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痞子圈養計劃 109chapter 109
9:o7pm,n大經院宿舍樓。
【覃大爺：哥，在不在？】
【鳴蟲之首：？】
【覃大爺：我今天下午跟你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鳴蟲之首：明白了,但是我不這麼覺得。】
【鳴蟲之首：給你看個截圖。】
【覃大爺：什麼截圖？】
【鳴蟲之首：我證券賬戶上的資金餘額。】
【覃大爺：哦,你發。】
【鳴蟲之首發來一張圖片】
【覃大爺：！！！！！】
【覃大爺：臥槽！！！！！！】
覃鬆雪用食指把股票市值那一欄的位數反覆數了幾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覃大爺：你怎麼那麼多錢？！】
【鳴蟲之首：我現在是國酒滿倉，你說呢？】
【覃大爺：……】
【鳴蟲之首：所以每個月給你買兩個石頭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且咱們倆的東西真的分清楚過嗎？師父和黎阿姨包括我爸和我媽，都沒有像咱們這樣吧？我買石頭給你,以後你碰見好的石頭,手裡又有點錢的話,你也可以買給我啊。（）又不急在這一會兒。】
【覃大爺：我的錢不都在你那兒麼。】
【鳴蟲之首：……】
【鳴蟲之首：我給你不就行了？】
【覃大爺：我還是覺得不好。】
【鳴蟲之首：哪裡不好？】
【覃大爺：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你在養着我一樣。】
【鳴蟲之首：至於麼你？】
【鳴蟲之首：我養我媳婦兒還有錯了，啊？】陳恪之學着覃鬆雪吵架的語氣回了一句。
【覃大爺：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好像是被你養在外面的那種……】
覃鬆雪又不記得詞了。
【鳴蟲之首：包養的小情人？】
【覃大爺：對對對,就這個！你送我的東西太貴了。】
【鳴蟲之首：你爸給你媽買東西每次都專挑最好最貴的，你沒發現嗎？但是你媽從來不會覺得欠你爸什麼。】
【鳴蟲之首：咱們就差那張證了，你是怎麼來的那種想法？】
【鳴蟲之首：是不是又看了什麼電視劇？】
【覃大爺：我沒看！】
【鳴蟲之首：所以我說，以後等你有了收入，想給我買東西，只要在你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我都不會拒絕，就像我現在給你買東西一樣。（）這些東西都在我經濟能力之內。】
【覃大爺：哦……那好吧。】
【鳴蟲之首：我的就是你的。】
覃鬆雪毫無所覺地又被陳恪之偷換了概念，還傻愣愣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較真了。但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沒有和陳恪之說。
【覃大爺：對了，哥，今天我生氣其實是因爲你不讓我和樑遠臻聯繫。】
【鳴蟲之首：嗯，我也想跟你說這個問題。】
【覃大爺：我現在都大一了，明年十八歲成年了。我不希望你再想小時候那樣管着我，我和誰做朋友是我的自由，這個你不能干涉，而且樑遠臻這個人我覺得不錯，和楊波他們不一樣。】
【鳴蟲之首：我沒說他這個人不好。】
【覃大爺：那你爲什麼反對？】
【鳴蟲之首：他可能是彎的。】
【覃大爺：……】
【覃大爺：你怎麼知道？】
【鳴蟲之首：他看你眼神不對。】
【覃大爺：…………】
【覃大爺：哥，該吃藥了。（）】
【鳴蟲之首：……】
【覃大爺：你真的想多了。】
【覃大爺：沒事兒我先下啦，字還沒寫完，11點熄燈了。】
【覃大爺：mua~】
把手機鎖屏之後覃鬆雪忍不住就笑了起來，他從沒見過陳恪之吃醋的樣子，今天陳恪之這樣讓他覺得很新奇。就好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忽然有了七情六慾，巨大的反差似乎讓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
