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朵朵形態各異的白雲散落在碧空萬里的晴空之中,隨着庫倫南城一公里外距離張庫公路不足百米的西北商行的新建停車場,昨夜駐進第一批飛機開始,這裡便成爲西北軍航空隊的庫倫前進機場。
城外的放牧着羊羣的牧民們,在山坡上就能看到停在跑道兩側的密佈的飛行器,還有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陷入一片忙碌之中的機場,看着那紅磚徹的圍牆,被那些車馬行的力巴們拆下的時候,這些牧民們不禁大覺着可惜。
當那些讓牧民們覺得有的些驚恐、畏懼的飛船飛離了這座機場的時候,站破山坡上看着熱鬧的這些牧民們,都用一種好奇的眼神去看着這些藍灰色的“飛機”,今天這個名字和那龐大的飛船,一起傳遍了整個庫倫,甚至於連活佛都特意到宮外去打量那些飛船。
如果不是因爲在西北的大貨場外,有數百名荷槍實彈的警備團的官兵,在林立鐵絲間佈設的工事中警戒着,恐怕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商號掌櫃、夥計和蒙民、喇嘛們都會進這座已經是機場的大貨場中,去近距離觀察這些能飛上天的小東西。
山坡上和鐵絲外的牧民和喇嘛夥計們,看到那些推着推車,把黑烏烏的像大瓶子一樣的東西,掛在那些藍灰色的飛機的翅膀上或者肚皮下面,當站在翅膀上的穿着制服的士兵把幾拖長在陽光中泛着銅光的銅鏈子,裝在飛機的翅膀內的時候,看清那是什麼的喇嘛們,目中都帶着些許的恐意,那些亮晶晶的泛着銅光的鏈子是什麼,他們並不陌生,是機槍的子彈鏈。
倉庫臨時改成的作戰室的燈光很暗。木板隔成的作戰室內裡擠得滿滿的,飛行員們都列隊站在作戰室中,有些難掩興奮的看着作戰室的黑板和站在旁邊的聯隊長。
“買賣城外所有的會動的,都是我們的目標!這頂多也就是一場訓練而已。大家不用緊張。像平常訓練時一樣投彈、掃射就行了。”
杜子風對列隊站在他面前的第三聯隊的飛行員們隨便地說,杜子風此時的口氣好象是在宣佈一般訓練科目那樣地隨便而不在意的樣子。若是換個其它人的話,說到這裡未免會咽一口唾液,或悄悄留神着飛行員的臉色。
即使硬要裝作這般泰然自若的樣子,也難免在某種動作上,使人覺察出問題的嚴重性。但是,杜子風的態度跟平時沒有任何區別,口氣甚至會使人不去注意在講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的淡然。
“在長官的眼裡,這也許就是一場訓練吧!”
一個剛從航校結業的飛行員看着聯隊長這般淡然的模樣,於是在心下暗自喝采道。
“今天,不過是一場實彈投彈和掃射地面的目標的訓練而已。要掌握好要領。首先,起飛集合後,由中隊長帶領,升高到兩千米,實現聯隊匯合,各機之間距離五百米。向庫倫城北方飛去,隨在三千米盤旋與第一、二聯隊進行大編隊匯合。”
杜子風接着不動聲色地繼續訓話,同時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編隊飛行的方式。
杜子風若無其事地說完話,用銳利的目光環視一下眼前列隊的第三聯隊的飛行員們。
“怎麼樣,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信心!”
飛行員們立即興奮的大聲地回答道。
“記住,像訓練時一樣發揮就行,緊跟先導機,現在,按原定命令——出發!”
早已按耐不住的飛行員們在聽到命令後,立即像一股風似地奔向各自心愛的戰機邊,早已作好的準備見飛行員們奔出倉庫後,連忙將開始準備起來起來。杜子風也緊跟着部隊跑向自己駕駛的飛機,那架聯隊長機的後機身塗着紅黃紅相間的油漆,在夜裡也很醒目。
“這是地勤兵的一點心意,表示我們也很想跟你們飛往買賣城。請您務必收下。一定把俄國佬炸回孃胎裡去!”
