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大帥有着威力強大的火龍掌,然而此刻卻不能使用,張手一道火焰打出,不把淑萍嚇傻纔怪。E3無彈窗)
也真是巧了,兩人正發愣,那邊有一個人過來了,嘴裡叼着自己用報紙卷的紙菸,大帥面熟,卻一下叫不出他的名字,淑萍先開口了:“郭大哥,有洋火不?”
洋火,即火柴,農村人的土叫法,大概是這火柴來自外面的世界吧。
大帥想起來了,面前這個粗壯的大約20來歲的人,名叫郭鐵。小名“鍋貼”。村子裡傳說,他父親結婚10年無子,有一天,兩口子在家裡貼餅子,男的燒火,女的巴唧巴唧往鍋壁上貼餅子,貼了一圈,爲了省火,又在鍋裡放個箅子,鋪上粘布,往上面蒸窩頭,左手握住一團和好的棒子麪,右手食指和中指插到麪糰裡,兩手一掂一掂,很快一個上尖下圓中間有圓孔的大窩頭就成了,看上去很美觀,誰知男的看着看着就來了火,也不管老婆正在忙活了,上去一把就把老婆抱住,一掀門簾就到了裡屋的炕上。你說巧不巧,本來已經灰心喪氣的夫妻倆,這次偏偏就有了,而且生了個大胖小子,兩口子爲了感恩竈神賜子,給兒子取名叫“鍋貼”。後來年齡大了,增加了個大號,叫郭鐵。
“洋火?你倆胡鬧什麼?不怕麥地着火?”
這郭鐵是個愣頭青,打起仗來不要命,所以村裡便讓他負責“看青”,就是看護成熟未割的麥子,防止“壞分子”來偷。即使從燕京回來的大帥,他也並不放在眼裡。
大帥見他兇兇的樣子,也就不理他。
淑萍伸手在衣袋裡一掏,掏出個下午沒捨得吃的小甜瓜,小嘴甜甜地道:“郭大哥,你吃瓜。”
淑萍這小模樣,本來就人見人愛,又遞上個小甜瓜,鐵虎的臉鬆馳下來,道:“你倆小心點啊,別惹事。”說着,把一盒火柴遞給淑萍,然後邊咬着甜瓜邊走遠了。
還是小女孩的威力大。
大帥還在不滿地向郭鐵走遠的方向望,淑萍已經將火點着了。
這時候,日落西河岸,一輪月亮從東邊村子的樹稍上升起,初夏平原的晚風吹着,一堆火焰映襯着兩個青年,又是一幅極美的鄉村圖。
不大一會兒,螞蚱的清香味就從草灰堆裡飄了出來。大帥等不及,伸手就要去撥拉發黑的草灰,淑萍小手一伸擋住了:“當心燙着你啊!”
說着,淑萍用一根小棍,把草灰撥開,裡面果然還有火星子。
兩串螞蚱,此時都被草火烤熟了,串螞蚱用的麥葶早已不在,螞蚱散在了熱熱的火堆裡。它們的翅膀也都烤沒了,只剩下焦黃焦黃的小身子。
大帥還是按耐不住,伸手就抓起一隻,用嘴吹吹上面的灰,一下扔嘴裡,雖然燙得齜牙咧嘴,但那滿嘴在都市裡絕對找不到的小野味的感覺,真是十分受用。
淑萍歪着個小腦袋看着大帥的吃相,禁不住吃吃地笑了。
“給,這個好吃。”淑萍揀了一個肥肥的“螞蚱佔佔”,遞給大帥,此時大帥沉醉在鄉野美味的感覺了,也不客氣,接過,又一下扔嘴裡,這個“螞蚱佔佔”果然口感比剛纔那個看上去很肥的大腦袋螞蚱還要好得多。
嚼了幾下,那螞蚱就到了肚子裡。
“哪有你這個吃法的,螞蚱味全讓你吃沒了。”淑萍說着,小巧的手把一個“螞蚱佔佔”分解開,頭是頭,腿是腿,身子是身子,“你分開來吃呀,螞蚱的各部分味兒不一樣呀。”
大帥以爲淑萍把螞蚱分開後要給他做示範,哪知淑萍先把螞蚱的小腦袋遞過來:“你先嚐嘗螞蚱的腦袋味兒是什麼樣的。”
大帥依她,把這個被火烤得有點焦了的螞蚱腦袋扔嘴裡,見淑萍一對眼睛看着他吃,就細心地嚼,細心地品,果然,單吃這個螞蚱頭,味道確實不一樣。
接着,淑萍讓大帥依次品螞蚱的腿、螞蚱的胸,最後,才讓大帥吃螞蚱的肚子,而且,先把螞蚱的肚皮剝開來讓大帥吃了,最後才品那個花生米大小的螞蚱籽,這是螞蚱的精華,當然口感了,香香的,面面的,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感,總之妙極了。
原來吃螞蚱也有“螞蚱文化”。真不知道,淑萍是怎麼懂得這樣吃螞蚱的。
“哎,淑萍,你怎麼不吃啊?”
