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拳》拳譜博大而‘精’深,但在陳小凡看來就是很雜很‘亂’的書,和雜很‘亂’那就是意味着不好記,不好記的內容對於不善於記事情的人來說,那就更加的難上加難。
很難記那就只能艱難的記住,很雜很‘亂’那就只能按照很雜很‘亂’的順序來記,用了快兩個月的時間,陳小凡每天除了冥想和進城去買些饅頭外,所有的時間便都是捧着拳譜不斷的讀着。
讀得囫圇吞棗,讀得不求甚解,只求能將書中的內容記住,功夫不負有心的勤勞人。想做成一件事情必須有心,但光有心是不行的,還必須要勤勞,只有這兩者的結合,加上光‘陰’的磨合,纔可能將一件事情做好。
兩個月後的一天晚上,老道士依舊打着呼,陳小凡依然看着書,黑‘色’夜中月光如故。
破廟中微弱的燭光在順着破牆上的破‘洞’,順着破‘洞’中的那刺骨的寒風不停的扭動着。
突然一聲尖銳的叫聲,似雪狼的嚎叫般深遠,又似‘女’子**時的滿足。
“嗷嗚~~我終於都記住了!”陳小凡興奮的叫喊道。
“半夜三更的鬼叫些什麼啊!”老道士‘揉’着眼睛從禪房中走出。
“老師我終於記住了!”
“記住就睡覺吧。”老道士說得理所當然。
“哈哈,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兩個月來陳小凡都將冥想當成了睡覺,爲了節約時間並沒有真正的躺下來睡過覺。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那份艱辛,那份辛苦又有幾個十三歲的少年能堅持下來呢!
陳小凡剛剛背貼‘牀’,不足一息便已經入睡,睡得很深沉,嘴邊竟然還帶着絲絲滿足的笑。
沉睡的面容上有着滿足的笑容,那隻能說明他在做夢,在做一個好夢,就算不是‘春’夢,也不會那麼的驚悚。
陳小凡夢中看到了一個全身白‘色’光芒的人,看不清容貌,也看不清體貌,所以不知道是男是‘女’。
陳小凡對於夢見之人是男是‘女’十分的看重,他總覺得男人夢見‘女’人要比夢見男人正常些,爲了讓自己正常些,他極力的想看請全身白‘色’光芒的夢中人,看清他的容貌,哪怕是一個其醜無比的‘女’子,也不希望是長相俊俏的男人。
陳小凡靠的有些近,但還是看不清對方的容貌,這時散發着白‘色’光芒的人動了,嚇得陳小凡連忙的退後了幾步,縱然他知道自己在做夢。
陳小凡的夢很真實,發着白‘色’的光芒的人動作很流暢和清晰,只見它舞着拳劈着掌,腳步連貫步步生蓮。
時而如跳着霓裳仙舞的絕妙‘女’子清秀而脫俗,時而如俊鬆勁竹高傲而飄逸,身形一轉氣勢驟變,一拳擊出山河動搖,凌空一腳奪日月光耀,如霸王臨世般。
霸王出世,人形白光拳腳相加,拳影與‘腿’影相容,渾然一天,如天地間萬古長存之物,無可挑剔,無法掩蓋的萬古霸氣。
人形白光突然氣勢一收,身體一低,雙‘腿’帶着蕭蕭之意,氣勢凌厲,‘腿’勢如大河狂奔,千里不息,在滂湃中帶着撼動冷冽的殺意。
忽然在此極動之時,人形白光止住了身形,停住了拳腳,雙手一合,動意盡收與靜寂中,不動如山,如山般巨大的壓力忽生。
一步一步的前行,走得很緩慢,卻走得很自然,每一步都包含了天地間的至理,每一步都充滿了禪機,雙手開合,狂暴的氣息從兩掌間噴涌而出,猶如天地初開,‘混’沌初裂,氣息磅礴而無所畏懼。
陳小凡看着人形白光演示着各種招式,臉上除了癡‘迷’和震撼,還有一臉的茫然,茫然於演示的招式他都看過,他都記得,演示的招式都是常拳中招式。
陳小凡意猶未盡,眼前卻強光一閃,人形白光頓時消散,強光很強也很溫暖,陳小凡努力的迎着強光,睜開雙眼,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自己還在禪房的‘牀’上。
