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突然出現了?!
夏一冉見到唐皓南,心懸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剛剛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冉冉,我會幫你,但是,你欠我一個解釋!”陸遇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夏一冉回神,“好的,謝謝舅舅。”
她說完,立即就掛了電話,對上唐皓南那張鐵青的,表情複雜的俊臉。
黃昏的陽光灑落在他的俊臉上,襯得五官更加立體、深邃。
“啊!”突然間,她的腰被他猛地扣住,唐皓南的右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一雙黑眸死死地瞪着她,“妮妮不是董興亞的女兒?”
唐皓南瞪着她,惡狠狠地問。
“唐皓南!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請你把我放開!”他肯定聽到她剛剛說的話了,激動地反駁,一臉憤慨。
“是不是你跟那個董興亞的婚姻形同虛設?”他接着又問,那個小妮妮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了,不過,夏一冉改嫁,會不會另有隱情?會不會,她根本不愛董興亞?!
這樣想,他像一個走在沙漠裡,突然看到一片綠洲的人,心裡重新又燃起了希望。
“跟你有什麼關係?!”夏一冉惱了,恨恨地瞪着眼前這個霸道的混蛋,他有什麼資格問?這世界上,最沒資格質問她的人,就是他。
想到那個寒冷的冬天,想到茫然無助的自己,那些被塵封已久的悲傷和記憶,血腥一般地涌來。
那不都是拜他所賜麼……
包括,不得已的嫁人!
唐皓南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和過分了,連忙鬆開她,雙手扣住了她的雙肩,“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那個董興亞?!夏一冉!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爲什麼你對陸遇寒總能無所保留,對我,卻總要設一道高牆?!你忘了我們當初是怎麼誤會,怎麼分手的了嗎?!”
他理智地問,心裡難免有些受傷,從他認識童依夢後,她對他就從沒說過實話過!
“你配我掏心掏肺,毫無保留地對你麼?!你不配!陸遇寒能給我信任和幫助,你能給我什麼?!無止境的猜忌和傷害,這樣的渣男,憑什麼值得我信任?!”夏一冉尖銳地反駁,她現在沒空跟他理論,只擔心被董老夫人發現真.相。
她的話,一字一句鞭笞着他的心。
作爲一個男人而言,心愛的女人對自己不信任、不依賴,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唐皓南,我們已經沒任何關係了,我希望,我的事情你別管!”她將他推開,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不告訴我,我不會去查嗎?!”他瞪着她的背影,惱怒地喝,想到當年的那個孩子,心如刀割!
夏一冉轉身,一身冷然,“你查了又怎樣?別告訴我你還對我餘情未了!說白了,你不就是自私嗎?你巴不得我沒愛上別人,這輩子就愛過你一個!因爲你是驕傲的,自大的,你忍受不了我嫁給別人!你在乎的永遠都是自己的感受!”
若不是看在他爲自己擋了那一槍的份上,她真懶得跟他說這些!
她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古堡某扇窗戶後,董興衍品着紅酒看着這一幕,眯着眸子,嘴角微上揚。
……
古堡的晚宴在晚上舉行,夏一冉換上之前帶來的高定禮服出席,男伴是董興衍。
他穿着黑色燕尾服,氣質不俗,跟她一同出現在公衆視線裡,引來不少目光。
夏一冉這些年很低調,很少有人認識她,更不知道她跟唐皓南的關係。
觥籌交錯的宴會大廳裡,小提琴樂隊在演奏浪漫的曲子,一對對嘉賓齊聚一堂,唐皓南挽着穿着一身粉色露肩禮服的安然從樓上下來,也是驚豔全場。
“各位,唐先生還是我們契爾莊園最大股東!”紅毯上,主持人操着流利的英語,介紹唐皓南。
夏一冉有點意外,他居然在普羅旺斯還入股了莊園。
“祝各位今晚玩得盡興!”唐皓南託着香檳,紳士地說道,目光掃向夏一冉,又自然地離開。
她不知道,他當初就是爲了她纔買下了這座莊園,還是六年前的事,那束帶給她的薰衣草,也是從這裡帶回去的。
