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上的一家加油站裡,孟胖子和薛小寶來到餐廳,點了一大桌子菜,然後孟胖子去請那些“跟屁蟲”。起初這些監視薛小寶的人不願意過去,但是孟胖子東芝以前曉之以理的勸說,有人見無法推脫,再加上孟胖子拉拉扯扯,有人去,就會有人跟着。
費了半天勁,孟胖子終於把四個領頭喊到了餐桌上,薛小寶爲他斟滿酒,他們卻不敢喝。
薛小寶見狀,抓起他們面前的舉杯,連喝四杯。然後道:“近日來,辛苦各位了。”
四人齊聲道:“不辛苦,不辛苦,分內之事……”
孟胖子笑道:“其實諸位這麼辛苦,我們心裡過意不去,雖然大家各爲其主,今天咱們把話說開了,免得鬧出一些不愉快。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是是……”衆人連連點頭稱是。
“來喝酒,喝完之後,咱們一起上路。”薛小寶舉杯道。
四人本來猶豫了一下,只聽薛小寶重重的哼了一聲,四人心頭一顫,趕緊端起酒杯,四人相視一笑,但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輕輕抿了一口酒。然後一看薛小寶瞪着眼珠子,這幾個人不由得一咬牙,一飲而盡。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個道理他們都明白。薛家少爺親自爲他們斟酒,他們可不敢不喝。
薛家是“十二門”中最難纏的家族,誰都不願意得罪薛家,尤其派出去監視薛小寶行蹤的人,更是一再囑咐,萬萬不可招惹薛小寶。
“薛少爺,我們奉命行事,還望薛少爺多多包涵?”
“是啊,薛少爺,我們雖然各爲其主,但是我們絕對沒有加害你們的心思。”
“……”
他們四人紛紛表態,希望得到薛小寶的體諒。他們說的話都是真的,薛小寶心裡清楚,“十二門”的規矩他們還不敢明着違背。即便動了殺心,那也是在沒外人的情況下,一旦動手,決不能留活口。
這些人都是“十二門”的人,他們也知道薛小寶不會再酒中下毒,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薛小寶在酒中下了藥,那麻煩就大了。
薛小寶見他們喝酒吃菜都十分小心,心說:隨他們去吧,這些人從小就接受了這方面的鍛鍊,尤其是酒量這方面,隨隨便便喝個兩斤酒,跟沒事人似的。熟話說酒後吐真言,這些人屬於間諜一類,陪人喝酒那是必修之課,國人有個習慣,任何生意或者條件都在酒桌上談成的,所以,離不開酒。
這四人喝了幾杯之後,身體裡的酒蟲漸漸被勾了起來。
“薛少爺,說實話,咱們兄弟也不想應這個苦差事,可是上面發話了,我們又不能不幹。今天薛少爺給我們面子,我們就得兜着。”夏家的人說道。
“不錯,能和薛少爺同桌飲酒,那便是我們上輩子積了德啦。”李家的人說道。
“薛少爺,我是馬家的人。”馬家的人說了一句,然後便沒有再說了。
至於最後一個,蕭家的人卻沒有說話,而是頻頻飲酒。
恭維的話薛小寶喜歡聽,但是薛小寶也知道這些話都是套話,一旦自己稍有不慎,便會被這些精明的傢伙給套了進去。
“諸位有自己的難處,我薛小寶體諒的到。今天喊你們來喝酒,並沒有其他意思,大家都是自家人,吃個家常便飯,很是平常。”薛小寶說着,看了一眼馬家的人,又道:“此次西域之行,想必大家多多少少都瞭解一些情況,有諸位跟着,我也就放心了。”
此話一出,衆人呵呵一笑。
夏家的人道:“時候不早了,我去看看兄弟們吃好沒有。”他說着,起身就走,蕭家、李家、馬家的人紛紛起身告辭。
只是馬家的人在走的時候,碗碟下面押着一張紙條。薛小寶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拿起紙條一看,不禁大驚失色,紙條上的內容到沒有什麼,只是一些關心的話。而落款的名字,卻讓薛小寶渾身一震,驚愕的摸樣彷彿看見了萬年屍王。孟胖子見狀,心裡很是好奇,於是乎,他想湊過去看看紙條的內容。
薛小寶把眼一瞪,厲聲道:“你先上車,我一個人呆一會。”
孟胖子一怔,不解的看着他,心說: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傢伙……待孟胖子走後,薛小寶再次開打紙條,反覆看了幾遍內容,眸中含淚,微微抽泣。
他哭了,因爲紙條落款的名字,薛天晴,這三個字在薛小寶心中分量之大,簡直是無法想象。
薛天晴排行老三,是薛小寶的姑姑,從小,薛小寶就沒有見過姑姑,只看過她的相片。他一直很好奇,原本以爲姑姑死了,當然,這是薛老爺子的氣話,等他長大了,四叔才告訴他。薛天晴過的好好的,只是當年和馬家的少爺相愛,不顧老爺子的反對,執意要與馬家少爺私奔。
馬家與薛家有過節,但沒有仇恨。薛老爺子極爲反對這門婚事,可是馬家卻十分喜歡薛天晴,簡直把他當成自家人一樣看待。從薛天晴嫁入馬家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薛老爺子氣得找上門去,要與薛天晴斷絕父女關係。而馬家對於薛老爺子這種做法,很是反感,孩子都已經結婚了,這老傢伙簡直不是擡舉。與之吵鬧了一陣,薛老爺子當即揚言要殺了馬家大少爺,也就是薛小寶尚未見過的姑父。
最後兩家人越鬧越僵,薛老爺子一心認爲馬家的人給女兒下了藥,所以才導致薛天晴失去理智,嫁錯了人。
薛小寶撩起袖子擦拭了一把眼淚,激動的說道:“三姑,是三姑給我的信……”
有人不明白薛小寶爲何會流淚,剛剛吃飯之時,還有說有笑,這會兒竟然哭上了。
衆人很費解,但是也不敢上去詢問。
十分鐘後,薛小寶起身回到車裡,孟胖子見他眼睛紅腫,好像哭過一樣。
“小寶哥,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因爲什麼事,只有我孟胖子能幫上忙的,你儘管吩咐。”孟胖子正色道。
薛小寶淡淡地笑了笑道:“嗯,謝謝你。”
孟胖子認識薛小寶這麼久,第一次聽見他說謝謝,當即大驚。道:“兄弟,你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啊,你放心,若是沒有錢,我把自己的跑車賣掉,給你籌錢。”
“滾!”薛小寶罵了一聲,隨後閉上眼睛,不在理睬孟胖子。
孟胖子越琢磨越覺得是真的,心說:薛小寶要是歸天了,那對自己的前程可是一大損失。
薛小寶現在才發現,孟胖子比自己還不正經,好不容易被他感動一次,竟然說老子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真真豈有此理。
馬家的人把薛小寶看過紙條之後的情況如實彙報了。當薛天晴得知薛小寶看信的時候哭了,心裡也十分難受。
雖然薛天晴嫁給了馬家,一直沒有回家看望過,但是家裡的情況她卻一直惦記着,薛小寶從小到大的照片,薛天晴都收集了起來。薛老爺子曾今發現拍照的人,抓住詢問後,才知道是女兒安排的。最後還是默許了。
薛天晴不方便來看望薛小寶,只能通過這個方式來關心他。親情是割捨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