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和海瑤差點沒被如意這句話給當場氣昏,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你損我師父也沒這麼損的吧?
那玉真道姑聽了這話,也被弄了一愣,這門主怎麼回事?你管我頭髮白不白的?
如意也不管大客廳裡衆人表情各異,自顧自的指着蘇佳道:“蘇佳姐,幫我個忙,到我的房間裡,把我那個紅色的揹包拿過來。”
蘇佳應了一聲,噔噔跑上了樓。
如意和寧吉祥的那個主臥室就在二樓,蘇佳一直在如意身邊,對那裡的東西閉着眼睛都能摸着,所以也沒到一分鐘,就把那隻揹包拿了過來,遞到了如意懷裡。
如意從包裡翻騰出個紅絨的藥盒,讓蘇佳遞給玉真道姑。
“這個是神烏丹。”如意指着玉真道姑手裡的紅絨藥盒道:“是專治白頭的神藥,我看姐姐長得這麼美麗,卻頂着一腦袋白頭髮,那多不好看呀?剛纔我看着你第一眼就想到了這個了。
“我跟你講,這個藥可好使了,是用十多味珍稀藥材製成的,我那小樓裡纔有三盒,以後想配也不見得配得上了。
“本來我拿是它討好我婆婆的,可人家保養得好,頭髮到現在還沒白一根呢,所以也就沒用上,正好借花獻佛給姐姐吧。”
如意嘟嘟囔囔個沒完:“這個吧,你吃的時候,還得先把一丸藥調在水中——水可不能太多了,差不多一小飯碗就行了。哦對了,還必須得是溫水。太熱了藥效就沒了。太涼了,藥還化不開——等那藥化開之後,就把那藥水往頭髮上抹——就這麼每天吃一粒,再抹一粒,用不了三天,你那頭髮肯定能變得黝黑鋥亮的。”
說到這裡,如意又一拍腦袋,道:“哎呀,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了,瞅我這記性眼,也太臭了!
“——還有一點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記住:這藥還有助長毛髮的作用,非常靈的,所以你一天吃一粒,千萬可不能多吃呀!萬一要是美麗姐姐長出了大鬍子,那成什麼樣子啦?”
如意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整個大廳百十來號人都屏息靜氣一聲不響的聽着,連站在最裡面的林初甜和陳露都聽得真真的了。
林初甜和陳露本來就愛笑,此時聽到如意說到“美麗姐姐長大鬍子”這句話,就再也忍不住了,爆出了咯咯的笑聲。
這兩聲笑,像兩點火星,又把楚菲菲曹圓圓張薇楊瑩的笑
給點燃了,慢慢的,那些想笑卻不敢笑的人也都跟着笑了,不一會兒,整個大客廳裡就全都是笑聲了。
當然蕭楚兒和高義海瑤都繃着臉,不敢隨便笑。蕭楚兒心裡一個勁兒的打鼓:這如意也太過分了吧?你找誰開涮,你也別拿人家老道姑開涮吧?你知道人家是什麼身份?連特瑪普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人家一聲前輩呢!現在弄得這麼僵,到時候你怎麼收場呀?
如意見大夥都笑了,也跟着笑了,她捂着肚子,生怕把肚肚裡的小寶貝笑疼了,先忍住了笑,伸出一隻手做下壓動作說:“嗨嗨,你們別笑了,別笑了。人家姐姐又不是真長大鬍子,你們笑啥呀?”
她又對也跟着笑的玉真道姑說:“姐姐,他們不是笑話你,他們是笑我有話不會好好說。你可千萬別介意喲。”
玉真道姑先是被如意這話弄了一愣,本來是一張笑臉,馬上變得嚴肅了。
衆人也都或早或晚全都收了笑,客廳裡又陷入一片濃得化不開的肅靜,連站在玉真道姑身側,能夠真真切切的看到她的表情的蕭楚兒,此時也心中惴惴不安了:
如意呀如意,我看我求段薔姐給你下瞌睡散,真是把你給徹底睡糊塗了。你咋啥話都往出嘞嘞呢?
