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象山灣位於舟山羣島西南側,是穿山半島與象山半構成的深割大陸的海灣。象山灣的西北岸穿山半島,爲連綿山地,高程300~600米,呈高丘陵地貌,東南岸象山半島,爲連綿山地,高程500~800米,呈低山地貌。由灣口進入灣內後,天然形成四面環山、水域寬闊、風平浪靜的海灣。
象山灣面臨東海,南扼臺灣海峽,北拒對馬海峽,東望日本、琉球,處中國的中部,據南北航道的要衝;舟山、南等羣、列島散列灣口兩側,既是該灣屏障,又便於各類艦艇疏散隱蔽、錨泊待機,利於海軍兵力展開。象山灣是中國中部海區最爲優良的港口,歷來爲外敵所窺視,但這種窺視隨着的共和國實力的增加,而有所收斂。
深冬的象牙,儘管海風帶來此許寒意,但天氣晴朗。眼前是一片蔚藍色的象山灣,大小列山島從容地浮在海灣的入口處,沐浴着略帶此許暖意的冬陽。中央山島以及橫山島、銅山島等海島象水滴岩石般地點綴在海面上。
“到昨天爲止,基本上結束了海上戰鬥的基本訓練。從今天起,開始進行淺海魚雷攻擊的應用訓練,你們必須要在一週內掌握襲擊停泊艦船,記住你們只有一週的時間,你們都是海航最優秀的飛行員,我相信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烏爾明對列隊站在他面前地飛行員隨便地說,自接到任務之後,海航便經心挑選出一百餘名最優秀的飛行員,秘密進抵進位於浙江的象山灣進行密訓,象山灣的環境與佐世保港地環境近似。
無論是周圍地形,或是港區水深,兩地非常拉近,而更重要的是,在這裡海軍的進行的密訓不會有任何外泄,相比於被日本情報機關高度關注的葫蘆島、膠州灣、三都澳,沒有建立軍港的象山灣,僅只是作爲海軍地一處臨時錨地的象山灣,幾乎從未進入日本情報機關的視野,這正是選擇這裡地原因。
此時的烏爾明顯得有些急切,但臉上卻未來顯現出這種焦切,很多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今天,用教練雷模擬攻擊,不進行實射,要掌握好要領。先,起飛集合後,由中隊長帶領,升高到兩千米。飛到雙德山島的東邊,開始準備攻擊。”
說話時,烏爾明用手比劃了一下
“從分水鳥山半山腰飛過去,降入峽谷之中。各機之間距離保持五百米。在峽谷曲折穿行地時候,飛行高度是五十米,然後由峽谷飛到黃墩灣上空,這時的飛行高度保持在四十米,四十米!明白嗎?”
儘管對長官地命令感覺有些吃驚。但飛行員們仍然響亮地給了烏爾明樂意聽到地答案。烏爾明點了點頭。拿着指揮棒接着佈置着訓練計劃。
“從飛機左側看見海軍倉庫大樓後。海邊有個油料罐。一旦飛機避開它。就把立即把飛行高度降到二十米。立即射魚雷。不能有任何延誤!”
長官地命令讓這些飛行員們變得更加迷茫了。在二十米高度上射魚雷。一不留神。飛機就會一頭扎到海里去。儘管這些桀驁不馴不服輸地性格早就滲進了他們地骨子裡。但他們卻知道其間所擔負地風險。
“目標是前方五百米海面上地浮標。這就是在泊敵艦。射時機頭角度保持零度。時速一百六十節。這個射姿勢特別重要!射魚雷後。立即升高。從右側旋迴與敵艦脫離。隨後立即返航。到此。一次訓練結束。”
烏爾明並沒有在意眼前地飛行員們地有些茫然地表情。只是若無其事地布屬完訓練任務。隨後用銳利地目光環視一下隊員。
“怎麼樣。能做到嗎?”
“能!”長官口氣中的輕蔑之意,讓這些海航各聯隊挑選出的精英飛行員們爲之氣結,幾乎是立即響亮地回答着,同時摩拳擦掌的準備好好表現一番。
“話別說的那麼輕鬆,嘴上說說,可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們記住,到時別把射時的高度判斷錯了。一到海邊,就得立即射,不然就會失掉瞄準的機會。而且,如果一但偏離航向,就會撞到障礙物上。記住一個原則要膽大心細,光有這個膽子不行,心不細,恐怕還沒……你們就自己先玩完了。現在,先由成隊長作示範。開始訓練!”
