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一愣,然後見季宸淵伸出了手,她將手中的玄色衣衫遞給了他。
季宸淵接過去後,隨意地扔了出去,而那衣衫正好掉在了他撐起的那根木棍之上,和她的衣衫掛在一塊兒。
在火光了了之中,蘇嫣的面頰被火光映得通紅。
她身上白色的單衣很薄,幾乎都能勾勒出她完好的身形。
季宸淵突然側着頭湊到了她的身邊,薄脣,隔她的下巴只有一根頭髮絲的距離。
“別動。”季宸淵突然低沉着聲音說道,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魅惑,他伸出手撫上了蘇嫣的側頰。
蘇嫣受了蠱惑一般,未動,長長的睫毛輕輕閃了閃,然後她就看到季宸淵的薄脣輕輕地吻上了她的下巴,然後依次而上,微涼的脣輕輕地含住了她的脣,細細地允吸。
那撫摸着她側頰的手也緩緩往下,將她的下巴捏住,然後輕輕往下拉。
一個激靈,感受到他的氣息,蘇嫣突然伸手推開了季宸淵,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它會看到的。”
這傢伙和一般的胎兒不一樣,別人家胎兒都是乖乖待在孃親肚子裡的,這傢伙這麼好動,搞不好一會兒突然出現。
蘇嫣的顧忌季宸淵自然是知道的,季宸淵勾脣笑了笑,他將蘇嫣抱到了懷中,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的地勢較乾淨的高地上,看着那石地,季宸淵蹙了蹙眉,另一隻手將自己身上乾淨的衣衫扯下隨意鋪在了地上。
季宸淵將蘇嫣輕輕地放置到了那玄色的衣衫之上。
白希的身子被潔白的裘衣包裹着,那從裘衣之中露出的優雅的頸部和纖細的手腕看上去如同脂玉一般。
似乎是脫離了季宸淵的懷抱,她的身子在玄色的衣衫之上不自覺地微微蜷曲了一下,那可愛的白希腳掌微微卷曲了一下,可愛的小巧指甲蓋紛紛躲藏了起來,隨後微微一舒展,又出現了。
季宸淵的眸子更深了幾分,不過在做,愛做的事情之前,他得先做點什麼。
比如····先封印了他們家小子。
因爲將內衫鋪在了地上,季宸淵身上此刻便是yi絲不gua的。
蘇嫣微微紅了臉頰,季宸淵低下頭,輕輕地在蘇嫣的額頭上飲下一吻,然後輾轉反側,輕輕地覆蓋到了她的嫣紅小脣,脣齒相交之間,她感覺到一顆奇怪的東西帶着微微的暖意順着喉管滑落到了小腹之處。
小腹處傳來淡淡的暖意。
季宸淵的雙腿微微撐開,身子覆蓋到了蘇嫣的身上,他鬆開了蘇嫣,蘇嫣緩緩地睜開了眸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
“剛纔我吃了什麼?”遠處的木材被火燒得噼裡啪啦作響,火光映到了兩人之間。
微涼的大手順着她如玉的頸間緩緩滑到了她的領口觸碰到她精緻的鎖骨,“是安胎丹,順便封鎖住它的。”
外面的大雨未曾停歇,洞中一片暖意。(自行腦補)
蘇嫣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她緩緩坐起身子來,卻感覺到胸口一涼,她擡下頭一看,發現自己胸前青紅一片。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輕輕捂住,這時,一件藍色的衣裙被人扔了過來,正好掩蓋住她的身子。
蘇嫣的頭微微一側,看着這衣衫,不是她昨夜那被水濡溼了的衣衫麼?
此刻已經全乾了,還帶了絲絲的熱氣,這時,傳來了一個熟悉之中帶了幾絲清冷的語氣道,“醒了?”
“嗯。”蘇嫣點了點頭,擡頭望去,季宸淵已經穿好了衣衫,玄色的衣衫包裹着昂藏的身子。
他從山洞外走了進來,似乎一大早就出去了一趟,不過他究竟是去哪兒了呢?
