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鎮壓芳自治省的獨古泣從本十調到了兩咋萬人。配以旺萬荷印軍隊,在英國船運公司的幫助下,由荷屬東印艦隊掩護從多個方向登陸婆羅州,荷蘭軍隊的登陸幾乎未遭到任何抵抗,蘭芳自治省儘管擁有自衛隊,但卻沒有任何海上力量。他們沒有能力阻止荷蘭人的登陸,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會放棄抵抗。
荷印軍下級軍官和士兵多爲印尼當地人,與中上級荷蘭軍官存在深剛矛盾,而且裝備低劣,練又差。在婆羅洲作戰,真正的主力是荷蘭軍隊,而不是戰鬥力底下的殖民地軍團,但婆羅洲的熱帶天氣卻成爲了這些歐洲人最大的敵人。
蒸汽!
扛着步槍的威廉有些目炫的望了眼天空中幾乎要把一切烤化的太陽。昨夜的大雨將這條簡易公路化爲一片泥濘沼澤之地,在烈日的暴曬下。路面升騰起讓人迷惑的如蒸氣般的熱浪,聳水已經滲透了聖喬治步兵團所有人的軍服,登陸婆羅洲的近兩個星期之中,聖喬治步兵團只前進了巫公里。
在婆羅洲的土地上行軍打仗是極端艱難而又危險的旅途,這裡氣候多變、雨多霧重、河溪縱橫、流向各異,尤其是綠幽幽黑沉沉的原始叢林,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封閉世界,對外來的闖入者是不折不扣的迷宮,抑或是冷酷獰惡的陷阱,無處不在的冷槍讓每名荷蘭士兵心驚膽戰。
“幸好中國人修了很多公路”。
望着狹窄的土路兩邊的黑沉沉的熱帶雨林,威廉在心中慶幸着,那些蘭芳人和中國人一樣,癡迷於修建公路,幾個年他們儘管只修建了不足助公里鐵路,但是卻修建了十餘萬公路的簡易土質公路,如果沒有這些土質公路,威廉真不知道如何將這場戰爭進行下去。
雨林是蘭芳國民軍最親密的朋友。卻是荷蘭軍隊的最大的敵人,5月6日,索菲婭步兵團在軍艦的掩護下擊潰防守新泰安的蘭芳國民軍第六步兵團,那些人逃入了叢林,蘭德斯上校下令追擊,當天深夜十一時蘭德斯上校發回求援電報,進入從林的索菲婭步兵團遭到伏擊,一夜之後包括蘭德斯上校在內的兩千一百六十三名官兵陣亡,僅有數百人逃出包圍圈增援蘭德師的兩個荷印殖民地步兵團亦遭受重創”
“那些人嚎叫着誰出聽不懂吼聲,端着自動槍的衝了過來,戰場上到處都是死人,一個班的荷蘭士兵也無法阻止他們一個人,子彈明明打中了他們,也無法阻止他們,他們是打不死的魔鬼,他們甚至錄掉死人的頭皮雨林魔鬼!”
那一夜戰鬥之後,逃回的來的官兵用驚恐幾乎是形容魔鬼的言語描述那一夜的戰鬥,最初人們並不相信這些人的話,直到有一個連隊進入索菲婭步兵團被伏擊的地區後,他們被眼前的看到一幕驚呆了,雨林內遍地殘肢,幾乎找不到多少具完整的屍體。
“那是屠場而不是戰場!”
其後在多支部隊深入雨林後。都遭受重創,多支營連全軍覆沒,如同的索菲婭步兵團留下的屍體一樣,他們身體上的傷口大都在數十釐米大小,胳膊、腿腳僅有皮肉相連,這是達嬸彈造成的殺傷效果。對每個荷蘭士兵以及荷印軍團的官兵而言。雨林成爲了他們的死地!進得去、出不來!
“無論在何種情部下,絕不的離開公路追擊逃入雨林中的敵人!沿公路進軍婆羅洲的每一座城市、鄉村,如果蘭芳人願意呆在雨林之中。把我們就成全他們!”
