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現在的這個時代不同,在共和五年的社會,根本沒有詳細的商業記錄,更不像後世那麼發達的資訊,也沒有像後世那麼組織嚴密的政府力量。
所以在這個時代司馬根本不需要擔心發貨問題,那怕就是大量通過馬修的洋行,向國內外出售着用來製造火炸藥的苯+司馬都沒有擔心過會有人因此而懷疑上公司什麼。
可是在後世的二十一世紀不同,在那個時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司馬,當然那個組織嚴密的社會,雖然表面上沒有人會在意什麼商業交易,可是當一些商業交易有些不太正常時,誰知道會有不會引起一些人的好奇心呢?就像上次的古董一樣。
猶豫了十多分鐘之後,司馬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必竟相比於倒賣其它物資,做軍裝應該是最簡單、最安全的一種生意,必竟僅僅只是服裝罷了,雖說是制服。
“也許我應該在這裡建一個服裝廠,從關內招些女工過來,讓她們在這裡製造軍衣,一來可以起到掩飾的作用,二來也可以解決一些工人的老婆問題。”
待馬修等人離開辦公室後。思考着要怎麼樣完成這筆天價軍裝合同地司馬想到這麼一個主意。
雖說司馬並不願意涉足輕工行業,與現在的民族資本家爭奪市場,可是顯然現在的中國的成衣製造業非常的落後,或者說根本沒有幾家成衣商。那麼也不存在和這些民族資本家爭利的問題。
更何況司馬準備開辦服裝廠製造的可是軍裝,而且是專供滿足出口俄國的需求,連國內市場都不考慮,這樣應該可以避免發生爭奪市場的情形。
其實早在月前司馬就有想法辦一些適合女性工作的分廠,必竟隨着公司現在越來越大,公司裡地單身男人也越來越多,讓他們都回家找老婆顯然不太現實。辦幾家適合女性工作的工廠,到可以一定程度上解決這些工人的老婆問題。
現在即然碰到了這個問題,那麼辦一家全部是女性工作的服裝廠到是再合適不過,無論是從任何角度來看都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製造軍裝所需的原料司馬並不擔心,也許購買成衣軍裝量如果很大的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購買粘毛混紡的毛呢面料,應該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其實司馬根本是有一些多慮了,雖說兩年前的經濟危機已經結束,可是現在國內各地仍然不停地加大內需爲政策導向。司馬願意購買各種物資,那些企業主和地方官員高興都來不急,誰會去追究這去物資的去向。只要能賣掉貨物就行。
雖然在後世的中國有着世界上組織最爲嚴密地政府組織結構,同時有着健全的商業管理體系,但是卻沒有形成一個管理完善的商業市場。
在這個高度資本化、但是管理卻不完善的中國市場上,各種介於黑於白之間的灰色貿易普遍存在,每一個從業者所追求的只是利益,至於其它卻非是他們所考慮的事情。
更何況在這個時代地中國,賣方根本沒有提供發票的習慣。像司馬在上次分多次購買三十萬件軍大衣時,賣方根本就沒有提供發票,而司馬更沒有去索要,僅只是通過電話、網絡就達成了交易。司馬應該很慶幸,自己沒有碰到騙子,否則那可是幾百萬打了水漂。
正是因爲這種管理不健全的市場,才使得司馬在過去的一年中,雖然購買了數億的各類機械設備和各類物資,但是卻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要不然再多設一些貿易公司吧!可是這次量這麼大。而且是兩個月內交附,這也太多、太急了一點。只有儘可能分散定單了。”
司馬有些憂心忡忡的想到。那怕是國內沒有健全的市場管理。現在的司馬也不願意去冒任何風險,去挑戰未知地風險。
多設貿易公司就成了司馬唯一的解決之道。
雖然在一開始時,司馬就曾註冊了數十家貿易公司,而且是過去購買地物資,也都是以這些公司地名義分散購買。
但是現在是在短期內購進如此之多的俄布剩餘地軍大衣,顯然只有這麼十幾家貿易公司還是有些不足。
考慮了幾個小時之後,司馬才決定通過多設貿易公司公司來分散定單,同時還需要向不同的服裝廠下定單來補足差額,最重要一點就是要儘快在西北公司內新開一家服裝廠,用來生產軍裝,同時還可以生產工廠所需要的勞動服以及民團的軍裝之類,必竟靠從後世的服裝廠定貨也不是長久之計。