剛纔倒無所謂了,你說人家前輩“美麗姐姐長大鬍子”,算是口誤,人家當成笑話了,一笑而過也算了。你可倒好,又上去描一遍,那不越描越黑啦?
人家那麼大年紀,那麼高的輩份,能受得了你這麼沒頭沒腦,沒完沒了的奚落呀?
看看吧,人家“美麗姐姐”生氣了吧?
蕭楚兒思前想後,覺得有必要上前給調合調合,怎麼說她也是高義的未婚妻吧?再怎麼着,玉真道姑也不至於拿她這個晚輩撒氣吧?
蕭楚兒想到這裡,剛要上前,卻出現了一幕讓她整個人凝固定格的場面:玉真道姑愣了片刻之後,竟然噗通一聲跪下了,不僅跪下了,她整個人還伏在地毯上失聲痛哭了!
如意也被玉真道姑的舉動給嚇着了,嚇得她連忙站起身,幾步下了樓梯,也跪在玉真道姑身邊,扶着她,着急的問道:“姐姐,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別傷心好嗎?有什麼難心事你跟我說。放心吧,我在這兒還行,你沒看他們不都叫我門主嗎?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訓他們!”
如意越
說越來勁,指着客廳裡那些她不認識的B國官員護衛:“是你欺負她了嗎?是你嗎?”
那些人包括特瑪普在內,一旦被指中,都無不例外的被嚇了一激凌,有的乾脆不由自主的開始縮着脖子。
特瑪普被指中的那一刻,心驚膽戰之餘,暗中腹誹:我說門主誒!人家可是您給惹哭的呀?咋還賴上我了呢?我哪有那膽子,敢惹她老人家,那不成心找死呢嗎?
“我也看出來了,這些人就你穿的衣服最破!你長得是好看,可惜頭髮全都白了。”
如意又一次愛心滿溢,把玉真道姑說得那叫一個可憐巴巴,可她那愛心閘門一打開,就變得無盡無休了:“我給你說,咱們這兒、可不分三六九等你高我低。你們讓我當什麼狗屁門主,就得隨我這裡的規矩!你們不許像以前那樣欺負人!瞅瞅吧,你瞅這位姐姐,不就頭髮白了點嗎?你們就這麼欺負她?你們看看你們自己穿的啥?哪個不是名牌西服?你們再看看她穿的是啥?這都什麼年頭了,還穿着大褂?再說這大褂都什麼樣了?都補丁摞着補丁了!當抹布都沒有要!”
如意義正辭嚴的說到這裡,喘了口氣,又指着大廳裡那些林立着,垂首恭聆的衆人們,大聲道:
“我給你們講,你別認爲自己過好了,別人就不管了!那你們還當什麼國家領導呀?一個國家讓你們管個屁呀?不就是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呀?”
“那什麼,門主,你聽我說………”玉真道姑聽着“門主大人”越說越下道了,連忙要阻斷她的話。
“你等會兒,聽我說完!”如意說得正順,哪能就此叫停呀,她叉着腰指着衆人道:“你們還把她帶過來,什麼意思?讓你們看看你們國家窮人啥樣的呀?我給你們講,你們別的事我不管,欺負人,我管定了!”
如意又用衣袖去擦玉真道姑臉上的眼淚,把聲音放得柔和了道:“姐姐別哭了,你放心吧姐,別人不管你,我管你,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姐,我有什麼給你什麼,我吃什麼你吃什麼,我穿什麼你穿什麼——我這裡的兄弟姐妹都是這樣,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誰貴誰賤!”
說到這裡,如意又小聲湊到玉真道姑耳邊道:“我跟你說實話吧姐,我在這裡發現個寶藏——全都是金子,等咱們走的時候,我分你一份,等以後你就成富婆啦,再也不用穿這麼破的衣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