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又遠趁機又更換彈匣,握槍開槍,從小鬼子的包圍圈中衝殺而出。
恰好,李翰抱着一挺歪把子機槍從側翼來到,也在閃閃火光中,看到了朱莉文和譚玲玲,便激動地大吼一聲:“玲玲、莉文,快跑,我來殿後!”
他隨即扣動歪把子機槍,向小鬼子掃射。突突突!啊啊啊!小鬼子又是猝不及防,紛紛中彈,撲地而倒。
“營長?呵呵,營長!”朱莉文和譚玲玲聽到李翰的聲音,均是驚喜交集,激動落淚,泣聲高呼,握槍邊打邊撤。
劉文林趁機向小鬼子扔出一顆手榴彈。
轟!炸飛了幾名鬼子特務。
徐又遠趁機跑了過來,衆人邊打邊退。
但是,揹着藥箱的譚玲玲、揹着電臺的朱莉文卻奔向了李翰。
劉文林、史珍香、龔少彬、徐又遠等人心裡暗暗嘆息,卻也只得繼續邊打邊撤,然後藉着李翰的機槍掩護,消失於夜幕下。
李翰看到譚玲玲和朱莉文兩大美女跑回到自己的身邊,心頭甚是感動,霎時間熱淚盈眶。
他哽咽地說:“快,你們兩個,從我身後跑,去竹稈裡11 號會合。”
機槍聲“突突突”響,龜井的人員也“叭叭叭”的開槍,小鬼子聽不到李翰說什麼。
所以,李翰也不怕當衆說出新的藏身地點來。
“好!”
兩個大美人異口同聲接令,卻各自取出手雷,磕在殘牆上,甩向小鬼子和龜井及其特務隊。
轟轟!
砰砰砰!
小鬼子和特務隊又被炸飛數人,倒跌而下。
其他小鬼子、龜井及其特務隊急忙趴在地上,均是抱頭。
藉着這陣煙霧,李翰抱着機槍趁機轉身就撤。
他知道自己不撤,兩大美人也是不會撤的。
雖然只是短短几天相處,但是,男女的情感就是那麼明顯。
李翰能感覺到譚玲玲和朱莉文對自己的情意。
而僅僅一天的失散,自己也那麼的牽掛她們。
她們此時激動狂呼着自己的職務,並回奔到自己身邊。
燕子歸巢,歸來的是一份真感情啊!
多麼感人的一份情意!
恐怕自己這輩子都會欠她們的。
果然,譚玲玲和朱莉文看到李翰撤退,她們也急急撤退。
三人邊打邊撤,譚玲玲和朱莉文不時的向追來的小鬼子扔出手雷。
三人在殘牆斷垣和夜幕的掩護下,潛回到了竹稈裡11號。
此時,高世光又暈過去了。
李翰、譚玲玲、朱莉文三人趕緊給高世光做手術,取出了高世光手臂上數顆子彈頭。
爲高世光包紮好後,李翰笑問:“你們躲到哪裡去了?剛纔那些是什麼人呀?他們還能背韓國茂跑,真是好人啊!”
譚玲玲和朱莉文兩人一邊洗手,一邊答話,講述了兩段奇遇。
然後,譚玲玲又含笑說:“營長,特務站的人都罵你假傳聖旨,是一個大騙子吶!”
朱莉文接口說:“不過,我喜歡被你騙。”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起來。
朱莉文和譚玲玲均是笑得月牙彎彎,滿臉甜蜜。
李翰在大笑中感動盈淚,心裡也盈滿了幸福。
被愛是苦惱的,也是最幸福的。
高世光甦醒過來了,吼道:“你們笑啥?很好笑嗎?”
他單手揉揉眼睛,看到了譚玲玲和朱莉文,又驚喜地說:“咦,你們兩個小妮子回來了?太好了!哦,對了,韓國茂呢?”
譚玲玲含笑說:“被特工站的人救走了,他知道這裡嗎?”
高世光恍然若夢地說:“他,他,他哪能知道咱們這個新根據地?他……特工站?那?”
說到後來,他結結巴巴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李翰急忙打斷他的話,大喝一聲說:“行啦!高世光,你姥姥的,你給老子惹的禍還不夠嗎?別再羅嗦了,好好休息吧。韓國茂,我們明天會接他回來的。哦,對了,玲玲,你把兩隻藥箱的東西整理到了一塊吧,統一放在一隻藥箱裡,方便逃生時使用。”
他這一喝一罵,高世光還真不敢再吭聲了。
沒辦法,李翰現在明白了,當長官的不罵人,手下也沒那麼容易服自己。
朱莉文過來,扶高世光躺下,爲他蓋上被子,低聲說:“好好休息,你可是咱們隊伍裡的虎將。”
這話順耳。
心也舒服。
高世光笑呵呵的躺下,合上了眼睛。
李翰、譚玲玲、朱莉文三人隨即到另一間臥室去聊天。
聊到繆中海叛變時,朱莉文拍案而起,憤然地說:“這個狗叛徒,務必儘快處決他。不然,他會禍害我們的。”
譚玲玲也是拍案而起,激憤地說:“對!最好現在就行動,立即到鬼子的醫院宰了繆中海這個狗叛徒。”
李翰搖了搖頭說:“不行!當時因爲不知道繆中海叛變並且在鬼子的醫院裡養傷,也是因爲要給高世光療傷。所以,我去了鬼子醫院盜取藥物和手術工具。我這次行動,肯定已經驚動了小鬼子。說不定,小鬼子已經把繆中海轉移了,並且換一個假的繆中海等着我們,還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埋伏。現在,我們剩下的人不多了,剩下的槍支彈藥也不多了,不能再有什麼損失,得吸取血的教訓啊!今後,得凡事三思而行!”