掃了眼面前的這些飛行員,烏爾明最後一次交待道,隨後飛行員們一股風似地奔向各自心愛的飛機,螺旋槳很快轉動起來。
作爲隊長的成明輝走向自己駕駛的飛機,成明輝是海軍第一批飛行員,也是最優秀的飛行員之一。神情有些凝重的烏爾明在其將走到自己的座機前時,走到他身旁把他攔了下來
“明輝,可要好好幹!大家還指往着你開着好頭!”
“沒問題,看我的吧,保證沒錯。不過……”成明輝放低聲音,這次訓練的目標雖然不明確,但成明輝多少也能猜出來一二,明白這次訓練對於海軍而言意味着什麼
“長官,剛纔您講的不錯啊!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消息透露一下!一個星期!呵呵!”
儘管心中隱約猜出什麼,但成明輝依然不敢確定答案,幾周來,一直試
眼前的烏爾明嘴裡套也來些什麼。
成明輝的問題讓烏爾明笑了笑。
“好了,明輝,好好幹吧!等回頭,你自然會知道的,記住了要把魚雷的下潛深度控制在十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在上邊看着你。”
沒套出自己想要地答案的成明輝笑了笑,然後跳上了飛機,把它緩慢地開到起飛線……
“嗯,這些傢伙還不錯,海軍航空隊的水平,只比空軍強!”
始終駕駛着飛機伴飛的烏爾明在他們地上空目睹了他們的訓練,在飛行上時不由得笑了起來。
爲了這次任務,司令讓自己從整個海軍航空隊抽調飛行員,這些飛行員是海軍最優秀的飛行員,個個訓練有素,練就了一套過硬的本領。自從開始訓練以來,沒有一架飛機生差錯。
而今天這些飛行員操縱着飛機以出色的垂直旋迴從狹窄的山谷裡穿出,超低空掠過海岸,呼地衝向海面。緊接着,機身在剎那間向上一翹,機翼一斜,便向右旋迴,立即脫離了目標。其難度幾乎相當於一次空中特技表演。
飛行員們每天都在進行緊張訓練,即便是春節時,仍未停止正常地訓練,參加訓練的飛行員被要求斷絕與外界的聯繫。而烏爾明每天除了負責部隊地訓練之外,更多的時間是窩在海軍象山錨地作戰室內,研究那些不斷整理出來的堆積如山的新情報和報告,埋頭制訂方案,這些新情報是中央調查局和海軍情報處、空軍情報處通力合作地結果。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緊張訓練中抽空進行的,畢竟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必須在預定的日期,把部隊訓練好,沒有合格的飛行員的參與,再完美地計劃仍然只是紙面空談。
平常錨地作戰室是上鎖的,有憲兵保護嚴禁任何人員出入。由於嚴格保密,參加訓練飛行員們雖然知道訓練目地是攻擊停泊艦船,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的目地地是在佐世保。在這個時候,特攻潛艇部隊徐明川少校則帶領着部隊,在地形跟佐世保有些類似的西滬灣,通宵緊張地進行夜襲訓練,爲確保任務成功特攻艇部隊,也將同時參加這次作戰。
“清空塞氣閥、縱舵機動閥……調壓……”
操縱着袖珍潛艇地趙亨通和過去一樣鎮定自若的啓動着特攻潛艇,隨着特攻艇內傳來動機的轟鳴聲,高出水面一尺半的潛望鏡後拖出一條明顯的浪跡。站在母艦上的徐明川看到水面的拖浪,眉頭緊鎖着搖了搖頭拿起了舷邊的步話機。
海龍艇是噸位僅只有十二噸的小型特攻艇,外部搭載兩枚533魚雷,再加上艇頭的一枚500公斤磁性炸彈,這是他僅有的武備,他的設計目的一是爲了近海防禦,二則是爲潛入敵港,攻擊停泊艦船,而滲透敵港起攻擊,就是海軍突擊隊目前的第一任務。
,注意你保持你的速度,潛望鏡拖浪過高!保持航速5節!”
