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谷學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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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帶着我,一路飢餐渴飲,曉行夜宿,一日,終於到達崑崙山腳下。

由於已經是冬天,深山中更顯寒冷,此時的崑崙山,觸目所見,已是一片粉妝玉砌的世界。膝蓋深的雪,讓人寸步難行。

龍魂帶着我,在山腳下的雜貨鋪買好禦寒衣服以及要用到的物品後,進入了崑崙山。

很明顯,龍魂對這邊的路很熟。只見他一會上山一會下谷,駕輕就熟地東轉西轉。一路上,他還不斷地告訴我一些待會需要注意的事項。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龍魂帶着我在一個懸崖旁邊停了下來。

站在懸崖旁邊,漫天的雪花飄到我們的身上,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龍魂看着我,說道:“橫刀,看了《倚天屠龍記》,你也應該知道,九陽神功只適合沒有內力的人學習,有功夫的人學了反而會走火入魔。這個遊戲已經開通這麼久,老玩家很多,一般來說,如果要學九陽神功的話,他們早就學會了,所以,學九陽神功的地方,可能會只有你一個人在,在裡面,你可能會覺得很孤獨的。我想,你最好再好好考慮一下,現在反悔的話還來得及,否則,等進去後,除了練成神功外,你是沒有其他辦法出來的了。”

我挺了挺腰,裝作無奈地說:“與其出去天天被人追殺,我還不如在這享受享受孤獨的生活呢。我決定了,無論條件怎麼艱苦,我都要留下來。”

龍魂讚道:“好,有志氣,不枉我奔波千里,帶你來到這裡。”

我笑着說:“你就別笑我啦,我這哪算是有志氣啊?只是不想出去被人追殺,逼不得已留在這裡而已。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呵,再這樣說的話,我的臉都要紅啦。”

龍魂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又閒聊了一會,最後,我說:“龍魂,我也知道你是個大忙人,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在此謝過啦。他日我神功有成,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有人欺負你的話,告訴我,我幫你出頭。至於現在嘛,我想,我還是抓緊時間去學九陽神功吧。”

看着龍魂點點頭,我轉身走向懸崖,看準位置,準備一躍而下。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風,我衣領一緊,然後整個人被帶下了懸崖。

我知道,是龍魂帶着我一起跳下懸崖。

我心裡一陣感動,現實中的世界是那麼的冷冰,人與人的相處是那麼的虛僞,想不到,在遊戲裡,我居然遇到了一個這麼有情有義的兄弟。

說實在的,帶我來到這個地方,龍魂對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畢竟我們並沒有很深的交情。而今,爲了提高我學到神功的機率,他不惜以身犯險,拿生命作賭注,帶着我跳下了懸崖。這份感情,我即使舍卻生命,恐怕也難以報答了。

想到這,我心裡淌過一陣暖流,外面的寒風,似乎也沒有那麼冷了。

感受着身旁呼呼的風聲,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有不斷地加速下落,我算是真正體會了一次蹦極的滋味。而龍魂卻沒有我這樣的閒情逸致,只見他一邊下落一邊察看地形,偶見峭壁上有樹枝伸出,他都伸手去抓一下,以降低我們下落的速度。

下落了大概一分鐘,突然,龍魂抓住了一棵從峭壁上橫伸出來的松樹。藉助樹枝的力道,我們的身體緩了一緩,整個速度都降了下來。可是,由於我們二人下跌的力道實在太強,樹枝吃不住力,喀喇一聲,手臂粗的松枝登時折斷。

好傢伙,龍魂的功夫果然不是假的,就這麼緩得一緩的時間,他居然已經順勢借力,雙足橫撐,用力一躍,帶着我,躍上了松樹主幹上。

雖然這棵松樹很粗壯,但我倆一百多斤的重量(兩個都是新手,遊戲中新手的年齡可是14歲啊,當然輕了)壓上去,也壓得它吱吱作響。我們小心地伏在樹枝上,不敢亂動。

歇了一會,龍魂恢復了部分體力,就拿出在山腳雜貨鋪買的繩子,一頭讓我紮在腰上,另一頭則紮在他自己的腰上。然後,我們又從揹包裡拿出在山腳雜貨鋪裡買的登山鞋穿上。這些都搞好後,他就帶着我,慢慢地沿着山坡往旁邊爬。

