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山,我一路盤算着逃脫的方法: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掉,怎麼辦呢?難道真的是虎落平陽了嗎?怎麼辦呢?噢,對了,鬥你不過,我下線總可以了吧?
想到就做,我馬上輸入下線的命令,但系統居然提示說:你正處於戰鬥中,不可下線。
咦?原來戰鬥時是不可下線的啊?不過剛纔我可沒有動手啊,爲什麼系統會判定我處於戰鬥中呢?難道那些髒手搭上我身,就算是攻擊?也只有這樣,我纔有可能處於戰鬥中啊。
唉,沒辦法,既然系統有這樣的規定,那我只好等了。只是不知道戰鬥的冷卻時間是多少,等起來沒有什麼目標,感覺有些度日如年。
百無聊賴,我還是照老規矩辦事,一邊走,一邊在練着我的九陽神功。最近九陽神功好象有進步了,而且,另外還有一件比較奇怪的現象,以前我練九陽神功時,常常只能練一會,然後要等上半個小時,等身體降溫了才能再練。有條件時,我也直接泡在水裡,利用水來給自己降溫,修煉九陽神功。但無論怎樣做,要使九陽神功更進一步,都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但自從學了九陰真經上的武功後,每當我練九陽神功到身體發熱到無法承受時,只需停下九陽神功的修煉,練練九陰真經上的功夫就可以了。這種降溫方法比起以往的任何降溫方法都有效。這樣一來,我練功的速度明顯就比以前快了很多了。九陰九陽,一爲至陰一爲至陽,難道說,九陰九陽揉合來練,是修煉九陽神功的最佳途徑嗎?
雙手互搏就是好用,我心裡一邊猜度着九陰九陽之間的關係,一邊還在想着脫身的辦法,在練功期間,我每隔5分鐘就嘗試下線,但一直過了二十分鐘,我所有的嘗試居然都是以失敗告終。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鬼遊戲,怎麼戰鬥冷卻時間這麼長啊?該不會是爲了避免惡意PK故意設置這麼長的戰鬥冷卻時間吧?你設置就設置嘛,幹嘛在這個時候設置啊?我可是被人PK的啊,你死活不讓我下線,還讓不讓我活啊?
好不容易,我又撐過了五分鐘,又嘗試着下線,可惜,還是失敗,我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了。
突然,烈豔紅脣招呼我旁邊的人:“李三,時間快到了,動動他吧。讓他跑了的話,我們的一番心機就白費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就伸過來一隻骨瘦如柴的爪子,在我身上摸了一下。系統提示:橫刀向天笑,你被李三攻擊。
哦,我明白了,原來攻擊的冷卻時間是半個小時。李三把鬼爪子伸向我,就是爲了避免戰鬥冷卻期過了而讓我趁機下線,所以才攻擊我的。
不過,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因爲他們已經有防範並採取措施,阻止我下線了。
從種種跡象來看,烈豔紅脣的確是遊戲的老手,不但可以準確判斷金創藥的回血量、百步金錢蛇的蛇毒去血量,而且還會充分利用遊戲規則,讓我下不了線,爲其所擒。種種判斷、種種行動,都不是一個新手所能做到的。
既然他們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準備,那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是沒有辦法下線的了。既然此路不通,我只能安下心來,靜待變化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間中又攻擊了我幾次,保持我不能下線的狀態。過了大概兩個小時,終於,我被他們帶出了山谷,來到城裡的一個大房子裡。
李三把我往一個封閉的小房子裡一扔,然後在我的叫罵聲中鎖上門,蕭蕭然離去了。
我嘴裡雖然在罵着,不過心裡暗自高興:嘿,這樣一個小房子就可以攔得住我嗎?哼,等我的戰鬥時間過去後,我就馬上下線,看你們能怎麼辦?
想到這,我高興得咧嘴偷笑。
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件事,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們對遊戲規則那麼熟悉,那麼懂得利用遊戲中的規則,又怎麼可能考慮不到這種情況呢?難道他們還有什麼後着,可以防止我逃跑嗎?
任憑我想破腦袋,都無法想通他們現在的目的。不過,反正我的戰鬥冷卻時間就快要到了,是福是禍,到時就都知道了。
……
終於,半個小時到了,我迫不及待地選擇了下線。下線稍待幾分鐘後,我又馬上上線。
哎?怎麼回事?爲什麼我還是在原來下線的地方上線呢?儘管早已經猜到結果,但事實擺在面前,我一時之間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拍掌聲,一個讓我抓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在這裡,有誰的聲音可以讓我抓狂?除了烈豔紅脣那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你們認爲還有誰呢?
我轉頭一看,果然不錯,透過門上的窗子所看到的,正是烈豔紅脣。她正在那裡看着我,一邊不停地拍着手掌,一邊說道:“橫刀向天笑,怎麼下線不到五分鐘就又上來了?是想我了嗎?”