明白,降底航速……”
“目標156,距離235,魚雷兩,間隔1秒!計時,三秒後射!1、2、3放!”
狹窄的特攻艇內響起了趙亨通的口令聲,隨着口令的響起,李學福立即按下了射紐。
“……16、15……命中……”
結束了默數計時後,趙亨通如釋重負般的試圖伸展一下腰身,但狹窄的艇內顯然無法滿足他的這個願望,一扭頭的功夫,趙亨通看到艇內四字。
“成功成仁!”
對於海軍特攻艇部隊的官兵而言,他們早已有戰死的覺悟,平日享受着最好的伙食、最好的待遇,一但戰爭爆,國家就需要他們爲之犧牲。
“如果能炸沉一艘軍艦,成仁也就值得了!”
“兩枚魚雷,一枚公斤磁性炸彈,或許可以炸沉兩艘!”趙亨通不禁憧憬着炸沉兩艘軍艦的可能,炸沉一艘是值得的,如果炸沉兩艘……
“喂!回基地吧!今天的訓練結束了!”這時李學福的聲音打斷了趙亨通的憧憬……
共和十二年二月十六日,農曆春節
西北市上空響亮的鞭炮聲讓初來乍到的馬歇爾感覺有些新奇,作爲新任的美國公使館駐華武官,馬歇爾總感覺或許什麼時候,這些鞭炮聲會變成戰場上的槍炮聲。儘管早在一月前,美國、英國甚至於法德兩國都紛紛強勢介入中日關係,試圖將兩國拉回談判桌前,外部地壓力迫使兩國在英屬香港舉行談判,但最終因爲兩國要求差距太大,在香港舉行的談判可以用毫無進展來形容。
“馬歇爾,你剛來中國,應該出去感受一下中國農曆新氣的氣氛!怎麼樣有興趣嗎?今天可是中國人一年之中最爲隆重的日子。”
接受友人地邀請準備出門的柯蘭在下樓時,注意到站在窗邊的馬歇爾便開口邀請道。
馬歇爾並沒的拒絕柯蘭公使邀請。
“當然!先生!”
幾分鐘後,換上一身西裝的馬歇爾登上的柯蘭公使地轎車,這輛車是前任公使恩施留下的,是中國總理送給他的禮物,但其並沒有帶回國,因爲這是公方禮物。
在轎車經過中央公園時,透過車窗
看到公園內那些似乎是在過節地中國士兵,藉着雪看到直指天空的高炮炮管,被戰爭的陰雲籠罩的中國和這個歡慶地春節,似乎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先生,您看,中央公園內的高炮比昨天又多了一個營,中隊似乎準備想把西北市變成一座高炮城!”
“嗯哼!兩週前,他們的總理希望得到我們的幫助,希望與我國海軍興行聯合軍演,他們的目地是想借此威懾日本人,以迫使日本人讓步,儘管海軍部非常樂意這麼做,但是你知道的,我們爲了歐洲已經流盡了血,無論是國會或國民都不願意爲他國地戰爭流那怕一滴血,所以我們已經回絕了中國人的請求,知道他們地總理怎麼回答的嗎?我們……背棄了他們地信任!”
柯蘭的語中帶着些許沉重,作爲駐華公使柯蘭比大多數美國政客都明白一個事實,在亞洲只有中國和美國擁有共同的利益,同樣只有中國願意不惜一切牽制日本,自威爾遜時代,中國政府和中國人一直相信美國是自己的盟友,但當他們真的面對來自日本的威脅時,美國卻背棄了他們,甚至希望其爲了“亞洲和平”接受日本的條件。
可以說是歐戰改變了美國人的心態,在歐戰中遭受了巨大傷亡,而且絕大多數國民都認爲美國是因欺騙而捲入那場歐洲人的戰爭,戰後參戰國甚至根本不願意考慮美國的利益,這一切讓國內孤立主義日益盛行,無論是政客或是國民都決心不再參與任何在歐洲生的軍事衝突,不僅是歐洲,即便是在亞洲也同樣如此。
“先生,我想除非日本向我們開戰,否則國內的民衆絕不會接受我們和中國人一起對抗日本,歐戰已經讓國民厭倦了戰爭,他們根本不願意捲入不關自己的戰爭!”