季宸淵的手裡拎了一個包袱,他走到了蘇嫣身邊坐下將包袱打開了來,裡面用紙包着一些東西,估計會是吃食。
“餓了麼?”季宸淵擡首看向蘇嫣。
蘇嫣看着季宸淵,腦海之中不禁浮現起昨夜那令人臉紅的畫面,她只覺得臉上傳來發燙的感覺,她低下頭似乎感覺到了肚子中的微微餓意,然後道,“好像是有些。”
季宸淵看着小女人害羞的樣子,冷峻的脣角不僅勾起了一絲笑意,他伸手將那紙包打開。
打開之後,一股清新的花香襲來,帶了幾分醉人的味道。
看着那嬌紅色的糕點,蘇嫣不禁眼前一亮道,“是玫瑰花糕。”
她對這些花瓣做得糕點向來都是喜歡的,以前家裡沒錢,隔壁家的大娘見她可憐,常常給自家做糕點的時候給她和哥哥也送一份來。
哥哥不喜歡吃這些糕點,所以常常都是她一個人吃完的。
季宸淵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他猜的沒錯。
之前她在將軍府的時候,無意之間他正好看見她坐在亭臺樓閣之上,纖細的指輕輕地取了一塊玫瑰花糕放入脣中的樣子,甚是討喜,所以他就想起了順道給她買了一些玫瑰花糕上來。
季宸淵將那包着糕點的紙放置到了蘇嫣的面前,“用吧。”
“嗯。”蘇嫣淺淺一笑,小小的梨渦在臉頰上很是可愛,她伸手拿了一塊玫瑰花糕,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塊,那入口的香甜和玫瑰花本身馥郁的香味糅雜在一起,很是美味。
嫣紅的脣角沾染了一些花糕的碎末。
季宸淵心上一動,他猛然湊近蘇嫣道,“我似乎也餓了。”
額,他也餓了?
蘇嫣明顯沒有明白過來,口中的那一小塊桂花糕都還未嚥下去,她將手中那剩餘的桂花糕遞到了季宸淵面前。
然而季宸淵清冷的眸子染了笑意和幾絲奇怪的神色,季宸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低下頭,不禁咬住了她手中的桂花糕,更是輕輕地連帶着含住了她的手指。
顯然他的目標並不
微微的濡溼感傳來,她只覺得身子輕輕有些發顫。
手指微癢。
不過季宸淵似乎有些不滿足於她指尖的清香,他伸手按住了她的頭,貪婪地想要佔、有屬於她的清香和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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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爲睡了太久的緣故,蘇嫣只覺得全身都很乏力和虛軟,身子似乎也有些黏糊糊的,很不舒適。
她睜開朦朧的睡眼之後,只覺得全身都有些熱,感覺到身旁的男人微涼的氣息,她整個身子就朝着男人靠了過去。
季宸淵一直未睡,他伸手將蘇嫣摟住,低下頭咬住她的耳垂道,“看來將它封鎖起來,果真是沒錯的。”季宸淵的脣角露出了幾絲不自覺地笑意。
蘇嫣睜開眸子看着季宸淵,然後過了半晌,她頗有些不悅地道,“我想沐浴。”
在山洞中待了這麼久,她只覺得全身都不舒適,她的額頭輕輕地靠在了季宸淵的肩膀上。
季宸淵會意,伸手將蘇嫣抱了起來,之前他出去的時候發現了,這裡四面都環山,沒有人可以下來,算是一個絕境,若不是他是殭屍,他也無法離開這裡。
不過正是絕境,纔有一番絕境中的美感。
雨後初晴,陽光暖暖地投射下來,映射到湖面之上,四面環山之下是一個清澈湖水構成的湖泊。
湖泊之上的水霧升騰而起,瀰漫在期間,霎時一番美景,仙霧繚繞。
因爲陽光已經透過水霧映射在地上,所以哪怕是他們yi絲不gua地走了出來,也未感覺到任何的涼意。
季宸淵將蘇嫣抱着,緩緩抱着她到了這湖畔之中,饒是陽光很是溫暖,但當澄澈的湖水觸及到肌膚的時候,蘇嫣還是覺得微微有些涼,她朝季宸淵的懷裡縮了縮,卻感覺到季宸淵身子一緊。
只聽的季宸淵低沉着嗓音道,“要我幫你?”
話語中淡淡的含了幾絲脅迫。
蘇嫣一個激靈,努力從季宸淵的懷裡躍下,到了湖水中,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到了湖水之中,只留了脖子以上的部位。
她看向季宸淵道,“不麻煩,不麻煩了。”
然後轉過身用那清涼澄澈的湖水將自己身上的黏糊感一一洗淨。
洗乾淨之後穿上了昨夜烘烤乾的衣服,洗乾淨的髮絲並未用木梳梳好,而是隨意地披在肩上。
蘇嫣覺得沐浴之後很是愜意。
她坐在了湖畔的一塊大石頭上,鞋襪還未穿上,白嫩的小腳隨意地放在淺水之中,湖水很是涼爽,踩着下面的鵝卵石感覺特別的舒服。
蘇嫣擡頭看了看天色,此刻應該是下午,太陽還未落山,不過陽光並不毒辣,而是十分的柔和。
她突然想起季宸淵似乎很多日沒有用她的血氣了。
剛想着他,季宸淵便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他看向她道,“在想什麼?”