一名第三聯隊的地勤士官在聯隊長機旁邊等着聯隊長。這位士官一邊扶着他上飛機,一邊遞給他一條白頭巾說道,杜子風什麼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後隨手接過頭巾,把它緊緊繫在飛行帽上。杜子風一上飛機,立即把自己的03001號戰機緩慢地開到停機坪,滑向跑道。
這時飛行指揮塔下達了開始發動的命令後,塔邊的士兵揮臂發着旗語信號。
“起飛!”
隨着飛行指揮塔發出了起飛的命令,兩枚綠色的信號彈被打出空中,和信號兵不斷用手旗划着圓圈。已經進入跑道排列整齊的戰鬥機開始依次起飛了。
發動機隆隆作響,飛機開始慢慢地滑行,當掛載着炸彈的飛機驀地起飛的時候。下一架飛機也緊隨其後飛向天空。整個機場都響起了暴風雨般的歡呼聲。地勤兵們和守衛機場的警備團的官兵揮動着手中的帽子,揮舞着手臂,有的搖動着武器,爲飛行員們送行。
當機場上起飛的一架接着一架的飛機帶着轟鳴聲衝向天空的模樣,看着北方的天空中的那些戰機組的編隊越來越大,這一天第一次見到飛機起飛的庫倫城的商人、牧民、喇嘛們都被驚呆了,只是呆滯的看着空中龐大的飛機編隊。
第一轟炸編隊羣在庫倫上空盤旋一週後,大約用了十五分鐘左右,在上空集合完畢,並編好了隊形後,然後飛越北庫倫,滿載着炸彈沿着北庫倫北的那條,碧綠的草原中醒目的黃碣色的百年商道,向北方的買賣城飛去,這條百年商道,就是最好的指示地標。
彼得格勒,俄羅斯的首都,波羅的海吹來的暖流帶來的海霧,在中午的驕陽映射下散散的散去了,彼得格勒的空氣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潮溼味,偶爾你也可以感覺到些許的甜意。
在彼得格勒中的救濟所中,那些衣着破爛的婦女和兒童,都在那裡喝着教堂和臨時政府提供幾乎見不到蕎麥的蕎麥粥,投機商人趁普遍混亂之機大發橫財,把那些錢花在奢侈無度的狂宴中,或用以賄賂臨時政府的官吏。食物和燃料被囤積了起來,或者被秘密地運出國外,送到瑞典去。
彼得格勒的市場並沒有因爲臨時政府的倒閣而發生轉機,食物和燃料匱乏仍然困擾着這個俄國人的首都,爲了能買到牛奶、麪包、糖和菸草,人們必須冒着悽風苦雨排成長隊,站立很長的時間。
“這些俄羅斯人!真不知道他們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面色有些焦急的月初,走在街邊的人行道上,看着街邊商店外排着的長隊,這長隊在黎明之前就已經開始排列起來,那裡面大多數都是婦女,有些人手中還抱着嬰兒。看着這一幕月初不禁自語道。
在走到莎麗居住街道時,看着在路邊那些爲了防止生蝨子,而剃了光頭的兒童,其中一個有些怯生生的小孩看到月初後,連忙衝着月初打着招呼。
“謝僚沙!這是給你的!”
月初便從口袋中取出了幾粒糖果,遞給了這個衝自己打招呼的小孩,這個小孩是莎麗的鄰居的兒子,父親在戰場上戰死了,把糖果給了他之後,月初便抱着紙袋走到了莎的門前。
“親愛的!我好想你!”
剛一道門前,門就被打開了,看到自己的愛人到來的卡特琳娜,不顧月初的面紅耳赤,熱情的親吻着自己的愛人。
“……那些夫人們在午後舉行茶會,她們所談論的話題,無非是希望沙皇能夠復位,或者德國人會打進來,或者任何能夠解決僕役問題的事。……我的一位朋友的女兒昨天下午回家時,簡直快要氣瘋了,因爲女電車售票員喊了她一聲“同志!”,呵呵!”
