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自己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竟會有這樣的事情,看着眼前的一切,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雖然是親眼所見。葉文知道如果自己沒做夢的話。
“想和我一起到九十四年前看看嗎?”
看着陷入驚異中的表弟,想來自己的當初的表情,恐怕也就是這樣吧。司馬並不後悔自己把最隱密的暴露給自己的表弟,因爲相信自己唯一的弟弟不會出賣自己,如果他知道原因,反而會盡最大努力幫自己,因爲兩個人是兄弟。
“啊!哦”
葉文呆滯任由表哥拉着自己的手,朝散發着耀眼的光芒的光圈內走進去,雖然知道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但是仍然難掩內心潛在的恐懼,說真的葉文知道自己害怕,甚至比下井更害怕,如果這事被別人知道,葉文知道到時自己哥兩到時會面對什麼。
“這……這是?”
一走出表哥口中的“時空異常點”,入眼的是一間裝着各種物資的大倉庫,顯然比那個倉庫大了一倍多,厚實的支撐柱、沒有窗戶的牆體,這不是原本的那間倉庫。
“哥……這就是”
“不錯,這就是西元一九一六的空間,我最初來到這個空間時,這裡只是一片荒無人煙的礫石地,這個倉庫幾個月前才建成。全部都是用石頭砌的,下牆並不多有將近一米厚,門是電子遙控門。出了倉庫就到了我的廠了。”
司馬感覺自己現在對這個時空的感情越來越深,對這裡不再像過去那樣,只是一個掙錢的地方,更多的時候司馬覺得,也許這裡更像家。
甚至於在工廠建成後,司馬立即迫不急待的讓人在附近建了處住宅,原來曾計劃在二十一世紀買房的司馬,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徹底忘記置房的事,如果讓司馬選擇,司馬覺得這裡反而更令人難以割捨,必竟,這片建在荒原上的工廠,更多的!注了司馬的心血,是一個男人事業的證明。
“哥!這裡就是你的工廠!”
一出倉庫,走在礫石路上,葉文看着路兩側連綿數十間廠房,根本不敢相信,只用了幾個月,竟然在一片荒原上建成了這片廠房,可以想見當初表哥在這裡投注了多少心血。
“這裡是生產手錶的、那是製造麪粉機,那幾間廠房是將來生產紗機、紡機,現在還在試製,這裡的很多師傅都是花高價從天津、上海請過來的師傅。”
邊走邊向表弟介紹着自己的工廠,司馬的心情別提多舒服了,這種感覺和過去自己介紹工廠給別人時的感覺完全不同,必竟表弟他了解自己的過去。
“其實,這些工廠,實際上就是組裝廠、加工車間罷了,像手錶廠他的機芯都是我在現代從上海手錶廠定的機芯,最早時甚至連錶殼都是一起定製的,除了加工一個錶帶外,就只剩下組裝是自己的。
直到上個月,試成了錶殼後,纔開始光從上海表廠定機芯。前些時候,從天津、上海的懷錶行裡挖了些師傅,給他們弄了份上海手錶廠早期的a581的圖紙,讓他們試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製出來。”
不知道因爲什麼,司馬總覺得還是自己生產的好,單靠從二十一世紀購買再組裝總不是長久之計,時間長了,總會在二十一世紀引起有心的注意,到時那怕後悔也晚了。
像自己的麪粉機廠,最初除了石磨是自制的,鋼架是在這焊的,電動機、皮帶都是靠從二十一世紀定貨,現在電動機已經完全能自制,雖然像銅線、磁鐵、矽鋼片這些原材料還是依靠從二十一世紀運過來,如果不是在這裡定製的價格稍高了些,在這裡向洋行定貨也是一樣。
雖說手錶是精密機械,但是司馬還真不相信,那一百五十個零件真能難住那些個做了半輩懷錶的老師傅,自己給他們準備的機械都是重慶手錶集團倒閉後拍賣的製表機械,大都是上世紀70年代老舊機牀,但是製造40年代水平的a581手錶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哥!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地方建廠、做生意。”
說實話,葉文從小到大都不覺得自己表哥有做生意的天份,可是眼前這樣的工廠,葉文自問,那怕是自己有和表哥一樣的經歷,恐怕也做不到這一切,真不知道當初表哥一個人是怎麼能創下這片基業,雖說有錢就行,但是至少一個人做這些真的很難。
“文子,你看那座就是我的宅子,怎麼樣不錯吧!”
