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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上寧海軍修建的胸牆防禦公事前,這裡是數分鐘前一營和寧海軍騎隊撕殺的戰場,零零落落的戰場上散佈着無數人與戰馬的屍體,一些受傷的戰馬在死屍叢中哀鳴着,死人堆不斷傳出陣陣痛苦的呻吟聲。
“一連、二連就地防禦!三連立即搜索傷員!趕緊把一營受傷的兄弟們送下去!”
看着眼前觸目的戰場,提着衝鋒槍的林源大聲喊道,看着那些在屍堆中站起來的一營的戰士,林源只覺眼圈一熱,淚水一個勁的在眼裡打轉。
“啊!”
渾身是血的戰士站起身來望着面前滿地的屍體,觸目的場面讓他痛苦的抱頭大叫着,當他發現自己竟然踩着一個綠袖的斷臂時,淚水止不住的從他的臉上流了出來,此時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臂被砍掉了一塊肉,血肉間露着白花花的骨頭。
“哥……哥,補……子……”這時離他不遠的地方的屍堆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順着有些熟悉的鄉音,蹲在地上的戰場連忙跑過去,推開一具死屍看到到一個腰被炸斷的戰友,白花花的腸子露在外面拖出了數米遠。
“啊!”
看着戰友的慘狀,渾身是血戰士試着想把他抱起來,剛一抱起來。就聽到懷裡地戰友發出一聲吃痛的叫喊聲。
“哥……俺……想家!”
“給他多打兩針止痛針吧!沒……救了!”
一個衛生兵看着這一幕。走到他地身旁善意地輕聲說道。
“滾!擔架!快點把擔架擡來!擔架!兄弟。咱回家!哥帶你回家!哥送你回家!送你回老家!咱們回山東!”
滿目通紅地戰士扭頭帶着殺意地大吼道。然後抱着懷中地戰友哭喊道。儘管懷裡地戰友聲音斷斷續續。但是還是聽出了和自己一樣地山東話。懷裡地戰友是自己地老鄉。
在這個官話並不普及地時代。西北軍和大多數國內地軍隊一樣。班排之中大都是老鄉。他們說着一樣地家鄉話。同鄉地親情使得他們在戰場上絕不會拋棄自己地兄弟。
一旁地一個正把傷員擡上擔架地中士聽到那個傷兵地吼叫聲。對不遠處地一個戰友說道。
“給他個擔架!順便給他包紮一下傷口!”
聽着懷中的兄弟不時發出的痛苦的呻吟聲,這時傷兵纔想起來先前的衛生兵地話,連忙從腰後取出救護包。
“止痛針……止痛針!”傷兵把救護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在身旁,有些失神的翻找着,翻了一會才找到一個小盒。從中一支像小牙膏管一樣止痛針。
這種一次性的止痛針,實際上就是嗎啡針,每一個西北軍士兵的急救包中均配有一支。這種一次性嗎啡皮下注射器是西北藥業產品,內有32毫克的嗎啡。管口密封,前裝一個雙頭針管,使用時下按針管以破封,然後進行皮下注射。注射完畢後將注射器別在傷者的領口,以便計算嗎啡用量。防止產生用藥過量。
隨後有些生疏的撕開密封管,想給懷裡的兄弟注射止痛針時時,卻發現懷中的兄弟不知道什麼已經停止了呼吸。
“……”傷兵有些失神看着懷裡瞪大着眼睛地老鄉,忽然間像發現什麼一樣站了起來。
“你個狗日的!”
看到屍堆裡有一個穿着羊皮襖的人動了一下!目中能紅的傷兵從身後取後工兵鏟,大叫了一聲,狠狠用工兵鏟衝着那個瞪大着眼睛的人脖子斬了下去,被斬首的騎兵的血濺了他一臉。
就在傷兵把那個寧海軍地傷兵斬首地同時,幾十名渾身是傷的戰士拿着槍對着要他們下山地二營的軍官大聲地嘶吼着。
“你不是俺的長官!沒權命令俺!俺不回去!”
