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華緯疑惑。
??肖琳琳掩飾的一笑,她雖心有懷疑,卻並無真恁實據,何苦在他面前提起?再說下去,她反而有了挑撥之嫌。
??“說說!我想聽?”華緯靜靜坐下,周身有股無形的威壓讓肖琳琳有些不適。
??“幹什麼呀?跟審犯人似的。”她佯做着惱狀。
??華緯愣,在他面前她從不做小女兒態,便是兩人裸裎以對時,她也沒說一句嬌話。
??嘆一口氣,面對她,他還是拉不下臉,狠不下心:“有什麼事別瞞我好嗎?如果你有什麼事,我……唉……”這話說的無奈又心痛。
??肖琳琳沉默片刻,擡首看他:“王館長起先因爲你的關係,對我很是關照,可這回……,這事情我也覺得蹊蹺。我想,王館長不會無緣無故的改變態度,應該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發生。但……我確實不知道是什麼。”
??她說了實情,卻隱下了心中的猜疑:華瓊珍!除了她,誰有能力,又會濫用這種能力,特地的來針對她呢?
??華緯聽完,靜靜思索一陣:“你先在圖書館待一陣子,稍後……等我消息。”
??肖琳琳呆住:一陣子?他是什麼意思?
??“好了,別的事情先放一放。現在,該談談我們兩個人的事了。”華緯語調輕鬆,肖琳琳卻心裡一重。
??她默默挺直了背,心跳驟然加速,手也不自覺的交握在一起。
??看她這麼緊張,華緯心裡暗暗搖頭:這明顯是對他沒什麼信心呀。
??“琳琳,我愛你。你呢?”華緯表明心跡,希望能掃除她部分疑慮。
??“我——當然,也愛你。”肖琳琳結巴,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他過份跳躍的思維。
??華緯滿意點頭:“我們兩個人在感情上是一致的。那其他問題就都是可以克服的。”頓一下接着說:“矛盾在於——我哥……”
??肖琳琳臉一白:來了……
??上回兩人不歡而散就是因爲這個禁忌話題,如今……,還是繞不過去吧!
??“你有你不願意說的理由,我並不想勉強你。”華緯頭疼,看她戰戰兢兢的樣子讓他心煩又憐惜:“我會慢慢等你,直到你願意說。但——你能不能給我一句話,讓我對你的信心有所依恃?!”
??肖琳琳手互掐着,鬆開又握緊,似乎並不感到疼痛。他的話並不能讓她放鬆,這本就是個沉重的話題:“我只能說,一切都不是我的錯!”
??這近乎耍賴的話,卻讓華緯鬆了一口氣:“好。你說什麼,我便信什麼。只希望——”他及時閉了口,那半句疑惑埋在心裡,她現在還不適合受到更多壓力,以後——慢慢來吧。
??肖琳琳也鬆了一口氣,在和華瓊珍達成協議前,她什麼都不能說,那會帶給自己和家人無窮的麻煩。兩年前,她不就什麼都清楚嗎?再等一等吧……
??“去牀上睡一會兒吧。”華緯的話打斷了肖琳琳的思索。
??“呃?”她順勢看了下表:“不了,已經四點多了。我該走了,你——”
??“琳琳——”他拖長了聲音:“我很累,你想讓我疲勞駕駛?”
??肖琳琳臉紅,她當然知道他爲什麼累。而且,她不肯去“牀上睡”,也是怕他鬧她,她的腰現在還痛的要死呢。
??“那你睡會再上路吧。這麼累就別送我了,現在還早,我坐公車走。”肖琳琳半是爲他着想,半是爲已着想。
??“你陪我。”他的話不容反駁,終是拖了她去“陪”他睡。
??躺在他的臂彎裡,肖琳琳悄悄擡眼看他的睡顏,高高的鼻子薄薄的脣,平日裡總帶些似笑非笑的眼眸此時隱在了緊閉了眼皮下,額上一綹頭髮垂下,爲他略顯嚴肅的清顏添了些調皮天真。
??人常說薄脣的男人也薄情,他呢?肖琳琳心裡胡思亂想着睡不着,在他懷裡不時扭動幾下,換換姿勢。
??“肖琳琳,你再動……再動我就把你吃掉!”假寐的男人有些受不了她無意識的廝磨。
??嚇的肖琳琳忙規規矩矩的躺好,僵直如一根棍子。華緯暗笑,輕攬她肩頭接着睡,並沒有真的鬧她。漸漸的,肖琳琳也陷入了無意識的混沌中。
??她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來,而他並不在身側。肖琳琳輕撫他睡過的地方,稍稍迷糊後,聽到了他在客廳隱約的說話聲。
??來客人了?還是打電話?肖琳琳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想聽的更清楚些。
??但這裡的隔音還好,除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她並不能更真切的聽到他說話的內容。
??想了想,她起身,藉着月色悄悄赤腳走向門口。這回比較幸運,沒碰着頭也沒磕着腿。
??輕輕錯開一絲門縫,讓他的聲音傳進來。
??“嗯、嗯、嗯……”他在聽電話,只是一連串的“嗯”着。
??她聳聳肩,就想要開門出去,卻聽——
??“停!這個號碼再報一次。138XXXXXXXX,好,記下了。後來這個手機還有再打過嗎?”
??“……”
??“嗯,謝謝你。再見!”華緯掛斷電話,臉色陰沉,狠狠的把手機慣到沙發裡,那可憐的手機在沙發上蹦達兩下,掉在了地上。
??肖琳琳也皺起了眉:這號碼,她也有隱約的熟悉感!是誰?爲什麼會引起他這麼大的反應?!
??悄悄關上房門,她溜回牀上,剛蓋好被子,他就推門進來了,黑暗中輕輕喚她:“琳琳——”聲音輕柔,和剛纔在外面的狠勁判若兩人。
??肖琳琳對剛纔的手機號碼不及細想,忙裝作剛被吵醒的樣子,輕輕“唔”了一聲。
??“小懶貓,起來!我叫了外賣,快起來吃。”他邊走過來邊寵溺的說着。
??肖琳琳順從的起身,對他突然的過度溫柔有些不能適應,不禁多瞧了他兩眼。卻見他眉頭緊皺,瞧她的目光卻無限溫柔。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發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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