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一冉一樣的開門見山。董興衍直接開口便是談自己的條件。對他沒有好處的事情他爲什麼要做,既然講人情不能信任,那不如就直接講利益好了。
你想要什麼?夏一冉暗暗的捏緊了拳頭,只希望董興衍不要和自己獅子大開口。
“也沒什麼,說起來要和你要什麼,倒不如說我要幫助你什麼,我聽說了唐皓南公司的事情,所有的合作商一夜之間倒戈不是嗎?現在的帝景,一定面臨着巨大的物資缺口吧,那不如…和我合作,我倒是很願意和帝景這麼有實力的公司合作。”董興衍悶悶的笑聲從電話那端傳出來,一掃之前剛剛睡醒的陰沉。
他的心情變的豁然開朗起來,夏一冉的心情卻變得烏雲密佈。
“我做不了皓南哥的主。也做不了帝景的主,”帝景上上下下那麼多員工,那麼多張嘴,不是她一個想要回國的理由就能夠隨便決定的。
而且夏一冉幫助董興亞扛住興亞集團那麼久,還是能夠明白一些這其中的內幕的,現在怕就怕董興衍貪得無厭,藉助這次機會,狠狠的敲詐皓南哥一筆。
“這個不需要你做主了,把唐皓南的電話號碼給我,如果我們兩個談的讓我滿意,我自然可以幫你逃出董家這個囚籠。”董興衍的語氣不單單是有笑意,還包含了深深的誘人。夏一冉心思急轉,最後還是將決定權交給了唐皓南,他淫浸商場這麼多年,這個合作商需要不需要,應該不需要別人告訴他。
將唐皓南的電話給了董興衍,夏一冉掛掉電話等結果。
簡單的收拾了幾件乾淨的衣服,夏一冉就坐在牀上,等窗外的天徹底明亮起來,等待陽光如同去碎屑一樣斑駁的穿透窗外的樹木,零零星星的落在自己的屋子裡面,然而這一場等待,因爲緊張和在意,變得無比的漫長。
過了許久,門外傳來落地有聲的腳步聲,夏一冉緊張的從牀上彈起來。
“董興衍先生。”許涼打招呼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夏一冉的心中一暖,原來許涼一直都守在門口,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開門。”董興衍冷冷開口。
“這…”兩個保鏢面面相覷有些猶豫。“總裁走的時候特意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有些爲難的語氣,好像在懇求董興衍放過他們這些拿錢辦事的下人。
“我說讓開,難道我不是董家人嗎?”董興衍纔不管那些,直接伸手就去扒拉堵在門口的兩個保鏢。兩個保鏢雖然明白在董家,董興亞纔是那個具有話語權的人,可是面對如此蠻不講理的董興衍也是毫無辦法,怎麼說人家也是這個家裡的另外一個男主人。他們這些當下人的,總不好對人家男主人動手吧。
許涼見狀,也跟着往夏一冉的屋子裡面擠,兩個保鏢見狀,連忙伸手攔住正在往屋子裡面擠的許涼,而董興亞已經趁亂走了進去。
夏一冉冷眼看着董興衍。
“我還以爲董興亞走了你就是這個家裡面的男主人,卻想不到,董興亞走了,你依舊還是毫無權利。”
“你不需要挑撥,我和董興亞的關係就已經夠僵的了。”董興衍扔給夏一冉一條繩子。“你一會從這個窗戶爬下去,我負責在下面接應你,給你送到機場。”董興衍伸手拖過夏一冉的行李箱就開始等着夏一冉向下爬。
夏一冉手中攥着麻繩,再看一眼臥室的窗口,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將董興衍看着,我是個孕婦,你竟然讓我從這種高度爬下去。
“放心吧,這點運動量不會傷到你的孩子的,你不是已經過了危險期嗎?爬吧,我在上面看着繩子。”看到夏一冉依舊猶豫的神色,董興衍清了清嗓子跟着加了一句。“你也看到了,我在這個家裡面也沒有話語權,這是我可以幫你唯一的辦法,再不快一點,許涼就拖不住門口的那兩個保鏢了。”董興衍一挑眉,正指向那還敞開着的窗口,陽光從屋外落進來,卻並不能讓人感覺到太多的溫暖。
夏一冉將繩子牢固的綁在牀腳上,拉動了幾次發現徹底沒問題之後,才拉着繩子從窗口墜下去。雙腳蹬在牆面上,身體努力的向後仰,夏一冉動作還算是利落的從窗口爬下去,穩穩落地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跟着鬆了一口氣。
董興衍從窗口探出頭來,確定夏一冉落地之後,拖着夏一冉的行李從正門口走出去。正在和許涼糾纏的兩個保鏢看到董興衍手中提着的行李箱之後,瞬間起了戒備之心,也不管許涼是不是張牙舞爪的要往房間裡面進了,兩個保鏢搶先一步衝進夏一冉的房間。
環視一週,哪裡還能看到夏一冉的身影,打開窗戶向下看,就看到夏一冉有些纖細的身影向着董家老宅的門口衝過去。來不及多想,兩個保鏢轉身就往樓下衝,簡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然而當衝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無濟於事了。夏一冉已經鑽進了董興衍的車,紅色的法拉利甩出一一道囂張的尾氣,旁若無人的從兩個保鏢的面前駛過。
一路無言,兩個人本來也沒有什麼交情值得彼此寒暄。董興衍直接將夏一冉送到飛機場,買了機票,夏一冉去候機,董興衍則開車回去。當董興亞接到電話,聽說夏一冉已經從董家老宅逃跑了的時候,夏一冉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
此時的中國還是晚上,沒有開燈的屋子裡面,董興衍手中的菸頭一明一暗。一雙凌厲的眼神當中,寫滿了恨色,千防萬防,還是敗在他請了兩個廢物一樣的保鏢,還是讓夏一冉跑掉了!