面對進入雨林後的損失司令官德韋爾中將的命令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泥濘的公路成爲了威廉等人眼中最可愛、最親切的存在,至少在公路上不需要擔心碰到那些“雨林魔鬼
站在吉普車上的杜爾曼看着眼前被焚燬的村落,這個位於公路邊的村落是那些中國移民修建的定居點。公路兩側大都分散着這樣的定居點。
名軍官跑到吉普車前,衝着車上的杜爾曼行了一個軍禮。
“長官,這些蘭芳人在堅壁清野!什麼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今天就在這裡紮營”連後置負責的後方防禦”
杜爾曼用指指這個被焚燬的村落,開始佈置起營地的防禦。
儘管距離天黑還有2個多小時,但是作爲聖喬治步兵團的團長,杜爾曼並不願意選擇冒險行軍,誰知道下一個村莊還有多遠。依託村落周圍的開闊地帶安營紮寨總是安全的,周圍開闊的水稻田提供了良好的警戒視線。
收到安營的命令後,那些已經累壞的士兵們一邊熟練地設置帳篷,挖掘工事,一邊開着玩笑
“福克軍士長!如果那些蘭方人沒走該有多好!說不定我們可以找到幾個漂亮的蘭芳女人!”
這些士兵和荷蘭官方一樣,使用“蘭芳人”稱呼大島上的沏萬華僑。目的在於淡化他們的“華僑身份”防止中國人的干涉,現在中國、美國、英國、法國以及荷蘭的外交官們不斷的討論着“蘭芳危機。”一週前,艦隊誤擊一所小學後。中國作出的迴應是立即驅逐荷蘭外交官,同時用飛艇向蘭芳提供了勸萬元的“人道主義援助”與門時只達維亞的多所本邦小學遭受武裝人員的炸彈襲擊。心日卻不敢因此遷怒巴達維亞華僑,誰都知道中國人正在等待着藉口,他們的演習仍在進行之中,甚至開始在南中國海的黃山馬峙島上修建軍用機場。
“是再!是啊!”
正挖着機槍工事的謝代爾立即地幫着腔。
“我發現蘭芳女人有六大優點。臉蛋漂亮、腰肢柔軟、乳胸高挺、臀部滾圓、婀娜宜人
“可是你只講了五個”不遠處的一名士兵開口挑出他話中漏洞。
“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混蛋!”
福克向士兵們揮了一下鐵鍬怒吼着,這些士兵在這個時候還有閒情逸致談話這些,他們難道不知道到了晚上,那些蘭芳人隨時可能從雨林中殺出來嗎?
“到時候,蘭芳國民軍還有雨林魔鬼全用權槍迫擊炮把你們全部殺死!然後再送你們進地獄!”
“羅曼!”福克上士依然憤怒地吼着。
“你***是個懶鬼,如果你不把帳篷的樁子打牢,晚上你想在大雨中睡覺嗎?!”
“爲什麼?”
“你們沒看見太陽的暈圈嗎?今夜準有暴風雨!”
“羅伯特,謝代爾,你們先把機槍工事修好,然後進行試射”。
接着他又指示了架設機槍的方向。旁邊的一名中尉側坐在一旁吸菸,悠閒就像是在渡假,而不是在危機四伏的蘭芳。
當然,那名軍官知道即便是自己不發話,自己的軍士長也會將一切安排好,畢竟他是一名老兵。
但如同度假一般悠閒自在的馬爾沙還是忍不住提醒他一句。
“福克軍士長,你怎麼老是氣哼哼的?好像誰欠了你的債不還似的!”也許你認爲這個連長該由你來幹吧?”
長官的話讓福克勉強地笑笑,他並不喜歡自己這個網從軍校畢業的長官。
“爲什麼不呢?說實在話,長官你或許是一個好參謀,卻未必是一位好長官!”
“我非常感謝你當着士兵的面給我這樣高的評價!”
福克的話讓馬爾沙一愣,儘量遏制住憎恨的表悄,自己不能生氣,還要靠他的經驗幫助自己。
“因爲你沒有實戰經驗,你的寬容和樂觀會葬送整個連隊!當然如果是單獨作戰的話!”
“中尉先生,戰地不是司令部鋪着地圖的長案桌,你知道,戰鬥部隊是怎樣看待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戰略家的嗎?你以爲我不清示你就是對你不尊重嗎?”
“那還能有什麼別的解釋呢?”馬爾沙強壓着心中的怒火,這個目中無人的福克!
“那是因爲我不想使你感到難堪,因爲你連部隊如何設置營地的順”
股灼燙的怨毒恨火在馬爾沙的胸中件騰起來,很想對準福克那張又老又醜的臉搗上幾拳,但他忍住了,甚至還笑了笑,表現出一副仲士派頭,猛吸了一口煙。
“福克軍士長,我原諒你的粗魯與無禮,畢竟你並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但絕不允許你利用我的寬容違抗上級的命令!”
