眼前的慘狀。極爲擔心的喃喃着,這是他第四次經歷這種空中打擊,中國人的空中打擊是毀滅性的,他們的飛機會在瞬間摧毀地面上的一切。
“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向烏拉爾運去足夠的物資,只要他們的飛機還在!”
“還剩下些什麼?”
軍官行走在遭到毀滅性空襲的公路上,望着自己的這支被徹底摧毀的車隊,他仔細看了一陣,無奈的現,除了剩下幾百名士兵之外。似乎什麼都沒有剩下來。
就在這時一架塗着迷彩的型飛機從空中飛過,儘管硝煙遮擋了視線。但軍官還是認出這是一架中國飛機。或許他是來確認戰果的。如果未達到他們期望的目標,或許他們還會再轟炸一次。
“該死的中國空軍!”
地面上的運輸兵們衝着空中盤旋飛行的觀察機揮動着自己的雙拳,如果這樣可以把他揍下來的話。
“先生們,我們已經盡了力。希望,”軍官的語氣中透着一絲傷意,他似乎看到後勤保障越惡化的歐羅巴志願軍第一軍團官兵被中國軍隊在戰場上屠殺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