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永遠到底有多遠

喬清雨聽到聲音便馬上走向來人,不待她開口,張曉陌就轉身冷冷地說道:“冥狐,你想見我而已,犯得着繞這麼大的彎子嗎?”

雖然之前在藍浩宇面前,張曉陌一直表現得滿不在乎,彷彿冥狐的即將出現對她毫無影響似的。可事實上,那不過是她爲了讓藍浩宇安心,而故作輕鬆罷了。別說她從沒有跟冥狐真正交過手,就算交過手也沒把握能夠贏得了他。

冥狐是名符其實的s級殺手,整個天網,達到s級的殺手不超過四個,全世界達到這個級別的殺手也不超過七個。由此可見,冥狐的身手和能力是多麼的強悍洽。

因此,在面對冥狐時,張曉陌完全就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因爲她依然清楚地記得天狐當年對她說過的話,他說:只有不怕死,你才能比別人活得更久。

喬清雨聽到“冥狐”這兩個字,當場就懵了,一臉震驚地問道:“你就是冥狐?‘上帝之手’的首領?”

身爲l&b計算機部門的高級工程師和核心成員之一,喬清雨自然知道冥狐是誰,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深愛的人居然就是冥狐。這麼說,他從一開始接近她就是有目的的?他只是在利用她?他根本就不愛她?

這個認知讓喬清雨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臉色頓時蒼白無比,臉上全是無法置信的神色。突如其來的變故和難以接受的事實,就像驚濤駭浪一般衝擊着這個善良美麗的女人。在命運面前,她甚至連一隻小船都不如,完全沒有掙扎餘地的被浪濤所淹沒。

冥狐並沒有理會喬清雨,此時他的眼裡只有那筆直站在那裡,冷冷地瞪着他的張曉陌。在他看來,他的計劃之所以失敗,他之所有會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拜張曉陌所賜。如果他註定只有死路一條的話,一定要這個女人給他陪葬。

“我不繞彎子,又怎麼能見到你?”冥狐冷冷地說道,“以前天狐一直護着你,不但千方百計地隱藏你的真實資料,不讓我們找到你,還專門派人保護你父母。後來中國政府也護着你,處處跟我作對。現在你丈夫更過分,一直將我往絕路上逼。我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這麼多年來的籌劃全成了泡影。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你!鈐”

張曉陌不知道藍浩宇究竟對冥狐做了什麼,但是在她看來,無論怎麼對待冥狐都不過分。因爲冥狐,她曾經失去過兩位戰友;因爲冥狐,她的師父天狐還躺在病牀上起不來;因爲冥狐,白狐即將入獄;因爲冥狐,不少無辜的人失去了性命……他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恐怖分子,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孽。

對於冥狐的話,張曉陌不置可否,只是挑眉問道:“你一直如此大費周章地找我,究竟是爲了什麼?爲了殺我?”

“我最初找你,當然是想跟你合作。可後來發現你根本不會跟我合作,我就只好改變計劃,想控制你替我做事。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包圍了,我也不想再逃亡下去。”

說到這裡,冥狐突然頓了一下,才陰惻惻地笑道:“我現在只想跟你同歸於盡!”說完,他忽然舉起手槍對着張曉陌就扣動了機板。

張曉陌的對戰經驗何其豐富,加上她從一開始就對冥狐高度警惕,他的手剛一動,她就動了。

“砰砰砰!”冥狐連發了三顆子彈都沒有打中張曉陌,反而驚動了外面時刻準備着的衆人。

藍浩宇首先衝了進來,緊隨而來的是一支特種部隊。他們從各個方向衝進來,一下就將冥狐給包圍了,客房外面更是圍了好幾層的特警,一個個都舉着槍對着冥狐。

原本挺寬敞的客房,因爲突然涌進來的衆人而顯得擁擠不堪。只可惜,十幾把槍對着冥狐,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因爲冥狐在衆人衝進來的瞬間,第一時間抓了一直站在他旁邊,已經被嚇傻了的喬清雨,背抵着牆壁,用槍指着她的太陽穴。