“兄弟們,你們……趕緊下去包紮一下傷口,然後再上收拾那幫雜種!中不!”軍官有些無奈的看着面前這些眼睛通紅的戰士。他們想給自己的兄弟報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他們都是傷員,而且現在這裡已經被二營接管了。
“你個狗日的再讓俺回去,老子斃了你!”被仇恨矇住眼的戰士此時已經顧不得軍中的紀律,用槍頂着面前的軍官帶着哭腔的大吼道,。
“報告!我們弄到三十多名寧海軍的傷兵!”
就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原本用槍頂着軍官戰士立即順着轉身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誰都不準用槍。俺要活剝了這羣雜種!”
幾十名一營的殘兵在邊跑着一邊大喊着,不一會那邊便傳來了一陣陣鬼哭般慘叫聲。一營的殘兵們用工兵鏟、刺刀拼命折磨着那些俘虜,此時沒有人會去阻止這些極度憤怒的戰士。
“……七十九團一營參戰的614名官兵中。陣亡362人,傷216人,其中重傷需退役者約百人左右,如果不能急時後送的話,可能會有更多戰士會因殘退役或死亡,另有32名戰士失蹤,可能在炮擊時被……包括營長韓世軍在內的軍官除一名排長身負重傷外,其餘全部盡忠。”
李既如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嘶啞,念出這些數字時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把利刃一樣在李既如的心頭劃過。利用騎兵在部隊衝鋒時自山頂而下發起逆襲,邊防軍第一次碰到這種打法,仰攻的步兵根本不可能阻擋突然殺出地騎兵的高速衝擊。但是損失如此之巨仍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叭!”
緊握在手中的鉛筆被風雨天用姆指壓斷。一個營在一次戰鬥中徹底失去了戰鬥力!這是自買賣城戰役後。邊防軍第一次有一支成建制的部隊失去戰鬥力,全部過半官兵陣亡,而且幾乎損失了全部的軍官,而且……還沒有完成戰役目標。
“夠了!立即通知司令部,無論如何也要讓浮空部隊派一艘飛艇過來一定把重傷員後送到陸軍醫院!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告訴他們,如果沒有飛艇,至少會有多死六十名戰士!命令炮兵標定城內顯著目標我要把蘭州城徹底炸爛!另外把師憲兵營暫時加強給七十九團。戰俘看管暫由失去戰鬥力的一營接收!”
風雨天在下達命令時幾乎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362名官兵陣亡、重傷退役者超過百人,此時在風雨天心中感受到的不是恥辱,一營地官兵已經勁力,600多名步兵面對佔有地勢優勢的騎兵逆襲,寧戰死而無一人後撤,已經足夠讓風雨天爲他們的武勇感到驕傲,在風雨天的心中所剩下的只有憤怒。而發泄這種憤怒的方式就是把蘭州打爛。
師長的命令讓李既如一愣,連忙開口試圖阻止他怒極的氣話。
“可是……疾勁,城裡大都是平民!他們都是我們有同胞!不是我們地敵人!對顯著目標炮擊可能會激起民變!”
“沒有什麼可是!立即致電司令部要求提供更多的炮彈!我要荑平的整個西寧城!”
風雨天冷看了一眼自己的參謀長,轉身對一旁的無線電員吼到。在風雨天看來寧海軍殺死自己三百六十二名官兵,那就讓他們用十倍、二十倍的人命爲自己的部下陪葬。
沒有飛艇、沒有至少簡易的公路系統,受限漫長無保障地後勤補給,就連空軍的轟炸機部隊,也不可能提供支援給自己。如果不是後勤路線需要翻山越領,轟炸機部隊完全可以在青海的某個草原上起降,那樣的許就可以站在北山上觀看被地毯轟炸的西寧城。
或者二十五師裝備有重炮的話或許就不會……可惜這些只是假如,有限的攻城重炮只配屬在西伯利亞、遠東、黑龍江的那些甲類軍羣部隊,像二十五師這種乙類師,就那幾門105榴而已。
見無線電員向參謀部發出了電報後,風雨天拿起了電話。
“喂!佔中校!我是風雨天!命令你部立即向鳳凰山敵軍發起進攻!鳳凰山敵軍絕不留俘!我把師部的衝鋒槍都集中給你團!一定要拿下鳳凰山!”