幻想着將來送給她一大.片花田,哄她開心呢。
曾經也沒忘記過,她在中學時期就迷戀上了法國,後來大學學的是法語,記得她高考前就承諾過她,如果她考上了,他將來定送她一片花海。
這麼多年過去,她肯定是忘記了。
“哇……你之前都沒告訴我,你是這裡的大股東!”安然小聲地說道,唐皓南抿脣,“這只是我投資的產業之一,很普通,沒必要刻意對你說。”
安然吐吐舌頭。
她下意識地在人羣裡逡巡,很快就發現了一個讓人驚豔的女人。
披着非常有氣質的,大.波浪捲髮的女人,穿着華美的藍色紗裙禮服,抹胸款,露出她瘦削的香.肩及性.感的鎖骨。
談笑間,面露淺笑,從容不迫的氣質,與人交流時的禮貌和涵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場,都是她這個小女生所羨慕的。她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安然再身邊的唐皓南,看到他的一瞬間,給人的感覺也是驚豔,而後是深沉。
有故事的人才有味道,有故事的男人,內心不會輕易向外人敞開,越是這樣,她越想進去,一探究竟……
夏一冉沒看唐皓南他們一眼,無視他的存在。
董興衍邀請她跳舞,她沒拒絕。
“看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在擔心妮妮?”董興衍輕聲問,因爲有音樂聲,他低着頭,貼在她耳邊問。
提起妮妮,夏一冉便緊張了。
“是啊,我擔心她想我,這次離開她這麼久,心裡捨不得。”她以誠懇的語氣回答,心裡擔心的卻是另一層事。
“要不要我讓我的人幫你看看?”董興衍輕聲問,夏一冉連忙搖頭。
“不用了大哥!”她連忙拒絕,舞曲結束,鬆開了董興衍的腰,被他牽着出了舞池,侍者端來紅酒,兩人各拿了一杯。
夏一冉趁董興衍跟人交流時,一個人端着酒杯去了露臺,從晚宴包裡掏出手機,還沒陸遇寒的消息,也不知DNA結果能不能被篡改。
她微閉着眼,暗暗地深呼吸,調節自己的情緒。
也許,真.相遲早會被揭開吧。
“董夫人,你好……”一股醉醺醺的味道傳來,夏一冉轉身,就見着一箇中年男人站在自己身後,年紀有五十多歲,挺着啤酒肚,看着她,一臉的邪笑。
“你是……?”夏一冉防備地看着他,知道她是董家媳婦的人不多。
“哈,我是董老夫人的朋友,今天在電話裡跟董老夫人還提起過你。”男人說着,遞上名片,夏一冉接過名片。
這人來頭不小,是東南亞很有名的一家公司的投資顧問。
夏一冉看着名片,又聽他說認識董老夫人,跟他客氣地握手,“汪總,幸會。”
“董夫人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果然,百聞不如一見,我在東南亞常聽人提起你!”汪總連忙恭維道,夏一冉笑笑,謙虛地搖頭。
跟他喝了杯酒,頭有點暈,她想回房間休息。
唐皓南找了很久,沒發現夏一冉的蹤影,見董興衍還在,他有點莫名。
丟下安然,悄悄地去找了。
“啊……不要……汪……我……”
房間的門,虛掩着,從裡頭傳來女人柔媚的粗喘和嬌.吟聲,那聲音是那樣熟悉,唐皓南愣了,猛地將門推開,就看到復古的歐式大.牀上,穿着藍色紗裙的女人被一個糟老頭壓在身下。
“啊!嗷……!”
中年男人吃痛地尖叫,下一瞬,他被唐皓南提着丟出了房間,厚重的門板被重重地踢上!
董興衍站在過道盡頭,看着這一幕,表情複雜。
“難受……我……唔……”大.牀上的夏一冉,臉頰酡.紅,雙.脣紅腫,身上的紗裙有的地方已經被撕成了碎片,唐皓南想着剛剛她被人壓在身下的畫面,頓時窩火。
一把將她壓在身下。
“夏一冉!你就這麼飢不擇食嗎?!糟老頭你都要?!”唐皓南瞪着她,惱怒地吼,夏一冉眯着眸子,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臉,有點模糊,但是,確定是他。
“你說話!唔……”看着她嬌.媚的樣兒,唐皓南醋意大發地吼,話音才落下,她居然擡起頭,主動地吻了他,雙臂牢牢地抱着他的脖子,將他朝着自己壓。
唐皓南從沒感受過她這樣的主動和熱情,直覺不對勁,可她的熱情,已經教他想不了那麼多,反被動爲主動,撕扯她身上的紗裙,大手在她光滑的嬌.軀上,放肆撫摸。
夏一冉在他的身底下扭着,全身如火燒,深深地吸氣,聞着他身上的男性荷爾蒙味道。
彷彿那味道能驅散她身體裡的欲.火似的。
她被折磨地快哭了,“要我……我難受……”她哭着喊,眼淚流了出來,梨花帶雨的樣兒,惹人憐惜。
唐皓南的心陣陣激盪,“該死!你究竟怎麼了?!”一絲理智,教他回神,仔細看着她酡.紅地幾乎要滴血的臉,粗喘地問。
“快……唔……”她又朝着他湊去,柔若無骨的身子,像菟絲纏在他健.碩的身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