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如故改錯

一見如故(改錯)

有句話很俗,但卻很在理,就是沒錢的怕有錢的,有錢的怕有權的,有權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要想天下無敵就得學會沒臉沒皮。

而大爺我就是既有錢,又有權,既不要命,又不要臉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

我邁着風流步,搖頭晃腦的走到樑美人的面前,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一屁股穩穩的坐到他的左手邊,往嘴裡塞了個花生米,自顧自的聽起了小曲。

期間用右眼瞄了他幾次,這丫全然當我是透明,也難怪,誰叫我現在把自己整的其貌不揚,正尋思如何開口,卻有人比我先快了一步。

“這位兄臺莫非認識在下。”在你的一生中,總會有這麼一個人,只要他一開口說話就好像東方不敗的銀針從眉心穿過一樣,被釘的死死的。

我僵硬的轉過身,很狗腿的笑道:“非也,非也,你我初次見面,不過四海之內皆兄弟,相見自是有緣,哈哈哈哈。”這種感覺好像做賊拿髒,捉姦在牀,怎一個囧字了得。

我正等着他的下文呢,睜開微眯的眼睛發現樑美人正盯着我的眼睛發愣。

僅憑一雙眼睛就能把我認出來,這也太扯了吧。

輕咳一聲,微笑道:“兄臺,我的眼睛有什麼不對嗎?”

樑少攻恍然,收斂了尷尬的神色說道:“沒有,只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是我嗎?我自作多情的想着,心裡好似打翻的五味雜壇,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喜,或是悲,是哀,還是嘆,不知道,也不明瞭,我在桌上摸起了茶杯,向樑少攻舉杯示意,得到默許後,潤了潤喉嚨,打開扇子搖了兩三下,忽然一合扇子,問道:“你很愛他?”

樑少攻先是一怔,我還以爲接下來就能看到喜劇性的畫面,那道變臉是他的強項,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換上了迷死人不償命的儒雅笑容,及其悅耳的說道:

“兄臺從一進來就想引起在下的注意,剛纔又一直在觀察在下,要是以前曾經見過還好說,只是你我素未謀面不知所謂何因?”

樑少攻成功的轉移了話題,並且狠狠的擺了我一道,可是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於是不急不緩的說道:“因爲兄臺是個美人,而在下是個俗人。”

樑少攻聽了我的說詞,不急也不腦,只是更加認真的盯着我,嘴角輕輕彎起,面部神情愉悅,低低的笑了兩聲,問道:“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談不上什麼尊姓大名,在下姓謝,單名一個蕭字。”我看不出樑少攻有什麼不對,許是我道行還不夠,火候還不行,接着又說道:“我謝蕭向來喜歡結交美人,看着兄臺比我年長,如若不棄,我叫你一聲大哥,你就叫我蕭兒吧。”

“蕭兒?”樑少攻低語了一聲,我點點頭,看見他望着我的眼睛正逐漸暗淡下來,我知道我戳到的他的痛楚了,我也知道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透過我的眼睛看另一個人,我本來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我偏又心酸的很,這種不幹不脆,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着實讓人揪心。

“如果不願意就算了,我謝蕭又不是非君不可,這種拜把子結交講得就是你情我願。”我攤開扇子又搖了起來,看似瀟灑,其實手心的汗一波一波的襲來,脊樑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緊張,可是我的心就是抖個不停,顫的厲害,不是我說停就能停的下來的。

大概十幾秒之後,樑少攻收回了飄渺的思緒,說道:“蕭兒,”我的心跟着緊了一下,搖扇的動作也跟停了下來,緩緩的看向他,“以後就叫我仲白吧,‘大哥’這兩個字實在愧不敢當。”

仲白,我在下心裡默唸着,那是你的字,我怎麼會忘?

我放下手中的扇子,一把攬住他的雙肩,笑道:“仲白兄,你我真是一見如故結深交,有緣千里來相會,哈哈哈哈。”我爽朗的笑着,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這才知,剛纔的緊張是因爲害怕,怕他拒絕。我笑的放肆,笑的豪邁,心裡卻是百般想千般念卻又萬般無奈,想來這愛與不愛,輸與不輸,贏與不贏,誰說的清?又道的明?是是非非謂之知,非是是非謂之愚,說得簡單,可是,做來難!!

