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從張秋懷裡掙扎出來,站起身面向衆人說道:“既然張秋這麼說了,我也說說我的想法。咱們天堂社自成立之日起,除了楊羽外,校內的發展一直由高志,趙平川,王正祥負責,三個堂口都是男人,這樣男女失衡怎麼行。我早就有組一隻女生隊伍的想法了,今天過後我就開始落實。陶冷曼陶雅對吧,你們兩個從今天起就是咱們蝴蝶堂的左右護法。”
陶冷曼見張秋不讓自己跟他本來很失望,聽到江雪這麼說眼中又重燃起熱火。陶雅也低着頭小聲迴應,同意江雪的想法。江雪笑道:“既然你們兩個同意,那事情就這麼定了,接下來咱們蝴蝶堂,開始招人。”
張秋驚訝地看着江雪,問道:“雪兒,你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打算,連堂口的名字都想好了。”
江雪笑道:“當然早有打算,怎麼說我也是大嫂,手底下沒人那怎麼行。怎麼樣,蝴蝶堂這個名字好聽嗎?”
“好聽,非常美,這麼美的詞用在黑道上有點可惜了。”
“咱們黑嗎?”
“不黑不黑,咱們辦的事不比那些滿口忠義道德的人黑。”
江雪給自己的堂口起了一個好聽名字,高志,王正祥紛紛效仿,說道:“秋哥,我們也要給堂口起個名字。”
“起,當然要起。社團發展壯大,每一個部門都要有名字,我有一個建議,你們看可不可以。”
張秋見衆人都聽着,故意賣關子不說,夾起一塊羊肉放到嘴裡,笑道:“快吃吧,再不吃這肉可就煮老了。”
“秋哥!”高志大嗓門喊的震天響,“你不是說幫我們給堂口起名字嗎,怎麼吃起肉來了。”
“名字要起,肉也要吃。”張秋又夾起一塊,才說道:“其實名字很簡單,你們三個人三個堂口,中書堂,門下堂,尚書堂。”
“啊?”
張秋的提議令趙平川,高志,王正祥三人大跌眼鏡。在高志看來,怎麼也得叫個龍堂虎堂之類的,中書門下尚書那不是歷史中才有的部門嗎,一黑道搞這些幹嘛。
三人的反應張秋看在眼裡,與改名無關的江雪聽到張秋起的名字後也在一旁偷笑。張秋說道:“你們很不理解是不是?”
“沒錯秋哥,太不理解了,中書門下尚書那不是三省六部制嗎!”
趙平川也道:“對呀,秋哥,咱們一個社團,幹嘛用這麼官方的稱呼。更何況,這稱呼還有點,有點老學究的味道。”
“我倒是有不同的感受,中書門下尚書三部門是古代天子才設立的部門。咱們天堂社這個名字已經足夠響亮,要是沒有相匹配的部門豈不是有些虎頭蛇尾的意思?中書門下尚書三部門說出去就很霸氣,試問有哪一個社團敢起這樣的名字。”
“秋哥,我還是覺得很古怪。”高志實話實說,他覺得與其叫中書堂,還不如叫龍堂虎堂這一類的名字響亮。
“你呢平川,也不喜歡?”
見趙平川點頭,張秋無奈地笑道:“好吧,那就算了。反正這幾個名字也是我靈機一動的產物,既然你們不喜歡,就不用它們。我給你們充分的自主權,你們自己來決定名字。”
“真的嗎秋哥?”高志還真怕張秋非讓他叫那種名字。
“當然是真的,在咱們天堂社,每個人都有機會做決定。關於堂口的名字你們可以先考慮着,不急着決定。我之所以明確堂口,是想在社團內部進行一場實驗。”
“什麼實驗?”一桌人異口同聲地問張秋。
張秋說道:“我問你們,現在是不是流行企業,就連一些家族企業都開始轉型成現代化的企業模式?”