覃鬆雪從牀上爬下來，一邊鋪毛氈一邊對寢室人說話。
“誒，跟你們說件事，關於我哥的。”
其餘三人異口同聲道：“你說。”
“今天我哥吃醋了。”
王智宇最先吱聲：“誒，說說？學長還會這樣啊？”
覃鬆雪道：“今天他媳婦兒和一個學長說了一會兒話，談得挺來的，之後互相留了號碼。他跟他媳婦兒說不許和那個男的聯繫，非說那個學長喜歡他。結果兩個人吵了一架，剛纔和我在微信上說了好久。”
王智宇也笑，末了又道：“學長從來不把學姐帶出來看看，你手機裡有照片麼，給我看看，長得怎麼樣……”
覃鬆雪搖頭：“我沒照片……他嘛，長得還行吧，和我哥在一起不算太難看。”
高父工作幾乎全年無休，各種應酬、談判將日程排得滿滿當當。易修昀一大清早開着車到了高家總公司門口，給高父打了個電話，約他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茶館見面。
接到易修昀的電話後，高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那倒黴兒子的事兒，兩人見了面後，易修昀開門見山說了高丞曦現在在他那兒。
高父看上去精神狀態不佳，眼角的皺紋越發深了，顯然這段時間一直在爲高丞曦憂心着。
易修昀帶着一大堆的研究報告一份一份地擺在了高父面前，讓他慢慢過目。
高父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脾氣也有些暴躁，擺手道，如果是來勸他的就免談了吧，他不會接受自家兒子是被男人捅屁股的貨色。
易修昀並不計較高父的話，好脾氣地將報告第一頁翻開，又給他分析了高丞曦的心理特點，以及高丞曦第一天找到他對他說的那些話，以及他的推測。
易修昀是個非常耐心的人，他深知不管高父表現得再不耐煩，對同性戀如何厭惡，心裡是非常關心高丞曦的，迫切地想要了解他兒子心中的想法，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所以一點一點的講得十分細緻。
在提及的事情中，甚至還包括了高丞曦幼兒園時期和覃鬆雪的那場矛盾。
“因爲你常年不在家，高丞曦幾乎看不到你，小孩子都是需要大人來保護的，他得不到你的關心，自然把高丞暘當做了爸爸一樣的角色。覃鬆雪說他哥不好，就等於冒犯了他爸，所以纔會和他打架。”
“還有他幾年前反對他哥結婚，你們沒察覺到任何異常嗎？他的感受就和單親爸爸突然找了個後媽一樣，你們不理解他，也不找他好好談話，他正處在叛逆期，覺得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後來連家都不願意回，天天和覃鬆雪膩在一塊兒。”
易修昀侃侃而談，將高丞曦的性向形成過程剖析得頭頭是道，高父有些不相信，但結合了易修昀找的那些權威研究報告又不得不服。
由於出櫃失敗而自殺的例子比比皆是，易修昀幾乎用不着給高父着重強調了，只是說高丞曦現在的心理狀態非常糟糕，極度的沒有安全感，而且十八歲正是一個危險的時期，對他今後的世界觀十分重要，稍有不慎便會釀成大錯。
這場談話進行了將近五個小時，茶續了好幾道，易修昀說得口乾舌燥，讓高父回憶起了之前忽略高丞曦的每一件小事，讓高父對他兒子越發愧疚。
“高丞曦實際上非常渴望回到這個家，他一直都在害怕你表現出一丁點厭惡他的情緒，那天你讓他滾出去，他在擔心的事被證實，自然會接近崩潰。”
高父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問道：“易先生，我兒子他還有可能回到正道上來嗎？”
易修昀抿了一口鐵觀音，嘆了口氣，沉下聲道：“恐怕不大可能了，性向在青少年時期基本上已經成形，現在再來糾正晚了些……如果強行去讓他和女人接觸，恐怕會適得其反，我的建議是……順其自然吧。”
高父蹙着眉，看着棕黃的茶水，道：“不論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高丞曦都是我兒子。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想讓他出人頭地，高丞曦從小也沒怎麼讓我失望過，我對高丞暘的教育和他一樣，都比較嚴格，我是真的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結果，說起來還是我的過錯。”