看着車窗外一切,馬歇爾可以體會現在的中國人的心情,國際主流社會似乎從一開始就背棄了他們,在過去自己的前任可以自由的到中隊參觀,而自己卻未享受到這種待遇,因爲他們認爲美國背叛了他們的信任。
“先生,您對香港的談判有信心嗎?”
“信心?我現在考慮的問題是,我們如何在中國戰敗後,盡一切可能挽救這個國家!要知道,在亞洲只有中國能幫助我們牽制日本人。”
和充滿自信的中國人不同,即便是在最樂觀的觀察家和外交官的眼中,中國都無法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他們或許可以贏得陸戰,但是在海洋上……等待中國人的將是第二次甲午戰爭。
“我想,只要中隊贏得陸戰,我們或許可讓這場戰爭體面的結束,當然一切都會回到戰前!”
香港
自18年後,這片中國的土地便成爲英國在亞洲最東方的殖民地,自共和12年2月15日以來,香港這塊並沒有什麼名氣的轉口城市,便進入了世人的視線,在各國的報紙經常出現香港的名詞,原因非常簡單,在這裡舉行的談判將關係到亞洲兩個國家未來的走向,是戰爭或是和平,都將在這裡做出定論。
春節時的香港透着濃濃的粵式年味,但對於絕大多數香港人而言,他們最關心的並不是如何過一個好年,而是把目光都投向那座位於九龍尖沙咀梳士巴利道的半島酒店,這座酒店是共和九年,一位國商投資興建地大飯店是整個最豪華的大型酒店,剛一開業這裡便吸引了世人的眼光,中國兩國間的談判即在這裡舉行,中日兩國外交團體同樣居於此地。
半島酒店三樓會議室內地氣氛顯得有些清冷,長桌前面面而坐的中日兩國的外交官們儘管保持着表面上職業式的笑容,但雙方的眼神中都帶着極不耐煩的神色,在香港舉行地談判並不是兩國政府願望,而是兩國迫於國際壓力被迫舉行的談判。
儘管在很大程度上列強們傾向偏坦日本,但日本政府顯然並不領這份情,畢竟來自國際上的壓力讓日本政府和國民都感覺到一種羞辱感,而對於被迫走到談判桌前,接受日本種種苛刻地訛詐的中國外交官而言,更是極盡羞愧,這次談判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談判,國際上的壓力強迫着國家作出讓步,用犧牲部分國家主權,換取中日間地“持久和平”。
“本野先生,在亞洲,無論中日兩國之間存在着任何矛盾,但有一點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就是在抵抗歐美列強的同時確保本民族的生存權,我想這一點閣下應該沒有異議。今天既然列強可以以犧牲我國的利益爲代價,難道明天就不會犧牲貴國地利益嗎?……”
顧維鈞的臉上依然帶着那種職業式地微笑,但在微笑背後的苦澀或許只有他本人才能體會一二。
“顧總長,我想你誤會一點,對於貴國,無論是過去和現在,我們從來都是持以友善地態度,日中兩國間的些許矛盾是因貴國拒不諒解我國爲貴國利益所做出地犧牲在基礎上產生的,帝國之所以不會放棄關東州除了因爲那裡是我國未來對抗西方列強的前沿之外,還有一點爲從俄國人手中解放貴國的滿洲,日本是以十萬健兒生命爲代價!如果貴國意識到我國爲你們做出的犧牲和貢獻,
就不會如此步步進逼!這纔是一切矛盾的根本原兩國間的矛盾並不是因爲關東州,實際是因貴國對日本持以的高度敵意!”
本野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顧維鈞的言,對於眼前的這位中國外交總長,無論是過去或是最近兩個星期,本野在整個日方談判團已經無數次領教他的牙尖嘴利。
幸好,外交官的實力不在於嘴脣間的話語,而在於其身後的國力,否則本野也不會在多次幾近面對窘境時,都以最拿手的武器,軍事威脅爲先導以此打破那種窘境。
“敵意?那麼貴國呢?貴國目前已經向關東州和朝鮮增兵九個師團,甚至叫囂着要將西北市化爲第二個漢堡!而我們呢?我們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剋制,部隊的調動僅僅只是防禦性的調動,即便是在你們不斷步步進逼的同時,我們仍然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剋制。這就是您所謂的敵意嗎?也是您所謂的友善嗎?”