就在風雨天剛掛上電話時,從無線電員手中接過一份電報的參謀官面色蒼白地看了一眼幾近暴走的師長。
“報告!36號臨設兵站電報!45號運輸隊遭寧海軍騎兵襲擊,損失三十一輛大馬車、計一百二十噸物資,約六十五名運輸兵和押運兵陣亡或掉隊被俘、二十三人受傷!據逃脫的45號運輸隊員的報告。他們估計其中可能有二十名左右的馬車兵被俘,他們沒能追上車隊。”
“啪!”指揮所內響起了一聲明亮的拍桌聲,以至於連指揮所外的衛兵都被驚地探頭朝指揮所裡看了一下。
覆着層薄雪地草原上,滾滾的濃煙從數十輛被炸燬、點燃地大馬車冒出來,黑色的濃煙直升到半空中,隨即被北風吹散,這裡顯然是雙方最初發生衝突時地主戰場。只見那肉眼可及的視野內。零零落落的散佈着數百具人與戰馬的屍體,間或還有一些失去了主人的戰馬。靜靜的站在草地上,有些悽然的望着草原上的一切。作爲動物的戰馬並不知道爲什麼人類之間會互相撕殺。
在山坡下一大片騎兵,原本在陽光下綻露寒光的軍刀,早已經收入了刀鞘,他們的身後揹負着沉甸甸的步槍。他們的馬隊井然有序、行列分明,跑動起來足以憾動大地地馬隊,此時已經停了下來。他們或是包紮着傷口或是不時用嗜血的目光打量着被他們俘虜的十幾名西北軍的運輸兵。
“統領大人,我們清點了一下,西北軍遺屍四十八具,俘虜十七人!咱們一共損失了一百六十五個兵佐,另外還六十多匹戰馬受傷。車上的東西都被他們自己炸燬或燒燬了,咱們幾乎沒落着什麼東西,就只有一堆豬肉罐頭。”
縱馬來到正擺弄着那小機關槍的二少爺面前,馬海淵在說話時神色顯得有些不太正常。打死西北軍四十一個兵,結果自己這邊損失是他們的四倍,這還是輜重兵,萬一要是碰以西北軍的大隊人馬,只怕這點人馬還不夠他們塞牙縫地。
而且更讓人惱怒的是,那些西北軍在被俘前不是放火燒了馬車上的物資,就是朝馬車上扔他們的那種小炸彈,落到手裡的就是一堆被炸飛的豬肉罐頭。這東西有跟沒有一個樣。幸好這西北軍的車隊裡的一大半都是馬車,要都是卡車地話……
“知道了!死就死了,馬不夠了,離這一百多裡不是有蒙人的部落嗎?今個咱們去那裡要馬去!”
對於自己這邊死了一百多號兵佐,馬步芳並沒有什麼興趣,寧海軍什麼都缺就是不是缺大頭兵。此時馬步芳的注意力全在手裡的這支剛繳獲來的小機關槍上,這種小巧的自動槍先前不知道奪去了多少騎手的小命,騎隊死這麼多人。在馬步芳看來就是因爲西北軍的這種小機槍太多。
連馬步芳自己都被它發射地子彈咬了一口,不過一繳獲到這種槍,馬步芳立即迷上這種自動槍,雖然繳獲了六支自動槍,可子彈繳獲的太少了,一共只有三百多發。左右擺弄了一下,不得要領的馬步芳從馬上跳了下來,提着手中繳獲來的六式衝鋒槍,朝那十幾個被俘的西北軍那走了過去。
“這是什麼槍!怎麼用!告訴我這二十塊大洋就是你的了!而且我立即放你回家!”
隻手提着衝鋒槍的馬步芳,忍着大腿處的疼痛面帶假笑的看着一個被俘的傷兵。
“呸!小爺我不沾帶血地銀子!狗日的。爺們我今天走了背運,要殺要刮隨你便!教你用槍!做夢!”
拖着從馬車上摔下被摔斷的腿,努力的讓自己站直的傷兵衝着馬步芳的臉吐了口痰,同時大聲的罵道,如果當時手裡有槍地話,傷兵一定會選擇。
看到這一幕地騎兵,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原本嗜血的目光則變成了一種同情地目光。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用身上的羊皮襖子擦了一下,馬步芳而帶冷笑地看着眼前的這十七名俘虜。
“好!很好!你們都不告訴我是不是?”