山坡上的雪花,都已經結成了冰塊,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滑倒。可憐身無武功的我,真正的體會了一次“戰戰兢兢,如覆薄冰”的感覺,更有好幾次都差點掉下萬丈深淵。幸好繩子的一頭系在武藝高強,地形熟悉而又小心翼翼的龍魂身上,才使我免遭埋骨於此之厄運。

……

終於,我們氣喘吁吁地爬到了一個三面懸空的平臺上。短短的二三十米距離,我們居然爬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其間的驚險,實在是驚心動魄。我們手上、臉上,都深深地刻下了剛纔的驚險過程。

看着龍魂身上的傷痕,我感到很內疚,但同時,也很溫馨。

我看着龍魂,說:“龍魂,其實你不必這樣的。”

龍魂笑了笑,反問我:“不這樣,你能順利到這嗎?”

“但是,我的還是有5%的機會可以到這裡的啊。你練功升級不易,若爲了我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降級,值得嗎?”

“橫刀,這你就說得不對了。正所謂大丈夫有所不爲,有所必爲。既然我認定了你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我就不會去計較我個人的得失了。”

咦?怎麼這段話這麼熟呢?哦,我想起來了,當初成立天龍幫時,副幫主龍的傳人也曾向我說過類似的一翻話。難道他們倆有什麼關係?想到這,我不由得奇怪地看着龍魂。

龍魂看着我一動不動的盯着他,便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催促說:“喂,醒醒啦。男子漢大丈夫,別婆婆媽媽了。左邊有個洞口,你鑽進去吧,九陽神功就在裡面。具體怎麼樣才能得到,不用我告訴你了吧?如果你實在不知道,你就下線去看看小說吧,小說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龍魂的話,把我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龍魂又說:“我送你就只送到這裡了,後面的路我也無法再幫你走,只能靠你自己了,祝你好運。”

我真誠地說:“龍魂,謝謝你!”

“婆婆媽媽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哈哈。”說完,龍魂雙足一點,躍上山坡,然後手足並用,朝着懸崖頂上爬去。

目送他的背影,我心裡默唸着:謝謝你,朋友!

直到龍魂的背影變成一小黑點,最終消失不見了,我才把心神收了回來。

憑藉自己的記憶,我走到平臺的左邊,仔細尋找地洞的入口,一分鐘後,我終於找到了我要找的洞了。

我一頭鑽進了漆黑的洞裡,努力地縮着身體,在狹窄的洞裡慢慢前進着。地洞很窄,幸好我是個14歲的少年,而且因長期打工,工作勞累,而所賺到的錢又都拿去賭錢用了,一直沒什麼錢買營養品,所以我的身材很纖瘦,不然,單是這個地洞,就可以把我卡死了。

看來,賭博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好處的。我不由得心裡狠讚了自己的“先見之明”一把。

在洞里約莫爬了十分鐘,終於,我看到了前面的一絲亮光。

我心裡大喜,知道目的地就要到了。我又加快了爬行速度。

終於,我的面前一片開闊,在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花團錦簇,生機勃勃的洞天福地:腳下踏着的是柔軟的細草,鼻中聞到的是清幽的花香,美味的鮮果高懸,珍禽異獸隨處可見。而且,很明顯,這裡應該是長期沒有人來過了,以致於珍禽異獸等動物見了生人都不怕了。

我不由得想:如此美景,若是存在現實生活中,絕對是無價之寶。如果在這裡建幢房子,就是別墅式的花園住宅了,絕對可以賣個天價。

不過,此時的我,完全沒有心情去欣賞美景。我不斷地提醒自己,此來的目的是學武,而不是遊山玩水。所以,心裡讚歎一翻後,我馬上四處遊走,去尋找藏有《九陽神功》的通靈白猿。

遊蕩了幾天,依然沒有什麼收穫,我心裡也很焦急。難道是我的幸運度不夠,無習得神功的機緣嗎?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對這種漫無目的的尋找也有點煩了。

這天,準確地說,是我進入這山谷後的第三天早上,我正走着,突然,我聽到右前方“啪”的一聲響,接着響起了吱吱的淒厲叫聲。我定睛一看,只見一隻小猴子躺在地上,左腿上還壓了一塊石頭,看來,是猴子在玩耍時不心情碰翻了石頭,壓傷自己了。