“那好,長官,現在帳篷已經撐好,機槍工事已經做好,請問下一步還幹什麼?”
福克擡頭看了眼自己的這個長官,對於這種才從軍校畢業、沒有一絲經驗的長官,曾經在法國的經歷告訴福克自己必須要堅持什麼,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帶這些年青人回家,而不是讓他們的生命葬送在長官的愚蠢與無知之中。
“休息!用餐!”
馬爾沙沒有想到這個福克竟然好了自己一軍,由於心緒惡劣,他抹了一把汗水,像在蒸籠裡一樣問得難受,“而後宿營,用餐後,一排搜索叢林!”
福克並沒的意見用事,長官的經驗可以不足,但不能因此讓那些年青爲此送命。
“隊長,我能提個建議嗎?”
“可以!”
“第一,今夜必然有暴雨,帳篷的樁子一定打牢,四周還要挖排水溝;第二,機槍先進行試射,黃昏時分。要對叢林進行盲射,就當作那裡面埋伏着蘭芳國民軍的士兵;第三,夜間要加強警戒,要”。
馬爾沙掃了一眼莽莽叢林,絕不相信眼拼死寂的雨林之中就有蘭芳國民軍,他們怎麼有可能知道聖喬治團在這裡宿營?但馬爾沙忽然想到沒有必要跟自己的軍士長彆扭下去。他是個沒有進過院校的粗野的大兵,滿足他一下權力慾又有什麼害處,既然他想逞能,就讓他幹吧,能者多勞嘛。放手讓他去幹纔是明智之舉,與一個不相稱的對手一爭短長。不是降低了自己的人格了嗎?
“福克軍士長,我贊成你的安排。但我希望你少說令人沮喪的話,你應該鼓舞起士兵的勇氣和信心!”
“信心,是靠戰鬥勝利來建立的,不是靠慷慨激昂的空話得來的!”
社克竟然擺出一種無所畏的樣子。然後接着按照自己的方法加強着防禦。像監工頭一樣迴轉身去對着正在幹活的士兵怒吼,並且奪過士兵們手中的鍬稿給他們示範。
這時,渾濁的夕陽已經落在駐峰山上,氣候反而更加悶熱起來,林莽靜止在那裡,悄川心盧六支里斯混身溼誘,在給帳簿打爾沙不相信躬甘會到來,撐好帳篷、構建良好防禦都絕對沒任何害處,畢竟誰知道夜裡會發生什麼?或許他是對的也不一定。
在夜幕即將籠罩大地時,福克命令機槍射手,向着叢林裡盲目射擊。各打兩百發子彈,好像蘭芳國民軍真的就一直潛伏在雨林之中等待着他們的到來一般
“黑騎士”口基地位於萬號公路東側的雨林之中,佔地面積大約有數平方公里。幾個排木製的簡陋營房中央,還有幾塊足球場大的刮練地。在基地內甚至還有一家的野戰醫院和小電影院以及酒吧,醫生大都是從國內招募的醫生,公司爲這些士兵提供最好的待遇,至少相比於蘭芳國民軍而言,黑騎士或許在火力上不及過去的國防軍。但是在後勤保障上,卻不亞於國防軍。
基地四周有雙層鐵絲網環繞。在鐵絲網後面還有地堡和沙袋工事,戒備森嚴,四百米之外,所有林木全部砍伐淨盡,射界開闊,可以防止遭到突襲,儘管在這裡沒有任何突襲的可能,但他們仍然堅持按照國防軍的宿營條令對基地進行着良好的防禦規哉。
營地裡的士兵坐在彈藥箱上打着撲克,偶爾有直升機在營地內的機場起降時,他們會連忙按住撲克以免被直升機氣流吹飛,空中的來回起降的2型運輸直升機是西科斯基公司的製造的“舊型”直升機。
共和十一年舊月投入生產復2直升機是用於取代西科斯基研製的引型直升機的,顯然無論是從體積還是功率,它都比它的前輩更上一層樓。而且卜2也擁有更大的航程,更平穩的起落架設計,更容易控制操作,以及龜獨特的一項優勢,他的機身重量只佔飛機全重的溉,得益於超硬鉛合金蒙皮和鑄件。
在乎2完成試驗後,在爲期4個月的測試中,國防軍對其進行了戰術控制任劣、飛行員營救、戰地救護、前線物資運輸以及執行秘密行動的一系列測試。測試的結論是令人鼓舞的,復2直升機由於其寬大的機艙。和較遠的航程,以及在山地的優良機動性和在惡劣氣象條件下的起降能力,非常適合用於人員營救和人員後撤。但是,由於其在低海拔飛行時機身顫動非常厲害,試飛員的出該型機不適合用於戰術控制任務。
