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歷齊在像我敘述這件事之前,問過我,你見過什麼樣的人會讓你覺得可怕,我笑了笑,說了一句“只要不是鬼,我都不會害怕。”這倒不是我吹牛,而是真的,因爲我倒是真的見過很醜的女子——一個火災中的燒傷面積高達百分之96的倖存者。
(對於她的存活,只能用奇蹟來形容。)
當然說不幸,或者更爲恰當,我當社工時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爲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醜的女人,也是面容極其恐怖的女人。
這些話理所當然的對肖歷齊講了,肖歷齊卻搖了搖頭,做在我家客廳,把茶水端起,小飲了一口。
說醜當然是對醜而言,醜沒有最醜只有更醜,我知道肖歷齊一貫就是用如此言語,來質問我的。
所以沒有想當然,仔細想了一下,肖歷齊只是用暗語,我告訴自己,醜沒有最醜,不能證明?接下來肖歷齊一定不會和我爭,而是會用美來和我辯論,那麼除了一些偏執派,和主觀思想異於常理的人,大部分的普通人總是會遇見一個有一個更美麗的女子。
而我所謂遇到最醜,只是當時自己的一時想法,和肖歷齊的交流,如果在他打啞謎的情形下,自己不用心,一定會輸的很慘。這代表着我用心了以後,還是輸的很慘。
果然,在我沉思後,肖歷齊說了一句,“你敢見她嗎?”停頓了一下,然後望着我又道,我是說,“你敢看着她,面容坦然的嗎?”我知道情形一定特殊,不然不會讓肖歷齊以這樣的聊天開頭。我沒有說話,仔細思索,想着,仍然沒有任何頭緒,只好放棄。肖歷齊也是這樣沒有繼續講下去,而是講起與雒佳的相識,當天聊的很是愉快…無巧不成書,也就是肖歷齊向我講述了這最醜沒多久…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週末,我在收拾東西,準備和一個朋友出去釣魚,由於本人一向粗心,上車時才發現沒有帶午餐,便尷尬的笑了一笑,下車向着屋子裡走去。當然朋友還在屋子裡,我本性使然,邊走邊向屋子裡喊“瘦猴,看到我們的午餐了沒有?放在哪裡了?”(事後我十分後悔,因爲我當時模糊記得,被裝起來的午餐就在廚房。)
“就知道你丟三落四,在廚房,你等着吧!我給你拿出去,真是的。”朋友這樣說着,後來聲音就小了,我知道去了廚房,變轉身回到車裡等。
可能時間有點久吧,朋友還是沒有出來,我意識到事情不對了,一定有了什麼。
我沒有過多猶豫和細想,只是覺得不安,心裡那不安越來越濃,什麼也沒有說,便飛也似的跳下車,衝進屋子裡。
“瘦猴!瘦猴!”我連續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迴應,心裡的不安更是濃烈,幾步推開廚房的門,朋友手裡拿着午餐的空盒,人就倒在那裡。
當時嚇壞了我,沒有發現窗戶被打開着,不然追出去,可能就沒有以後的稀奇古怪的經歷,我在那裡喊着,母親進來了,才告訴我打120.
(說實話,我連120都撥錯了三次,好不容易打過去,還只是喊着求求你們救救我朋友,根本沒法去表達。)
朋友在醫院,安排了房間,但還是處於昏迷狀態,沒有辦法告知我們發生了什麼,醫生只是說他不願意醒來,每天除了陪伴朋友,就是回到廚房,研究蛛絲馬季。
但還是沒有絲毫髮現,對於一個,醫院全方位檢查,仍沒有絲毫髮現的病人,我到是不太在意,但還是驚動了媒體。
驚動媒體,倒不完全是件壞事,媒體爲了追蹤報道,請動了醫療界各方面的權威,對我朋友做全方位檢查,會診進行了3天,每天除了觀察報告,就是沒完沒了的討論。
(而正是在這時候,我認識了神經學與人體行爲學雙博士的季慧忠教授,朋友的康復也和他的幾句話有關。以至於後來的《石頭人》中季慧忠教授的幾句話,才讓我們有重大發現,找回了雒佳。)
會診的報告,被媒體視若重寶,每天各種報道,鋪滿各種報紙。
而我也是十分之好奇,因爲事情的可控性,已經超出了,範圍。
網上媒體,電視電臺,沒有顧我和瘦猴家裡人的反映,接連報道。
美國等幾個有着信仰的國家,則說這是上帝對人類的制裁開始,要讓地球中不再有人類,創造新物種。
數不勝數,我在這情形下,不可能不求助肖歷齊,在朋友進入監察室的空閒5分鐘,我給肖歷齊發了一份電報,事急,速回!
連符號在一起的六個字,至今都沒有得到迴應。
算上今天,是第9天,拿着那份即將公佈的報告,我心裡實在是沉不住氣了。
我拿起電話,打了一個國際長途給肖歷齊。
“喂!”等待音想起不久,肖歷齊那聲音,就像是我救命草。
“快回來,大事!我...瘦猴病了。”說實話我不記得當時,我說話的語氣。
“四眼,你別急,我不是都幫你了嗎?”肖歷齊說話聲音有些大,似乎還很吵!
我當時只以爲是在哪個地底尋找新生命。
“幫我什麼了?你人在哪裡?”我真的有點急了。
我從沒對肖歷齊這樣說過話,讓肖歷齊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你別急,那些專家不是去了嗎?就算是癌症,都能治好。”肖歷齊的聲音嚴肅起來了。
“結果出來了,你知道嗎?”我聲音有些憤怒了。
“什麼結果?”肖歷齊不知道經歷什麼,總之話不是很清楚,但我還是聽出來了。
“瘦猴的結果出來了。”我心裡是無助的。
肖歷齊那邊傳來坦克走動的聲音,轟隆隆的響。
“檢查結果,沒有病!”我喊着。
肖歷齊那邊,又傳來山崩海嘯的巨大轟鳴。
以至於我喊了兩邊,他才聽懂。
使我氣憤的是他恭喜我,也不能怪肖歷齊,沒有病這結果,對很多時候,病人家屬都是大喜。
“瘦猴還在昏睡,臉色很差,是個人都看得出他很痛苦,狗屁的專家,說出沒有病,你問問他們自己都不信!”我毫不猶豫的喊着,事實卻是如此。
“沒有病?”肖歷齊最後傳來不可置信的聲音,之後便是忙音...
我拿着即將公佈的結果,一個人站在醫院的門口,綜上所述,結果爲無任何身體疾病。
回想着瘦猴那慘白無色的臉,我那時真的好無助。
以至於我做了一個很糟糕的決定,我決定順着廚房的窗戶追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