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車站上水泥路,這條水泥路是西北公司修建的第一條公路,隨着公司的發展擴建,以及現要西北工業區的發展,因爲西北公司的核心工廠、研究所、醫院等等都位於這條水泥路中末端兩側,這條路便成了現在的西北工業區的中心公路。
和工業區內的其它公路用編號來命名的方式不同,這條水泥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子“實業路”,長達10公里的實業路的中間,就是西北公司的核心區,在那裡實業路一個朝西北方向的拐彎,改變了實業路的方向。
每一個來到西北工業區的人,第一次來的時候,總是會對腳下的那條水泥路而感到驚奇,當出了孔家莊幾里路之後,看着兩側不時出現的,中西建築特色溶成一體的建築時,總是會有一種置身都市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爲公路兩側一樓,並不像都市那般繁華的話,真的會讓人如此以爲。
不過雖說不及大都市繁華,但是看着兩側遍佈的商號、店鋪,還是能讓人感覺這裡更多的時候是像一個城市,只不過不進看到的路邊的黃土堆,提醒着人們這裡正在進行着大規模的建設。
之所以會讓人有這種感覺,實際上還是因爲自從穆藕初接管公司後,就開始在實業路兩側興建了一批建築,其一層全部被用做商鋪,被出租給了有意承租的商家,消息一開,立即就了千百家商號進駐了西北工業區。
如此除了可以利用公司現有資源爲公司謀利。同時也解決了公司員工,工資無處的消費問題。更重要的是一定程度上安置了一些公司員工家人的工作問題。
更重要的一點是。和司馬不同,在穆藕初看來,建這麼大地一個工業區,絕對不能按照辦工廠的方式來辦。應該按照建城市地標準。
雖說司馬已經有了一個詳細的規劃,但是穆藕初還是聘請了一些城建規劃人員,在司馬原本的規劃上進行一些修改,以使未來的工業區從一個普遍地工廠區。像是一個工業城的方向發展。
正因爲如此,穆藕初纔會在公路兩側的閒置地上修建一些商用建築,除了公司自用之外,這些商用建築現在大都是被作爲辦公室,被在工業區投資的企業租用,以滿足辦公需求。
“司馬,沒想到在這西北偏僻之地,你竟然作出瞭如此成績,建了這麼龐大地工業集團,實在是令人驚喜。雖說這半年多以來,國內傳媒都或多或少報道過你們西北公司,可是又有幾人知道。現在的西北公司規模如此之大!果然正如你信中所說,我看這裡叫西北工業區尚不恰當,叫西北工業城才合適嘛!”
作在轎車裡的張謇看着車窗不時經過的建築工地,那些尚在施工中的樓房,明顯是不用是用於工廠。再聯繫到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已投入使用商業樓,張謇不禁開口說到。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工業區。並不需要作如此規劃,但是如果他們是想規劃一個城市呢?張謇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司馬,心中想到。
“呵呵!謝過直翁誇獎,這些都穆經理的功勞,我現在整個就是個甩手掌櫃,公司的事情我基本上不問,難得清閒啊!”
聽到張謇的誇獎,司馬連忙開口謙虛到,不過說地也是實話,現在公司的事情,司馬還真的不怎麼問,當然除了一些設備、原料地採購之外。
現在更多的時候,司馬是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爲公司的發展清理一些資料之類,同時也儘可以的去做着一些其它事情。
現在在司馬心中擺在第一位地是學校,第二位地是“雛鷹營”,第三位的是民團,第四才能排到公司,之所如此,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公司,有一個能讓自己放心地經理在那裡撐着。“呵呵!有這麼一個好經理,真是讓人羨慕,當初我也有意讓穆藕初出任大生新紗廠的經理,只不過後來他自辦了紗廠之後,此事也就不再提及了,後來沒想到,穆藕初竟然放棄自己的家業不做,到了你這裡當起了經理,有他管理公司,你這個甩手掌櫃當的到也放心。”
聽到司馬提到穆藕初,張謇不禁大覺可惜,有時候張謇想來,如果當初自己直接委任其出任大生紡織公司的經理,那麼穆藕初是否會成爲大生的一員呢?
