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早已累的疲憊不堪的新兵們,按班排歸屬到各自的帳篷裡過夜,已經筋疲力盡的新兵們,幾乎都是一進入帳篷,就直接合衣趴倒在牀上。
如果不是同帳篷的軍官提醒他們把搬家包裡的被子拿出來鋪好,估計他們就會這麼睡過這在訓練中心的第一夜。
從明天開始這些疲憊不堪的新兵們,將迎來自己人生之中的第一個訓練日。
“嘟……嘟、嘟、嘟”
第二天早上一早起牀號準時在清晨五點半吹響,從今天開始,這些新兵的一舉一動,以及作息時間都將被嚴格的規範起來,一切按照民團規則辦理。
“左右左、左右左……”
被起牀號叫醒的新兵們,在同舍軍官帶領下進行內務整理之後,便列隊齊步走到訓練中心的訓練場上,在訓練場上軍官們帶領着這些新兵,進行十多來分鐘的熱身運動。
“從今天開始,原來的一切習慣都要打碎扔到一邊去,從今以後每天早晨五點半起牀,六點之前進入訓練場進行熱身,熱身後進行一小時的體能訓練。”
簡單的活動腳腰之後,帶隊排長便下令排好隊之後,大聲的命令到,這是訓練大綱的要求。
“齊步跑。”
在連長地口令下,新兵們跟在排長的身後。排成縱隊依次跑出訓練中心,按照體能訓練的要求,每天早晨都需要圍着訓練中心跑上幾周。
只不過今天情況有些特殊,這些新兵昨天都進行了一次長距離的強行軍,所以今天只跑一週。
宋千湖拖着有些腫脹發酸的雙腿,帶着自己連裡的新兵圍着訓練中心的外鐵絲圍牆跑着。…
此時的宋千湖遠沒有昨天那麼的意氣風發,整個臉陰成一片,雖說已經意識到自己所違反地紀律。
宋千湖並沒有因此抱怨什麼,但是作爲整批保安隊提升的軍官中。第一個因爲違紀被降職的宋千湖,臉色也不可能的好到那裡去。
原本只是慢跑地隊伍,慢慢的被心有所思宋千湖帶了起來,速度慢慢的加快了起來。昨天剛經歷了一次超長距離的強行軍的新兵顯然有些無法適應,不少新兵因爲腳部的痠痛,都禁不住有些皺眉。
“連長,放慢點,跑快了,這些新兵指不定撐不下來。”
剛提升爲排長的王樂見着自己的排裡地兵,有一些顯然一副吃痛的樣子,於是便跑到宋千湖身邊輕聲說到。
“知道了。帶好你的排,別亂了隊伍。”
宋千湖意識到自己加快了速度,讓這些昨個累得不輕地新兵有些不適應後。對王樂說到。
圍着訓練中心的外圍跑上一圈不過十來分鐘的事,很快結束慢跑的新兵們便重新進入訓練場,在訓練他們將進行一系列的體能訓練。
“一、二、……十五……”
訓練場上近兩千名新兵,兩人一組互相鉤腿做着仰臥起坐,待一起身之後兩人互相猛推彼此。按照軍官們地要求這些新兵需要控制身體這會不能落地,繼續做着仰臥起坐。
早晨的體能訓練,實際上更多的是爲一天地訓練進行的熱身。而眼下只不過是,通過訓練讓這些新兵保持一個良好的訓練習慣。
在新兵們做完幾十個沙袋仰臥起坐之,早晨的體能訓練熱身,也就宣告結束,開始排隊進入餐廳吃早飯。
新兵營的早餐並不算豐盛,不過比起集中勞動營、公司工人而言,這裡的早餐仍然是相當不錯。一個水煮雞蛋、一大碗稠稀飯、幾個饅頭外加一些鹹菜,也許在後世這種伙食不值一提,但是在這個時代,如此的早餐已經非常之豐盛了。
當新兵們狼吞虎嚥一般,在訓練中心的吃着第一頓早飯的同時,在訓練場上,幾十名剛提任的軍官,搬了幾十個椅子放在了訓練場上。
按照民團總團規章和訓練中心的規章,每個民團官兵都不得留髮,必需要剃成光頭,這些軍官們每個人都拿着一個手動的剃頭推子,另個還有一個剃鬍刀。
幸好這些軍官們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曾經多次給自己的戰友剃過光頭,所以至少在技術上還是有些保證的,不需要擔心會把頭劃破。
司馬之所以選擇民團官兵剃成光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剃光頭不需要什麼技術,每個人都幫身邊的人解決頭髮問題,顯然要比剃平頭更省事。
“長……長官,咱們又……又不是當和尚,剃啥光頭
一個被後面的戰友推上來剃頭的新兵,有些吱嘸的說到,這剃光頭在這年頭除了土匪和和尚,一些莊戶人家的良家子弟,誰會剃這種光頭。
“你娘,給我坐好,照你話說的,我他孃的就是和尚了。”
一手拿着剃頭推子,一手把這個新兵按坐在椅子上的趙明罵到,隨後把圍脖子擋頭髮茬的白布給繫好。
“吱、吱、吱”.
