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等待,等待死亡,等待重生。這一切都是未知。所有人都奄奄一息的躺在海面上。唯獨南宮長老和白鬍子老頭盤膝而坐,入定修行。
等待的這段時間,百合跟薛小寶漸漸熟絡,彼此說着心裡話。樑詠靜沒有吃醋,但是她有些擔心,擔心百合只是暫時的虛與委蛇,以圖後報。看着百合發自真心的照顧薛小寶,自己的擔心好像有些多餘。
百合的身世很苦,薛小寶很同情她。言語之中流露出的含義,好像有心接納百合。樑詠靜不是傻子,她自然看得出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薛小寶將百合摟入懷中,輕聲詠頌這首詩詞。
百合和樑詠靜聞言,心頭一顫,在心中反覆念着“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們都是天涯淪落人,既然相識,就是緣分。何必去想哪裡多,往事如過眼雲煙,就讓它隨風而去吧。他們要展開全新的生活。
薛小寶將她們摟在懷裡,深情地說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能有一世情緣,我薛小寶死亦無憾。”
“小寶,我們從相識到現在,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樑詠靜嘴角掛着甜甜的笑意,絕世容顏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悅,她柔聲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有前世,我一定欠你的人情。”
“靜兒,你要知道你我修得一世情緣,需要經歷多少苦難嗎?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了就會明白。
《前世是誰埋了你》
從前有個書生,和未婚妻約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結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卻嫁給了別人。 Wшw ¸тt kan ¸℃o
書生受此打擊,一病不起。家人用盡各種辦法都無能爲力,眼看奄奄一息。這時,路過一遊方僧人,得知情況,決定點化一下他。僧人到他牀前,從懷裡摸出一面鏡子叫書生看。
書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絲不掛地躺在海灘上。路過一人,看一眼,搖搖頭,走了……又路過一人,將衣服脫下,給女屍蓋上,走了……再路過一人,過去,挖個坑,小心翼翼把屍體掩埋了……疑惑間,畫面切換,書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洞房花燭,被她丈夫掀起蓋頭的瞬間……書生不明所以。
僧人解釋道:“看到那具海灘上的女屍嗎?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
你是第2個路過的人,曾給過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戀,只爲還你一個情。
但是她最終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後那個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現在的丈夫。書生大悟,唰地從牀上做起,病癒。
薛小寶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道:“你的那個海哥是第二個路過的人,我纔是把你埋了的人。所以,你我今世才修的一世情緣。”
樑詠靜雖然贊同薛小寶的看法,他跟海哥是有緣無分。或許真如故事中所講,前世埋了我的人,是薛小寶。
百合也被故事所感染,她心情有些低沉,若按照故事中所說,前世埋了她的人也是薛小寶,那薛小寶前世可真是一個大善人。
樑詠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薛小寶,但是她明白了一點,薛小寶將這個故事就是讓自己斷了對海哥的思念。可謂用心良苦。
前世姻緣,早已註定。沒有錢是的因,何來今世的果。
薛小寶雖然不相信,但是多多少少看起來有點意思,如果按照故事所述,百合前世一定是害了我,所以今世來還債的。這個說法在薛小寶心中有些兒戲,可是又透着那麼一點道理。
百合說道:“小寶,你看我們前世又該如何?”
薛小寶呵呵一笑道:“當然是我把你埋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可是一個大善人。”
百合嬌嗔了一句,靜靜靠在薛小寶胸膛之上。對於百合來說,這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
她與薛小寶成親至今,唯一一次感受到了她的男人給她帶來的溫柔,哪怕來的很遲,但最終還是來了。
薛小寶看着她安詳的面孔,在心底嘆了口氣,她是我唯一看不到的女人。我並不像防範自己的女人,奈何事情往往事宜願爲。
等待、煎熬還在持續。所有人都渴望那個安先生早點來。因爲這片海域實在令人頭痛。後有追兵,前方未知。還有提防美人魚的襲擊,簡直就是糟蹋透了。
孟胖子喝下最後一口百花酒,精神大振,頗有迴光返照的意思。“娘子,我要爲你高歌一曲。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孟胖子嗓子不錯,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是很有感情,尤其是高音部分,雖然有破音,但撕心裂肺的嚎叫,卻讓人不得不動容。
一曲唱完,孟胖子累的跟一條死狗似的。但是讓墨荷感到的淚流滿面。抱着孟胖子哭個沒玩沒了。
衆人紛紛鼓掌叫好,在這種絕望的環境裡,或許一首歌能給衆人帶來共鳴。顯然孟胖子做到了。
掌聲漸漸停止,孟胖子累的氣喘吁吁,可就在這時,從遠方傳來一道清脆的掌聲。
衆人一聽,四周張望,無人鼓掌,哪裡來的掌聲。
薛小寶立即站了起來,他望着遠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他來了。”
“誰?誰來了?”樑詠靜問道。
“惡魔,真正的惡魔來了。你們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要看。”薛小寶囑咐一句,邁步向前走去。
白鬍子老頭和南宮長老也跟着薛小寶走了過去。衆人神情變得異常緊張,等待終於有了結果,但是這個結果是好是壞,一切都是未知。
隨着薛小寶、南宮長老、白鬍子老頭越走越遠,漸漸淡出了衆人的視線。
汪洋大海之上,安先生坐在一艘小木船上。船頭有兩條人魚,它們拉着小木船緩緩前行。
薛小寶道:“機會就在眼前,你們的生死不再我手上,而是在他。”
南宮長老深吸一口氣,陰沉着臉道:“老夫竟竟淪落自此……”
“哎!南宮老弟,此時不是將恨的時候。我們都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在意不得……”白鬍子老頭勸道。
薛小寶聞聽此言,心中好笑。都什麼時候了,還不願意放下架子。你們的尊嚴在別人眼裡還沒有一個屁重要。
隨着小木船的到來,他們兩人神情一變,嘴角含笑,遠遠的就躬身拱手,十分謙卑。
薛小寶見狀,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這兩個老傢伙別我還要無恥。
安先生倒也客氣,拱手回禮,並且說道:“諸位遠道而來,安某招待不週,還望諸位道友見諒。”
“不敢不敢。我們冒昧來訪,還望安先生莫要見怪。”
寒暄幾句之後,安先生話鋒一轉想,直奔主題,問道:“諸位想抵達彼岸,依我之間,諸位恐怕難以抵達。”
“請安先生指點迷津。”白鬍子老頭拱手道。
“呵呵,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去安某府上稍作休息,談談商談,諸位意欲如何?”安先生含笑道。
“好啊,安先生就是好客。”薛小寶搶在他們前面說道,因爲南宮長老和白鬍子老頭戒心太重,猶豫不決。薛小寶這麼做,也是爲了大家着想。
南宮長老想了想,道:“多謝安先生好意,我們打擾了。”
“不用客氣,走吧。”安先生說着,拉船的人魚調轉方向,慢悠悠而去。
薛小寶揚聲道:“安先生,我家……”
“叫他們一起來吧。”安先生道。
薛小寶轉身就跑,衆人見薛小寶跑來,而南宮長老和白鬍子老頭卻不在後面,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中閃過,所有人都驚呆了。
如果南宮長老和白鬍子老頭隕落了,那這些仙魔就徹底絕望了,唯有一死,別無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