“不要傷害她!”已經被藍浩宇護在身後的張曉陌,緊張得差點就要衝出去,卻被藍浩宇死死地抓着,困在他的身後。

這種時候張曉陌不敢跟藍浩宇較勁,生怕害他分神給冥狐製造可乘之機,萬一藍浩宇有什麼事情,她也不想活了。

“冥狐,清雨是真心愛你的,你又何必這樣傷害她?你現在還做困獸之鬥,有意思嗎?”藍浩宇冷冰冰的話語不像是在勸說,反倒更像是在宣判冥狐的下場。

“藍浩宇,你要護着你的妻子,那就別管喬清雨的死活。反正今天我是一定要有人給我陪葬的。既然喬清雨這麼愛我,那她陪我一起去死也是應該。不是嗎?”聽到藍浩宇的話,冥狐不禁又將喬清雨給勒緊了些,一雙陰騖的眸子裡閃過一道道狠戾的光芒。

他很瞭解張曉陌和藍浩宇,知道他們都是重感情的人,是絕對不會對喬清雨見死不救的。當初他之所以會特意接近喬清雨,一方面是爲了打探神域的情況,另一方面也是打算有朝一日可以利用喬清雨來威脅藍浩宇。

“不要傷害清雨,你想怎樣?你說!”藍浩宇還沒開口,張曉陌卻急了。她留意到喬清雨被抓了之後,哪怕臉色已經白成了一張紙,眼裡滿滿的都是驚慌失措的絕望神色,右手卻還一直護着自己的小腹。那是反射性的動作,是很自然的反應,是作爲一位母親的本能。

就是這麼一個小動作,讓張曉陌證實了自己之前的猜想。無論喬清雨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無論孩子的父親有多麼的十惡不赦,可孩子始終是無辜的,喬清雨也是無辜的。

“我要你出來跟我單打獨鬥,要是你打不贏我,就交出天網之心並讓這些人滾蛋,以後都不要來煩我!要是你能打贏我,我保證束手就擒。怎樣?”冥狐冷冷地說道。

張曉陌正要說什麼,藍浩宇卻搶先開口道:“你做夢!”說這話時,他手裡的槍舉得更高了,直直地對着冥狐的腦袋,差點就扣動了機板。

張曉陌怕藍浩宇太激動,會做出什麼傷害到喬清雨的事情來,趕緊小聲地對他說道:“清雨可能懷孕了,你悠着點,別刺激冥狐!讓他放了清雨,我去跟他打。我的身手那麼好,他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張曉陌最後那句話顯然是在安藍浩宇的心,因爲她知道,不那樣說的話,藍浩宇更不會讓她親自去對付冥狐。

藍浩宇顯然很猶豫,內心正在拼命掙扎之中。無論喬清雨是否懷孕了,他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死。可若是要他用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去換喬清雨,那就更不可能了。

就在這時,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喬清雨卻開口了:“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嗎?一切都是騙我的嗎?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嗎?”

喬清雨在問這句話時,神情悽婉至極,那清麗脫俗的臉蛋更是帶着一種絕望的悽美,猶如一朵絕美的曼珠沙華。不禁讓人想到佛經中對彼岸花的描述:“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爲因果,緣註定生死。”

原不該相遇的兩人,原不該開始的一段孽緣,即便相念也不能相見,即使相愛也不能相守,分分合合緣起緣滅,不過只是天意弄人罷了。

可惜那樣動人心魄的神情所有人都看到了,唯獨冥狐看不到。雖看不到,卻能感受得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只可惜,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從一開始他便走向了一條不歸路,無法回頭也無法重來。

因此,他收起了心裡所有的震動,狠下心來冷笑道:“喬清雨,你到現在還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自己太愚蠢了一點嗎?這麼明顯的事實,還需要我來告訴你?”

