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所有怪異的魔魅感從紀紅溪的身上如潮水退去,他笑的燦爛,可眼裡是冷沉的寒意。
“被一個小玩意挑釁,還真是不爽。”
魅魔血的力量,勾動他身體深處的魔氣,讓他久違的不悅起來。
“再等等吧。”看着屋外開始西沉的天色,紀紅溪的語氣很是玩味。
夜晚,是魅魔力量最強盛的時候。
對此決定,陸韻認同。
……
僻靜的院落中,風紹去而復返,他走進屋子,看着牀上躺着的美麗婦人輕聲開口。
“母親,東西送過去了。”
本該昏迷的女人睜開了眼,風夫人起身,那一雙狹長上挑的鳳眼,是最勾人的狐狸,撩動着人的心神。
“紹兒做的很好,母親很開心。”
嫵媚動人的聲音讓人的視線忍不住追隨那張不斷開合的紅脣。
感受着風紹的眼神,風夫人笑容愈發妖嬈:“什麼宗門弟子,不過如此。”
她已經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發揮作用。
男子逃不過她的魅惑,女子服下她的血液,照樣會成爲她的傀儡。
不過想到雲天明日就會到達,風夫人又皺眉,煙雨般的憂愁在那張臉上浮現,眸光瀲灩閃着微波,美不勝收。
正如紀紅溪所言,魅魔不需要刻意去勾引誰,她們的一舉一動,天生就帶着有人沉淪的魅力。
手指撫摸自己的紅脣,風夫人吩咐:“將你父親喊過來吧,告訴他,時間到了。”
必須在雲天回來之前徹底將風府掌控,屆時雲天兩個徒兒都在她的手裡,對方也只能投鼠忌器。
“是!”
風紹應聲。
直到對方離開,風夫人才坐在鏡子面前欣賞着自己美麗的容顏。
她手指勾勒自己的五官,眼裡是對自己的癡迷。
也在她的欣賞中,鏡子裡出現另外一個人的身影,那人籠罩在黑色的斗篷中,看不清面容和身型,露出的只是對方沙啞粗糙的聲音。
“小心行事。”來人吩咐着,垂着頭不肯看那風夫人。
“哼,怕什麼,那小子已經被我蠱惑了,那丫頭也中招,他們都還以爲我在沉睡。”
“今晚之後,這個身體也就徹底被我掌控,這不都按照計劃進行麼。”
“等到南山墓開啓,我們自能利用他們去做交易,換取進入的資格。”
風夫人不以爲然,看着鏡子裡那人低頭的模樣,風夫人走過去,勾着對方的脖子,媚眼如絲,呵氣如蘭。
“冤家,你怎麼不看我,我難道不好看嗎?”
對於異性,魅魔有着天生的征服慾望,哪怕是面對自己的同伴,她也想要掌控對方的心臟。
“好看。”
乾澀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變動,像是敷衍。
“哼!”
冷笑一聲,風夫人手指落在那帽兜上,可終究沒有勇氣將其揭開。
“都怪那位教主太任性,這種大好的機會竟然選擇和宗門合作,讓出那麼多名額。”
“反倒到了我們頭上,如此吝嗇。”
提起阿梨,風夫人依舊靠在男人身上,細長白皙的手指勾着墨發,黑白二色交融在一起,活色生香。
“不是說她對那個叫陸韻的藏劍宗弟子另眼相看麼,呵呵,我倒是想看看,這個陸韻對她而言是不是那麼重要。”
聽着風夫人對阿梨過多的抱怨,站在原地的男人如同一根石柱,對靠在身上的尤物無動於衷。
“記住主子的吩咐,不可做多餘的事情。”
他們的目標,只是利用藏劍宗和陸韻,去和阿梨換取更多進入南山墓的機會罷了。
當初打聽到這風府和雲天有所交集,可是花費不少功夫。
從半年前他們就開始行動,更是讓魅魔出馬俯身在風夫人的身上,一點點將風府掌控在手裡。
要不是爲了避免雲天的懷疑,她早就殺了那兩個閨女。
竟然想依靠男人這種東西來對付她,簡直就是可笑。
風夫人目光輕蔑,對於黑袍人的警告只當沒聽到。
外頭傳來兩種腳步聲,該是父子二人回來了,風夫人站穩後,她的身後黑袍人鬼影般消失不見。
……
一個時辰後,房間中,應邀而來的師兄妹兩人看着那甦醒的風夫人,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陸韻對風紹說雲天明日就會回來的話是假的,爲的就是逼迫對方早些出手。
而對方還真上當,可見對方對雲天也是忌憚的。
“紀公子,陸姑娘。”
風夫人靠在牀榻上,臉上還有着病重之人的蒼白。
有趣的是,比起睡着時那張臉上極致的魅惑感,甦醒的風夫人氣質溫婉嫺靜,像極真正的風夫人。
“應該的。”
從進門後,紀紅溪一雙眼睛就黏在風夫人的身上,他不用任何人招呼走到風夫人的面前,拉住她的手。
“我幫你把脈。”
說是把脈,他的手指卻在風夫人白皙的皓腕上不斷摩擦,輕微的動作帶起的電流,讓風夫人那張嫺靜的假面有片刻的開裂。
她凝望着紀紅溪那張過於優秀的面容,目光是對美麗之物的欣賞。
而她一旦想到這種美麗之物也臣服在自己的腳下,升起的愉悅感讓她差點演不下去。
紀紅溪僭越的動作並未引起房間中父子的注意,父子二人只是凝望着風夫人的容顏,像是入了神。
“姐。”
風嬈看着紀紅溪那癡迷的表情,有些擔心的靠過去,雖然已經商量好,可屋子裡的氣氛過於詭異了。
她怕,怕紀紅溪也無法抵擋對方的魅惑。
“沒事。”風希小聲說着,她餘光看着陸韻,便見到那個性格清冷的少女,也一眨不眨的望着風夫人。
心臟快跳一拍,風希有了不好的預感,而這預感在下一秒實現。
“陸姑娘,過來。”
她見到風夫人對陸韻招手,臉上是過於危險的笑容,而本該拒絕的陸韻卻筆直的走過去,坐在風夫人的身邊。
“真乖。”
風夫人摸着陸韻的腦袋,輕柔道:“阿韻……”她換了一個更親暱的稱呼,手指按在陸韻的脖頸上,感受着手掌下細膩的肌膚,風夫人循循善誘。
“阿韻,我想看看你的劍,可以嗎?”
聽話的陸韻,拿出寒江雪遞過去,森寒劍刃如同沉睡般,帶着一股子的死寂,而那把劍轉眼間就指向了風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