“嗯!”譚玲玲和朱莉文兩人柔情地點了點頭。
李翰又擺擺手說:“行吧,你們先休息吧,我燒水沖澡,太累了。”
譚玲玲和朱莉文卻“霍”地起身,異口同聲說:“我們去燒水!”
她們兩人說罷,均是俏臉通紅,又各自走向後院燒水去了。
李翰心頭感動,也再次盈滿了幸福。
剎那間,他又熱淚盈眶,卻也因此忽然想起了紫紅,想起紫紅長得和譚玲玲很相似,便抹抹淚水,也走向後院,笑問譚玲玲:“玲玲妹子,你是不是有個姐姐或者妹妹?”譚玲玲“嗯”了一聲,又難過地說:“我是東北人,以前在農村,哪會想到小鬼子老早就派了他們墾荒團的人過來的。那一年,我才七歲,和姐姐一起在河邊玩耍,當時,和我們姐妹一起的還有幾個小夥伴,玩着玩着,姐姐和其他幾個小男孩就不見了。我嚇得大哭起來,此時又有人從草叢裡出來,要抱我。幸好,我父母還有其他小孩的父母出來找人。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姐姐了。姐姐不見了,我爸我媽都差點哭瞎了眼睛。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們的很多鄰居是小鬼子的墾荒團成員,他們抱走了我們很多孩子,抱回他們的小島國,培養喪心病狂的殺手再來殺我們的人,這還是我當兵之後才瞭解到的。唉!九一八之後,因小鬼子很兇殘,到處隨便殺人放火,我隨父母出關,來到北平,幫一個做生意的親戚的打雜。再後來,我考上了燕京大學,又參加了南苑學生訓練團,再後來又分配到其他一些部隊,接着就被分配來到了264旅當醫務兵,並參加了金陵保衛戰,然後,就遇到你。唉!姐姐好慘!我現在還能給父母寫信。姐姐恐怕連父母是誰都不記得了。她沒有家,沒有真正的家,真是可憐!”她唉聲嘆氣地說完經歷,又眼眶泛紅,珠淚欲滴。
朱莉文奇異地問:“營長,你是不是見過玲玲的姐姐?”
李翰低聲說:“我見過一個長得和玲玲很相似的姑娘。”
譚玲玲急問:“她在哪?我會會她,說不定,她就是我失散的姐姐。”
李翰看到她焦急的神情,怕又會出現最近兩次隊員魯莽和衝動的情況,便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他低聲說:“今天在街頭,分散逃跑的時候。”
接着,他又安慰譚玲玲說:“放心吧,玲玲妹子,有緣人,總會相見的。今後,我也會幫你再留意那個姑娘的。”
譚玲玲失望地說:“茫茫人海,找一個人,哪能那麼容易?哦,水熱了,營長,你沖澡吧,我幫你洗衣服。”
朱莉文趕緊提桶過來盛熱水。
李翰甚是不好意思地走進簡陋的沐浴間,脫下衣服又將衣服拋出來。
朱莉文和譚玲玲一起提着熱水桶,幫他洗衣服去了。
聖戰醫院竟然有人潛入並盜走了藥物和手術工具,此事引了酒井久香的注意。
她在她的豪華公寓裡剛躺下,卻接到了這樣電話報訊,心想:難道李翰沒死?僅僅是負傷?
她握着那柄小李飛刀,翻看起來。
然後,她又驅車帶隊前往玉帶巷22號查看。
當她乘車趕到玉帶巷22號時,發現這裡一片狼藉。
血跡斑斑。
小鬼子的屍體橫七豎八,殘軀也不少。
這種場面,當真是氣得她渾身發抖。
龜井在冷風中哆嗦着向她彙報了與幾路人馬血戰的情況,並說發現了李翰。
他說正是因爲李翰最後抱着機槍出現及突襲,這次行動才功虧一簣。
酒井久香這才稍稍冷靜下來說:“原來今晚牽動這麼多人,牽動了幾路人馬。看來,華國,紅黨的潛伏者,國黨的潛伏者,都浮出了水面。看來,今晚到聖戰醫院盜竊藥和手術工具的人果然就是李翰,原來他真沒死!厲害!好厲害!不過,我還是會抓到他的。不過,今晚的失敗也是好事。紅黨的人也出現了,國黨的特工站也浮出了水面,真好!接下來,我們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衆鬼子皆是躬身聆聽她講話。
酒井久香走近龜井,又低聲說:“從現在開始,你監視聖戰醫院的山田櫻子,她有嫌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她,無論她到哪裡,你或你的人都要盯到那裡。如有異常情況,要及時向我彙報。暫時不要對她動粗,畢竟她是我們帝國野炮部隊山田杉樹少將的女兒,只要死死的盯着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