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一對一的結果就是,陸韻依靠新得到的虛,成功壓制住詹城主。
千絲締造牢籠,兩人身處籠子中,誰也逃不了,而外界誰也別想插手。
她的身邊還有其餘人在,她並不擔心自己被人偷襲。
小白虎緩緩剛咬斷一人的脖子,它甩着舌頭,身上的野性再度被激發。
暗淡的毛髮散發着瑩瑩光亮,變得順滑且惹人注目。
白虎的血脈在激活。
一個幼年神獸驟然出現在戰場中,哪怕是林重也側目而來。
在見到那是屬於陸韻的靈寵後,林重嘴角抽抽,一句話也沒說,轉而一掌隨即拍死哪個城主的倒黴屬下。
作爲藏劍宗大長老,林重最是知曉宗門對陸韻的看法。
這個弟子,其實屬於野生野長的。
他和雲天不對付,說起來,他也不怕承認自己嫉妒雲天的天賦,也嫉妒對方的眼光。
別看問天峰上就那麼幾個人,可雲天那幾個弟子隨便拎一個出來,也都勝過自己的徒弟。
當年,他有了鳳玉瑤這個徒弟後,難得有了一種優越感。
這種優越感不是體現在鳳玉瑤的天賦,而是自己有個出息的“女”徒弟。
男徒弟哪有女徒弟貼心對吧,別說鳳玉瑤的天資也是數一數二的,很給他長面子。
可哪知道她收下鳳玉瑤沒多久,雲天就從外面撿回一個女娃娃回來,還告訴所有人,這是他的關門弟子。
林重最初也關注過陸韻一段時間。
雲天非常不着調的,回來後將陸韻一丟就去閉關。
本以爲陸韻會被養殘了,可這小女娃娃,非常沉得住氣,就待在問天峰上很少下來。
那裡,又不是他隨便可以探查的地方。
對於陸韻的成長,他一知半解。
只知道是雲天大徒弟和二徒弟在帶着這個小師妹修煉。
徒弟指導能比得過師父嗎。
這是林重的傲氣和篤信。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遲早能依靠鳳玉瑤成功站在雲天頭頂上去。
直到陸韻正式出現在人前,展現的力量和心性,讓林重驟然明白,天才和妖孽之間的差距。
比不得,也比不上。
師父敗給師父。
徒弟不如徒弟。
在最初的記恨後,林重陷入深深的怨憎中,甚至很想親自出手毀了陸韻這個小弟子。
心魔滋生,那種滋味,簡直折磨。
可隨着陸韻更多的嶄露頭角,他看着自己徒弟被壓,看着藏劍宗愈發重視陸韻,看着她站到同輩第一人的位置。
林重知道,有些人,生來萬衆矚目。
等到後來,他們發現陸韻身上的一些秘密,以及聖地的那些預言後,他終於明白,陸韻身上到底肩負着什麼。
那是希望,也是未來。
他認了命,承認自己的卑劣,可讓他就此心無芥蒂的接受對方也不可能,也只能是互不打擾。
陸韻剛纔的表現他一直在看着。
可哪怕是這麼旁觀着,一次次被對方震撼,林重也難免心生無力。
這會對方身邊冒出來一頭神獸,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而有林重這種想法的人很多。
這次淵海之行,阿梨沒來過,魔修中,其實有不少暗搓搓想打陸韻主意的存在。
在此刻,歇火了。
有些人站在那裡,就是爲了告訴你,那是一座高山,讓你們無法翻越的高山。
人比人,氣死人。
無數人心中冒出這句話。
緊接着的,是更加凌厲的攻擊。
總不能落後太多不是。
陸韻摸了摸蹭到自己身邊來的歡歡,一人一獸並肩而立,陸韻看着那節節敗退的詹城主,眸光明暗不定。
該結束了。
“走。”
“好的主人。”有什麼破空而來。
不見劍影,唯有歡歡龐大的身體,那流暢的體型和肌肉,告知詹城主歡歡的實力。
妖獸的咬合力,誰也不敢硬抗。
利爪之下,防禦如紙皮,一碰就碎。
陸韻的身影隱沒在歡歡龐大的身體後方,詹城主在戒備着陸韻的偷襲。
在躲開歡歡一招後,詹城主後背似有涼風拂過。
那股清冷感,驅散她身上的黏膩,又帶來新一陣的戰慄。
她背後……有人。
“你輸了。”
似是迴應,陸韻的聲音出現在她耳邊,清亮的音色中帶着山澗溪水的微涼感,讓詹城主連回頭都不敢。
陸韻沒下死手。
就這麼用短劍架着對方的脖子,現在的人質成了詹城主,雙方地位互換,陸韻擡頭看向四城所有人。
“還要繼續嗎?”
“我樂意奉陪!”
她說的是實話。
雖然消耗很大,但還不到油盡燈枯的時候。
再來。
可以。
她還能戰!
“嗡!”
長劍輕鳴以迴應主人的戰意。
一位城主被拿下,這讓不少四城中不少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詹城主所在的黑墨城,自家老大被抓,他們是該繼續打呢,還是順勢投降呢。
這份遲疑,導致四城這邊壓力更大。
反看大陸修士,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遊刃有餘的。
有些長老一直都沒出手,任由自己弟子發揮。
這份自信,其實早就點明這場戰鬥的結局。
而有些,看的明白,卻不願意認命罷了。
“她在虛張聲勢,不準停。”
袁城主叫喊着,雙眼發紅。
他之前偷襲陸韻,如果現在就這麼算了,不用說也知道他的下場會如何慘。
“夠了,夠給我住手!”
其餘人還在猶豫,是蒼城周率先停手。
他深深看了陸韻一眼,似乎也沒想到自己誰在對方手裡吃這麼大一個虧。
“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如何人家願意,我們早就死光了。”
打到現在,大陸那邊的修士,最多也就重傷,一個死亡的都沒有。
可他們這邊的,四城都損失慘重。
這戰鬥。
不,或許在人家眼裡,根本不算是戰鬥。
繼續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傷亡。
蒼城周沒責怪之前袁城主的自作主張。
“我們認輸,我們願意合作。”
“石碉城所有人,都給我聽令,全部住手!”
他率先發話,跟着停下來的還有詹城主的人。
剩下袁城主和馬城主兩人中,馬城主沒說話,卻也做了一個手勢,他的人停下了。
剩下的袁城主,一時間好似成了那衆矢之的。
面對所有人的目光,袁城主咬牙,轉而逃跑。
讓他認輸,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