看着小猴,我心裡一喜,這,就是我要尋找的“引線”了,看來神功有戲了。於是,我走上前去,把小猴子腳上的石頭搬開。

看着小猴的腿,沒看到什麼血跡,但它就是起不來,一直在吱吱地嚷着。

我用手一摸小猴子被石頭壓到的左腿。果然,小猴子的左腿脛骨已經被石頭壓斷了。

作爲唯一的“藥劑師”,雖然我的技術不是頂尖水平,但是,這種小傷病對於我來說倒沒造成什麼困難。

我抱着小猴子走到一個厚實的草坪上,再把它放下來。小猴子倒也乖巧,可能知道我是在幫它,它除了在嚷嚷外,倒沒有什麼不配合的動作。

我先是把小猴子的左腿骨頭駁接好,然後折了兩根枝條,作爲夾板,替猴兒固定好。此外,憑藉我對中草藥的認知程度,我在這裡找些治療跌打的草藥,嚼爛了,給它敷在傷處。

雖然幽谷之中難覓合用的草藥,所敷的不具靈效,但憑著我的接骨手段和所配的好藥,我知道,小猴子的腿算是保住了。

搞好後,我又在剛纔小猴子被壓的地方撿了幾個桃子——估計是它自帶的食物,放在小猴子面前。一切處理完後,我才離開了它。

明知小猴就是任務引張,但是,在它的腿還沒有好之前,它是不可能幫我完成任務的。於是,在等待的煎熬中,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天。

那猴兒似乎能通靈,居然還懂得知恩圖報,第三天腿一恢復,便摘了許多鮮果送到我面前。

鮮果送到後,它看着我,指指鮮果,又指指自己的腿。看來,他是想交納診金了。

我摸了摸它的傷腿處,一切正常,看來,它的斷腿已經完全癒合了。小猴子無疑很喜歡這久違的自由,當它看到我拿起它送來的一隻桃子送進口中的時候,高興得上蹦下跳,吱吱地叫個不停。看着小猴子開心的樣子,我也高興地笑了。

根據書中的情節,我知道,我就快可以得到神功了。

第四天,我還在睡夢中,便被一陣吱吱聲吵醒。我知道,是小猴子來了。

我睜開眼一看,果然,小猴子在不停地扯着我的衣袖,吱吱地叫個不停。而小猴子的旁邊,站着一隻大白猿。

噢,大白猿,大白猿,我愛你,就象老鼠愛大米。哈哈,看着這高大的《九陽真經》,我眼裡眨出幸福的微笑。

小猴指著大白猿的肚腹,吱吱喳喳地叫個不停。我定睛一看,見白猿肚上方方正正地隆起一塊,周圍還用線密密地縫了起來,膿血模糊。

我明知故問:“白猿,你是要我幫你治病嗎?”

白猿像是聽得懂我的話似的,連連點頭。接着,它還伸出左手,掌中託著一枚拳頭大小的蟠桃,恭恭敬敬的承上。

我看到這隻仙紅的蟠桃,極像電視劇《西遊記》裡天宮的蟠桃,心裡極是喜歡。便笑著接了,說道:“我不收醫金,就算你沒有仙桃,我也會給你治病的。”

當然了,白猿肚子裡的經書纔是我的目的所在,區區蟠桃,當然不會放在我的眼裡。

我拿出進山前已經準備好的手術工具——一把鋒利的小刀,把白猿肚子上的的線一一挑斷,再從裡面取出一個油包。把油包放到一邊後,我又用樹葉包了一些水,給白猿的患處進行了清潔,最後,清理完畢後,我又拿出針線,把白猿的患處縫了起來。

手術做完後,白猿已經痛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了。我又給它餵了一些麻沸散,讓它沉沉地睡去。

一切處理完畢,我把剛纔從白猿肚子裡的油包拿過來,拆開外層包裝紙,只見裡面端端正正地放着四本薄薄的經書,書面上寫著幾個彎彎曲曲的文字,但我一個也不識得,翻開書一看,四本書中都是這種怪文,但每一行之間,卻以蠅頭小楷寫滿了中國文字。

這,就是我要找的《九陽真經》秘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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