寧海軍的兵佐聽着那熟悉的冷笑聲。心中不禁打了一個激凜。
掃了一眼這些或站或坐在地上十七個西北軍輜重兵,馬步芳看到這些人中一個人身上不住的顫抖着。於是便走了過去。
“你呢?會用這種槍嗎?”
“列兵程亞飛,編號……啊!”
未待渾身瑟瑟發抖的俘虜把話說完,馬步芳便用手中的衝鋒槍狠狠的砸向他的肩膀。
“來人!把他的皮給我撮了!不弄爛了,少爺我要拿回家當擺設!”
馬步芳指着那個吐了自己一臉痰的傷兵平淡說道。
“狗日的!爺就知道落到你們手裡沒有好下場,兄弟們,我先走一步!狗日的寧海軍,今天你們怎麼對爺我的,早晚有一天也淪到你們身上!我操你們祖宗十八輩!你今天剝我皮,爺我來世剝了你們全家的皮!這們這羣狗日的!”
斷了腿的傷員一邊大罵着一邊拼命掙扎着,試圖掙脫他們的捆綁,但是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很快便被兩名騎兵拖到了山坡的一棵孤樹旁,隨後被吊了起來。
“狗日子,你他孃的要是個爺們就給爺個痛快的!啊”
被吊起來的傷兵看着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寧海軍地士兵手中剝刀大聲叫罵道,罵聲未落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你們這羣沒骨氣的雜種!狗日的……啊有種給爺個痛快的!”
聽着身後傳來的悽慘無比的慘嚎聲,十幾名傷兵目光驚恐的看着眼前的這個面帶着冷笑寧海軍軍官。儘管已經在報紙上看到和聽到過寧海軍地暴行,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這些人會落到他們手中,所有人都後悔爲什麼當時自己沒有自殺。
“啊……”
聽着身後悽慘的叫聲,程亞飛不顧一切的大喊道。 ωwш_Tтkā n_co
“長官,我會使這槍,我會使!”
“你個狗日的沒骨子的……啊!”
被剝皮的傷兵望着教着那個雜種使槍的膽小鬼大聲的叫罵着,並不斷地發出慘叫聲。
有些生疏的爲衝鋒槍上彈匣,拉動槍拴、打開保險。馬步芳打量着眼前這個嚇的尿了褲子的西北軍士兵,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冷笑,隨即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看着身前中了十餘彈的列兵,馬步芳忍不住打量着手裡的衝鋒槍,目中滿是讚歎之色,這小東西的火力太猛了,甚至不亞於那幾架曰本造地重機槍。“兒郎們,按規矩把這些人收拾了!”
話音一落。周圍原本躍躍欲試的騎兵們紛紛圍了上來,而馬步芳而面色歡喜的打量着自己的新玩意,兩支西北軍的六式衝鋒槍,甚至於馬步芳還換上西北軍的衝鋒槍手的彈藥攜具,當然也免不了帶上了幾枚手榴彈。
一個騎兵拿着匕首大叫道,隨即用匕首刺傷兵的頭頂不停的轉着匕首。
“你們按住了!別讓他動彈!”
被人用匕首在頭頂上開洞的邊防軍戰士拼命掙扎着,但是被四五個人按住他也只能徒勞地踢打着雙腿。
“啊……狗日的,給爺個痛快的!”
費了半天勁終於鑽出了一個小洞。又倒些燈油進去的騎兵一旁圍觀的人大聲歡叫對。
“洋火、快把洋火給我!”
“滋!”伴着火柴划着的聲音,歡叫的騎兵把火柴扔到那個不斷掙扎着地俘虜地頭頂。
燈油隨即被點燃!按着他的騎兵連忙鬆開奮力掙扎尖叫着西北軍士兵。
“啊……啊……”
恢復自由地戰士拼命的跑動着,不斷地拍打着自己的頭頂試圖把顱頂的火焰拍滅,被倒入顱內的燈油根本無法拍滅,戰士只能不斷的發出嘶心裂肺的叫喊聲。
“哈!哈!哈”
寧海軍的官兵們聽着被點天燈的邊防軍戰士的叫喊聲發出的變態的笑聲,他們得意的大笑着,甚至於一些人在那裡打賭他們能叫多長時間。
“他的腸子肯定比你的那個長!”