陳小凡心中興奮異常,亢奮的情緒讓他‘精’神飽滿,心中暗想:“書讀百遍其義自現,古人說的真對啊!”等不及去城裡吃飯,走出破廟,便在破廟邊上的林子寬廣處,動起了拳,劈起了掌,將夢中看到的招式演練一番。
陳小凡才演練了一招就發現有些不太正常,突然‘胸’口有點堵,氣息有點喘,根本無法十分順暢的接上第二招。
陳小凡心中十分疑‘惑’,暗想是不是剛剛自己因爲情緒太過‘激’動了,所以氣息有些急使出那招式的時候纔會出現氣喘的情況。
陳小凡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儘量讓一呼一吸間的間隔一致,讓自己的氣息平緩,然後纔再次開始練習。
常拳的第一招是來自五大宗‘門’的太虛觀入‘門’拳中的陽‘春’化雪,起手棉若無力,招式間含‘春’暖冬去,萬物重生之勃勃生氣,招式緩而暗藏勁氣,元氣含於招式間,如陽‘春’潤物細無聲般。
陳小凡不明其意,空有招而不懂得勢從而得,不得勢元氣運行就難以順暢,‘胸’口當然會感覺堵,氣息‘亂’了,當然會喘,陳小凡的第二次施展招式依舊以失敗告終,而這一次比起第一次顯得更累些,氣更喘些,在大冬天裡汗出得多些。
陳小凡氣喘噓噓的坐在地上,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回過氣來後翻開懷中拳譜,希望可以從中找到答案。
可惜老道士的拳譜只有簡單的圖形,雜‘亂’的虛線表示氣息的運行筋絡,以及簡單的寥寥幾句註解而。
陳小凡是越看越惱,其實看與不看現在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拳譜的內容他都是記住的,之所以要看是因爲他希望自己少記了些,希望少記了些關鍵的地方。可惜的是他看了幾遍,幾遍的確認自己所記住的內容並沒有半點差錯,所以越看越惱火不覺的破口罵道:“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臭道士!”
“臭道士說誰呢?”老道士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
“哦是師傅,剛剛有個臭道士竟然來向我化緣,真是伸手打同行啊,沒有查清楚師傅可是得道的道士,就敢過來化緣,我罵他臭道士算是輕的了。”陳小凡連忙胡‘亂’解釋道。
老道士笑了笑,轉身就向着破廟邁開腳步。
陳小凡急忙跟了上前笑嘻嘻的說道:“師傅啊,我背完了可是就是使不出來啊,您幫我解解‘惑’吧。”
“臭道士要去洗澡了,沒空解‘惑’。”
“老師不臭,老師比留香院的姑娘們都香。”
老道士急忙嗅嗅身體,發覺身上並沒有留下什麼香味,才佯怒道:“不肖弟子,怎麼將老道士我和那些風塵‘女’子相比較呢!”
“好了,老師我錯了,你幫我解解‘惑’吧。”陳小凡一臉笑容,真誠中帶着一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小凡啊!爲師我是真的不懂,也教不了你,不過有句俗話說意在書外,要明白書中意,便要在書外找。”
“書外找?那這招陽‘春’化雪到那裡去找它的意思?”
“再有十多天的時間,‘春’天就該到了,到時你不就可以找了。”老道士回答道。
“可是這裡不下雪啊!”
老道士看了陳小凡一眼,不再理會陳小凡,走回破廟中禪房休息,剛剛從留香院問道而歸的他,真的有點累了,需要睡睡補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