但是一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張謇就知道可能性不大,一上來就將一個外人委任至如此高位,恐怕整個大生沒有幾個人會服,就是董事們也定會有意思,相比之下,張謇可真有些佩服司馬用人的勇氣,把這麼大的一家公司交給一個外人打理,而且是如此放心,張謇自問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呵呵!直翁,傻人傻福罷了!展覽中心到了,這裡面展示的工業品俱爲我們西北公司生產,還希望直翁能給予指點。”
說話的功夫,車隊就到了西北公司工業品展覽中心所在的大院內,司馬便開口對張謇說到,原本司馬是打算將在這些江浙商界考察團安排在西北飯店,再設宴款待爲其洗塵,等明天再來工業呂展覽中心參觀。
可是沒想到張謇要求先趁着這會大家先到展覽中心參觀一下,既然作爲考察團團長的張謇如此要求,而且也沒人反對,所以司馬就只好先把他們帶到這裡。
“歡迎!歡迎!呵呵!各位江浙財東、大亨的到來,使得我這西北公司可是蓬壁生輝……這裡就是西北公司的工業品展覽中心,穆經理,你帶大家先進去參觀一下。”
待幾十名江浙商界考察團的成員們從轎車上下來之後。司馬便雙手抱拳說到,雖說對於這些考察團成員司馬並不瞭解。可是在司馬看來,也許是自己對民國實業界知之甚少的原因,但是估計這些能隨團而來的代表,定是一些實業鉅子。
但是看到穆藕初在那裡和下車地那些實業家們談笑風聲的樣子。司馬就知道指不定這其中有很多應該是穆藕初地一些舊識吧!
讓穆藕初負責接待這些江浙實業家,一來是因爲辦廠的具體事宜是穆藕初操作,二來作爲江浙人的穆藕初和這些江浙實業家之間,顯然不會有什麼地域差。如此可以拉近雙方的距離,以更有利於合作。
“這……這些……都是是西北公司製造地?”
當幾十人的參觀團進入了西北公司的產品展示中心之後,看到琳琅滿目的各類工業品時,不禁是一片驚歎之聲。
“當然,這些產品全部都是我們西北公司地四個研究所、近五十家設計室,以及西北公司所屬於企業生產,當然其中大都是在設計室小規模生產,必竟西北公司目前生產力非常有限,而這也是我們招商合作辦廠的原因。”
跟在講解員身後的穆藕初在聽到這些同鄉們的驚歎聲之後,便開口回答到。別說就是自己的這些同鄉,那怕就是穆藕初自己,當初第一次來這時也被嚇了一跳。工業品的種類太多、而且其中9成都是國內目前尚不能製造的工業品。
“之前看到的那些電器的生產技術、設備,你們也全部都轉讓?”