在纏綿了數分鐘之後,見到自己心愛的情人後,心情不錯的卡特琳娜依在情人的懷中,和自己的愛人分享着這幾天的經歷。
“莎麗,你聽說我,你現在就收拾好東西,然後我們一起去商號裡,今天晚上我們就乘車離開這裡,現在俄羅斯在和我們的國家在蒙古打仗。所以在彼得格勒的還未撤回國的華商,全部都要撤回國,今天全部撤回國,我們是最後一批,今天下午六點乘火車離開。”
看着眼前的面帶着笑意的莎麗,月初正色說道,之所以這時來這裡,就是爲了帶莎麗和娜塔麗離開彼得格勒,商號裡也同意了自己要帶她們母女一起回國的要求,此時月初看着眼前的愣住的莎麗,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走。
“你真的要帶我回中國?願意娶我做你的妻子?”
聽着眼前月初的話,卡特琳娜閃動着海藍色的大眼,有些驚喜的看着月初,認真的問道,卡特琳娜知道他現在要帶自己一起走,就是想娶自己做爲他的妻子,卡特琳娜希望能夠聽到準備的回答。
“莎麗,我當然要娶你當我老婆,等回國後我用八臺大轎娶你過門!趕緊收拾東西吧!今天我們一家三口,就離開這鬼地方,咱們回家了!”
看着莎麗那雙嫵媚動人的碧眼,月初抱着懷中的佳人認真的說道。自己一個窮小子能娶着像莎麗這麼漂亮的女人,那裡會有什麼不樂意的地方。
時間到了二時,戰鬥機編隊羣已經起飛一個小時了,再過不久就要到達買賣城了,但云層依然連綿不斷,在飛機上望着草原上起伏不斷的丘影。
“前面就是買賣城吧!俄軍會不會像第五師一樣任由轟炸呢?”
望着黃碣色的道路的盡頭冒着硝煙的小城,杜子風左思右想凝視前方的目的地。從身側抽出並舉起信號槍,向機外打了一發信號彈。一條火龍拖着硝煙,劃破了長空。這是命令編隊展開的信號。
受限於技術也是出於保密原則的需要,fh-1式戰鬥機並沒有採用裝備無線電步話機,空中通信是依靠機翼抖動、信號彈、手勢等一些簡單的方式進行指揮協調,在這時自然也不例外。
這時,西北時間四日十四時十分。
“攻擊!”
編隊機羣在抵近目的地時,由航行隊形展開爲預備攻擊隊形。在出發途中,各攻擊隊緊跟在以三千米高度飛行的杜子風的聯隊長機的後面,結成密集隊形。
所有的飛行員都等待着杜子風下達攻擊命令,各個中隊、聯隊按照事先規定的攻擊順序,實施低空水平精確轟炸,對於這種水平精確轟炸,每一個飛行員都不陌生,在過去的訓練中,他們至少進行過數十次低空水平投彈訓練。
現在,各個攻擊中隊看到第三聯隊的引導指揮官打了一發信號彈後,立即領會他的意思並開始展開攻擊轟炸隊形。
這時杜子風的的引導指揮官機的機翼左右擺動,向後續機示意。然後,杜子風立即調轉機頭,後續各中隊隨着拉開距離,排成單縱隊。爲了避開前面中隊飛行時產生的氣流,各中隊之間拉開二百米距離。三個航空聯隊的十二個航空大隊,在空中排成了一列長蛇,從東向西飛去。
“終於來了!”