“男孩子應該要自立，高丞曦進小學、考初中、填大學，每達成一樣我都特別開心，但我沒正面表揚他過……除了他哥結婚那件事，這孩子非常讓人省心，我也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
“易先生，你也知道，就算我同意了高丞曦這麼胡鬧下去，但是如今的社會是不接受他這種人的。要是他今後不和我們一起住了，被人歧視，處處碰壁要怎麼辦……他畢竟還那麼小，沒什麼心機，這點遠遠不及高丞暘。”
“這種人我不是沒見過……”
易修昀接着他的話道：“高董，我明白您要說什麼，那幾位老闆身邊帶的人我也見過，那種人確實……出來賣的能有幾個好？高丞曦不可能會變成那樣，這您儘管放心。”
高父的眉頭仍未舒展，說：“我也五十多了，人老了想得多，唉……高丞曦要真走不回來，到了我這個年紀連個子女都沒有，起碼我還有人的送終，到時候他……爲什麼他就非得這樣……”
易修昀搖了搖頭：“事情已經發生了，或許小曦他會找到對他好的人，日子還長，又說不準小曦還會遇見真正令他心動的……女人，然後結婚生子，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到時候您就用不着去擔心了。一切都是未知數。現在咱們只能儘可能地讓他能夠放下壓力，您說了這個社會不接受同性戀，小曦他在外邊兒別人歧視，但那都是陌生人，無關緊要，如果家裡人都不能做他的後盾，您要他去哪兒呢？那就再也沒人願意幫他了。”
見高父的態度差不多已經鬆動，易修昀拿出手機，說：“高董，我現在給小曦打個電話，他一直在我家等着，就等着來見你。”
高父沉默地喝茶。
“喂，小曦？”
高丞曦接電話很快，想必真是一直在守着手機，就等易修昀的傳喚。
易修昀道：“一直等着電話？嗯……談得有些晚了，你快過來吧，高董在這兒，你們談談……對，就是那個茶館，你打的過來，到了給我打電話，我下來接你，好吧？”
掛了電話後，易修昀對高父道：“高董，待會兒小曦來了，您別對他太兇，好好跟他談談，他其實挺想和你們談心的。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小曦是個好孩子，您把您想的告訴他，他會理解的。”
高父給易修昀續上茶，疲憊道：“麻煩你了，易先生。”
易修昀擺手：“高董，您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小曦畢竟是我學生，帶了他好幾年，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高父又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桌上的資料，推給了易修昀。
沒到半個小時高丞曦就出現在了茶館，易修昀帶着他進了小包間，然後道：“高董，你們先談，我出去走走。”之後便帶着自己的包迴避了。
父子倆的談話進行的時間不短，易修昀估算着時間，乾脆去了停車場悶在車裡開着車窗抽菸。
這一樁事情算是解決了大半，剩下的可以在後幾年內慢慢去處理。
過了兩個小時，高丞曦從茶館出來上了易修昀的車，眼睛紅紅的。
易修昀問他：“和你爸談的怎麼樣了？”
高丞曦湊過去要親易修昀，被易修昀擋開了：“小心點兒，有監控，你爸還在上面呢。”
高丞曦道：“你跟我爸說了什麼啊……我第一回見他這樣，雖然還是冷着臉，但真的不一樣了……我沒想到我爸居然會跟我說那麼多話……”話還沒有說完，高丞曦就開始哽咽了。
易修昀眉目含笑，發動了車，開出停車場：“談成了就好，你爸其實很愛你，只是用錯了方式，你們兩個有點誤會，說清楚就好了……今兒晚上搬回去吧，嗯？”
高丞曦點頭，他是得回家了：“不，我跟我爸說我明天回去，今天有點晚了，我還有東西放你那兒……你到底跟我爸說了什麼啊？”
易修昀打着哈哈：“還能什麼啊，可勁兒忽悠他唄。”
高丞曦不信，真摯道：“謝謝。”
易修昀毫不在意道：“有什麼謝謝的，見外。我答應過會幫你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