聽到穆藕初的話後,從考察團中傳出一個聲音,衆人回頭一看,有認識地知道說話的這位是華生電器製造廠的楊濟川。此人不過是今年剛創辦華生電器。聽他這麼問,顯然是對西北公司展示地那些像風扇、洗衣機、電器開關、電熨斗之類的電器產生了興趣。
“呵呵!楊老闆。這裡顯示的所有工業品,我們公司都願意於國內實業界合作辦廠生產,當然有一個前提,這些工廠需要設立在西北工業區內,所有新建工廠在一年內均免稅,這是察哈爾都統府批准的工業區建設章程的優惠待遇之一。”
看到眼前這個年紀不過三十來歲地財東這般問,穆藕初便笑着開口再次解釋到,聽到有第一人這麼問,穆藕初就知道,這一次江浙實業考察團,肯定是不會白來地了。
“藕初,我看到不僅那些電器,就是其它的一些工業也大都使用了電木,這些電木原料,西北公司是否能夠自產,要不然只怕到時進口會成問題。”
看到眼前展臺上地各種工業品,其中普遍大都使用了電木,於是聶雲臺便開口說到,這電木雖說在上海已經企業小規模應用,可是像西北公司這般用量如此之大,又這麼普遍卻非常之少見。
“其傑兄,我們公司製造的所有機電設備、電器以及大量的其它工業品上,大都有使用電木,原因是考慮其質輕、易成形、成本較底、隔電性能優良。現在和永利化工合辦的電木廠,正在建設之中,估計到明年年初就會投放生產,其產量完全可以滿足生產需求。”
見說話的是考察團副團長的聶雲臺,穆藕初連忙開口解釋到,最先穆藕初也不知道爲什麼公司的產品大量使用電木,只是知道最初設計時,這些工業品就是如此設計。
聶雲臺口中的電木就是酚醛塑料,因爲這些工業品都是用的後世的設計圖紙生產,後世工業產品有幾個不用塑料的,而在這個時代只有年以煤焦油爲原料的酚醛塑料,所以爲了直接使用這些小工業品的圖紙,纔會出現了大量產品都使用了電木的情況。
因爲在這時,酚醛塑料的來源無非只有美國,但是因爲戰爭的原因酚醛塑料來源變的不甚穩定,所以在製造這些工業品時,所用的酚醛塑料,大都是從後世購得,不過所幸酚醛塑料的生產技術並不複雜。設備也比較簡單,所以第一批合建企業中。就包拓酚醛塑料工廠。
因爲酚醛塑料受到美國地專利法的保護,而未來這些電器最大地銷售地,按司馬的設想應該就是美國,所以司馬不得不花費了二十萬美元鉅款。向發明酚醛塑料的貝克蘭,以及他的通用酚醛塑料公司,購買下了亞洲酚醛塑料生產許可權,。
如果不這樣做。一但未來中國企業生產地使用酚醛塑料的工業品,在銷售到美國時都有可能因爲使用不合法的酚醛塑料,而被拒之門外。
不過雖然花了這筆錢,可是在生產設備上,司馬卻用的公司按圖生產是40年代技術水平地設備,如此一來相比與通用酚醛塑料公司,永利酚醛塑料廠的製造成本比其底了大約40%左右,只要保持這個低成本,司馬相信最終這個貝克蘭還得把他吃進去的再次吐出來。
正當穆藕初帶着考察團的副團長聶雲臺以及大多數江浙考察團成員,在展覽中心的一號館內參觀着。並向他們解釋着這些工業品的時候,在展覽中心的辦公室之中,司馬則在這裡接待着張謇還有其它幾人。
“司馬。看看這幾份紙吧!想來這些日本報紙應該還沒傳到你這裡,這幾份報紙還是幾位在日本留學的留學生們,湊錢給我等用快郵寄來。”
張謇拿出幾張報紙對司馬說到,這次張謇來西北公司除了是準備在這裡投下幾家工廠,還有另外一些原因。
“這……西北*¥機器#¥#工業#¥¥%。直翁……這!”
看着手中的幾份日本報紙。司馬可真的被張謇之前說地話弄的一頭霧水,報紙上面寫的是什麼。不懂日文地司馬當然看不懂,雖說其間有一些漢字,可是必竟司馬不懂日文不是。
“呵呵!想來司馬先生不會日文了,實在是非常抱歉,雖然鄙人不懂日文,可這上面的的大致內容,還是記得的司馬君如果知道這報紙上寫的是什麼,恐怕只會倍覺光彩!”