在共和十二年4月投入量產的子2直升機已經改良了這一缺陷,在中日戰爭後期參與了許多物資和人員的運輸行動,總之,復2的表現使終是令人滿意的,因此陸軍、空軍以及海軍都打算在其基本型上加以改進,到年底,陸海空軍已經採購了超過僞架貯直升機。
到共和十三年年初,曾經令人驚訝的子2己經被國防軍取消定單,因數西科斯基公司已經研製出功率更大、載重能力更強、性能更完善的不3型直升機。而爲了完成蘭芳的合同,黑騎士公司透過軍方的高層人員從國防軍軍事剩餘物資處置委員會購買了口膘不2直升機,這是直升機第一次投入真正的戰爭,而國防軍需要從中得出直升機的使用經驗,飛行員也大都是空軍的退役飛行員。固定翼。
木板釘成的作戰室內風扇“呼、呼”的轉着,室內的軍官和參謀額頭大都帶着汗,綠色的熱帶作戰服同樣汗透半截,電臺中不時傳出一些聲響,聲響中伴着槍炮聲。
“我們的偵察機發現荷軍有一支部隊正沿刃號公路我們推進,情報顯示他們駐營於新豐安村。目前蘭芳國民軍正在進行練,準備三個月後的全面反攻,在蘭芳國民軍主力形成戰鬥力之前,我們必須要承擔起蘭芳防禦任務!”
拿着眼鏡的在地圖上戈了一個圈後,樑逸仁擡頭看着面前孫仲康。
“你的營現在有多少士兵可以投入戰鬥!”
“軍士長”。
看着地圖的孫仲康掃了眼一直站在身旁的嚴福”一個好的軍士長可以讓主官事半功倍,這正是孫仲康親自勸說嚴福川和自己一起來的
“咕各,長官!”
在桌旁稍息立正的嚴福川表情很平漆,此時他的身上已全不見退役後的那副醉態。
“長官,您估計對方有多少人?”
“根據航拍結果,情報人員分析後認爲荷軍人數大約爲幼人左右,應爲荷蘭本土部隊,非荷印殖民地軍團!”
“長官!”孫仲康一愣,擡頭看着長官。
“命令很簡單,找到他們,消滅他們”。
“數,嗡
在乎2直升機發動機的巨大的噪音與狂風下,數百名機動7營的官兵列隊望籌長官,而對這些士兵孫仲康不知道說些什麼,曾經嫺熟的戰前動員似乎並不適合這裡。過去他們是國防軍的一員時,他們爲國家和榮譽而戰,現在他們爲什麼而戰?
“士兵們!有人說,我們是一羣僱傭兵,是爲金錢而戰!不錯!我們是僱傭兵,我們拿着豐厚的薪金,去戰鬥、去殺人,但我們真的是一羣爲了金錢而戰的戰士嗎?不!絕不是!我們的確拿着豐厚的薪金來到這裡戰鬥,但是我們是爲什麼而戰?是
,刀作的國家而戰!有人說這裡是蘭要告訴他們的是必上的人和我們一樣都是炎黃子孫,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中國人!我們是爲他們
戰!
現在,我們將進入險惡的叢林。與那些企圖奴役我們同胞的荷蘭人作戰,我現在就提請你們記住,在你們疲累至極不堪忍受時,我將無情地驅趕你們前進,當你們面對敵人的頑強抵抗時,我將強迫你們衝向死,亡。那時,請你們不要怨恨,是我擋住你們墮入恥辱的深淵,引領你們走向榮耀之途!勸萬同胞的自由,將由你我是否能戰鬥到底決定”。
隨着孫仲康大喊一聲“奮勇殺敵””站在機降場連的機動7營的官兵立即咆哮着朝着直升機停衝去,黑騎士的士兵大都是渴望戰爭的年青人,戰鬥早已經滲進了他們的血液之中,他們拋棄和平的生活和家人。或許是爲了金錢,但更多的卻是心中滲到骨子裡好戰之血。
平民生活對他們而言如同地獄一般,只有戰場纔是最適合他們生活的地方,正因如此,這些黑騎士們在來到蘭芳之後,幾乎是立即贏得了“雨林魔鬼”的稱號,對待敵人殘酷至極,他們甚至變得不遵守戰爭規則。不留取俘虜,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贏得勝利,享受戰場上硝煙之味,與兄弟之間的真情。
此時,他們不再是一羣爲了金錢而戰的軍人,而是一羣爲了保衛同胞自由而戰的軍人!
