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十年,當協約國空軍對漢堡實施毀滅性的轟炸之府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站起來,指責這種毫無區別地屠殺平民,上至國務總理下至普通國民團體紛紛向交戰國發出電報,敦促各交戰國不要做出轟炸平民的“非人道野蠻行爲”,除了口頭上的譴責外,中國官方以及民間甚至爲漢堡等遭到轟炸的德國城市舉行募捐,以援救那些傷員。
這種人道主義行爲,在整個歐洲爲中國贏得了“最具人道之心的國度”的美稱,在戰後漢堡的重建過程中,爲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漢堡人甚至在城市的中心樹立了一個紀念碑,以感謝中國政府以及人民在戰時所表現出的人道主義。
此時,當中日戰爭爆發之後,中國對轟炸所採取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種變化之大幾乎讓世人驚訝,以至於輿論幾乎無法適應和接受這種轉變。
但在中國國內的主流輿論卻已接受這種變態,對於絕大多數中國人而言,落在東京的炸彈,都是他們罪有應得。幾乎在轟炸東京的當天,無論是《西北時報》、《西北實業報》、《大公報》等主流報界都紛紛稱轟炸東京是夢想的實現,日本的城市應該遭到轟炸,只有這樣才能迫使日本退出戰爭,在他們看來轟炸不過只是手段而已。
至於在轟炸東京時,死了多少東京人。並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他們更關心這場戰爭國家是否能夠取得戰爭的勝利,這纔是他們唯一關心的事情。
夜,上海,《大公報》,海分社。
看着手中的來自東京的報,身爲報社編輯的徐永和沉默了,他在猶豫着手中的來自東京《讀賣新聞》發來的新聞電稿徐永和陷入左右爲難之中,將這個新聞發出之後,無《大公報》上海版的銷量會激增,但做爲一箇中國人理智告訴徐永和,這份電報絕不應該發表。
陷入左右爲中的徐永和並不知道,他手中的這份電報實際上是日本政府高層在東京仍籠罩於烈焰下時,做出的一個決策,一方面日本高層明白,如此大規的破壞和傷亡來是無法掩飾,二來還可以作爲宣傳的資本。
所以乾脆反過來而行之開始混摸魚,允許鼓勵報紙電臺向國內和國外報道日本人的慘重傷亡和損失,甚至不惜承認自己已經無力保護城市和居民,而矛頭自然也就對準了中國政府和空軍的決策層,將諸如反人類、滅絕人性、屠夫等等諸如此類令人心驚肉跳的字眼劈頭蓋臉就撥了過來。
在電報中除了對東京:受燃燒彈轟炸後的慘狀的描述外更吸引人們眼睛卻是“1平民慘死於火海”!
看猶豫不決地主編。甘鵬走了過來。
“徐主編們……要不把這份電報壓下來吧!我們不發。總有人會發不是嗎?但我們不應該做第一個!是不是!要不然指不定會有人給咱們扣上漢奸地帽子!”
在全國上下揚溢着愛國激情地時期|多事情不得不謹慎爲之。在過去地幾年中些被扣上漢奸之名地報社。可是不止一次遭到“愛國團體”打砸。各地民間地愛國激進團體。
沉思了好一會之後。徐永和點着香菸。煙霧在主編室內瀰漫開來。
“發!不過要做一下修改!我們沒見過電報中描述地東京此時地慘狀。所以不能只聽日本地單面之詞。明天地頭版仍然還是空襲佐世保海航部隊地採訪。至於這個新聞。給一個簡訊就行了!用盡可能平淡地文字。簡單地介紹一下轟炸東京地過程。然後稍點一下這上面地傷亡數字就行。”