從槍炮聲中聽到空傳來的轟鳴聲之後,兩天一夜未閤眼的高在田終於露出的難得的笑容,這種轟鳴聲高在田在西北參觀航空隊時,曾經聽到過單聽着這幾乎壓制了買賣城內外的槍炮聲的轟鳴聲,高在田知道這空中的飛機數量一定非常驚人,否則也不會弄出如此大的動靜。
聽着空中的傳出的轟鳴聲,北柵內和南柵的商城廢墟原本激戰着的中俄兩軍的官兵們,都擡頭朝傳出聲響的方向忘望去,北柵外的俄軍望着空中那黑壓壓的一片黑點,帶着巨大的轟鳴逼近的時候,這些俄軍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
“完了!”
從望遠鏡中看到那些飛機上的飛虎的時候,謝德洛夫突然感覺到前所未的寒意,在謝德洛夫看到勝利的希望的一瞬間,隨着這些飛機的出現,謝德洛夫意識到勝利既將遠離自己。
在三個小時前,當那兩架飛機飛過買賣城上空的時候,謝德洛夫尚且心存着一絲僥倖,儘管在軍情分析中曾經將西北的飛機以及飛艇考慮其中,但是在參謀們的眼中,這個落後的東方國家的製造的那些“落後”的單發飛機,如果要對買賣城實施轟炸,如同天方夜談一般,即便是使用其製造的飛艇,也會面臨重重困難。
現在當那些參謀口中“落後”的單發飛機像蜂羣一般飛臨買賣城的天空的時候,謝德洛夫終於意識到了一個現實,現在的中國,不!至少西北,已經完全不能傳統的眼光去看待他們了。
在降底到不足百米攻擊高度的時候,杜子風看到城外那些被炸散的戰壕中,幾乎到處佈滿了值得攻擊的目標。
“好吧!你們這些老毛子凍了一個冬天,現在是時候給你們加加溫暖和暖和的時候了,來嚐嚐火龍王的厲害了!”
看着城外地面上的那些用一種驚詫的眼光向空中望着的俄軍,杜子風心說道,同時按下的投彈紐,“火龍王”是二機集團第三十二試驗室設計製造的一種新型炸彈,第一個曾經在靶場上見識過他的威力的飛行員,都不會忘記火龍王的毒舌。
在地面戰壕中的俄軍看着一個白色的炸彈的,從引頭的那架飛機機腹下投落的時候,這些驚恐的俄軍望着空中落下的炸彈,立即臥倒在戰壕之中和平地了,以躲避來自空中的轟炸。
“嗵!”
伴着一聲有些沉默的爆聲,一道長達數十米橘紅色的火龍出現了,數千度的高溫和帶着十數米高火焰,瞬間籠罩了那片區域。在指揮官長機投下第一枚“火龍王”之後,第一轟炸波次36架戰機,依次在戰場上有價值的目標區域,投下了這種重爲兩百公斤的“火龍王”。
“火龍王”實際上是凝固汽油彈,凝固汽油彈的原理很簡單,97%的汽油,添加3%的天然橡膠既可製成,同時加入鋁粉、白磷等多種化學助燃劑,相比於普通炸彈,這種以汽油爲裝料、薄馬口鐵皮製成外殼的火龍王,成本不及同類高爆彈的10%,但是威力卻不亞於高爆彈。
當火龍王爆炸後,雖然只燃燒了數秒,隨着一陣上升的黑煙,一切看似結束了。但是隨着此許裝藥,被炸飛濺到那些臥倒在地的俄軍身上的凝固汽油,就象豬油膏一樣粘稠而耐燒。
買賣城外的原本中俄兩軍撕殺,早上會俄軍完全佔據的陣地的上,到外都可以看到那些渾身燃燒着火焰,發出痛苦的嘶喊聲,同時用手去拍打着燃燒的身體,但是卻越拍火越大,那些試圖在地上滾動滅火俄軍官兵,卻弄得全身是火。
偶爾一些身體燃燒着的俄軍身上着火較多,邊上的人要儘量遠離着變成火人的戰友的時候,因爲着火人的奮力掙扎,把身上的燃燒油塊甩到旁人身上形成二次殺傷效應。整個買賣城外,到處可見驚慌失措到處亂跑,以躲避變火人的戰友和空中的轟炸的俄軍。
“轟、轟、轟……”
此時攜帶着18-100公斤高爆彈的第二、第三攻擊波次的戰機,則以中隊爲編隊,在戰場上任意轟炸那些有價值的目標,已經陷入一片火海的炮兵陣地,更是他們的攻擊目標,重爲50-100公斤的高爆彈,將原本被集中起來的,用炮彈肆虐着買賣城的俄軍炮兵陣地,此此完全陷入一片硝煙之中。
“轟!”