跳到馬上的騎兵對另一匹馬上的騎兵笑說到,兩人賭兩隻綿羊比誰拖出的腸子更長,在他們的馬後,兩個被開膛破肚戰士徒勞的掙扎着、尖叫聲、用盡一切詞彙咒罵着這些雜種。他們的腸子上繫着繩子,繩子的另一頭被系在馬鞍上。
“駕!駕!”
兩人幾乎同時抽打着胯下的戰馬,在他們的身後,兩名被捆起來的邊防軍戰士隨之發出了慘叫聲,他們的腸子被奔跑的戰馬拖了出來,在馬跑出數米到伴着悽慘的叫喊聲,兩人的腸子、胃、食管完全被拖曳了出來。
“哈哈!你輸了!別忘了你欠我兩頭羊!”
打賭的兩人從馬上下來之後。比劃了一下後。其中一人面帶喜色的拍拍身邊有些氣惱的朋友笑說道,至於那邊的慘嚎聲在他們看來似乎和動物發出的慘嚎並沒有什麼區別。
“統領。您要的皮!按您說的,一丁點都沒破!就是扎皮筏子都成!”
老騎兵手捧着沾血的人皮。面帶着討好之色的在馬步芳的面前說道。
馬步芳拉過人皮,隨手抖開衝着太陽瞧了兩眼,的確是沒有一丁點破損,這才扔給了身邊的護兵,然後從口袋裡取出了兩塊大洋。
“老東西。論到撮皮,你的手藝在咱們寧海軍可是能排上號地!這兩塊大洋是少爺我賞你的!”
把大洋扔給那個老兵的同時,馬步芳順朝山坡上的那個孤樹望了一眼,吊在樹上被剝了皮的血人兒仍然不斷的掙扎着,血人發出的吼叫聲在馬步芳的耳中如同音樂一般美妙。
“別瞧了!要是弄破了皮子,少爺我把你地皮撮了!吹號!是時候撤了!”
見自己的護兵在那裡爭看着那張完好無缺的人皮,馬步芳臉色一變厲聲說道。
“嘟……”
有沉悶的牛角號聲隨之在草原上響起,原本嘻鬧的馬隊隨之排成了縱隊朝着遠處奔去。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被他們虐殺的十六具邊防軍戰士的屍體。
在寧海軍地騎隊離開數分鐘後,一輛被炸燬的大車下鑽出了一個人來,他的身上穿着邊防軍墨綠色的軍裝,呆站在那望着那些被虐殺的戰友,先前躲在身下的他目睹了戰友們被虐殺的整個過程,爲了不讓自己叫出來,他幾乎咬斷了自己的手掌。
此時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痛苦地戰士,跪倒在那些被虐殺的戰友的屍體前。發出的嘶心般的嚎叫聲。“啊!”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踐踏大地時發出的悶響聲,原本跪在地上的戰士連忙從槍套裡抽出手槍,同時快步朝原本自己藏身的大車處跑了過去。
“開槍!開槍!把西北軍趕下去!”
依在破爛的胸牆後的官長揮着手中地轉輪手槍大聲的呼喊着。
“轟!”
一發直射的野炮榴彈準確的擊中那名寧海軍的軍官隱身的位置,伴着劇烈的爆炸那些寧海軍地士兵驚恐地看到自己的長官被炸飛到半空中,脆弱地身體在空中分成兩斷,各自朝兩邊落下。
他們望着一百多丈外正在調整着炮口的野炮,黑洞洞地炮口讓他們感覺到其中散發出的死亡氣息,幾乎不用人交待。胸牆後的寧海軍士兵都把槍口轉向了被西北軍推上山的那三門野戰炮。
“叮、叮……”
子彈擊在75野炮的鋼板防彈護盾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目標11方向!放!”