正像甘鵬說地那樣。總有人會做。尤其是一些小報會吸引讀者地眼珠。以增加銷量。爲此他們尚不惜編造假新聞。更何況是此時地這個大新聞。共和中國地輿論自由使得這些小報。可以肆無忌憚地發表這些不利於“戰爭進程”地“片面報道”。
《東京轟炸現場慘不忍睹,據日人稱東京傷亡逾十萬》
《東京的毀滅!》
《東京VSS烤鴨!》
……
3月7日清晨,當休息了一夜,尚沉浸於昨日輝煌勝利的人們,幾乎是第一時間打開收音機或出門買報紙,以得到最新的戰報,此時中國上下都在關注着前線的戰局,但他們在報攤或報童那,卻看到了出人意料的新聞,尤其是那些小報,他們的頭版幾乎全部是一色的轟炸東京,報着好奇人們紛紛買下報紙看這些文章,文中的描述驚呆了絕大多數人,他們沒有想到,整個東京在空軍的燃燒彈下竟變成了屠場。
“……儘管母親想用身體保護嬰兒,但足以融化鋼鐵的高溫非身體所抵擋,最終嬰兒與其母在燃燒彈的烈焰下被燒成炭狀……”
報紙上描述的此時東京的慘狀,讓正吃着早餐的樑思成的手指一顫,湯匙從手間掉了下來,出生於東京在東京生活十一年的樑思成,幾乎不敢相信報紙上描述的一切慘狀,東京,那個有着自己幼年記憶的城市,竟然一昔盡沒,毀滅於國防空軍的燃燒彈下。
手中拿着厚厚一摞幾十份來國內個人或民間團體發來的電報,徐子敬可以想象如果總理把這些電報看完後,會是什麼模樣,儘管在所有人的眼中,總理的性
溫和,但作爲總理的秘書,徐子敬知道那是在總理前提下。
看到總理的臉色從白變青再變白之後,徐子敬心中冒出一絲不祥之感。
“總理!”
感覺有些惱火的司馬隨手把一個民衆團體發來的電報隨手扔到了垃圾筒內。
“迂腐!迂腐至極!戰爭的目的是什麼,是勝利!和日本人說公道,他們是不是日本的清酒喝多了,腦子燒糊塗了!這些都是……”
惱怒的司馬看徐子敬手中有兩指厚的紙張,眼一下睜的更大了,盡然有這麼多人反對對東京的轟炸,以德服人!德能服人?要槍何用!這些人那……司馬嘆了口氣,又搖搖頭嘆着林子大了還真什麼鳥都有些人可都是社會名流,沒想到……
“是的!總理!”見總理的臉色復正常後,徐子敬才鬆了一口氣。
“敬祥,現在我訴你一句話後再接到這種電報,你不必上呈,直接給我扔到垃圾……不!直接給我燒掉!省得在那裡噁心我!”
聽到總理的話子敬猶了一下口問道。
“總理,是不是應該實行時輿論監管?”
“戰輿論監管?”
徐子敬話讓司馬一愣,所謂的戰時輿論監管實際上指在戰時推行新聞審查制度,以政府的新聞審查把握新聞輿論導向不是像現在這樣,通過國家輿論諮詢委員會引導主流輿論導向,進而達到控制輿論的目標,儘管沒有相關的法案,但如果推行的話,並不會產生什麼阻力。
戰時輿論監管或許可以解決問題想到其負面影響,司馬不得不慎之又慎聞自由有新聞自由的好處,至少的輿論監督上面現在推行的新聞自由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這中新聞自由同時也會帶來一些負面影響,就像對東京的轟炸一樣如果沒有這些報社橫插一手,或許根本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但如果推行戰時輿論監管的話,可許可以在短期內解決問題,但如果長久以往呢?當政府官員通過戰時輿論監管嚐到甜頭以後,他們會不會去掉那個戰時,進而輿論成爲了他們的喉舌,凡是有利有弊。
在思考十餘秒鐘後,司馬仍然未能下定決心。
“敬祥,你通知輿論諮詢委員會的張主任來一下!另外通知空軍一號準起飛,我要去給轟炸東京的機組成員授勳!”