將手中的菸頭狠狠的按滅,董興亞的面前出現一隻纖細修長的手,一杯紅酒擺放在董興亞的面前,屋子裡開了小夜燈,燈光朦朧,同時照在人的臉上,還有茶几上的酒水裡,光暈流淌之間,還有那麼幾分情調。
只是眼前的人卻讓董興亞提不起任何的***。
女人纖細柔軟的手輕輕的搭在董興亞的肩膀上,動作輕柔的揉.捏起來,力道恰到好處,讓人身心舒暢。董興亞靠在沙發上,猛地鬆了一口氣。
“唐皓南告我了,看來帝景的實力真的不容小覷,投資商都跑了,還有心思在這裡大費周張的狀告我。”不屑的發出一聲輕哧,董興亞的表情猙獰的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滿滿的都是對唐皓南的嘲諷,
“唐皓南他的腦袋有問題。”麗奧也跟着咧嘴笑,好像此時此刻的她已經看到了唐皓南傾家蕩產一無所有的模樣。
“你的腦子纔有問題,唐皓南的思維要是真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就單純的爲了開心而作死的話,今時今日的帝景早就不復存在了。”冷冷一哼,董興亞厭惡的拍掉麗奧正在爲自己按摩的手,這種女人的按摩手法再舒服,他也覺得噁心。
但是夏一冉不一樣。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那樣的女人,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她都是那樣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這樣的女人,第一眼就讓他心動,這輩子就要定她了。
麗奧卻不不依不饒的靠在董興亞的身邊。“怎麼?嚐到夏一冉的滋味了,覺得像我這樣出身的女人骯髒了?”麗奧的笑容,看起來很溫柔,實際上卻帶着一抹陰狠。
兩個人之間原本還算是和諧的氣氛,隨着麗奧酸不溜丟的這一句話,一觸即發。
氣氛跟着安靜了兩秒,董興亞和麗奧一起冷靜下來。麗奧端起面前的紅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藉機轉移話題。
“哪天打官司?夏一冉自己跑回來了?”她輕聲的問,看似不在乎的語氣,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的落在董興亞的臉上。
“哪天打官司還不知道,主要還是要看唐皓南那邊的安排,至於夏一冉,我不會讓她和唐皓南團聚的。”董興亞冷冷的說,再次點燃了一支香菸,煙霧繚繞的在他的手指之間燃燒了起來。
“這次的官司,你有把握能夠勝訴嗎?”麗奧將空掉的酒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用舌頭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酒液,原本是無比嫵.媚的動作,落入董興亞的眼底卻只覺得噁心,
“沒什麼把握,畢竟當初是我散佈消息出去的,而且…”說到這裡,董興亞的表情頓了頓,轉頭掃了麗奧一眼。“而且…童依夢在監獄裡面已經瘋掉了,根本就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我的清白,倒是唐皓南,爲了追究這件事還真是大費周張。”
“現在…只能降低賠償金額了。”董興亞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從沙發上站起來打算去房間裡面休息。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董興亞的腳步猛地頓了頓,轉頭將麗奧看着。
“下一步的計劃,都準備好了?”董興亞面色暗沉,聲音也跟着陰仄仄的。
“都準備好了。”麗奧的眼神當中,閃過躍躍欲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