見司馬滿面迷惑,朱志堯便站起身來爲司馬解圍到,就是因爲這報紙上所說地一切,才使得朱志堯決定暫時放下正在擴建地工廠,來這西北公司一趟,看看這個日本人口中的大敵。
“這些報紙上說,日本紡織工業從西元1916年1月至8月,1至8月日本紡織工業總工業值不足19億日元,工業值增長率僅爲3%,遠底於去年地增長率。甚至增長率尚不及戰前,甚至於有大量小型紡織企業倒閉,而紡織工業產值佔到整個日本工業總值的50%以上,個月以來,日本紡織企業直接、間接損失高達6億日元!陷入困境的紡織工業又直接導致了日本整體工業規模的發展,。現在的日本甚至面對着比戰前,更嚴俊的局面。”
根本沒有看報紙,朱志堯就直接背出了報紙上的大至內容,必竟當時那些留學生們,把報紙寄到商會時,整個商會都轟動了,在此之前,誰也沒曾想到,作爲亞洲第一強國的日本,竟然會面對如此困境。
“哦?你是說,現在的日本的經濟增長明顯放慢?他的紡織工業發展拖累了日本?怎麼可能?你確定?是怎麼回事?”
聽到朱志堯的說的話,司馬差點沒笑出聲來,司馬可是知道,在歷史上日本就是在一戰時發展起來的,正是靠着紡織工業爲基礎,實現的本國工業化。
“呵呵!當然!我們也沒有想到,不過恐怕司馬老闆沒有想到的是,日本紡織工業面對的這些困境,與我們中國紡織工業的發展不無關係,按照農商部的資料,從去年12月到上個月,我國紡織工業產值從三千多萬元,增加到現在的三億多元,除了佔有國內40%的市場份額之外,另外還有一億多元的海外市場,這些市場份額過去都是日本企業的,而現在卻變成了我們的。此銷彼漲之下,日本紡織企業市場痿縮到也不足爲奇了,不過其中卻大都是司馬先生你的功勞,可以說,如果把不是在過去的九個月之中。貴公司生產的機械以分期付款地方式出售給全國各廠,恐怕我國的紡織企業也不發展如此之迅速。不過更重要地是。你們西北公司向各地機器廠出售的機牀設備,還有家庭式的紗機、紡機之類的小型生產設備圖紙技術,按照報紙上日本人地統計,正是因爲中國全國幾百家小型機器廠。同時生產的大量的小型設備,才使得在短短九個月的時間,中國紡織工業值增加長十倍以上,而造成這一切地矛頭。全部都指向了你們西北公司,按報紙上說如果不是有你們西北公司,今年日本紡織工業工業值至少會達到22億日元,而現在日本紡織工業面對的主要問題,怎麼樣在中國企業的競爭下生存下去!現在全日本紡織企業可都視你西北公司爲第一大敵!”
作爲從西北公司的分期付款購機中直接受的朱志堯,當然知道如果不是受益於此,自己的同昌紗廠也不會在九個月內,建立了兩家分廠,生產規模擴大了五倍多,朱志堯當然知道日本人在報紙上所說不假。
“哈哈!如此甚好。這是我這幾個月聽到的最好的好消息,只要他們日本紡織企業少掙一塊錢,咱們中國企業就能多掙一塊錢。如此一來中日的工業實力就會發生質變!如此是再好不過!謝謝!謝謝直翁和各位給我帶來這麼一個好消息!沒想到我西北公司現在竟然讓小日本唸叨上了!好!好!”
這時候聽到朱志堯這麼說,司馬那裡還能忍得住,自己幾乎什麼事情都沒做,就已經嚴重打擊了日本經濟的發展,按照公司現在地規模。到年底產能至少比現在要增加一倍。再加上國內其它機械廠生產的小型設備,兩者相加。指不定到年底還能讓日本的紡織工廠實現一個偉大地負增長!想到這司馬怎麼可能還能忍得住,於是靠在椅子上大笑着說到,但是在笑的同時,司馬還真不相信日本人會就此作視,難道要對自己不利?
還有這些江浙的企業家們,難道讓直翁出面邀自己到辦公室裡談,到底是爲了什麼?應該不是爲了這件事吧!
