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便開始慢慢的律動起來。
大約還顧及着我不適,動作卻極爲輕柔緩慢。
感覺到他的心意,我只覺心裡一軟,“非月,我也想你的……”
感覺他身子一頓,我又低聲道,“不疼的。”
三個字一出,換來的便是狂風驟雨……
直到最後一刻,他卻猛地離開。
察覺熱燙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一愣,只聞他低低喘息道,“我可不願這般佔那炎小子的便宜。”
只覺心裡驀地生出一抹感動來。
待他替我清理之後,我趕緊轉身查看他的傷處。
看到沒有裂開,才鬆了一口氣。
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替他上藥。
他卻滿眼都是笑意,任我動作,輕笑不語。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磨牙道,“一個二個都是不要命的上輩子餓了女人來的麼?”
他嘿嘿一笑,妖媚的朝我眨眨眼,語意曖昧,“只是餓了你這一個。”頓一頓,“若不是看你不自在,可不會這般就算了,少不得還要個兩回——這不過才半飽罷了。”
額——我無語。
卻聽他忽又慵懶道,“一個二個?還有一個是誰啊?”
我一噎,垂眸不語,只仔細的替他上藥。
他瞟我一眼,眸光閃了閃,面上似笑非笑,“想來也沒有別人了。我們這幾個也就他和我受過傷,定然是那回——”微微想了片刻,朝我擡了擡眉,“比起他,我如何能算是不要命的那個”
惱恨啊
言多必失——
自己怎麼就學不乖
這些男人個個都是七竅玲瓏的人精啊
我只能是無語。
靜默片刻後,他面色忽的一變。
伸手拉我上榻,朝帳篷外看了一眼,低聲道,“你回來後可曾見過他?”
我一愣,輕輕了搖了搖頭,擡眼看向他,“他可曾跟你們回來?”
他搖頭道,“他氣息極淡,若不是我這功法特殊些——不過,也是偶有感應。方纔似感覺他在外面……”
我一聽,便要起身,他卻拉住我,“應該已經走了。”
我僵了僵,他看着我安慰道,“莫急,他既是來了,若是想見你,自然會出現的。”
只能默然的點點頭。
心裡卻莫名的有些難受起來。
如今努西已除,大漠戰事也有了轉機——可爲何我的心,還是這般不安呢?
接下來輕柳他們呆了三日,便又回了各自的陣地。
就連帶傷的非月也跟着走了。
柳明的各項指令也很快的發向了各個陣地和後方。
焰城那邊的軒老爺子很快的傳來了回信,表示會全力配合。
焰城所有的硫磺鋪和硝石鋪都停止了營業,所有的硫磺礦和硝石礦都開始日夜不息的運作起來。
此時,戰事已經進入到第八個月了。
暗族的動作也開始大起來。
同時朝五個陣地都加大了兵力,攻擊的強度與日俱增。
陣地內的氣氛也開始緊張起來。
看着來往兵士匆匆忙忙的身影,我只覺是山雨欲來啊
找到柳明問了一下情況,他卻笑道,“已經有過半暗族腳上染有那黑油,他們恐怕也是有些着急了。”
微微一愣,“着急?”
他笑了笑,“他們雖不知那物是什麼,可也怕淹了他們的巢穴,如何能不急?”看我一眼,“只怕兩月內,他們就會大動了”
心裡頓時一緊,卻聽他冷哼一聲,“本皇豈能讓他們搶在前頭”
咬了咬脣,“那陛下是想搶在他們之前——”
他微微眯眼,“這般看來也許不用半月,這石油便該滲夠了,我們現在也該開始動作了。”
想了想,我點頭道,“他們挖通了地下油田,就算開始只有一點空隙,但肯定會越來越大的。”
受壓力的影響,流出的速度肯定會愈來愈快,直到壓力平衡了,纔會慢下來,最後到內外水位平衡,纔會停止。
他朝我笑笑,“你就好生歇着吧。其他的事交給我們來操心便成了。”
我笑了笑,“也只能靠你們了。我不過是個紙上談兵的,真是做事,卻是不成的。”
他定定的看着我,眸色漸漸複雜,“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的情形……”
垂眸一笑,“陛下那時可氣我的緊呢。”
他靜靜的看我半晌,低沉道,“其實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
我垂眸不語,面上也還維持着淡笑,聽到說到這裡,便打斷他扯開話題,“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我與陛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此番在焰城,還多虧了陛下送的這手鐲呢。”
故作若無其事的伸出手鐲一笑,“若沒有它,我可未必能全身而退——”
一手大手忽的伸了過來捉住我的手,他語聲有些冷意,“爲何不聽我說完?”
