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地窖的路上,鄧布利多就已經將自己的計劃低聲說了一遍。計劃很簡單,那就是鄧布利多喝下摻雜哈利頭髮的複方湯劑,扮成哈利的樣子和斯內普一起去尖叫棚屋。
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哈利和德拉科被嚴令禁止離開地窖。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迅速趕往了霍格莫德,留下兩隻小蛇焦急地在地窖裡轉圈。
雖然有活點地圖的幫助,他們想離開霍格沃茨並不是個難事,但是兩個人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提這件事。他們明白,自己去霍格莫德不但不會幫上忙,而且會給計劃帶來不可預估的變數。如果讓那傢伙趁機再抓住他們做人質的話,所有行動和計劃就都白費了。
所以,他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待。
此時,在尖叫棚屋裡。
貝拉圍着躺在地板上依然被咒語束縛着的艾洛瑪,來回轉着圈子。突然,她邪惡地笑了一下,半蹲在了艾洛瑪身邊。貝拉伸出蒼白乾枯的食指輕挑艾洛瑪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直視着自己,毫不意外地在那雙墨色眼眸裡看到了深深的厭惡。
“哈,還真是個小美人啊。”貝拉舔了舔自己那略有些乾裂的嘴脣,另一隻手輕輕地劃過艾洛瑪的面頰,溫柔無比。突然,她的眼神變得凌厲,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打了下去,艾洛瑪的面頰上頓時紅腫起來。
顧不上理會貝拉的惡行和臉頰上的疼痛,艾洛瑪只是拼命地想讓自己動一動,哪怕只能讓她動一下舌頭念出門託斯也行啊……
“你就是那個膽敢污衊主人的斯內普家的雜種吧?一個骯髒混血生下來的小雜種,竟然也敢對我的主人不敬!”貝拉的臉孔扭曲着,站起身來,抽出了魔杖對着艾洛瑪唸到:“鑽心剜骨!”
艾洛瑪只覺得渾身如同被撕裂一樣,劇烈的疼痛佔據了一切,似乎有很多把白熱的刀子扎着她的每一寸皮膚,那是她從沒有過的痛徹心扉的感受。
被咒語束縛全身的艾洛瑪甚至都不能將痛苦喊出來,在絕望中她有些慶幸,幸好不能動,否則她也許會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以求結束這種痛苦。
貝拉只維持了三秒的鑽心剜骨就停止了咒語,這並不是她的仁慈,而是想留下艾洛瑪,以便在斯內普那個叛徒面前好好地折磨取樂一下。
沒錯,她瞭解他,她知道那個男人爲了自己的女兒,肯定會來到這裡的,而且不會帶上任何不該帶的人。那麼,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候了。當然,娛樂是可以有的,只不過要注意到不要把這個可愛的小玩具弄死。
“那麼,讓我們再來試試這個新咒語怎麼樣?”貝拉獰笑着,嘴裡輕聲念着什麼,再次將魔杖指向了艾洛瑪。然後一邊興致勃勃地看着艾洛瑪閉上眼睛強忍着間歇性的疼痛,一邊等着斯內普前來。
事實上,斯內普並沒有讓她等多久。很快,他就拽着一個綠眼睛小男孩來到了貝拉的面前。當斯內普看到躺在地上的艾洛瑪那痛苦神情的時候,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給眼前這發瘋的女人一個阿瓦達索命。
幾個深呼吸後,斯內普才勉強迫使自己迴歸平靜。現在並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亂來的話很有可能將艾洛瑪推入險境——雖然她現在的處境也並不安全。斯內普將躲在自己身後的綠眼睛男孩兒推到了貝拉麪前,語氣平淡地說道:“哈利•波特我帶來了,現在到你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貝拉輕蔑地笑了,用一種無限嘲諷的語氣對着斯內普說道:“看看,是誰來了?我們的偉大藥劑師西弗勒斯•斯內普……你這個無恥的叛徒!你就是這樣對待主人的信任嗎?”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在做什麼我心裡清楚,不用你來操心。”
“你任由你的女兒侮辱主人,還敢說不是背叛!”
“主人會理解我的。在他沒有召喚我之前,我必須潛伏在霍格沃茨,而且不能做出任何讓鄧布利多懷疑的舉動。當然,這些比較複雜的工作不是你能夠理解的。”斯內普雙臂抱胸,靜靜地回答到。
憤怒從貝拉的臉上一閃而過,但是在看到斯內普那鎮定的樣子,她又有些疑惑起來:“現在你不打算隱藏下去了?”