“如果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你願意就此罷手嗎?願意爲了我和孩子放棄一切嗎?”喬清雨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冥狐那雙陰騖的眸子閃動了幾許難以言喻的波光,神色也微微波動了一下。可是很快,他的臉上就又覆蓋了一層狠戾的神色,甚至比之前更陰狠了一些。

“喬清雨,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也配懷我的孩子?老實告訴你吧,要不是爲了讓你幫我對靈狐下藥,我根本就不屑於碰你。你居然還以爲我會爲你放棄一切?天真!”一句句令人心寒到極致的話語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一刀刀地狠狠插進了喬清雨的心裡。

張曉陌覺得,冥狐一定是魔鬼轉世,他的眼裡心裡乃至整個靈魂裡都只有野心,只有***。他從不將人命當一回事,更沒有感情,沒有感覺,只有一個扭曲了的靈魂。

因爲任何一個有感情有感覺的男人,都不會忍心傷害這麼美好的一個女人,更不會對自己的孩子如此的冷漠無情。

可惜張曉陌不知道,正是因爲冥狐對喬清雨動了真心,他纔會這麼的決絕,正因爲他心裡有喬清雨,所以纔會這麼無情。因爲他知道自己什麼都給不了她,他已經走投無路了,除了抓個人給他墊背,他什麼都做不了。

身爲一個遊走於生死邊緣的殺手,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野心家,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恐怖分子,他不配擁有那麼美好的一個女子,更不配讓這樣一位女子爲他犧牲一生的幸福。他對喬清雨越無情,喬清雨才能越早放下對他的愛,才能重新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

冥狐今天所做的一切,不但是爲了跟張曉陌做個了結,也是爲了讓喬清雨不再癡迷下去。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還是釀成了大錯,竟然讓喬清雨懷了他的孩子。

此時的喬清雨已經淚如雨下,卻倔強地緊咬着嘴脣不發一聲,可惜她的身體依然無法抑制地不停顫抖着。極度的傷心和絕望已經將這位美得令人驚歎的女子,變成了一朵瀕臨凋零的鮮花。指着她太陽穴的槍管子就像宣判她生死的判官尺,狠狠地揪着衆人的心。

張曉陌再也顧不得那麼多,大步邁了出去,對冥狐說道:“你沒人性,我還有人性。放了清雨,我跟你打。如果我打不贏你,就給你陪葬。”

張曉陌無法代表國家和政府給冥狐任何的承諾,可是她能代表自己給他一個她能做到的,而他又想要的承諾。他不是要跟她同歸於盡嗎?那就看看他是否真有這個本事。

張曉陌的話讓藍浩宇心驚不已,可是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她,也不能阻止她。因爲如果喬清雨真有不測的話,他們倆會永遠揹負着這兩條人命,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哈哈……痛快!”冥狐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喬清雨一把推開,又順手將手裡的槍給丟掉,雙手插在褲袋子裡,非常淡定地站在那裡看着張曉陌,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衆人會突然對他出手。

“都不要動手!”藍浩宇見冥狐丟槍丟得那麼幹脆,明白其中一定有貓膩,立即出聲提醒所有人不要輕舉妄動。

冥狐意味深長地看了藍浩宇一眼,笑道:“不愧是靈狐看上的男人,果然有點能耐!”

說完,他就一把撕開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綁在身上的炸彈。炸彈不用多,只要能炸死人,一個就夠。炸彈也不用很大,只要威力夠強,小小的一個也能將這裡夷爲平地。

露出炸彈之後,冥狐冷冷地說道:“我今天既然不打算再逃,就一定不會放過你們。想抓我?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耐。既然你們都想我死,那就都給我陪葬吧。”

說到最後,冥狐那英俊的臉孔已經變得無比猙獰,對張曉陌的仇恨,以及對未來的絕望已經讓他徹底瘋狂了。

“冥狐,你別激動!凡事都可以商量。”就在這時,羅元帶着一位談判專家過來,試圖先安撫住冥狐的情緒。

張曉陌看了羅元一眼,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準備周全。不過可惜,冥狐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談判專家對他根本沒有用處。

果然,冥狐一聽這話就狂笑了起來:“哈哈……商量?你讓我跟你們商量?你在開玩笑吧?我不想跟你們商量。還是之前的要求,如果張曉陌打不贏我,你們就得交出天網之心並放我離開,以後永遠都別來煩我!”