蘇嫣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季宸淵不解地看向她,似乎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她見季宸淵久久沒有反應,也奇怪,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袖子沒有挽起來,如此一想,便伸手將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道,“我的氣血啊。”
季宸淵聽了這話才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小丫頭以爲他還需要她的氣血。
真是····
“不用。”季宸淵將蘇嫣的手指一根根扳開,然後將她挽起的袖口放了下來道,“既然有了夫妻之實了,那就不用氣血了。”
氣血再多,不過是表面的融合,真正的夫妻交、合才能達到真正的氣血融合,這個比用點什麼腕間血還有好處。
蘇嫣聽了季宸淵的話,雖然還覺得有些害羞,但是她看向季宸淵的面色,的確多了幾分血色。
想起第一次在將軍府見到他的時候,全身冰涼得嚇人,臉上也是一絲血色全無。
現在看起來,竟然和尋常人差不多了。
她伸手將季宸淵的大掌拉住,但是和季宸淵的大掌比起來,她的手小得多了,季宸淵的手覆蓋過來,便將她的手握在了起來。
“做什麼?”季宸淵問道。
蘇嫣想了想道,“只是覺得你近來氣色似乎好了很多。”
聽了這話,季宸淵淡淡笑道,“日夜都有你陪伴,自然不錯。”
蘇嫣低頭一笑,小聲道,“現在是白天呢。”
看着蘇嫣這羞澀地樣子,季宸淵不由得心情大好,他看了看這四周的仿若仙境一般的地方道,“等黑衣人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就在這兒住,如何?”
這地方美若仙境,若是能在這兒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的話,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但是蘇嫣有些不解道,“可是將軍府呢,還有翠兒他們呢?”
“將軍府自然有陳叔打理,況且,你不是不喜歡將軍府麼?”季宸淵說道。
其實他說得沒錯,將軍府雖然是奢華無比,但是很是冷清,她從小也受慣了世人的白眼,她和人類似乎也有些格格不入。
蘇嫣啓脣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是未說出口。
這時,季宸淵突然道,“對了,你看到的雪兒,她是穿的什麼顏色的衣衫?”
他後來尋得蘇嫣的足跡追來的時候,只看到蘇嫣掉到了懸崖之下,他甚至沒留心一旁的雪兒,那一瞬間他只顧得蘇嫣,甚至都沒有想過找到雪兒後問清楚那黑衣人的事情。
蘇嫣想了想後道,“好像是玫紅色。”
和之前那個假冒的雪兒穿着縞素衣衫不同,雪兒穿得玫紅色顏色比較豔紅,十分張揚。
聽了蘇嫣的話,季宸淵的眸間出現了一絲清明,他便知道,雪兒果真還在這世間,只不過不知道在人間的哪個地方罷了。
沒想到她居然會爲了蘇嫣現身,還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來騙蘇嫣。
看着季宸淵陷入了一陣沉默,蘇嫣忍不住問道,“雪兒·····”她沒有說出後面的話,她擡頭看向季宸淵。
季宸淵道,“還記得那張紙條不。”
“嗯,記得。”蘇嫣答道。
“雪兒失蹤的時候,有一個黑衣人。”季宸淵緩緩說道,當時的場景他已經記不大得了,他只記得雪兒當時哭喊着說道要將那個孩子打掉。
但是當時軍醫說了,雪兒的身體太弱了,若是強行打掉孩子,性命可能保不住。
所以該死的不管那孩子的父親是誰,爲了雪兒的命,爲了陳叔,他必須要讓雪兒保住那個孩子。
結果沒想到的是,雪兒竟然趁着夜色出走,他發現後追了過去,可是雪兒被一個黑衣人捉了去,
雪兒·····
那黑衣人絕非善類,之後的事情他便記不得了,醒來的時候便是在一副漆黑的棺材之中了。
打開棺材後的世界已經改變了,京都上下都道已經過了百年,而那開國將軍季宸淵已經成爲了本國曆史上的一個傳奇。
季宸淵不說話,看着他沉思的樣子,蘇嫣不由得心底一緊,她伸手觸碰到了季宸淵的眉頭,想要將他擰在一起的眉頭撫平。
“淵,你在想什麼?”蘇嫣問道。
季宸淵搖了搖頭,他將蘇嫣的手收到大掌之中道,“在想那黑衣人。”他接着道,“不知道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不過····我會護你安生。”
最重要的承諾,恐怕便是如此了。
此生,只護你安生。
蘇嫣只覺得心裡微微一動,她靠到季宸淵的胸膛道,“不會有事的,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她的小手散發出暖意。
季宸淵微微側首,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道,“以後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他的話鋒一轉,蘇嫣都還未反應過來,她糾結了一陣後道,“這個啊,我還沒想過,不如淵來想吧。”
其實起名倒真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季宸淵蹙了蹙眉,而後道,“以後再要個女兒吧。”
還要一個女兒!