斯內普放下了手臂,向貝拉靠近了一步。眯起了眼睛,他用一種咆哮的語氣說道:“如果不是你做了那麼愚蠢的事情,我又怎麼會暴露!你綁架了我的女兒,並指名讓我帶愚蠢的波特過來……你以爲我還能平安回到霍格沃茨?”斯內普說完,一指身邊那由鄧布利多假扮的哈利,又繼續說道:“不管你要做什麼,最好抓緊時間,趕在鄧布利多追來之前解決一切。現在,我要帶我的女兒先走一步了。”
此時貝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哈利’身上,這個女食死徒用一種狂熱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毫不在意斯內普從她的身邊走過,一直繞到了她的背後。
貝拉歇斯底里地狂笑了幾聲,慢慢舉起了魔杖:“既然主人無法親自殺了這個傢伙,那麼就由我來解決好了……”
電光火石之間,兩聲咒語同時發出。
“速速禁錮!”
“除你武器!”
頃刻之間,貝拉就如同艾洛瑪一樣,摔倒在地,魔杖也丟到了一邊。‘哈利’急忙走了過去撿起了魔杖,確保不會被貝拉拿回去後纔算鬆了一口氣。
那邊的斯內普已經解除了艾洛瑪的全身束縛,並將她抱在了懷裡,仔細檢查着她的身體。
“爹地……她對我使用了鑽心剜骨和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的魔咒!”艾洛瑪顫抖着控訴着貝拉的惡行,顯然她並沒有從那次打擊中恢復過來。
斯內普抿緊了嘴角,周身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危險且狂暴。這個黑袍男人用一種不符合他表情的溫柔動作,輕輕摸了摸艾洛瑪那仍然紅腫的面頰,而後將她放在了屋中那唯一完好的牀上。
當斯內普再次轉身面對倒在地上的貝拉的時候,魔藥大師渾身散發着一種死亡的威脅,他的目光變得深邃凌厲,用一種接近零度的冰冷視線肆意打量着他的獵物。
然後,地窖蛇王殿下緩緩地舉起了魔杖,似乎隨時可以念出那個給他女兒帶來莫大痛苦的咒語。
“爹地!不要!”艾洛瑪出聲打斷了斯內普的動作,而且成功引起了準備到窗邊發射信號的鄧布利多的注意。
“用她的魔杖,爹地。那是不可饒恕咒。”艾洛瑪言簡意賅,她可沒有爛好人到可以輕易寬恕對自己做出惡行的敵人,不過她當然也不能讓自家爹地因此惹上麻煩。她可是牢牢記得對人使用三大不可饒恕咒,會被關進阿茲卡班一輩子。
斯內普挑了挑眉,望向了拿着貝拉魔杖的鄧布利多。依然是哈利形象的鄧布利多思考了一下後,將魔杖拋給了斯內普。然後他靠在了牆邊很隨意地說道:“你的時間不多,西弗勒斯。我們必須儘快把信號發射出去。”
魔藥大師接住魔杖,輕輕地點點頭,然後毫不猶豫地對準貝拉念出了那個咒語:“鑽心剜骨!”
此時的貝拉和艾洛瑪剛纔所處的情況完全一樣,不能動也不能喊叫,只能從她那驟然放大的瞳孔中才能看到極度的痛苦。
斯內普默默地計算着時間,在接近十五秒極限的時,才收起了魔杖。再次用自己的魔杖給了貝拉幾個“神鋒無影”後,才滿意地向鄧布利多那邊點點頭,示意他可以發信號了。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接到信號後,傲羅們飛速衝了上來收拾殘局。他們必須把貝拉帶回去,喂上幾滴吐真劑來詢問一下,她究竟是怎麼離開的阿茲卡班,以及還有沒有同夥。在得到他們想知道的一切之後,等待着這個死心塌地效忠黑魔王的食死徒的命運,將是攝魂怪那頭巾之下的長吻。
艾洛瑪被斯內普抱着送往了醫療翼,在龐弗雷夫人爲她做了一個細緻檢查後,得出了一個比較糟糕的結論。那就是鑽心咒對艾洛瑪的身體傷害太大了,遠遠超出了她這個年齡能夠承受的範圍。而貝拉後來施放的那個魔咒似乎是一種很麻煩的追蹤黑魔法,她對此並不擅長。
斯內普皺眉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對着艾洛瑪唸了一個簡單的咒語,隨即將目光轉向了鄧布利多,一臉的凝重神色。鄧布利多見此,也走上前了幾步,對艾洛瑪念出了另一個長長的咒語,然後向斯內普點點頭。這兩個人的無聲互動讓艾洛瑪覺得很是驚疑,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爲什麼鄧布利多和自己爹地都是那麼嚴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