我“呸”了烈豔紅脣一聲。我知道,她是在調侃我。
突然,烈豔紅脣神色一整,低聲說:“橫刀向天笑,你不用白費功夫了,這是系統的一項設定,你是無法跑得掉的。”聽起來,語氣中居然有那麼一點點的誠懇,我糊塗了:爲何她對我好象特別好呢?難道真的是愧疚於心嗎?
我問道:“烈豔紅脣,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這裡爲什麼出不去的?系統有這麼變態的設定嗎?”
面對我連珠的問話,烈豔紅脣舒了一口氣,說:“橫刀,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嗎?我還以爲你會恨我一輩子,永遠不與我說話呢。”
橫刀?我暈,我的朋友纔會這麼稱呼我的,作爲我的敵人,這樣稱呼我,是否太讓人不可接受了?
等等,怎麼她說話的內容怪怪的?有點像犯錯的癡情少女對男友的告白呢?天啊,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她是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準備以身相許吧?這情節也太老套了吧?我不喜歡,我要抗議。
看着烈豔紅脣癡癡的眼神,我大喝一聲:“喂,你在搞什麼?快回答我的問話,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這裡爲什麼出不去的?”
突然,旁邊冒出一個聲音:“嘿,你這小子,身爲階下囚,居然還在這裡作威作福?哼,人家紅脣喜歡你,你就這樣對人家呼呼喝喝。別忘了,你現在是在我們的監牢裡,你現在是我們手中的一隻螞蟻,我們要你活就活,要你死就死。哼,三分顏色你就上大紅?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我定睛一看,哦,原來就是剛纔那個在我身上搗弄的李三。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好象跟我有十冤九仇一樣。怪了,我和他可是第一次認識啊,又沒有殺父之仇,又沒有奪妻之恨,他恨我幹什麼?
啊?等等,他剛纔說什麼?紅脣對我有意思?不會吧?別嚇我,我可不敢高攀啊。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可以下手的女人,我可不敢領教。看這李三的樣子,估計是烈豔紅脣的追求者吧,要不,爲什麼他這麼激動呢?哼,反正我也是出不去了,我就來個破罐破摔好了。你得罪我?好,讓我來氣氣你,讓你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想到這,我的臉上露出邪邪的笑。
我衝着烈豔紅脣打招呼,說:“豔,我怎麼可能不跟你說話呢?我剛纔只是氣上頭了,一下子忘了說話而已。豔,對不起了。”
話中那股溫柔勁,連我自己都噁心得快要吐了。
我心裡暗道:烈豔紅脣,別怪我,只怪只能怪你恩將仇報,我也只是以牙還牙而已。經過這事,咱倆就扯直算了,誰也不欠誰的。
經過一番自我暗示之後,我的內心舒服了很多,好象真感覺就是那麼一件公平的事情了。
烈豔紅脣聽到我的話,一下子激動起來了:“橫刀,你真肯原諒我嗎?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到傷害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用話刺激你,也只是想引起你對我的注意而已。對不起,我錯了。橫刀,你真的肯原諒我嗎?”
原諒?原諒你個大頭鬼!要不是你,我會象現在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的一片良心居然換來一片狗肺!哼,換了你,你說你會不會原諒我呢?
不過,想歸想,我嘴裡還是甜甜地說:“豔,怎麼會呢?你對我的心意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剛纔也是一時衝動才那麼生你氣的。象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又有誰能真正生你的氣呢?”
烈豔紅脣一聽,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但這可把一旁的李三給氣壞了,他指着我,狠狠地說道:“橫刀向天笑,你少得意。跟老子搶妞?哼,你還不夠格。本來我還想讓你過得舒舒服服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會讓你死得很慘的。順便告訴你,這可是系統允許下幫派建立的牢房,專門用於處理叛徒的,狀態是無敵,也就是說,你是不可能打房子打破逃出來的。嘿,別說下線,就算是死掉,復活後也會出現在這裡,除非幫中有滿足權限要求的人把你放出來。所以,別幻想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哼,這次是誰都救不了你了!包括紅脣,因爲她的權限不夠,哈哈,你就準備刪號吧!”
接着,又轉頭對着烈豔紅脣說道:“紅脣,別說我不提醒你,你別企圖做出對不起同盟的事情,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烈豔紅脣聽了,臉上激動的神情居然全部消失,代之而來的是一片的冷漠,再加上,眼睛裡閃過的一絲絲恐懼。
爲什麼?爲什麼烈豔紅脣居然如此害怕無敵盟?她不是隻是無敵盟中的普通一員而已嗎?難道她與無敵盟之間還有什麼特別的關係?或者她有什麼把柄被無敵盟抓住了嗎?
伴隨着一個個的疑問,我的內心泛起一陣愧疚:看來這女孩子並不是誠心要害我的,只是爲人所逼,不得不參與到其中來而已。我居然這樣利用她的感情來傷害她,實在是太過份了。
一下子,我們三人都沉默了下來,四周一片寂靜,大家都想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