遠遠的看到在一片林蔭中露出的一座白色石質歐洲式樣的別墅,司馬指着那座自己甚甚至從來沒有在這裡面住過的房子說到。
爲了這處房子司馬可以說是傾盡心血,別的不說,單說那處宅子附近的種草皮的土,就是從十多公里外拉過來鋪上去的,要不然想在這礫石地上種草可真是做夢,樹木也是從關內移過來,樹坑裡的更是需要填土,甚至來專門建了一套噴灌設備,最後如果不是負責整個房屋建造的劉季元撂挑子,拒絕再爲滿足司馬這種奢侈私慾而服務。
雖然嘴上說的是大義凜然,卻不防劉季元后來在距離司馬的住宅不遠處爲自己建了一個較小的住宅,必竟在這口外能夠置身於這種綠意盎然的樹林之中會讓人的心情爲之一爽。
雖然,這處綠意盎然的人工樹林,最初的出發點是司馬爲了讓自己享受而建,但是現在卻並沒有隨着別墅的落成而停建,甚於還在慢慢的擴大。
爲了安置那些從天津、上海來的老師傅和他們的家人,司馬準備以後在這片人工樹林的邊緣爲他們建了一批住房,雖然未來這批住房不及劉季元那樣的別墅漂亮,也沒有那裡的環境美,但是和規劃中的一般工人所住的桶子房相比起來,不知道要強出多少部
司馬特意從現代買來了用於新農村建設的樓房圖紙,這種兩層的連體小樓每戶都有自己的獨院,未來這裡將會成爲工廠裡工人的身份的一種像徵,每個從關內大城市挖來的師傅都將會在不久之後入住這樣的小樓。
當然現在這只是司馬自己的一個設想,必竟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材料來建樣的住宅。建這種樓房所需的水泥、鋼材都不是目前環境所能提供的。
“司!你可以恭喜我了,我們已經成功製造出了第一臺紡紗機。”
史道姆-格威爾剛一出自己所出的白樓,就看到正巧從白樓前走過的司馬,昨天一直忙到夜裡十二點多,終於將紡機的每一個零件組裝在一起,再經過幾個小時的試車。史道姆-格威爾這位爲了這臺紡機投注了數月心血的德國工程師才離開工廠,回到自己居住的白樓,沒想到一覺睡醒正好看到自己的老闆從門前走過。於是便大聲的向老闆請功。
“真的!”
對司馬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消息,本來以爲紡機恐怕至少要到年中才有可能仿製出來,沒想到只用了一個月,紡機竟然造出來了。
“司!我說過,你不會後悔你的決定。”
史道姆-格威爾自贊的說到,做爲一個機械專家,史道姆-格威爾的確有值自己驕傲的地方。
原來做爲毛瑟兵工廠專家的史道姆-格威爾在戰前隨着北方政府定購的兵工機械來到中國,沒想到工作快結束時,戰爭就爆發了,回不到德國的史道姆-格威爾只能滯留在北方,當按照合同工作結束後,史道姆-格威爾便失業了。
一般的民間工廠並沒有人願意要一位兵工專家來自己的工廠來,誰知道他能不能勝任,更何況要一個洋人來自己廠裡還需要增加額外的翻譯員的工資,這一切都不是一般小廠可以承受的。
而兵工廠顯然也不願意在政府普遍親英法的情況下,聘請一位德國專家爲自己服務,就這樣靠着口袋裡的僅存的幾百塊銀元,史道姆-格威爾在天津租借混跡了一年多都沒有找到工作。
直到後來因爲無力支付房租被房東踢出後,和在天津到處高價挖着各廠的老師的高傳良巧遇後,成了司馬工廠裡唯一的一名外國專家。
沒想到高傳良竟然會給自己帶回一個外國機械專家的司馬當時顯然很興奮。立即把仿製紗機的工作扔給這個德國來的機械專家,只是司馬並沒有想到這位專家只是個兵工專家。
拿着司馬留下的紡機圖紙的史道姆-格威爾也沒意料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負責仿製結構非常複雜的紗機,雖說有圖紙,但是史道姆-格威爾仍然用了足足半個月來研究圖紙,誰知道戰爭什麼時候纔會結束?
誰知道如果失業了自己會不會再次淪落街頭,爲了保住眼下的這份工作,在後來的試製零件時,更是親自在旁邊指揮着技工,一忙就是大半個月,纔算把一臺紡機所需的零件一個個製造出來,最後僅組裝就花了整整兩天!
看着運轉正常的紗機史道姆-格威爾知道自己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同時也向自己的新老闆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所在,自己住要這座歐式白樓裡,絕對是應該的,而自己老闆顯然還需要給自己增加些工資才能做到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