看着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我縮了縮,卻紋絲不動。
擡眼看去,卻見他身形如山,站在眼前,一臉的深沉,眸光卻銳利深邃,看得我無處遁形。
強笑着看着他,吶吶道,“陛下允了我可隨意說話的——”
他眸光一閃,面上似笑非笑,“你可知我爲何會允你?”
垂眸不看他,也不語。
他見我不說話,手上一用力,我一個不提防,便跌到了他身上。
還好他一手托住了我的腰,我纔沒和他那身盔甲來個猛烈的親密接觸,可人卻落到了他懷裡。
有些惱怒的擡頭,“你——”
可卻說了一個字便說不下去了。
從來沒有看見他這般神色過——他低頭靜靜的凝視我,臉上卻毫無邪意,一雙眸中卻是複雜之極。
有自嘲、有懊惱,也有……
見我住口,他輕輕一笑,眸光微閃,“你什麼都知道,對麼?”
我咬脣垂眸不語,只聽他低聲道,“你知我喜歡你,你知我捨不得對你如何,所以你纔會那般對我肆無忌憚,對麼?”
心裡一緊,我強笑道,“我素來是個沒規矩的——”
他大掌一壓,我頓時貼住他的身體,只聽他道,“還要狡辯麼?若不是——爲何不敢看我?”
我鼓起勇氣擡眼,“我沒有不敢看。”
接觸到他眸光的那一瞬,卻是一顫,只見那一雙眼中……
頓時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麼?”他定定的看住我,“自你之前,女人對我不過是可有可無——你說對了,我甚至不能記得那些我臨幸過女人的名字。可自從你離開後,我卻每夜都會想起你。每次一想,心裡便憋的慌……想發火,想發怒——”
我僵了僵,想退後,“陛下,我該回去——”
他握住我的腰不放,深深的看住我,忽地自嘲般一笑,“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放心,我不會對你如何的。”頓了頓,“你心裡是如何看我的?”
我愣了愣,低聲道,“以前是有些偏見,而如今,我自然把陛下當做朋友的。”
他慢慢的放開我,眸光定定落在我面上,“並非是比不過,只是搶不過命,對麼?”
略略帶了些苦笑,又帶了三分鄭重的看着他,“我不想騙你——這個問題我沒法假設。我只知如今我是敬重你的。”
這個男人現在是當得起我的敬重的。
在土國陣地這般久,我身邊的事又豈能瞞過他去。
不說別的,就單單紫祈和我身邊醫護的驟然消失,以及那能量石的出現,他應該也會有不少猜想。
可是他從未問過我一句,而且整個陣地中連議論聲也是沒出現過——至少,我從未聽見過。
我不得不說一聲感謝的。
他淡淡一笑,眸中一絲瞭然,“勿須謝我。如今這陣地中,上上下下有何人不喜歡莫離郡主?”又輕輕一笑,戲謔道,“你若是要招親選夫,我這十來萬兵士,定然有一大半都會來報名”
汗
我面色一僵,只聽他輕笑,“你可知如今兵營裡有一句話麼?”
我眨了眨眼,他低笑,“好男兒不嫁女,嫁女當嫁莫離郡主”
我呆了呆,“這是怎麼回事?”
他笑看我一眼,調侃道,“你舍血救了那麼多兵士,何人不記你的情?如今這焰城之事也已傳開——有情有義,有勇有謀的莫離郡主,天下男兒如何能不傾慕?”
我噎了噎,只得一笑搖頭。
告別柳明,我離開中軍大帳。
低頭沉吟,柳明說暗族兩月內估計便會大動,那他們定然會在這之前開始計劃……
深深呼吸一口,也就是說不出兩月,這場大戰便會分出勝負了。
心裡頓覺有些緊張。
我們的計劃,會成功麼?
看到柳明的自信滿滿,我心裡卻有些不踏實。
卻也說不出爲什麼。
低低一嘆,看向天際。
盡人事,聽天命。
如今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就這樣,又開始了規律的生活。
戰役開始激烈起來,傷員也漸漸多了。
每日到醫帳值守,空閒時便給他們說說書。
回到帳篷,和歸離清九閒說些話兒,陪七七玩耍一番。
一日緊張過一日的氣氛下,我們儘量的保持着輕鬆的心態。
清九卻是個小喇叭。
陣地上的事,他每日都會同我們彙報。
硫磺粉已經開始想撤退的暗族投放,豬牛羊也開始趕到了幾個陣地上。
暗族一開始還有些猶疑,但吃得幾次美味後,便開始猛搶。
清九說得眉飛色舞,歸離淺淺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