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棉包上豐滿的身體,此時已經沒有一絲生氣,原本白膩的皮膚此時已經變的發青,被子彈敲碎的腦殼,使得腦漿飛濺到棉包四周,看着這麼血腥的場面,恐怕是個人都會覺得的噁心。
“這是自己第二次見到死人。還是在自家的廠子裡頭。”
看着眼前讓人有些厭惡、有些噁心的畫面,司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處理這件事,如果擱在後世,那麼事情就簡單多了,直接打110報案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自己費心
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上次好像兩幫人打架的事就是他們來報的信,看着他們兩,司馬這時候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生氣。
高興的是沒想到自己的護廠隊的隊員的才這麼幾個月槍法竟然練的是這麼“奇準”,兩個人各開一槍,一槍正中心臟,一槍敲了腦殼,雖然這麼近的距離到不顯得有什麼,可是在這黑灰瞎火的時候,槍能打這麼準,司馬可真得說聲佩服了。
幸虧,司馬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隻是黑燈瞎火蒙上的,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但是,眼下殺了人,而且這個被殺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什麼來路。要是給自己的廠子惹上什麼麻煩。
“東家,俺們殺了人,殺人償命俺們知道這個理,還請東家能照顧一下俺家裡的人,那樣的話俺死也甘心了,這事是俺一個人做的,跟小白沒關係,還請東家放過小白。”
一人做事一人當,即然做了事,就得自己一個人擔下來,吳滿屯只希望這樣做怎麼着也能保下自己兄弟。
一個人做的?兩支槍裡都開槍了,司馬當時可是看過槍了,看來這個叫滿屯的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想一個人攬下這事,保住這個叫小白的。這事可真夠難爲的。
“東家,他們兩個人做出這種事也爲了廠子,還請東家千萬要保住他們。咱們行家法什麼的都成,還請東家給他們留條性命。”
看着東家一臉有些作難,馬四站出來跪在地上說到,這個時候馬四必須要出面保下他們兩個人,要不然以後估計護廠隊馬四也不用在護廠隊裡混了。
“你們兩……哎!”
看了看周圍的那些拿着槍的護廠隊隊員,此時大都是一臉同情的望着地上跪着的吳滿屯和穆白,又是一副期待的眼神望像自己。
“來人,給我把他們拉去關十天禁閉。”
司馬知道自己只能這麼做,如果自己眼下不保住他們兩個人,恐怕到時整個護廠隊甚至整個廠子都會和自己離心離德,那麼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還不快謝謝老闆不殺之恩。”
一聽到東家讓他們禁閉,馬四連忙站起來用腳揣着有些失神的吳滿屯和穆白,馬四根本沒想到這處罰會這麼輕。只是關幾天禁閉。
“謝老闆,不殺之恩。”
“謝老闆……”
吳滿屯和穆白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只是關十天的黑屋,要知道可是殺了兩個人,雖然是廠外的人,而且還可能惹上馬匪,結果只關十天的黑屋。東家就這麼算了?兩人很難相信會是這麼一結果。
不得不說,看着大家的歡呼和一付從此以後對您肝腦徒地的表情,司馬感覺很充實,至於那兩個死人,人都死了又有什麼辦法?即然無法挽回,那就不需要挽回了,至於其它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事。
“從今起,晚上巡邏時加些暗哨放在廠子外頭。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開槍。把子彈足額發下去,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雖然在人前是這樣,可是臨了司馬還是交待了馬四一下,提高一下警惕總是不會錯的,誰知道以後會因爲這事惹上什麼事。
回到自己住的別墅,司馬整個下半夜,兩子花口擼子就放在自己的枕頭下邊。一夜沒得安生,必竟心裡還是悠悠的。
第二天天一大亮,司馬就讓人去孔家莊叫高傳良趕緊過來,一起商議一下這事,必竟自己的身邊,眼下只有他對這地方的事最瞭解。
現在司馬有那麼點意識到自己身邊可都是關內移民的不足了。現在廠裡的工人、技師,包括麪粉機廠、紗機廠、捲菸廠的廠長都是從天津等地挖來的整個一移民廠。除了老高全廠上面沒有了解這塊地方的人和事。
“老高,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指着這個被腦殼被敲開的女人,司馬問到,此時這個女人原本赤裸的身體,已經被人用她自己的衣服蓋着了。
“啊!是她!”
高傳良強忍着噁心,細細打量了一下,一看清楚模樣忍不住嚇了一跳。竟然會是這個女人,她怎麼跑到這裡來幹這丟人現眼的事。
“怎麼你認識?”
聽高傳良的話,顯然高傳良認識這個女人,至少知道她是誰。
“少爺,這下咱們可惹上大麻煩了,這個女人是沒啥,就是孔家莊上的一個婆娘,可要是我沒猜錯,被打死的那個男人,可能是一線紅的三當家。這下咱們可麻煩大了。”
“啊!什麼?”
