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午澤又喝了口水:“鴉公公呢?怎麼四處都沒看到他?”
“哦,他們都出去送菜了,後面的青菜,今早上已經都拔光了。”卿蘇似是做湯做的很專注。
午澤皺眉,方纔到後面去,只想着尋人,沒在意到地裡的菜已經都被處理完了。他們?他們都有誰?包括他嗎?這卿蘇,說個話都說不明白!
午澤不得不又低頭喝了兩口:“黑丫兒和紫棠也跟着去了嗎?”
“嗯。”卿蘇嗯完,就沒了後話。
午澤的肚子都快被灌飽了,但那人的名字又實在問不出口……她放棄了,跟卿蘇打了個招呼,便向外面走去。
這些人,出去送菜怎麼不叫上自己?平時不都是同出同歸的嗎?造反啊這是!
午澤心中生出一絲安慰,青尋若是走了,方纔她進廚房時,卿蘇應當會主動跟她說一聲的,再說了,他要走,難道不帶上徒孫嗎?
要出去找一下他們嗎?算了吧,房間裡還有個沒睡醒的醉酒兔子呢,還是安安穩穩守在這裡吧。等她醒來的第一時間,或許就想跟自己談談……
午澤打定主意後,便飛身上了老槐樹,坐在樹杈上,等着兔子醒來。她在心裡盤算着,兔子到時會怎樣對待她,是哭、是鬧,還是大哭大鬧……
過了沒多久,從飄飄的房間裡,似是傳出了說話聲。午澤準備下樹,但一想到妞妞的架勢,再想想兔子的瘋狂,便打了退堂鼓。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手一勾,地上的一塊石子,飛入了她的手中。
她將那石子向廚房門口扔去,卿蘇聽到聲音,走了出來。茫然四掃間,他看到了樹上正衝他猛招手的午澤。
卿蘇太聰明瞭,立即便讀懂了她的手勢,衝她點了點頭,回去端着湯,向聞澤廬中走去。
午澤抻着脖子,等着他出來。
房中的聲音比方纔大了些,但大都是卿蘇跟妞妞的,兔子的聲音又少、又小、又輕,這真是在撓着午澤的心。
卿蘇終於出來了,將空碗向午澤搖了搖,還衝她做了個放心的手勢。午澤舒了一口氣,準備下樹,進行下一步計劃。
可就在她縱身要躍下的時候,兔子花枝招展、精神抖擻的拉着妞妞的手,從房中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她先是一愣,然後便趕忙跳了下去。
妞妞被她的突然從天而降嚇了一跳,而兔子卻是一臉的淡然,嘴角還掛着淺淺的笑,雲淡風輕的似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大早上的上什麼樹啊,又不是猴兒。”兔子雖斜眼瞅着午澤,但眼睛裡滿是笑意,一點兒恨都沒有。
“你……你們要出去啊?”午澤覺得心裡沒底兒,她更希望兔子直接衝上來,對着她撒潑打滾兒。
“這陽光明媚的,若是不出去轉轉,實在是太無趣兒了。”兔子說着,便拉着妞妞往前走。
卿蘇跑了過來:“等吃過早飯再出去玩兒,我這就去做!”
“我倆不在家裡吃了,出去蹭飯去,以我的面子,還不至於在這蒼梧四村兒裡餓死。”兔子衝卿蘇笑了笑,又往外走去,“小桃酥,你今天留在家裡吧,我和妞妞要二人世界。”
卿蘇趕忙向午澤看去,午澤眼角抽動了一下,向前追了兩步:“我陪你們一起去玩兒!”
兔子回眸一笑:“沒聽懂我們要二人世界嗎?你在家裡等着吧,我們很快便回來。若是實在閒來無事,就去倉庫看看,把裡面的寶貝都拿出來曬曬太陽,最近陰雨連綿的,別長毛了。”
受刺激受大發了吧?神精不正常了吧?
糟了!
午澤心中一凜,藍光一閃,便消失在了卿蘇的面前。
兔子撇嘴一笑,拉着妞妞悠躂躂的走了。
卿蘇覺得不對勁兒,趕忙向倉庫那邊跑去。
午澤毫不遲疑的便將門鎖砸了,然後衝了進去,衝進去後,她便愣住了。
卿蘇隨後跟了進來,邊掃視着裡面的東西,邊關切的問道:“沒發生什麼事吧?”
午澤艱難的搖了搖頭,滿目的費解:“沒事……她方纔那話是什麼意思?喝酒喝的腦子出問題了吧?我還以爲,她又作了什麼妖呢!”
卿蘇無奈苦笑:“真是嚇死個人了……”
午澤思來想去,都覺得兔子話裡有話,在與卿蘇退出庫房時,還不放心的在外頭設下了個結界。酒窖裡的酒已經被毀於一旦了,這倉庫裡用來換酒的家當,可不能再有閃失了,不然,自己真得跳湘澤了!
聞澤廬中,一時就只剩下了午澤與卿蘇,其他人似是都憑空消失了,連早飯都不準備回來吃了。卿蘇做了一些飯,要午澤過去吃,午澤吃的是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兒。
“是不是我做飯很難吃?比我師祖差太遠了?”卿蘇見她半天才夾一口菜,皺眉問道。
午澤心裡一跳,不答反問:“你師祖不是你們天壹宮的長老嗎?他平時不參與門中事務嗎?這次你們那個什麼門派聯誼,他不參加合適嗎?”
卿蘇目含深意的打量了她一眼,纔開口回道:“我師祖平時一人居於天一峰,百年都難得下峰一次,門中大部分弟子見都沒見過他。除了每十年的祭祀之禮他會參加,別的都不會去。天一峰的天一閣就是行祭之處,他連峰都不用下,而且,一般這門中大祭,都是各師長帶着首徒或是一兩名得意弟子去參加,所以普通弟子更是見不到他。”
說到天一閣時,卿蘇特意又看了午澤一眼,打量她能不能想起什麼來。
午澤根本就不是爲了問這些,她低頭吃了口飯,再次開了口:“今早上你們起來幹活,怎麼不把我叫上?”
卿蘇眼中飄過失望之色,喝了口水,簡略解釋道:“師祖說你昨晚沒睡好,不許我們叫你。”
午澤懸了一夜加一早上的心,終於在這句話中落下了。早知道她就直接問這個問題了,還用的着拐上那麼多彎麼,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