看了看這報紙上的時間,是四五天前的日本報紙,司馬估計如果不出意外地話,最多到下週,估計到時國內就會有報紙轉載這些文章,到時不用他們說自己也會知道這些,可是現在他們是爲什麼呢?
“呵呵!我當是什麼事,不就是貸款嘛!諸位放心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他們來這裡地目的,司馬差點沒笑出來,原來這些人來這裡,是希望能夠通過司馬得到金城銀行地貸款,以用以發展上海的造船業。
在日本報紙的結尾,日本人就提出如果必要,日本政府應當制定本國貨物優先法案,以保證日本貨物的海外競爭力,其核心目的就是通過對外國代運本國優勢產品,客以高運費,以保證本國優勢產品競爭力。
所謂的優勢產品,正是指日本的輕工業產品,而在這時,受限於中國最大的外洋運輸企業招商船局的規模,所以除了東南亞的貨物出口之外,中國商品的出口運輸大都依靠外國公司,而此時,因爲英美法三國航運力量都是優先保證本國戰爭需求,以至於亞洲外運航線幾乎被日本一家壟斷,所以中國商品大都是通過日本商船運輸出口。
如果一但日本出臺這種貿易保護政策,那麼剛剛有所起色的中國民族企業,就可能面對一次空前打擊,現在國內企業之所以繁榮,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國際市場的需求,如果失去國際市場,恐怕大多數民族企業都會破產。
這一切顯然不能被國內的企業家們所能接受,雖說日本現在還沒有通過這樣的貿易保護,可是每個人都擔心未來會不會被通過,那時的損失,不是那個人所能承受的。
因此,江浙實業界在一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連夜開會決定集體出資建立中國遠洋船運公司,以應對日本未來可能在運輸上刁難中國企業,必竟誰也無法保證日本未來會不會以此遏制中國企業的發展。
而有錢顯然不行,因爲沒船,日本顯然不可能向中國企業出售遠洋貨船,如果可以的話,恐怕僅只是目前外洋航線獲利之豐,招商船局都會擴大自己的遠洋船隊,以從中謀利了,那裡會等到現在。
於是江浙實業界就決定自己造船,無法從外國造船廠定船,那麼只能在國內想辦法。現在國內僅不過只有江南造船廠、馬尾造船廠、還有就是朱志堯的求新造船廠等少數幾家船有製造過3000噸以上的遠洋商船。
而這些船廠大都受限於資金等原因無法進行擴建,在生產規模小的前提下,肯定無法滿足江浙實業界的交船的時間要求,還有就是數量要求。
當時江南、求新、均昌、森記、協順昌等十多家船廠曾準備向江浙銀行團貸款,可是江浙銀行團卻直接拒絕了他們的貸款要求,必竟貸款額度之大,非恐怕是中國銀行史上第一次,再則貸款給船廠,不見得能收回投資,必竟有前車之鑑擺在那裡。
而這個前車之鑑就是朱志堯的求新造船廠。兩年前承製了法國定單3000噸海船“美利”、“美堅”號,兩船合同定價爲100萬兩白銀,工廠向法國東方匯理銀行貸款80萬兩購置鋼材。
求新造船廠承建“美利”、“美堅”號海船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鋼鐵原料奇缺,價格暴漲,工廠爲建造上述兩船實際虧本達50萬兩白銀。現在求新船廠如果取不到資本墊付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被東方匯理收抵,以償還貸款。
再則造船所需鋼材目前國內全部都依賴進口,這鋼材價格是一月三價,可造船卻是長數月甚至幾年,如此一來一但發生和求新船廠一樣的事情,江浙十多家銀行可擔心這幾百萬的貸款付之東流,到時銀行就算是收下了這十幾家船廠,又有什麼用?
因此在江浙銀行界拒絕了上海造船界的鉅額聯名貸款之後,江浙實業界和船界就把眼睛投向了華北那個以“支持國內實業發展爲已任”的金城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