有很多時候,最好的回答就是行動!很多時候司馬往往會用實際行動來回答的他人的質,而懶得已人爭辯浪費口舌頭,儘管不能說服別人接受,但卻可以讓他們清楚明白自己的態度。
“慎言,不論你用任何辦法,翻舊賬也好,算新帳也行,甚至……總之,我要讓你把的輿論的風向轉過,明白嗎?”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司馬鄭重其事的對輿論諮詢委員會的張默說道,這個時代儘管國民清楚的知道日本人的野心,但仇視還談不上,他們可以接受的政府武力收復遼東的決定,但卻很難接受國防空軍在日本的“大屠殺”,中國人有很時候似乎善良的過頭了。
“是!”張默重重的點了點頭。
共和十二年3月7日,中國的天空籠罩在一片午後溫暖的朝陽裡裡。在溫暖朝陽中和無雲的晴空之上,一架白色的四發大型客機似一隻白色的候鳥一般,向着東北方向飛去。
這架白色的四發大型客機飛機就是所謂的“空軍一號”,實際上他並不是客機,不過是一架量產型H-17轟炸機的客機版本,儘管H-177的機體設計不適合作爲客機或運輸機,所以改裝並不很成功,但相比於其它幾種中型客機,其相對“寬敞”的機體,較遠的航程無是唯一能滿足需求的飛機,其改裝也非常簡單,不過是拆除了軍用裝備並安裝旅客座椅,同時加長機鼻擴大機內空間。
儘管在飛機的艙壁上裝有隔音夾層,但機艙裡仍然可以聽到些許噪音。司馬靠着柔軟的座椅,翻閱着有關遼東戰局的情報資料,表面鎮靜的神態裡透出幾個緊張,不過僅僅只過了一天,儘管已經取得了消滅亡第五師團的戰績,但當日軍從最初的突然襲擊中反應過來之後,他們意識到野戰無法對抗國防軍後,便選擇依城死守,現在的大連已經打成了僵局,大連城內的近二十萬市民成爲了日軍手中的人質,進攻大連的國防軍第七師自攻進城區後,手腳完全被束縛住了。
這時一位體態嫋娜的空軍服務小姐走了過來。
“先生,飛機預計在一個小時後,到達的空軍沙崗前線機場。”
“知道了!”
此時的司馬滿腦子都被遼東的戰局纏繞着,一絲也不得解脫。本土作戰的直接後果就是束手束腳,部隊火力無法得到充分發揮,空軍的不能放開手轟炸炮兵不敢肆意開炮所擔心是怕造成平民的誤傷,而代價則是進攻陷入僵局,按前線發來的電報來看,現在的第7師更多的時候只能依靠步兵個街區一個街區的進攻。
“普蘭店!金州!”
司馬搖着頭想起啓程前收到的幾名遼東籍國會議員遞交的報告,第三師在攻佔兩地時造成了超過三千平民的死傷,以至於那些國會議員甚至要求國防委員會派出
調查此事,這些暫時被自己壓了下來,如果在大連…
空軍沙崗機場,野戰機場上不時有降落或起飛的俯衝轟炸機以及戰鬥機在野戰機場的中部卻站着一羣高級軍官。
國防軍第一集團軍司令張鎮國以及參謀長魏銘勤等二十多個國防軍以及一些地方政府要員站在車站內,焦急地等待着,這個時候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的話,身爲集團軍司令的張鎮國絕對不會離開指揮所來機場。
就在人們焦急的等待着的時候,機場上空傳來轟轟的飛機聲。
“來了,來了!”人羣中有人小聲地叫道。
一架四發大型機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機場上方通場後不久,出現在機場的延長線上來越大。最後,機輪接地的瞬間冒出兩股青煙。
飛機滑到跑道頭過頭,轟鳴着慢慢滑進停機坪行員將油門一收到底,巨大的響聲一下子小了下來,兩對螺旋槳慚慚變慢,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在機場的所有軍政要員立即按職位高低,立正站好,飛機門打開,司馬出現在機艙門口。後面跟着一名軍事副官手裡提着文件包。
“嗡……”就在司馬走到機艙門口時,不處傳出一陣戰機呼嘯聲,順着聲音望去,在看到數十架“禿鷲”式俯衝轟炸機如同利刃刺向藍天時,司馬的嘴角露出些許笑,隨後踩着舷梯走了下去。
站在迎接的人羣首位張鎮國連忙上前幾步,皮靴後跟輕輕一撞,行了一個軍禮。
“總好!”
穿着身通士兵作戰服的司馬隨手回了一個軍禮。
“各位辛苦了!現在前線的情況怎麼樣啊?”
“總理,第三師摩托化師、第五、六步兵師,已按參謀部制定的計劃向旅順挺進。目前,大連的戰局仍處於僵持狀,第七師打的很辛苦,我們已經向大連方向增援了第十一步兵師,海軍方面已經將原本參加旅順攻堅戰的兩艘康濟級海防艦調派至大連。相信如果前方的將士知道總理親抵前線,士氣定會大振,不日定克大連!”