司馬雖然沒聽說過什麼一線紅,可是也知道這個三當家十有八九就是一夥馬匪的三當家的了,這樣的人死在自己這裡,可他孃的倒了血黴了。
“少爺,這下咱們完了,雖說咱們這地方,是草上飄的地盤,可是現在一線紅的三當家死在咱們這,一線紅可就是師出有名了,不來報復那纔有怪。”
死的這個女人是莊子裡有名的一個騷貨,早都嫁了人,年前不知道怎麼和一線紅的三當家勾搭上了,這個死了的男人身上帶着槍,除了那個三當家,這個女人那裡還勾搭過什麼帶槍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兩爲什麼跑到廠子裡的廠房裡頭偷歡,但眼下這事準是沒辦法善了。
一想到一線紅會來報復,再聯想起他的惡名,那可是在口外讓小兒止泣的主。早幾年有人惹毛了他,那一個屯子可是幾百號人,大人小孩一個都沒留。
這一線紅做事從來不顧忌什麼,像這種拜把老三人死在自己的這廠子裡,恐怕他連想都不會想就會帶着人馬過來把這全廠上下幾千號人全砍了,然後把頭掛在廠房外頭來祭他三弟。
這下他那的三當家被廠裡的人打死在廠子裡,他就是來報復,恐怕草上飄都不會說什麼的。再則他說了也不打用,因爲那一線紅根本就不會買草上飄的帳。
“老高,你覺得草上飄能不能出面保住咱們。咱們多使些銀子。”
聽老高把這話一說,司馬只覺有些發暈,沒想到這個三當家是這個背景。而且是更沒想到這一線紅竟然是這麼狠的一主,要是這人打上門來,不用去想司馬都知道到時候這工廠十有八九會是血流成河。
“少爺,那草上飄收咱們的錢糧只是保證不來搶咱們,再保着咱們,這次咱們可是理虧的一邊,再怎麼着恐怕那草上飄也沒必要爲咱們和一線紅拼老底不是。”
高傳良說的是實話,馬匪收你的保護費,雖說是保護你,但是絕對不可能爲了你的事而拼自己的老底去得罪人,更何況是得罪一線紅那樣的瘋狗。
“這件事,必須要保密。讓馬四給護廠隊的人通通氣,這件事誰也不準傳出去。一但傳出去,咱們就全完了。”
求誰是都不行了,只能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給捂下來,如果風不透出去,那麼至少能緩些時間給自己做些準備,要不然這事現在傳出去,到時自己的心血可全廢在這了。
“少爺,這事肯定捂不了多少天,咱們得早做打算,要不然……恐怕就全扔在這了。”
深知一線紅做派的高傳良不無擔心到,捂蓋子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要是現在這風透出去,恐怕今個晚上整個工廠就會被血洗,雖說這廠子裡有一百多條槍,可是和一線紅的千把號人馬比起來,想吃了這百十條槍還不是玩似的。
“季元,你看看要是在工廠外頭建個石頭砌的圍牆得多長時間,一定要結實點。至少得蓋三米高,每隔一百米給我設一個5米高的崗哨。”
早做打算,還能做什麼,得趕緊想辦法自保纔是正理,這麼長時間了,一直光想着把廠子蓋大點。可就是忘記了拉條圍牆出來。要不然也不會惹上這擋子事,孃的,這個三當家***不在莊子裡搞女人,偏偏把女人帶到這廠房裡頭搞。
“這圍牆可有幾公里,想弄成這樣的至少也得一個月,那怕就是全廠的人全部都上去,像過去一樣分段承包。幹不完不給飯吃,不給工錢。這樣估計也得兩個來星期才能幹完。”
剛纔聽着司馬和老高的談話,劉季元就意識到蓋這個圍牆的必要性,但是就是再重要,恐怕這蓋這樣的圍牆也不是幾天就能蓋好的,在這礫石灘上挖地基就不是個輕活,還要開山採石,這些都得跟上,不是人多人少就能幹好的。
“什麼我都不管,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最多一個星期,你給我把這個圍牆給我起起來,加夜班,三班倒,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要是辦不成,到時候咱們大家抱在一起死。”
都到這步田地了,司馬那裡還有什麼心思說什麼其它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把這個圍牆起起來,不起出圍牆,到時時候一線紅手下的那千把馬匪就能在整個廠區橫衝直撞。
“老高,你去聯繫松本洋行的那日本鬼子,看他那有多少槍,有多少咱們要多少。拿銀子買,拿手錶換都行。等到這事辦好,再弄一千擔糧食給草上飄送去,若是他願意出面攬下這事,咱們每年給他們一萬袋洋麪。”
多買些槍是爲了以防萬一以備自保,天知道這草上飄會不會給自己出這個頭攬下這事,這些事都不是司馬所能預料的,只能儘可能的做好準備,以防萬一,爲了這個廠子司馬可謂是費盡了心血,任何人也別想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