加裝五式兩用機槍的戰鬥直升機在雨抹上空飛行着,機槍手操持着雙聯機槍瞄準着機下的雨林。機身被波動的氣流拋來擲去。握着六式自動步槍的嚴福川緊抿住嘴脣,注視着艙門外的莽莽雨林,高大的樹木忽起忽落,與雷州半島的雨林相比,這的雨林更茂密、更讓人恐懼,更適合這種“特種作戰。”
這裡,紅碼色的土壤與雨林中那些高大的樹木、河流連結成一體,密不可分。這裡的林莽帶有原始的意味,蒼黑濃重,寂靜中飽含着陰險。好像用冷酷的肅穆來和闖入者對峙。曾在雷州半島的進行了短期中叢林戰練的嚴福”知道,對於潛伏的戰士而言雨林或許是良好的戰場。但絕不是最好的戰場,這裡的一切都有可能奪去人們的生命。
在三天前初抵蘭芳時,曾在基地碰到了一隊在雨林中與荷蘭人打了一個星期的一支部隊,那些士兵一個個衣衫襤樓,早已看不出原軍裝的色彩,就像是從污泥坑裡扒出來的,他們歪歪斜斜地蹣跚着開過營區。嚴福川上過無數次戰場,也看到過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但和這些人都不一樣。
那些士兵的身上臉上生滿叢林瘡,流着黃水,面孔黑皺,看不出他們的年齡,身上防彈背心鋼板外露着,他們有的用三角巾吊着臂膀,有的貼在腮幫子上的紗布涸出黑褐色的血跡,那些士兵面色麻木而呆滯,好像帶着從噩夢中驚醒的那種駭異。如果說不是他們眼中流露出的殺意。根本就是一隊被折磨到家的苦役犯,而不是被稱爲“雨林魔鬼。的戰士。
視線中雨林,除了一片翠綠之色,還是綠。偶爾可以看到些河道反射的光芒,當直升機從定居點上空飛過時,嚴福川看到定居點內的那些國內移民大都衝着直升機揮着帽子,這些移民知道這些來自己國內的“直升機大兵”是爲了他們而戰!
在直升機飛行了一個半小時之後,幾乎是貼着河谷到達預定的空降場,表等到飛機停穩戰士們就從直升機兩側的艙門跳到了地上,安全地佔領了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林間空地,他們將在這裡構建前進基地,大口徑迫擊炮、自動榴槍機槍將掩護他們在夜間對數公里外的荷蘭人發動起攻。
這片位於雨林間的開闊草場上到處長滿了蒿草和鮮嫩的灌木叢,綠草中間點綴着聳色、黃色和紅色的小花,它們的花瓣展開猶如托盤,中間是嫩黃的花蕊,以歡快的姿態去承受陽光。
跳下直升機的嚴福川意外的看到灌木從中有纖細的抄鑼,這是在雷州半島進行叢林戰培時,從《特種戰爭》一書中認識這種藏類植物的。教材上寫道“鈔楞,木本,莖高而直,葉片大,羽狀分裂,莖含澱粉,可供食用。”這是叢林生存刮練時,戰士們可以充飢的植物,雨林是一個豐富的寶庫有着各種各樣的動植物供戰士們一飽口福。
在熱帶雨林之中戰鬥,戰士們必須經掌握野外生存知識,一但進入雨林,雨林即是朋友也是敵人。不過對於嚴福川等人而言,擁有直升機補給的他們還不可能落到吃秒楞的地步。
這片林間空地四周,是熱帶叢林,它像蒼黑色的籬笆包圍着我們。天氣還不算太熱,西斜的太陽已經向西方落去,那裡有一隻兀鷹像貼在碧空的剪影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叢林,它忽然認準了可以襲擊的目標,收攏起博大的翅翼,箭般的向下俯衝,那姿態很是誘人。
就在嚴福川爲再一次毒上戰場而感慨萬千時,電臺內傳出了些許聲音。
“兀鷹呼叫鷹巢,已發現前置爬蟲。六隻,方位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