=.在那裡左右上下走動着,原本數釐米長的頭髮很快被剃了下來。
其實剃光頭更重要的一點是爲了保持個人衛生,在集中勞動營並沒有強制要求這些人剃光頭,但是在這裡就必須要剃光頭,一來是爲了訓練,二來就是爲了防止毛髮滋生蝨子,除了讓他們保持良好的個人衛生之外,剃光頭之後倒是可以一了百了。
雖然這些新兵大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最終還是在軍官的嚴厲的訓斥之中,坐在那任由別人把他的頭髮剃光。
就在從這些新兵頭上剪下的頭髮被掃成一推,一把火燒掉的時候,孔家莊火車站駛進一列火車,和以往一樣,站臺員打開貨車廂,貨車廂裡擠座着上百名從口內來這討生活的勞工。
自從有了莊北的那家西北公司之後,對此早已見怪不怪的站臺員大聲吆喝着,讓這些勞工們趕緊從火車上下來。
“芳子,這地方就是孔家莊的火車站,咱們先到站上的候車室等着,等會看看公司送貨的車可過來,過來的話咱們就搭公司的車回去。”
吳滿屯面帶喜色的衝着自己剛娶的媳婦說到,等回到公司到了家,拜了堂之後,這媳婦可就算是正式娶到家了,一想到自己個以後也就是老婆熱炕頭的日子了,這吳滿屯能不樂嘛。
“滿屯哥,你說的這公司在啥地方那,看這車站和咱們來的那個車站差不多大啊!”
李天偉打量着並不大的孔家莊火車站說到,顯然在李天偉心中,像吳滿屯口中說的那麼大的公司,鐵定是在大城市時裡頭,車站當然也會是大車站。
至少比來的時候六間房子的車站大些,可這座車站好像也就是幾間房子大小,這讓李天偉忍不住有一些失望。
“等你到了公司就知道了,公司送貨的車來了,我過去說一聲。”
吳滿屯也並沒有解釋什麼,等以後他們自己就會知道的,就在這會看到公司送貨的車過來以後,吳滿屯便朝外頭走過去。
“吳副團長,你可回來了,要不是總團長知道你是回家娶媳婦,估計早都幾封電報叫你回來了。”
離老遠,負責接送的黑子,就看到到原本公司保安隊的吳連長,現在總團步一團的副團長吳滿屯,連忙迎過去說到。
“副團長?黑子,說啥那。”
聽到黑子這麼叫自己,吳滿屯一愣神,對這個稱呼有些莫明其妙,顯然吳滿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調出公司保安隊,成了民團總團的步一團副團長的事。
“呵呵!吳團長這回來了,肯定是新媳婦娶回來了,兄弟們等會忙完,咱們去看新媳,討點菸吸,喜糖吃去。”
看到吳滿屯這有些愣神,黑子估摸着這吳滿屯指不定還不知道這事,這回家娶媳婦的吳滿屯回來了,那肯定是娶着新媳婦回來的,那有不討點喜煙、喜糖的道理。
“看我這,我的錯,我的錯,來,來兄弟們吸菸,吸菸。”
聽到黑子這麼說,吳滿屯連忙從口袋裡拿出兩包紅牡丹煙出來,這是公司捲菸廠出的中檔煙,比平日裡兄弟們吸的白牡丹煙要好上不少。
“黑子,這煙你拿着給弟兄們吸,待回還得麻煩兄弟們個事,這離公司還有幾十裡地,馬上還得讓兄弟們累累,幫幫忙,我和家裡頭的,還有旁人搭個便車回去,兄弟在這先謝謝大傢伙了。”
吳滿屯禮多人不怪的說到,同時把手裡的煙塞到黑子手裡說到,必竟自己這可帶着百十人過來,估計得來回兩趟才行。
“黑子我和兄弟們就謝謝吳團長了,吳團長,你可是咱們公司保安隊裡頭,第一個當上這總團步二團副團長的,以後可得想着大傢伙啊。”
黑子接過煙笑呵呵的說到,這喜煙是討着了,這喜事可也得說,怎麼着這也是又喜臨門不是,升了官、娶了新媳婦,可不就是又喜。“副團長?總團步二團副團長?啥是步二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