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鷹顧不上公主的驚慌,抱起主子便往冷閣疾射而去,將主子安置在寢室裡躺下,轉身便要出去請大夫,才走到門口,便看到管家急急奔了過來。
“冷護衛,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大爺可還好?”
聞此言,冷鷹稍稍舒了口氣,什麼也沒說便轉身回到了屋裡,看着牀上緊閉着雙眸的主子,腹中疑問萬千,卻是尋不到一個答案。
主子的武功他是清楚的,若沒有與他冷鷹相應的實力,一般情況下沒有人能傷得了他,最近他一直跟在主子身邊保護,根本沒有遇到過危險,爲何主子會突然吐血呢?難道是中毒?
心裡萬般猜測,卻敵不過主子緊閉的雙眼,最後,他忍不住伸手探到主子脈上,這一探不但沒有安下心來,反倒是更加疑惑了。
主子的身體根本就……
“管家,去看看公主如何了,別冷落了她。”他心知肚明,自己此番情形,必定是嚇壞了天之驕女,如若不然,只怕早跟了過來,哪裡還有這一室的清靜。
對於他的突然清醒,靳管家和冷鷹都有些愕然,卻也不會對他的命令有任何遲疑,“是,大爺!”靳管家面不改色地退了出去,連一句都沒有多問,彷彿心裡什麼都明白一般。
冷鷹的手還搭在主子腕間,突然與主子冷厲的眼神相遇,閃電般縮了回來,“主子,您……”
“冷鷹,我這些日子過於繁忙,練功之時氣血走岔,差點走火入魔,若不好生調養,只怕性命堪憂。”冷昊軒的聲音淡淡地傳來,似是在說別人的事情,機敏如冷鷹也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略微呆滯地望着主子。
“你可聽明白了爺的傷情?”冷昊軒眸光微擡,只是在冷鷹臉上這麼一頓,立時震得他醒過神來,心中也明瞭了主子的打算。
“是!屬下明白,爺受了很重的內傷,三個月內不能妄動真氣,亦不能做任何能引起氣血翻騰的事情,否則藥石枉顧!”冷鷹已然冷靜下來,聲調恢復了以往的冰冷,臉上的神情一絲不苟,尋不出絲毫空隙來。
“嗯,爺累了,其他的事情,你看着辦!”也許是真的累了,冷昊軒閉上眼睛沒多久,便真的睡着了,冷鷹安靜
地守在牀前,等待大夫的到來。
毫無意外的,公主平靜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冷閣,管家也緊跟其後,進入冷昊軒寢室的時候,大夫剛診完脈,正拉着冷鷹吩咐些什麼,又開了張藥方,讓管家派人隨他回去取藥,所有的動作都平凡如常,似是沒有發現公主的到來。
轉身欲離開,公主卻繃着臉擋在了前面,“大膽老頭兒,你是在無視本公主麼?”她分辨不出這老頭兒是真沒注意到她還是假裝看不見她,若是後者,必教她死無葬身之地。
“小老兒惶恐,怎敢無視尊貴的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大夫姓袁,是京城裡有名的跌打損傷大夫,有傳聞說,齊大夫曾師從於江湖有名的“鬼醫”,因過於專注,只精於跌打損傷,其餘的疾病一概不理。
剛剛他並非故意無視公主,而是因爲太過專注而沒有發現公主的到來,膽凡是人,都十分惜命,已經在無意中惹得公主不快,他不自然不會再傻傻地繼續惹惱公主,貌似虔誠地跪在地上,他連頭都不敢擡起,等着公主發落。
“罷了,本公主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給本公主如實稟報,附馬的身子如何了?”震驚過後,公主的心裡也恢復了平靜,擔心着冷昊軒的身體。
“回公主,附馬爺這是內傷,應是練功時氣血逆行所致,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三個月以內需保證靜養,不得妄動真氣,也不能……”說到這裡,袁大夫稍頓了一下,猶豫地微擡頭看了公主一眼,又迅速地低了回去。
“少婆婆媽媽,如實稟來!”公主可沒耐性看他磨蹭,心急地吼了過去。
“公主,附馬爺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做任何可能引起氣血翻涌的事情,譬如……行房之事,更不可動武,若不然,會導致傷上加傷,後果不堪設想。”袁大夫再三猶豫之後,還是說出了實情,屋子裡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當中。
龍玉葉乍一聽,還怔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之時,她差點拍案而起,幸好及時抑制住了。
這個蠢大夫的意思便是……她與她的夫君,三個月之內都可能無法圓房,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夫妻?
原本已經平息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竄
了上來,直衝得她腦門發熱,恨不能噴出火來。
她怎麼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是太過生氣而產生的錯覺麼?冷昊軒再如何膽大妄爲,也絕計不敢這麼對待她!她可是最受皇兄寵愛的公主呀!
“公主息怒,卑職斗膽,請公主以附馬的身體爲重。”冷鷹凝眉跪到公主身前,下一瞬,他已經被公主狠狠地一腳踢翻。
“本公與附馬之間的事情,還容不得你這個卑賤的奴才多嘴,本公主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管家,伺候好附馬爺,若有半分閃失,本公主會讓冷府所有人來陪葬!”公主咬牙切齒地交待完,便甩袖揚長而去,絲毫不顧身後的一切,自然也就錯過了袁大夫臉上一閃而過的放鬆。
“冷護衛,你沒事吧?”靳管家欲扶起冷鷹,才一轉身,卻看到他已經神態自若地站了起來,那神情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心中不由得失笑,以冷鷹的功夫,又怎麼可能躲不過剛剛公主那一踢?故意的吧!
爲了大爺,冷鷹可是什麼都敢做!
“靳管家,你還是跟上去伺候公主吧,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只怕又要拿下人們出氣了,看着她,別讓她鬧得太厲害,免得惹主子心煩!”公主一離開,冷鷹說起話來便完全不客氣了,那模樣,分明是對公主厭惡到了極點。
“老夫明白,大爺這兒,就有勞冷護衛費心了,袁大夫,請把藥方交給我,我命人去取藥,還請大夫守在這兒照顧我家大爺!”說罷,也不待袁大夫緩過神來,他已經自顧自地拿過藥方離開了屋子,害他想反駁都不行。
敢情,他這是被變相軟禁了麼?
“冷護衛,小老兒可不曾說過,要在冷府住下來呀?”他還是回自己的家抱自己的老婆比較舒服!
“有勞袁大夫了!”冷鷹神情似乎更陰冷了幾分,涼涼地扔下一句,便徑自走到牀前,替主子理了下被子,然後走出門外去守着。
獨剩袁大夫在牀前傻站,嘴角還微微抽搐着。
他這是上了賊船了麼?雖然是挺有趣的,可是……他出來的時候,可沒跟家裡的太歲報告過在外宿呀!
果然,當初救下冷鷹,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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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