隨着炮長一聲怒吼,75野炮的炮身隨即伴着一聲巨響開始猛烈後座,因爲炮位仰角的關係,用身體壓着炮架的戰士幾乎能感覺到野炮似乎是要傾翻起來。
“嘟……”
尖銳而刺耳的哨聲在山坡上響起,原本早已按奈不住復仇心裡的戰士隨之跟隨着班排長跳出了寧海軍修建的那道土壘胸牆,一手提着步槍、衝鋒槍、一手握着被拉掉保險栓的手榴彈,貓着腰從兩翼向頭頂寧海軍的防線衝去。
在他們的出發陣地上的十餘架六式兩用機槍,在三門野炮的配合下,從正面壓制寧海軍的火力,爲衝鋒的戰士創造着有利條件。僅依靠步槍火力的寧海軍部隊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根本無法擡頭,而平射的野炮發射出的炮彈,則不斷的將他們視爲保障的胸牆一段一段的炸飛上天。
衝到距離寧海軍前沿數十米距離時,指揮着的戰士衝鋒槍的軍官們隨之大聲的喊起來。
“手榴彈!”
數百枚手榴彈如雨點一般划着拋物線砸向的寧海軍的胸牆後,隨即在胸牆後炸起了數百團爆煙。
手榴彈剛一爆炸,第一波衝鋒的部隊便衝到了寧海軍的胸牆前,手持衝鋒槍的士兵隨即拼命向胸牆後的敵人拼命掃射着。
“噴火器!噴火器!快!噴火器!”
突破了寧海軍防線的戰士們一邊用衝鋒槍掃射着。一邊大聲的喊叫着同一件武器。
姍姍來遲的噴炎兵。剛一衝抵到胸牆前,隨即衝後胸牆後敵人扣動了扳機。“突!”數條數十長的火龍順着胸牆飛射而出。
“啊!”從火龍中跳出數十個渾身焰火的火人在胸牆的戰壕裡奔跑着,他們拼命嘶吼以發泄自己的痛苦。
在那些火人悽慘至極的慘叫聲中。戰場上到處都響徹着一個聲音。
“不準開槍!燒死這羣雜種!”
這一次之所以在進攻時攜帶噴火器地原因就是爲了燒死這羣雜種。
在望遠鏡中望着被噴火器點燃的南山寺。佔慶雲什麼話都沒有說,在兩小時前,佔慶雲接到第一個作戰計劃中有不得毀壞南山寺的命令,因爲南山寺中有大量的文物。而此時南山寺已經在十餘名噴火兵的噴出的烈焰下幾乎要化爲灰燼。
“團長,南山寺咱們攻下來了!”望着南山寺前樹起的軍旗,身邊的參謀長面帶喜色地對沉默不語的團長說道。
“立即通知的前方部隊,盤點戰俘時注意區分出步營和騎營兵,步營兵就地處決。至於騎營……稱交戰俘營,給他們兩具……算了!都移到戰俘營!”
佔慶雲咬着牙目中帶着寒意的說道,但是隨即還是改了口,交到戰俘營後,看管戰俘的一營戰士們會怎麼處理這些人,佔慶雲並不想知道。
“命令團部騎兵連立即出擊搜索潰敵,絕不能讓任何一個寧海軍的士兵逃出鳳凰山!”
迪化城西部的雅馬里克山在當地人口中被稱爲“妖魔山”,在嬌魔山下一片佔地十餘平方公里荒原。高達五米的鐵絲網、電網將這片荒原與附近地村落隔離開來,鐵絲網上的懸掛有寫有“軍事重地”鐵牌,鐵絲網間每隔百米左右,就樹有一個警戒塔哨,塔哨上二十四小時都站有荷槍實彈的哨兵,這裡便是邊防陸軍“妖魔山飛艇場”,邊防陸軍在新疆唯一的一座大型飛艇場。
在飛艇場中央建有兩座龐大的鋼架結構的飛艇庫,飛艇庫或許是的邊防陸軍擁有的最大地地面建築。在龐大的飛艇庫面前,基地內兩層或三層高的樓房,就如同成人邊的嬰兒一般渺小,此時飛艇場哨聲、喊叫聲亂成一團,數十輛叉車正不斷的朝飛艇吊艙內裝載着物資,來自迪化陸軍醫院的醫生指揮着基地的戰士在艇艙內的佈設臨時的病牀,甚至還有野戰手術室。
“快!快!趕緊去把056艇的氦氣抽出來,趕緊給055號艇裝上備用氫氣,三組同時裝!”