閒話家常在所難免,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相約兩日後午時飯後明月樓相見,暢遊京都。

走至門口,互相道別,作揖之後,卻聽樑少攻悠悠的說道:“蕭兒,”我擡頭看着他,“你的眼睛,很特別。”

我釋然的笑笑,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是指顏色不同?”見樑少攻面露尷尬之色,我抖了抖袖口,續又說道:“不妨,這眼睛是個紀念。”

“紀念?”樑少攻擰眉。

“最愛的人留給我的紀念。”樑少攻眉毛擰的更緊,低語道:“最愛的人?”

我掩面偷笑道:“是我老孃了,仲白兄想到哪去了,哈哈哈……”

說完便乾脆的一抱拳,“告辭!”一揮袖,很瀟灑的走了。

沒走出十步,又回過頭,看見樑少攻依舊站在原地,徐風乍起,青絲飄揚,衣襬舞動,面若朝陽,我打開扇子,在空中奮力的搖擺了幾下,情不自禁的隔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羣縱聲喊道:“仲白兄,不見不散。”

我幾乎是一路哼着小曲,邁着優雅的小碎步回的府,被看門的壯漢攔在門外,纔想起自己的變了妝,想起躲在暗處的阿迪,於是對着空氣吆喝了幾聲,擺平了看大門的,心情愉悅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對阿迪千叮萬囑,要是敢漏出一個字,以後就別跟着我了。

“蕭兒!”我立馬變臉,笑的那叫一個甜,回道:“若冰。”

這一回頭,就把謝老鴇嚇了一跳,匆忙的走到我面前,將我的臉搓了半天,喪氣的說道:“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好好的一張臉,毀了,毀了。”

我捂着被他搓的生疼的臉,說道:“丫的,你就不能輕點,你當我皮球呀,我這是易容,最基本的,你丫有病呀?”

“好好的,你易什麼容呀。這張臉瞅着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以後,你要學着習慣,我決定天天頂着這張臉生活,這才叫真正的重生。原來那樣子太招弄是非了。”

謝老鴇看了我一會,還是不習慣,無奈的擰了一下眉毛,說道:“也罷,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你看着辦好了,那個沈依依……”

我一拍腦門,立馬現實了不少,丫的差點給忘,緊張的看了下四周,說道:“怎麼她還沒走?”

謝老鴇笑道:“早走了,不過人家姑娘已經放了話,明天還來。”

我暈,最難搞的就是這種狗皮膏藥型的女人,偏巧讓我這個同志給遇上了,跟謝老鴇說了聲夠得拜,急速回屋,大筆一揮,匆匆忙忙寫了十三個大字,叫來耐克,讓他火速送給沈依依,臨走囑咐耐克無論沈小姐做什麼都替我受着,耐克點點頭,馬騮的走了。

不到一個時辰,就見耐克渾身是水,蓬頭垢面,破衣襤褸的走了進來,抱住我的大腿就是一陣嚎啕大哭,直樂的我五官差點全都錯了位。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耐克擡起頭來,泫然欲泣道:“公子,你你到底寫了什麼在裡面。”

我笑道:“沒寫什麼,就寫了些數字。”

“公子,你是不是覺的耐克還不夠慘,我差點連小命都沒了。這苦不能白受,總得知道原因。”

我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就寫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如此而已。”

耐克啞然!

話說樑少攻回到臨時落腳的地方,喚來千影,幽幽的說道:“千影,你說像嗎?”

“陛下指的是哪方面?”千影小心的問道。

“你說呢?”樑少攻反問,明顯感覺出語氣裡的不耐煩。

千影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立即毫無保留乾脆的回道:“除了性格那都不像。”

“不對,還有眼睛,”樑少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望着浩瀚的夜空,說道:“這裡果然是個好地方。”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