羅元很爲難,不是他信不過張曉陌,而是冥狐的這種要求他根本就無法答應。何況讓張曉陌去跟冥狐打,萬一不小心敗了,就算他們不想放人都得放,張曉陌這個人質絕對比喬清雨的分量要大得多。

張曉陌看出了羅元的猶豫,於是說道:“讓我去吧,將所有人都撤到安全範圍去。我不會讓你爲難的!”

羅元聽到這話不禁/看了看藍浩宇,想知道他的意思。而藍浩宇則只是眉頭深皺地看着張曉陌,一言不發。

張曉陌見羅元一直看着藍浩宇,顯然是想知道他的意思,於是便對藍浩宇說道:“老公,你跟他們一起撤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藍浩宇只是沉默了一會,便對羅元說道:“讓所有人都撤到安全範圍,這裡我跟張曉陌會處理好的。”

做出這個決定對於藍浩宇來說並不是那麼的困難,在這一刻,他的眼裡心裡和整個靈魂裡都只有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已經融入他生命之中的女人,他最愛的女人。

他不是超人,也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時時心懷天下,事事都能顧全所有的人。此時此刻,他無法想得太多。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張曉陌,他沒有辦法丟下她不管,就是死他們也要死在一塊。

之前坐直升飛機趕過來時所承受的煎熬,他不想再承受一次。要知道,在那時的他看來,那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會令他們陰陽相隔,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有可能失去她。當時僅僅只是想象,他已無法承受,此時他又怎麼可能離開?

因此,眼前這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會再跟張曉陌分開,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跟她一起度過,哪怕這是他們人生最後的一分一秒。

羅元聞言不禁大驚失色,給他一千個膽子,他都不敢將藍浩宇單獨留下。要知道,藍浩宇可是藍家這一代的翹楚和領頭羊,在藍家的地位是無人可以取代的。萬一藍浩宇出了什麼事情,他被掀皮拆骨都是小事,就怕會連累整個家族永無出頭之日。

張曉陌也不同意藍浩宇留下:“老公,你留在這裡幹什麼呢?你跟他們一起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在這我反而會分心。”

“你們商量夠了沒?我可沒有耐心看你們這依依不捨的樣子,要談情說愛,等我將你們一起帶到地府之後,你們再慢慢地談吧。”冥狐說完就作勢要引爆炸彈。

“等等!”張曉陌真急了,對冥狐大喊了一聲之後便對羅元說道,“讓所有人都撤出去,難道要大家都死在一塊才高興嗎?”

藍浩宇也堅持道:“別管我!你們先撤,沒有時間猶豫了!”

羅元見藍浩宇和張曉陌都很堅持,只得狠了狠心,命令所有人先撤出安全範圍。

喬清雨已經被強行帶走了,其他人也都撤了出去,偌大的客房裡就只剩下冥狐、張曉陌和藍浩宇。

張曉陌看了藍浩宇一眼,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說服他離開,便只好由他了。

看着衆人離去,冥狐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極其諷刺地笑了笑。

等所有人都離去了,冥狐纔看向藍浩宇說道:“你是個男人!要是有機會的話,我真想跟你好好地比試比試。只可惜……”

“我們現在就可以好好地比試一番。”藍浩宇冷冷地說道。

“不!我今天的對手是靈狐。”冥狐果斷地拒絕了藍浩宇,然後對張曉陌說道:“天狐一直認爲你比我強,今天我就要證明給所有人看,究竟是你強還是我強。”

“有意思嗎?”張曉陌覺得冥狐很幼稚,他的這種行爲在她看來,就像在父母面前爭寵的小孩,非要比個高低。

“我覺得有意思。”如果一定要找個墊背的人,他當然會選擇張曉陌,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一敗塗地。何況只要她死了,天狐一定會很難過,光是這一點就值得他這麼做。

雖然天狐將他從小養大,可是卻沒有給他正常的生活。不但要他從小接受高強度的訓練,還逼着他去殺人,讓他成爲一位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同樣是天狐的弟子,憑什麼張曉陌可以過着安逸舒適,自由快樂的日子。白狐也可以到處晃盪,選擇自己的生活。而他卻得被迫徘徊於生死之間,過着有今天未必有明天的日子?憑什麼?