蘇嫣有些爲難地捏起了衣角道,“那也得等一年後啊。”說完後,不時之間偷偷看一眼季宸淵。
誰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事。
季宸淵勾脣一笑,伸手探到了蘇嫣的小腹道,“若是有了女兒,你想給她取什麼名字?”
蘇嫣抿了抿脣,頭在季宸淵的胸膛前蹭了蹭道,“叫小七吧。”
小七?
“爲什麼叫小七呢?”季宸淵饒有趣味地問,看着蘇嫣這小腦袋在他胸膛前不斷磨蹭的樣子,他腦海裡想起了那個小傢伙那日在蘇嫣懷裡不斷磨蹭的樣子。
果真畏畏縮縮的像她。
不過以後可不能這般,看來出生後他任務重大啊。
“小七啊。”蘇嫣的眸子中閃過了幾絲悲傷,她將頭往季宸淵的胸膛之中埋了埋,帶着幾絲憂傷道,“以前我有一個妹妹,叫蘇小七,後來啊····生了一場大病·····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蘇嫣沒有說話,只是將頭輕輕地埋在了季宸淵的胸膛之中。
“那以後小丫頭的小名就叫季小七如何?”小七這兩個字畢竟還是太單薄了,不過蘇嫣喜歡,那便作爲孩子的小名來用吧。
季宸淵說道。
蘇嫣擡起頭來看向季宸淵,陽光微醺,照得季宸淵的臉頰邊緣弧度一陣柔和的光亮。
蘇嫣脣角的苦澀消失,出現了一絲笑意,她湊到季宸淵的耳邊小聲說道,“淵,謝謝你。”
季宸淵冰冷的脣角含笑,他的大掌放置在蘇嫣的小腹處道,“因爲你,纔有他。”
從小到大,他都未曾享受過親人的感覺,他的孃親阿瑤公主去世得太早了,不過阿瑤公主的死也是一個謎底,他曾經下定決心要將害死母親之人找出來,只是可惜已經過了千年了,那人估計早就骨頭都不剩了吧!、
突然,山洞之中傳來了呼喚聲,“主上!”、“夫人!”
“你們在哪兒啊!”聽聲音,是阿生和翠兒!
蘇嫣從季宸淵的懷裡擡起頭來道,“是翠兒和阿生!”
“嗯。”季宸淵答道。
之前蘇嫣逃走之後,他讓阿生去將翠兒帶來,畢竟要到時候蘇嫣生產也是需要人手,不能找人間的穩婆,翠兒在旁伺候還是要方便許多。
估計阿生一路上循着他給的標記找到了這兒吧!
這個山谷很小,翠兒和阿生沿着湖畔走便看到了蘇嫣和季宸淵。
算起來,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到翠兒了,蘇嫣也很是開心。
翠兒走到了蘇嫣和季宸淵面前後,福了福身道,“將軍,夫人,你們果然在這兒,之前那傢伙說你們在這麼偏遠的地方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
因爲蘇嫣沒有穿上鞋襪,所以阿生站在不遠處,便沒有過來。
蘇嫣笑了笑道,“現在蘇雲兒姑娘回去了麼?”
若是蘇雲兒還未回去的話,翠兒他們現在又來了的話,那蘇老爺爺一個人生活豈不是很是孤苦。
翠兒點了點頭,“嗯,蘇雲兒姑娘回去了。還有她的夫婿呢!”
翠兒不知道蘇雲兒的夫婿是一隻狐狸精,不過在她看來,那男子長得可真是很好看,又謙謙有禮,算得上是人中之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