當然辦服裝廠另外一個好處,就是讓西北公司幾乎一色的老爺們中添些紅花,在後世國家在各地規劃大型重工業企業時,都會在附近規劃建設紡織
的工廠,以招募女工,從根本上解決那些重工業企業配偶問題,這個辦法司馬覺得倒是可以借鑑一下,必竟同樣的問題也在自己的公司裡也存在着。
“這裡變化可真夠大的,沒想到自己原本並不想改變什麼,現在還是改變了這麼多。”
想通了一切的司馬,站在自己的辦公室的窗戶前,看着公司辦公大樓院內的鬱鬱蔥蔥的樹木口說到,感慨着這種變化的司馬,在心裡隱隱的只覺得地一絲驕傲。必竟是司馬一手在這麼一片空白的口外建立了這麼一家龐大的企業。
如果要說對現在口外變化體驗最深的人,當數孔家莊的原住民們,在西北公司末成氣候之前,孔家莊只不過是鐵路線旁的一個市鎮而已,一直是做爲入蒙經商的一箇中間商站存在。
隨着蒙古在幾年前的獨立,入蒙經商的國商們受到諸多的限制,使得這幾年入蒙經商地人越來越少,也使得孔家莊過去一個熱鬧的市鎮,也變的越發冷清起來,很多酒店、飯莊的生意也冷清到關門體市的地步。
可是自從去年西北公司成立以後。越來越多的從關內來討生活的人,紛紛通過公司招募、自已投奔等各種途徑涌入西北公司。
現在僅只是在西北公司的各個分廠務工的工人就多達近萬人。再加上這些人的家人之類,這些人加在一起,已數倍於孔家莊這個口外並不算小地集鎮上的原住民。
不過讓孔家莊人慶幸的是,這些在西北公司工作地工人們,都是住在公司給他們蓋的洋樓裡,和孔家莊的人倒也不會發生什麼衝突。
反而是現在孔家莊的原住民從這些工人身上獲利甚多,因爲這些西北公司的工人中的相當一部分把家安在公司,雖然他們食用的糧食是從公司地專營店裡購買。
可是像青菜、肉食之類,卻大都是從孔家莊的集市上買來。正是因爲有了這幾千戶的消費主力,才使得現在孔家莊的集市從過去的三天一集變成現在的一天一集。
正是因爲那些工人家庭之中,相當一部分的日常消費都集中在孔家莊消費。才使得孔家莊的百姓現在能深切的體會到口外地變化,和西北公司的存在給自身帶來地好處。
現在很多家庭在自己家地地裡種着青菜之類,然後在集市上賣出,使得原本手頭並不寬裕的孔家莊村民從中獲利不少,而且那些收入甚豐地工人們,也從來不會仗勢欺人強買強賣。
也正是如此,才使得當孔家莊的人看到那些穿着藍色夾克式的勞動服的西北公司的工人時。眼中除了尊敬之外,還多了一絲感激。正是他們改變了自己的生活。
當然感覺變化最大的,以及受益最大的,還是那些開着雜貨店、布莊、飯莊、酒店之類的老闆們,在西北公司開辦之前,這孔家莊可已是冷清了好幾年了,自打從這西北公司建起來以後,這生意可是越來越好了,原本慘淡經營的飯莊的生意更是越發的紅火起來。
原本孔家莊有三家布莊。自打從這到蒙古做生意的行商們來的少了,這布莊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大都是靠搭賣着雜貨之類支撐着小店的買賣。
可是自從今年春節前後。那些個工人的老婆孩子們來了以後,這布莊的生意開始紅火起來了。公司雖然給工人們發着勞動服,可是這些工人的老婆孩子可沒給發啊!
再則這些人從口內來的時候身上穿的大都比較破舊,來到這裡,家裡的當家的一個月勝錢不少,那家不置上幾件新衣裳的,如此一來這布莊的生意能不好嘛。
“麻子,咱們家進的那東洋國的粉花的花布賣的咋樣,這快入秋了,到添貨的時候了。”
劉老拐提着菸袋一進店裡就問到,和莊上新的大多數店裡的東家一樣,劉老拐也是從外地來孔家莊做生意的人。
和其它的布店不同劉老拐一上來就看準了那些工人的婆娘,所以布店裡專賣各種花布,其它雜布跟本不賣,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生意相比其它幾家布莊的生意到也好不少,這公司大院裡的那些婆娘們,一說到買花布首先想到的就是劉老拐的這家店,生意還能不好嘛。
“回東家,粉花布還有些餘貨。”
麻子見東家這麼問,連忙從櫃檯後面跑到東家面前說到。
“嗯!回頭我去到張家口去打點貨回來,瞅那些個公司裡的工人,看那個精氣神的,估摸着這才從春花樓裡頭出來。這些個苦哈哈們上輩子燒了高香,進了公司,現在都有錢玩上娘們了,這公司錢都造在這幫窮哈哈身上了,這公司裡也不管管。”
劉老拐嗯了一聲。看到路邊地幾個穿着藍色的勞動服的工人,腳步明顯有些打飄的樣子,吱了一口罵到。雖說大家都是男人,可是劉老拐就看不慣這些一朝發達的窮哈哈的一些做派,候掙到兩錢到是這裡做賤起來了!