顧維鈞一言戳破了本野所謂友善,眼中盡是不屑之色,即便是強盜或土匪,亦比列強國家更有人性,至少強盜知道自己是在違非作歹,而這些列強,往往是打着最美好的藉口,行着世界最醜陋之事。
“……我們可以考慮在收回遼東關島後,在遼東半島設立特別省,當然日方可以保留些許特權,至於這些我們可以慢慢的談。
同時我國政府願意以相對優惠的價格收購南滿鐵路公司全部股份……。”
在進行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扯皮之後,顧維鈞用有些沉重的聲音道出了國務院批准的這一讓步的條件。此時的顧維鈞幾乎是強壓着心中的怒火,作爲一名外交官,過去他對藉助列強之力尋求平衡以進行外交交涉充滿了希望,但現在顧維鈞卻早已經放棄了這一美好的“夢想”,弱國與列國,無任何友誼可談。
即便是在巴黎和會上,面對着各國列強那種醜陋的嘴臉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憤怒,國家之所以做出讓步,均是因來自美國、英國、法國三國的壓力,美國背叛了中國的信任選擇了沉默,而英法則站到了日本的一邊,他們毫無疑問的都要求中國犧牲部分主權,來換取與日本之間的和平,只有淪爲次等列強的德國,仍然堅定的站在中國身邊。
“自強!國人不自強,難贏列強之尊重!今日之妥協讓步,雖爲列強所逼迫,但實爲我國力有限,國人必須銘記此等奇恥大辱!如我等與日本簽下和約,雖爲國家謀得寶貴之時間,然我等必須勞記一點,終身不得相忘記今日之奇恥大辱!今雖不及馬關之恥,但之辱卻遠勝於馬關!”
參加談判的孫雲勤緊緊的握緊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憶起在接到國務院的密電時,顧總長對衆人所說的話語,兩國尚未交戰,國家被迫於列強之壓力妥協退讓,所蒙受的屈辱甚至遠勝於馬關。
儘管讓步非常無奈,但眼前卻只能妥協退讓,列強的逼迫、日本的威脅、國家需要時間,暫時的妥協或許可以換來以後更加輝煌的勝利,曾經魯案時那個讓小幡都畏之三分的尖牙利齒的孫雲勤不見了。
在留意到顧維鈞在道出這些讓步條件時,臉上浮現出的那種屈辱之色,讓本野長出壓在心頭的那股惡氣,作爲一名職業外交官,本野一直對在顧維鈞面前屢屢受挫而耿耿於懷,但本野知道顧維鈞的讓步,並不是因爲談判桌上的失利,實際上整個談判其一直佔着上風,但外交談判桌前的勝利,並不取決的談判桌上的兩國外交官的交鋒。
在靜靜的聽完顧維鈞開的讓步條件後,在本野的眼中除了有那種出口噁心的喜悅之外,眉間甚至帶着一種玩弄式的嘲諷之色。
“顧總長,日本帝國依然堅持月前提出的條件,我國同意將除旅順以及大連外關東州地區行政權歸還貴國,但關東州租約需參考新界租約延期99年!同時貴國立即將朝鮮叛亂份子設立於上海的所謂“流亡政權”逮捕並移交我國。”
原本半彎着身子記錄着會談記錄的日方外交官們,此時大都真起了腰來,神色間同樣帶着些許得意。
此時的會議室內靜了下來,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本野和他的同僚們靜靜的等待着面前顧維鈞和其它中國外交官的憤怒的嘶吼。
五秒、十秒、十五秒……
出乎本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等到意料中的憤怒嘶吼聲,儘管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的憤怒,但似乎他仍然在努力的剋制着自己憤意,他們顯然寄望於談判桌上解決一切問題……。
就在這時,本野聽出了更出乎他意料的回答!顧維鈞並沒有憤怒,而是一如過去一般,盡職的履行着外交官職責,至少會做一個合格的信使。
“我想……談判現在應該暫緩三天!貴國提出的條件與我國政府所能接受的條件相差甚遠!希望本野閣下能給予涼解!”
談判依然會繼續,無論是中國或是日本此時都無法承受來自其它列強的壓力,但談判會帶來和平嗎?或許即便是當時人也很難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