“秋哥,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因爲我想用這種模式來治理社團。俗話說富不過三代,企業也好,社團也罷,都很難擺脫這種魔咒。除非,進行改革,用現代化的手段治理社團。”
孟老大的死給了張秋很大觸動,北灤縣最強大社團竟然因爲老大的去世而危機四伏。以現在的局勢看,石擔幫稍有不慎就將崩盤。箇中原因張秋琢磨了一夜,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石擔幫老舊的管理模式。
石擔幫社團中的一切權力掌握在孟團結和豹哥,老三兩個兄弟手中。孟團結在世還好說,石擔幫仍然是一艘巨輪。孟團結一走,便再沒有人能壓制住老三,就算是孟團結的兒子蠍子也做不到。現如今,老三一旦開始爭權,石擔幫必將瓦解成兩部分乃至更多部分。昔日的光輝將隨着孟團結的逝去而不在,石擔幫這首巨輪怕是要沉。因而,張秋纔對天堂社有了新的規劃。
張秋本打算聽聽大家的意見,然而幾人對張秋的改革似乎並不太懂,高志說道:“秋哥,我信得過你,你說怎麼弄,那就怎麼弄,我完全同意。”
王正祥也表示和高志一樣,張秋看着平時考慮比其他人到位的趙平川,笑道:“平川,談談你的看法。”
趙平川也像張秋一樣,加一片羊肉放進嘴裡。高志急的從趙平川背後一拍,道:“你倒是說呀平川,怎麼也學秋哥賣起關子了。”
趙平川被高志拍的連連咳嗽,白了高志一眼才道:“我猜秋哥是對孟老大的死很有感觸。”
趙平川一句話說到點子上,張秋說道:“不錯,這正是原因。”
見衆人還在疑惑,趙平川說道:“秋哥剛剛也說了,富不過三代,任何企業,社團都很難逃脫這一魔咒。在咱們北灤縣,自古以來大大小小的社團不少,真正讓人記得住名字的有幾個呢,還不都是湮滅在歷史長河當中。石擔幫不和的事從咱們在車站見豹哥時就知道了,如今孟老大一死,石擔幫必定大亂。”
“沒錯!”張秋接過話來,“所以我們要進行改革,在發展初期就把一切因素控制在可控範圍內。現在咱們社團有五大堂口,楊羽一直負責外校,負責本校的是高志,平川和正祥三人,今天又有了江雪的蝴蝶堂。我的設想是,高志的堂口負責戰,正祥的堂口負責情報,平川的堂口負責紀律,以你們這三大堂口構成咱們社團的中堅力量。”
張秋又看向楊羽,緩緩說道:“楊羽的堂口就像咱們社團的一把尖刀,作爲特種堂口發展。而雪兒的蝴蝶堂,就是一把帶刺的玫瑰,顏值與殺傷力並存。五名堂主和我共六個人,構成社團的決策機構。日常事務可以自由處理,凡是涉及到社團的重大事務,必須經過半數人——也就是三人及以上——同意才能實施。”
張秋說完,見衆人一言不發,問道:“怎麼都這樣看着我,說話呀。”
“秋哥,有必要嗎,你是社長,一切你說了算,我高志絕對聽你的。”
王正祥也道:“是啊,秋哥,你就決定了吧。”
張秋看看楊羽,後者正叼着一根菸吞雲吐霧,見自己的目光後朝自己一笑,點點頭。再看趙平川,那表情分明是非常贊同。張秋笑道:“我剛剛說的,不就是我的決定嘛。”
“要想咱們社團屹立不倒,這樣的設計我認爲是必須的。就算是身爲社長的我,也不能獨斷專行。畢竟,人總是會被情緒和環境所影響,有時容易衝動,容易被衝昏頭腦。經過咱們六個人的協商再辦,就不同了。這樣的話,即使哪一天我出什麼事,社團還是能照常運行。”
“秋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高志聽張秋這話,不像是改革社團,倒更像是在交代後事。
楊羽掐滅了菸頭,坐直身子說道:“秋哥,你做什麼事我都同意,可你不能出事!”
“對啊,秋哥。”
張秋聽着衆人你一眼我一語,心裡熱乎乎的,比吃火鍋還要熱乎。張秋說道:“事到如今,我就不瞞大家了。”
張秋這麼說,衆人面面相覷。難道,老大還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們?
張秋從領口拿出白虎,高舉在手中,說道:“最近這段時間,已經有兩批人衝着它來找我,他們都想得到它。這塊玉佩是我的傳家寶,我不可能交給任何人。在這玉佩背後還有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之前我沒對你們說起過。這個故事太過虛幻,你們聽了也許會覺得這就是個故事,不過沒關係,我也希望它只是個故事。”
張秋把白虎以及它的傳說從頭到尾給衆人講述一遍,除了早就知道的江雪外,其他人聽得目瞪口呆。最後,張秋說道:“暑假我會去非洲的那桑坦尼亞王國,與我同去的是一個叫露西亞的美國女孩。你們當中有人見過,前段時間到一中來的阿頓中學交流團團長就是她。照片還是楊羽給我的,在那桑坦尼亞王國的王子脖子上,戴着和我一模一樣的玉佩。所以,我和露西亞決定去見他。但在那桑坦尼亞,局勢不穩,暴亂頻發,所以我有所擔心。不過你們大家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完完整整的回來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