伴着一聲巨響,俄軍炮兵陣地上燃燒着的彈藥堆發生了劇烈的徇爆,數千枚炮彈的爆炸揚起的黑煙,騰空飛騰直入近百米高的空中。
“反攻!”
在西北航空隊投下炸彈的同時,在俄軍突破攻入城中之後,被逼的撤出了關帝廟附近的指揮所的高在田,幾乎是興奮的大聲吼叫着,拿着野戰電話命令着收縮在買賣城內和柵外商城各處的部隊,同時隨着三枚紅色的信號彈拖着煙龍升入空中之後,在防禦了近兩天一夜後,第七旅數千官兵在空襲的同時發起了全面的反攻。
第七旅的反攻異常的順利,當數枚凝固汽油彈被投入北柵後,那些佔據着北柵的俄軍被被眼前的慘狀和那些火人的嘶吼給嚇呆了,根本無力組織起抵抗!而此時扔下炸彈後的戰機,立即以小編隊俯衝着,向着地面上的任何移動的目標掃射着,灰色的是俄軍,綠色的第七旅,在幾十米的空中,分辨出這一切並不困難。
面對着第七旅的反攻以及來自空中密集的彈雨,這些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轟炸給驚呆的俄軍,幾乎不顧一切的扔下陣地向城外逃去,空中的飛機並沒有因爲俄軍的逃散而放棄攻擊,仍然不斷對這些逃散的俄軍俯衝掃射。
“不要開槍,燒死這幫狗孃養的!”
在反攻演變成追擊的之後,那些興奮的追擊着潰散的俄軍的官兵們,在看到躺在地上身上燃燒着烈焰,發出讓人噩夢連連的嘶叫的火人時,這些官兵們大聲的叫喊着,以防止有人會偶發善心,而一槍結束他們的痛苦,對於這些身體燃燒着的人而言,可以說死是最大的解脫。
“捷斯克夫,你們團立即後置於邊境設立阻敵陣地,撤退!”
在城內的第七旅發起反攻的時候,看着在轟炸中變得如地獄一般的陣地,那些或奔走或躺倒在地的仍然燃燒着的火人,此時發出的哀號使人感覺身在地獄之中,即便是在數百米外,謝德洛夫仍然可以聽到他們的哀嚎。
當看到身邊那些被眼前的慘狀和哀嚎聲給嚇的面色煞白的士兵和軍官們的時候,謝德洛夫發出了最不願意下達的命令,撤退!在此時除了撤退之外,謝德洛夫沒有了任何選擇,而斷後阻敵的任務,自然應該由全部是布里亞特人組成的一一五團擔負。
此時,就像十二年前日俄戰爭時遼陽戰役結束後,大山岩回答英國觀察員伊安。漢密爾頓的話一樣“俄軍撤退的太熟練了。”在奪回買賣城後,在反攻已經演變成追擊的時候,第七旅的官兵們驚奇的看到那些在飛機的掃射中不顧一切北撤的俄軍,在上百架飛機的不斷的俯衝掃射之中,那些俄軍根本未能組織起有效的阻擊,追擊完全演變成了第七旅和俄軍在賽跑,而俄軍現樣要和噴射着彈雨的戰機賽跑。
“Пepeдaчa……”
被追趕上的俄軍見已經無路可逃的時候,立即跪在地上舉着手大聲的用俄語叫喊着,到處可以聽到那些布里亞特人、俄羅斯人、哥薩克跪在泥地之中,大聲的叫喊着“Пepeдaчa”
第一波追擊的戰士對這些投降的俄軍幾乎是視爾不見,但是接下來的戰士們顯然不會如此,幾乎沒有遲疑的,一個戰士看到眼前投降的俄軍的時候,立即揮着步槍用刺刀狠狠的刺入了已經投降的俄軍的胸膛,然後使勁蹬了着俄軍的屍體,抽出刺刀後,立即隨着後繼部隊,追擊那些已經潰散的俄軍。戰場上的最容易瀰漫的就是恐懼,當恐懼籠罩着這些士兵們的時候,潰散已經成爲了必然,