儘管明知道張鎮國是在好聽的給自己聽,但是司馬還是點了點了。
司馬把目光投向人羣中一個身着長袍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是蓋平縣知事。
“那我們乾脆到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不要在這打擾到部隊正常戰鬥!怎麼樣,陳知事,你可以安排一個地方嗎?”
一直敬陪末座的陳世林的聽到總理的點自己的名時,不禁一愣,顯然沒想到總理知道自己的姓氏。
“總……總理光臨,不勝榮幸。只是蓋平縣地貧縣小,還望總理不嫌棄。”
一邊回答着,陳世林在腦袋裡琢磨着應該把總理帶到什麼地方,縣政府無不太合適,實在是太過簡陋,縣議會好像也不太合適,那裡現在住着不少難民,去士紳家裡顯然也不太合適。
“現在大敵當前,哪有那麼多的講究,就這樣定了,去蓋平縣縣政府。”
看到機場上的空軍官兵不時朝這裡看來,司馬轉身的對身邊的張鎮國說道。
“你派人準備一下。”
邊說着,簡單與幾個人握了握手。然後走到上了爲他準備的汽車,一行人紛紛走向自己的座車。二十餘輛吉普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駛出飛機場,路過機場崗哨,站崗的士兵立即立正,行持槍禮。
車隊在朝蓋平縣駛去的時候,司馬透過玻璃窗,往車窗外看去邊隨處可以看到逃難的人羣些逃難的人羣不分年紀、性別人,有的拄着柺杖,有的兩個人攙扶着,艱難地行走着。這些從戰區逃出來的百姓看到車隊來到之後,紛紛爲這支軍隊的車隊讓開一條路。
儘管內心早已經準備,但在看到這些難民後馬的心中仍有什麼被觸動了,眼前的這一幕司馬曾看過的記錄片,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是爲避免在做亡國奴而逃向大後方是暫時性的離開,以避免被無情的戰火誤傷。
陳世林有些不自在看着站在縣政府院內的總理。
“總理,地方破了點,還請總理……”
蓋平縣縣政府,和中國絕大多數縣城一樣,縣政府的辦公場面大都非常簡陋過去不過只是廢棄的土地廟,儘管牆面刷成白色也難掩其簡陋。這或許是“中國特色”,在中國幾乎每一個省份校的建築一定是最堅固、最氣派的,而縣政府卻往往形如牲棚。
“去會議室!”看了眼面前的破舊的縣政府馬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縣政府建築比學校的,縣長立即槍斃。”這是司馬在西北時推行的強制案,幾年前,這個看似苛刻的條文卻已經推行至少全國,只不過將槍斃改爲免職。
之所如此,是因爲司馬不希望再看到,那種“各地以學校建築質量最差,危房以教學建築爲最,各地以政府機關辦公用樓最好”事情的發生,除了用法律的形式固定最底開支比例以保障教育經費之外,有時候還需要一些強硬的鐵腕。這麼做的結果就是,所有縣市省長都不敢修縣衙,寧可去修學校。因此在中國大多數市縣的政府機關都是破破爛爛的。
在司馬進入會議室後,張鎮國等高級將領已經圍着會
好。隨着一聲“總理到!”全體人員立即起立,立
面無表情的司馬走到桌子的前端:“大家坐吧!”
與會的衆人看司馬已經落座後,才齊刷刷地坐了下來。
見總理把看着自己後,張鎮國便站了起來。
“魏參謀長,你來介紹一下目前大連的戰局!”
大連無疑是現總理最擔心的地方。
“嗖!”隨着一聲炮彈的呼嘯,在彈雨中拉替躍進的汪明惠幾乎是本能一般猛的把身邊的戰友推倒在地,隔着黑色的煙霧被撞倒在地方誌遙看到身邊的汪明惠的左臂少了一截,血不斷的向外涌着。
“衛生兵!衛生……”
從急救包中取出止血帶的方誌遙,一邊繫緊斷臂一邊大聲的叫喊道,明遠處看去,街道中央的躺着一個的身穿綠色軍裝的屍體,他的衣袖上赫然繫着衛兵的標識。
“啊!狗日的!輕點!”手頭猛一用力,汪惠發出一聲音慘叫。
“對……”被嚇了一跳的方誌連忙向救了自己一命的戰友道歉。
用手抓住方誌遙的衣領,汪明惠命令道。
“現在你揮,這裡肯定過不去,你帶着人,迂迴到左側試試炸牆衝過去,明白了嗎?把那幾個日本兵給我幹掉!”