既然命運如此不公,既然天狐如此偏心,那他就要篡改命運,就要讓天狐痛苦不堪,讓所有人都嚐嚐他所承受過的痛苦。

既然冥狐如此的冥頑不靈,張曉陌也不想再跟他廢話,乾脆直接左右開弓地出手了。

對於張曉陌的出手,冥狐顯得非常的從容淡定,只見他見招拆招,應付自如,好像只是在陪張曉陌練手一樣,只守不攻。

冥狐從沒有跟張曉陌交過手,雖然曾經研究過她的一些資料,卻沒有親自領教過她的厲害。今天一交手,發現張曉陌的身手也不過如此而已,比起一般的高手來說確實算很厲害,可對於他這個級別的高手來說,還遠遠不足以產生威脅。

不過他不敢輕敵,身爲一個合格的殺手,他是絕對不會輕敵的。哪怕只是面對一隻螞蟻,在沒有徹底幹掉它之前,他都不會掉以輕心,否則他也沒法活到今時今日。

兩人交手了幾十招之後,張曉陌忽然出現了一個破綻,冥狐毫不猶豫地衝着這個破綻出手了。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打倒對方的機會,可也不會在打鬥過程中輕易上當。

因此,冥狐雖然出手毫不猶豫,可是卻做了萬全的準備。只可惜,他還是漏算了一點。他沒想到張曉陌的身體柔軟度居然如此之高,而力氣又是那麼的大。

就在他對着張曉陌的破綻出手時,張曉陌以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奇異動作,硬是避開了他的攻擊。同時趁着他攻擊落空之際,猛地從另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角度,用盡全力地對他的要害發出了一擊。

張曉陌的奇思妙想並不侷限於計算機方面。在打鬥方面,由於她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身體柔軟度和非常恐怖的力氣,在面對強大的敵人時,她常出奇招,而且喜歡一招定勝負。

當冥狐中了張曉陌的全力一擊之後,他才真正明白,天狐說他不如靈狐的地方究竟在哪裡。這個女人,連打架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的思維方式,一般人根本就無法跟她接軌。想要防她,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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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陌的全力一擊絕對是非常恐怖的,何況她打中的還是冥狐的要害?毫無疑問地,冥狐被徹底打倒了。

冥狐雖然只是重傷,並不是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可此時的他已經沒有還手的***了,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啓動了炸彈的定時裝置。

只要四十秒,炸彈就會爆炸。而四十秒的時間,絕對不足以讓張曉陌他們逃出爆炸範圍。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情況的藍浩宇,當機立斷地撲過去,死死地按住冥狐的手腳,對張曉陌說道:“趕緊剪線,沒時間了!”

張曉陌聞言立即撲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拆開炸彈的外殼,拿出隨身的飛刀,隨便挑了一條線就直接將它割斷了。整個過程快速利索,異常果斷,彷彿排練過無數次一樣。

可是天知道,她根本就是看都沒看就直接下手的,因爲時間太過緊迫,她只能賭一把。隨便剪一根線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機率,如果不剪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必死無疑。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這樣做。

而事實證明,藍震雄對她的評價真是非常的正確,她確實是一名悍將中的福將。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而且就這麼閉着眼睛割線,居然也能割對。

這運氣好得簡直可以去買彩票了。畢竟買彩票也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中獎,一種是沒中。當然,中多少就不好說了。

當冥狐身受重傷地被拷着手鐐腳鐐押解上車時,喬清雨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默默地看着,一言不發。紅腫的雙眸、蒼白的臉色以及臉上的淚痕,讓她看上去顯得很是憔悴。

當幾輛押解冥狐的車子都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時,喬清雨才輕輕地呢喃了一句:“你不是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嗎?”

聽到這話,張曉陌不禁想起一首歌的歌詞:永遠到底有多遠/該不會只有那麼一點點/該不會你對一百人說過一千遍/所謂的永遠只不過是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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