穿着黑色空艇服地都連山焦急的大吼道,指揮着地勤用回收機的回收飛艇氣囊內寶貴的氦氣。同時不住的擡起手腕看一下時間。
“別那麼急,要知道這些寶貴的氦氣可是數量有限,咱們的“大象”離了他可就變成死象了,整個基地就那麼一臺回收機,就是再快也快不到那去。”旁邊地沈佩奇見自己地部下這麼急切,便開口勸慰道。
對於浮空部隊而言氦氣非常寶貴,氦氣是石油公司從天然氣中提取的。而那些天然氣則是來自太平洋對面地美國。爲了將這些天然氣運回國甚至特意改造了一艘貨輪,之所以如此煞費苦心就是爲了得到天然氣中不到2%的氦氣。以滿足浮空部隊地需求。
儘管氦氣的浮力遠底於的氫氣,而且成本是氫氣的十餘倍。但是對於浮空部隊而言。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會燃燒的氦氣保證了飛艇的安全,讓這些大象不會因爲意外變成“火象”或“乳豬”,浮空部隊僅在去年就損失了六艘使用氫氣的飛艇,造成上百人死傷。氦氣雖然昂貴但是安全!
“狗屎!貴個鳥!屁用沒用!咱們用氦氣用的把咱們的升限從過去的4500一下降到了現在的3500!就連載重量都下降了20%。如果不是這樣,二十五師的傷兵現在就不用在前線苦等着飛艇。我早說過每個基地必須要保留至少一艘氫氣艇用來應急,沒一個人聽我的,火象!乳豬!過去沒氦氣的時候咱們不是一樣過來了!你們快點!愣什麼愣!說你們那!”
想到當時浮空部隊的飛艇都改用氦氣後,自己的建議竟然無人採納,都連山就頓覺氣惱,如果當時採納了自己的建意,這次二十五師勞師遠征,浮空部隊就爲他們可以提供後勤支援,傷兵隨時可以用飛艇後送到迪化,可是現在飛艇全改用的氦氣,結果升限嚴重下降,以至於飛艇的升限甚至還沒有青海的海拔高,現在的參謀部來了嚴令,又在這是耗工耗時把氦氣抽出來,換上倉庫裡早以淘汰的氫氣,幸好那些氫氣一直存着,要不然……
“連山,你也別惱了,咱們的飛艇都是舊式飛艇,當初設計時採用的是浮力大的氫氣,現在改用了的氦氣自然會碰到問題,飛艇公司不是已經開始重新設計新型飛艇了嗎!這一切只是暫時的!別忘了從9號艇着了之後,咱們上艇可都是提心吊膽的!這些老式飛艇早晚都會淘汰的!”
沈佩奇拍拍都連山的肩膀說道,都連山說的是實話,把所有適用氫氣的飛艇都換成浮力差的氦氣後性能的下降是必然,雖然全部更換氦氣是欠考慮了,但是它的安全性絕不是氫氣所能相比的,既便性能下降了很多,但是相比於氦氣的安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咱們要是保留一艘氫氣艇的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手忙腳亂,咱們現在已經擔誤了一個小時,咱們擔誤的這一個小時,你知道能救回來多少戰士?等我從西寧回來,少爺我一定要告他王飛虎!”
因爲女友是陸軍醫院的醫生,都連山知道對於那些重傷員而言時間就意味着他們的生命,早到一分鐘都有可能多救回一個人,而現已經擔誤了一個小時。在都連山看來這一切都是浮空部隊部隊長王飛虎的造成的,如果當初他接受自己的建議,現要飛艇早已經升空了,那會像現在這樣,還趴在的飛艇場裡抽氣、換氣。
“行!算你狠!”
沈佩奇看着有些激動的下屬搖頭笑說道,他這驢脾氣這輩子看來是都改不了。
半個小時後,兩艘更換了氫氣的飛艇在涵道式發動機的幫助下,從浮空場緩緩升空,待升至數百米的空中後,幾近空載的的飛艇以仰角高速向着西南方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