貓着腰的方誌遙朝身後看去,班裡還活着的戰友都看着自己,街口處日軍的陣地仍然拼命的開着火。
“是!那……班長你呢?”
“給我換個彈匣,我命令你們立即!進攻!”
左臂被炸彈的汪明惠用右手提着衝鋒槍看着戰友的離去,頭頂上不時有擦着頭皮飛過的槍彈破空聲,用沾着血的右手從衣袋裡摸出一根菸,汪明惠小心的點着,用力的吸了兩口。
“停止開火!”
射擊的已經看不清準星河田在看到那些支那軍撤出戰鬥後,大聲命令道,街道的中央還有兩具支那軍的屍體,他們把屍體留在這裡。
“太郎,你帶着上上原,過去檢查一下!給步槍上上刺刀!”
河田猶豫了一會,扭頭看了一下身邊的人,能派去的只有兩個僑民,打心裡河田並不願意讓那個像自己的弟弟的上原去,但。
肩上扎着繃帶的周岐澤只能無奈的端着步槍,跟在太郎這個四十多歲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從昨天晚上碰到河田被當成日本人之後,周岐澤一直試圖逃跑,離開這個“強盜窩”可嘗試了多次,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從凌晨時分,周岐澤就和河田率領的分隊一起抵抗國防軍,每當看到他們扣動扳機朝着進攻的國防軍射擊時,周岐澤心中就有一個衝動,想殺死他們,但……最終周岐澤能做的無非是胡亂放槍而已,周澤可以這麼做,但國防軍卻不會胡亂開槍。
躺靠在瓦礫後的汪明惠在擰滅煙前,猛吸一口煙,好讓菸草味趕走肺部積壓的穢氣。大連城原本清新的空氣中夾帶着灰土、屍體腥臭味,更多是的濃濃的硝煙味,此起彼伏的槍聲不時傳入耳間。
正準擰滅煙的汪明惠聽到頭頂上響起一聲有些親切的嘯聲。
“嗯!”
朝天上望去,只看到一架俯衝轟炸機從天空上俯衝了下來,街道上隨即響聲一團日語發出的尖叫聲。
“轟!”劇烈的爆炸讓汪明惠感覺到地面猛的一顫。
在爆炸的瞬間,趴在的周岐澤回頭一看,街口沙包構建的工事完全被炸飛了,不遠處還可以看到一些屍塊,就在周岐澤暗叫着僥倖的時候,周岐澤看到的身前的太郎從地上的站了起來,朝着反方向跑去。
未加任何猶豫,周岐澤端起了手中的步槍,瞄準着已經跑來十餘米的太郎。
“砰!”在扣動扳機的瞬間,伴着槍響肩頭一頓,跑出近二十米的太郎重重的摔倒在地。
在俯衝轟炸機投彈後,起身觀察結果的汪明惠目睹了眼前的這個“日本少年”殺死自己同胞的一幕,不知道爲什麼,汪明惠親並沒有把這個人殺死,而是用衝鋒槍抵住了他。
還未來得急慶祝自己終於又殺死一個日本人的時候,周岐澤感覺到身後一隻槍抵住了自己,一扭頭,周岐澤看到一個面色蒼白的國防軍軍官用槍抵着自己。
“長官,我是中國人!”
“班長,咱們白忙活了!”
提着刺刀上沾滿血污而變成黑色刺刀的步槍,方誌遙朝着留在破牆後的班長走了過去,一邊走着一邊埋沒着。炸開四堵牆,接近到日軍的工事旁,但沒想到留給自己的只不過是被俯衝轟炸機炸燬的工事間幾個日本傷兵而已。
“俘虜?”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少年,方誌遙有些詫異的看到一眼長官,似乎想找出一些什麼。
靠着牆的汪明惠並沒有理會下屬的問題,只是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少年,試圖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一些什麼,但看了半天,最終汪明惠還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看出來。
“志遙,你負責把他帶回師裡,交給軍情處的人!”
汪明惠最終還是放棄了想弄清眼前這個少年身份的嘗試,或許軍情處的人能讓這個少年說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