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外自清中期開始進行大面積墾殖,清中期時還是個人私墾、偷墾,到了清末,一方面清政府爲增加稅收,另一方面口外的各蒙古王府也要增加王府的收入,所以便進行了大規模放墾。
大量放墾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清政府的稅收和蒙古王公們的收入,但是那時候根本沒有人注意過口外的地質情況,口外的地皮僅只有十數釐米厚,之下便是沙層。
原本的草原被開墾成耕地後。沒幾年的功夫口外特有的大風就把失去植被保護的土地上的土層吹走,最終後原本肥沃的莊稼,便開始嚴重的沙化。
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口外的草原好像永遠也開墾不完一樣,一塊地廢了,就擱荒,還可以再另墾一塊,反正這若大的口外總有墾不盡、開不完的荒地。
口外的大風加上口外特有的地表環境,風從已經失去保護的沙地邊吹走邊緣的泥土保護層,慢慢的沙地的面積越來越大,蒙古的牧民和開墾的漢民這時才注意到,那本的肥沃的草原已經消失大半,大量的土地沙化越來越嚴重,甚至於有些原本的草原已經開始變成沙漠。
緊貼着公司的那片原本屬札薩克和碩杜稜親王的土地,已經被完全放給西北公司,雖說這片土地大部分土地沙化嚴重,但是對於西北公司而言,能夠擁有這麼一大片土地,即等於擁有了未來發展的一個保障。至少工業區的擴大時,不需要再考慮購買所需土地。
自從司馬讓高傳良買下這五千方土地以後,就開始按照事先的規劃把邊緣一片沙地,規劃成了公司的農場。
從春天開始,就把每五十畝地劃成一個小塊,然後按田字格種植青楊樹,之所以選擇青楊樹,最重要的原因是青楊樹是速生樹種。
在公司各分廠工作的工人越來越多,再加上一些聞風而動趕來做生意的商家,光現公司工人連帶工人家屬,就超過兩萬人,以後工人只會越來越多。
隨着工人的增加,工人的家庭數量也會隨着增加,因爲公司只提供一處空房子給他們,所以如果他們想入住的話,還需要制傢俱之類,對木料的需求量自然越來越大。
在口外砍樹並不太現實,必竟這裡走出十來裡地大樹都是難得一見,要麼就從關內運木材過來,可是最終伐木伐去的都是國內各在的原始森林。
種速生青楊樹不同,因爲是從現代引入的品種,八年便可以成材,再則沒有什麼樹木比青楊樹更適合做膠合板,而事實上膠合板也最爲節省木料,更何況製造膠合的技術和所需機械並不複雜,後世落後的小城幾乎每一個鄉鎮都有一家機械原始的膠合板廠。
而且用膠合板製造傢俱,除了能最大限度的節約木材之外,製造速度也很快,實木傢俱加工太過費時。
雖然種青楊樹的初衷是爲了充作防護林,但是如果進行合理的間伐,完全可以做一邊利用其防風保護土地,一邊可以伐取木料以滿足未來工業區內居民對木料的需求。
“不要吵了,別唧唧雜雜、交頭結耳的,咱們六組今天還和平常一樣,把這一塊地給平整好,再歸壟,再種好地豆子,別揹着小孩了,小孩放到田邊下,這有種樹護廠隊在那,你還怕小孩讓狼給叼了。大家聽好了,咱們的工錢都是按照幹了多少活來算的,如果今天咱們平了不地。歸不了壟。咱們就拿不到那兩毛錢。”
紅梅看着自己組下的這一羣婆娘大聲的喊着,雖說過去在鄉里頭沒少幹過活,可是這管着手下十多個婆娘幹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說這活都幹了月把了,可是每天都得重複交待一下。
自從廠裡下通知,招工人家屬在這整地,一天一個人兩毛錢,管一頓午飯,當時就有近千名家裡人口多、生活困難的工人家屬報名參加。
公司並沒有像過去一樣直接派人管理,必竟公司裡的工人都是男人,讓一個男人管理這麼一羣娘子軍顯然不可行,於是就按二十人分成一組,讓她們自己選個組長,只有每天完成所分的活,才能拿到那兩毛錢,幹不完扣錢。