弄了半天,淑萍光伺候大帥吃了,農村小丫頭,生活處處被大人薰陶,潛移默化,首先懂得照顧別人。在她們的潛意識裡,女人就該照顧男人的生活,尤其是那個年代的女孩子,這種傳統可是沒有丟的。
當然,還有一種從小在土坷垃裡滾出來的感情作用在裡頭。
“我吃。我吃。”淑萍其實也悄悄嚥了幾口口水了。大帥已經吃了三個螞蚱了,她才吃第一個,而且,揀了個最小的,細心地把螞蚱分解開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咀嚼的時候,淑萍那嫩嫩的小嘴脣,閉合着,輕輕嚅動,優美動人。
這麼一個可愛的農村小丫頭,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留在農村啊。大帥默默地想道。
“淑萍,我提個小要求行不。”大帥一邊繼續吃着螞蚱,一邊瞅着淑萍道。
“什麼要求?”淑萍眼球瞪圓,一下子警惕起來。月光下,小臉上又浮起紅潤。
她以爲,大帥又像8歲那年那樣,下雨過後摳知了的猴時候,用6個知了猴換取的那個童年式的小浪漫。
儘管那個小浪漫是有分寸的,畢竟是8歲孩子,但對淑萍來說,也是想起來就臉紅了。
“從開始,咱們天天在一起幹活。”大帥臉色有些嚴肅,更有幾分天真,這臉色,與他22歲的臉蛋不般配。
就這個要求啊,淑萍臉色一下子平靜下來了。
“行啊,行啊,不過……你不怕村子裡的人說閒話?”
“咱們是同學,說什麼閒話?”
“同學?都過去這麼年了,還是同學?我可不這麼想啊。知道不,當初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有人瞎議論了,說咱們怎麼着怎麼着。”
淑萍的小圓臉上,又浮起紅潤,比剛纔那次紅得還烈火。
“說咱們怎麼着了?”大帥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說……”淑萍不說下去了。
那次摳知了猴時的小浪漫,天知地知兩人知,村子裡不可能有人知道,當然不會有人議論這事,那麼,村人們議論什麼呢。大帥倒來了興趣。
“淑萍,就咱們倆在這兒,只有天上的月亮在聽着,你還有什麼害臊的,告訴我吧。”大帥漸漸進入到鄉村角色,入鄉隨俗,開始注意用語,儘量說些鄉村話,所以他把平時說的“害羞”說成了“害臊”。
淑萍四處瞅瞅,這時四野一片蒙朧,真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他們說咱倆,將來……”淑萍又說不下去了,臉蛋紅得像火炭。
“咱們將來?將來怎麼着,淑萍,你怎麼在我面前還扭扭捏捏地,咱倆……誰跟誰啊。”大帥更進入角色了。
“說咱們將來……作兩口子。”淑萍一下將小臉蛋埋在了兩膝間。
聽到這句話,大帥默默地凝視着淑萍。
假如當初自己不離開農村到外面的世界,自己怕是真的已經和淑萍做“兩口子”過鄉村小日子了。
未來……和淑萍又會發成什麼樣的一種關係呢?
人生真是充滿無窮未知的變數。
“有這議論?淑萍,好事啊,咱們將來作兩口子,不是好事嗎?”大帥此時這話說得是無心的,也帶有開玩笑意味。
他的當務之急,是讓淑萍天天和自己在一起。
看住她,看好她。
淑萍可是當真了,小嘴一撇:“去!你說好事就是好事啊。”
可是,她那雙俏眼裡,分明溢出一個農村少女對未來的美好向往,這種嚮往裡,有着一個孩子式的幸福。
看到這種目光,大帥卻是心情更加複雜了。
兩人總共抓了一斤多的螞蚱,淑萍食量小,吃了十來只就打住了,大帥吃了怕有上百隻,到最後實在吃不下了,看看還有幾十只,對淑萍道:“拿回家去,給你姐姐她們吃吧。”
淑萍的姐姐大大帥2歲,也是好友,經常一起到地裡掘“倉倌窩”,就是田鼠窩,掏田鼠辛辛苦苦弄到它們小倉庫裡的綠豆玉米花生。
“嗯。”淑萍大概還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向往裡,隨口應了一句。
這回輪到大帥殷勤了。他從麥田埂上的蓖麻棵子上摘下一片大葉子,將幾十只螞蚱包在葉子裡,遞給淑萍。
“咱們回家吧,時候不早了。”大帥道。
兩人順着田埂向鄉間小路上走,走不幾步,“哧溜”一聲,一個小動物從蓖麻叢裡竄出來,從兩人身邊跑過。
淑萍吃一嚇,一下子撲在大帥的懷裡,不過,只一小會兒,危險感覺消失,又機靈一下從大帥懷裡閃了。
恰在這時,馬唱從村裡來到田野,目的自然是找她的大帥哥,正好看到了大帥和淑萍摟在一起的一幕,馬唱臉一熱,趕緊停下腳步,轉身就要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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