恐怕世間嗅覺最爲敏銳就是商人
馬的西北公司成立沒有幾個月,就有一些眼光看的遠的投資孔家莊。
如果不是因爲公司附近地建築,都是屬於公司所有的話,估計那些商人更樂意把生意開到公司的大門前。
如果不是公司明令禁止在公司附近出攤擺生意的話。恐怕現在公司的門前,已經被那些小商小販門給擠點的沒有一絲空間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因爲西北公司的存在,整個孔家莊變的比過去更繁華了許多,尤其是集市上越發的熱鬧起來,幾乎每過幾天地黃道吉日時都會有新店鋪開張。
必竟幾萬人的市場擺在那裡,沒有任何一個商人會無視如此龐大的純消費市場,隨着來孔家莊做生意地人越來越多,依照孔老爺的話說,不出幾家估計這孔家莊就能申請成縣了。
在這個時代的中國。只要有集鎮自然而然的就會有兩個生意,一是賭場、二是妓院,這兩個生意主要的面對客戶又都是成年男人。
過去在孔家莊作爲到蒙古的一箇中轉站時。莊子上就有一家酒樓兼着妓院,可自打從到蒙古的生意沒落了,這家酒樓沒撐上兩年也就隨着關門大吉了。
而在孔家莊旁邊地西北公司什麼樣的人最多,自然是那些正值壯年的男性工人最多,幾乎是自然而然的,即然現在這裡聚集了這麼多的青壯男人,那麼妓院和賭場也就應運而生了。
更何況和外地不同的是。這裡的數千名青壯工人們,大都是收入甚豐,既然這個集市上有了這兩種生意,這些每個月都有個幾塊錢閒錢的工人們,每天晚上也就多了一個去處。
正是因爲有着口袋裡有錢,晚上又有時間的閒暇地工人們的存在,才使得沒幾個月地功夫,這個不大地孔家莊,竟然前後開了六家妓院。三家賭場。
每天晚上都有千百名不用上工、也不用上課的工人,在這些名副其實地銷金窟裡。
大把揮霍着自己的辛苦掙到的工錢。
其中生意最好的。就數位於鎮子東則,月前剛剛開業的春花樓。春花樓的東家是一個山西人,這家春花樓不僅有着幾十個年青的姑娘吸引着客人。
更重要的是這春花樓的一樓還是一家賭場,賭和色歷來相互關連,那怕是贏了錢的那些人,最後也總是會在這裡把贏到的錢揮霍一空。
如果你輸了錢也不要緊,春花樓裡媚態百出的姑娘們會不停的安慰你,同時還會給你點上油燈,讓你抽上幾口大煙輕鬆一下。
沒錯就是大煙,這春花樓除了是妓院和賭場之外,還是整個孔家莊上第一家大煙館,這也是爲什麼不過才只開張一個月的功夫,這春花樓就成了整個孔家莊,生意最好的妓院的原因。
集妓院、賭場、煙館於一體的春花樓,正是因爲自己的這種一條龍服務的特色,才使得沒過不過月把的功夫,就成了很多工人玩樂的第一選擇,也使這家春花樓的東家,在短短一個來月的功夫掙到一大筆鉅款。
“怎麼樣,福功,當初我第一次來到這孔家莊,就說在這裡做這個生意最掙錢,現在你看沒錯吧!”
在春花樓的後院,張明勳看着***通明的春花樓,對自己身邊的老人說到,張明勳永遠都不會後悔自己把家裡祖地賣掉大半,在這裡開了這麼一家春花樓。
眼下這春花樓不過纔開張了一個來月,就已經收回了大半的投資,照眼下這個速度幹下去,過年把時間,估計這孔家莊的人也得叫自己一聲張爺了!
“明勳,咱們做皮肉、賭場生意也就行了,那麼掙錢已經不少了,爲什麼還要做大煙生意,萬一這孔家莊的人或者那個西北公司的老闆,對這事不怎麼待見,到時只怕咱們得全都擱在裡頭。”
一直以來李福功對張明勳做這種大煙生意持有異議,要知道現在相當多的人對大煙都反感異常,現在這春花樓的大煙大都是賣給那些個西北公司的工人吸,那個西北公司萬一以後要是追究下來,只怕到時候自己和張明勳根本擔不下。
“福功,你想的太多了,賣大煙開煙館有什麼,咱們中國那個城鎮沒有煙館,我張明勳在這裡開婊子行、賣大煙,又不會礙着他西北公司的事,再則那些工人領了工錢,花在那他西北公司都想管,那麼未免管的太寬了些吧!還政府都不管,他西北公司還想管這不成?福功,你多想了。”
張明勳對李福功的憂心顯然不當成一回事,必竟這開大煙館雖說不爲人待見,可是全國上下,那個城裡頭沒有煙館,別家的工人吸大煙,也沒見東家找上門來。
也確實,張明勳所說不假,雖說大煙自打民國起就被禁了,可那也只是官面上的禁菸,私底下地方上的稅收可大都靠着大煙在那裡撐着,再則全國上下這麼多吸大煙的,這煙怎麼可能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