其實活並不重,只不過是把五十畝荒化的沙地去除雜草後,去雜草的同時挖掉高起的沙包之關把地稍平整一下,然後再用馬拖着耙子把地給耙一次就算平整好了,最後再歸好壟,然後在壟上種入土豆。這一天的活就算結束。
和種其它糧食不同,這種土豆大都是粗放式播種、粗放式管理,這也是司馬之所以選擇種土豆時,除了土豆的產量大之外的一個很大的原因。
雖說在這個時代的口外並不像後世那麼幹旱,甚至用鐵鍬在沙地上挖上一鍬就能看到溼土,但是誰也不保證不會發生乾旱。
爲了防止發生旱災時,不會導致這些小塊的土豆農場減產,司馬讓人在每六塊小型農場之間打上一眼機井。
在口外這種水資源本身就不甚豐富的地區,使用大規模的漫灌並不適合,會嚴重浪費原本就不豐富的水資源,最後司馬特意從現代購進了十幾套並不先進的可移動式噴灌設備後纔算解決這個問題。
雖說是後世那種最簡單、最原始的無控式的噴灌設備,可是和漫灌想比起來,每畝地每年仍然可以節約近百立方水資源。一個小型農場一年就能節水四千多立方,整個農業區到時會節水多少?到時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有了機井和噴灌設備的存在,只在地下水沒幹涸,那怕口外即然再旱,都能夠保證這些農場的生產,仍然可以不受到乾旱的影響。
“連長,你說咱們老闆讓這些婆娘在這裡種土豆子,有啥用啊!以後咱們總不至於天天吃土豆子吧。咱們到好,這下不用訓練了,全改成在這種樹的了。”
董致遠趁着歇口氣到水桶邊喝口水的功夫問到連長,這幾個月公司保安隊的幾個連,輪流着拉出去一邊植樹,一邊發着嘮叨。
“董排長,公司有命令咱們就得執行,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排長,不是士兵。嘮叨不是你能發的,下次不要再犯了。記住服從命令是我們的最高榮譽。”
穿着一身平整的軍裝的穆白聽到董致遠如此說,於是正顏說到,現在已經保安團連長的穆白,永遠不會忘記在上課時司馬說過的,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同樣是軍人的至高榮譽。
穆白對老闆和公司永遠都懷着一種感激之情,過去穆白只是一個要飯的,可是現在一年多下來,識幾千字不說,現在還成一個連長手下管着近兩百號保安隊隊員,穆白個人一直認爲,沒有公司、沒有老闆就沒有自己的今天,同時也一直給自己手下的兄弟灌輸着這個思想。
在馬匪襲擊結束以後,司馬曾經把各連排的主官全部教收到一起,對其進行過培訓,雖說司馬是個外行,可再怎麼也耳聞目染過一些,再則培訓中更多的是,司馬拿着資料在那照本宣科罷了。
雖說集中的培訓並沒有使這些主官們的戰技提高多少,但是司馬至少把忠誠、服從、榮譽、服務這一系列的思想灌輸到了這些人的腦子裡。
其實之所以如此順利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因爲這些各連排主官和他們的手下的士兵一樣,因爲吃着飽飯,穿着暖衣,對司馬、對公司都懷着感激之情。自然而然的更容易接受公司的對他們思想的灌輸。
“是!”
董致遠一聽到穆白說到的如此嚴厲,連忙正色立正說到,董致遠看着穆白纔想起來,至少在自己的這個連隊裡,任何人永遠不能質疑公司或老闆的命令,否則的話穆連長估計第一個就饒不他。
“記住,我們雖然是公司保安隊,但是對於公司我們就是軍隊,我們就是公司安全的依仗,軍人永遠不會質疑上級的命令,軍人的職責就是執行,就是保衛。就是服務。”
穆白臨了正色交待到董致遠,董致遠是自己最信任的排長,如果傳言是真的,恐怕以後連裡的事全部都要給他來負責,穆白只能利用有限的時間,不停的敲打着董致遠,至少要讓他明白,什麼是軍人的意義和軍人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