“噠、噠、噠……”
當一一五團意圖在位於中俄邊界構建防線的時候,杜子風立即帶着機羣用機槍掃射着地面上那些剛剛停下腳步的俄軍,同時掃射那座位於中俄邊界俄國一側規模不菲的海關大樓,如彈雨一般的子彈阻止了俄軍企圖建立防禦的企圖。
在沒有什麼樹林的掩護的中俄邊界上,沒有任何掩護的一一五團的布里亞特步兵,幾乎根本不可能躲避空中的戰機的掃射,只能任由空中的飛機收割着他們的生命,
當那些扔掉一切從城內外撤回來的,拼命奔跑着,已經完全陷入驚恐之中的一九五團的官兵們,出現在正忍受着飛機的彈雨布里亞特步兵的面前的時候,而追趕在他們的身後的中國士兵仍然大聲呼喊着沒有一絲放棄的念頭,這些布里亞特人立即也加入到了逃散的隊伍之中。
當追擊的官兵衝入海關大樓的下的通道的時候,這些興奮至極的官兵們,沒有任何人意識到一點,現在他們已經攻入了俄國人的土地上,而在上一次同樣由漢人組成的軍隊的腳步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一個千多年,一個全新的輪迴。
“國旗!快把國旗取下來!給我把旗升到這座海關大樓上!把這老毛子的三色旗給老子取下來!把咱們的升上去!咱們三連他孃的立功了!”
在航空隊的掩護下,未費一槍一彈就進入海關大樓下的大通道的時候,剛一走出通道,看着海關大樓上的隨風飄蕩的三色旗的時候,燕之傑興奮的大聲吼叫着,穿着一身滿是灰泥的軍裝的燕之傑,此時完全沉浸在前所未有的興奮之中。
“快!快回去,報告旅長,我部已佔領俄國上營子海關大樓,我們已經攻入俄國境內!老毛子讓咱們他孃的趕回老家了!”
從身邊隨便拉住了一個戰士,仍然興奮着的燕之傑大聲的叫喊着,讓身邊的這個戰士趕緊回去告訴旅長這個好消息。一下完命令,燕之傑立即帶着幾名戰士朝海關大樓的樓梯處跑去,然後飛奔着朝樓頂跑去!
“萬歲!”
當海關大樓樓頂的俄羅斯的那面被稱爲被稱爲泛斯拉夫顏色的紅、白、藍三色旗被降下從海關大樓上扔下的時候,已經停下追擊步伐的官兵們大聲興奮的大聲吼叫着。
“轟……”
當五色旗被升起的時候,看着海關大樓上升起的五色旗,興奮不已的杜子風立即發出集結編隊的信號,一百零八架戰機組成的戰機帶着巨大的轟鳴聲從海關大樓的上空高速掠過,飛機帶來的衝勁幾乎把樓頂上的燕之傑和身邊的戰士的軍帽吹了下來。
“這……”
從望遠鏡中看到海關大樓上升起的那面五色旗的後,高在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以至於再三確認之後,確定那面旗不是三色旗,而是五色旗的時候,高在田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後背瞬間冒出了冷汗來,一時之間高在田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陣,驚喜交集,其中恐怕恐怕是驚更多些。而此時買賣城內外到處都能聽到倖存下來的官兵們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