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堂眉頭一皺,難道孫雲依在財政局受到了委屈?怕會麻煩自己纔不肯讓李天香告訴自己,以孫雲依的性格看來,很有可能就是這樣了。
孫雲依漂亮端莊,比起李天香的靈動慧黠來說,她更爲成熟,嫵媚而不失莊重,像極了名門大家的未來太太,這種美麗的女子,定然會有不少人打她的主意,這段時間倒是自己疏忽她了。
想了想,肖靖堂掏出手機給財政局局長曹軍撥了個電話。
“領導。”電話響了幾下,被曹軍恭敬的接了起來。
“老曹啊,最近局裡的工作聽說開展的不錯嘛。”肖靖堂笑着道:“再接再厲。”
“托領導的洪福。縣裡的國企蒸蒸日上,爲縣裡帶來了不少財政收入,就等着領導大筆一揮,進行重大工程的建設呢。”曹軍也笑道。
“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過了春節,可能就要有大筆資金抽調到公路建設方面,你最近調查預算一下,找交通局的領導同志談談,看看具體全縣大規模修路的話,要多少資金。”肖靖堂囑咐道。
“好,這事我馬上着手去辦。”曹軍連聲答應。
談完這事之後,肖靖堂話鋒一轉,問道:“最近孫雲依在局裡工作怎麼樣?”
“這個……”曹軍頓時欲言又止,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
“老曹啊,有什麼事儘管說吧。”肖靖堂道。
“領導,這事原本我答應她不跟你說的,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一下。”曹軍終於下定了決心,道:“最近一段時間,孟學鬆天天往局裡跑,糾纏着孫雲依同志。我制止過多次了,但他仍然我行我素,根本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這個畜生!”肖靖堂本來已經淡忘了這個人前段時間的劣跡了,而且這段時間孟學鬆夾着尾巴做人,也沒再幹出什麼壞事,沒想到這纔好了十幾天而已,舊脾氣又上來了。
“老曹,明天他要是再來,你就給我打電話,我親自去處理。”肖靖堂帶着點怒氣叮囑道。
“好。”
而在肖靖堂給曹軍打電話的時候,另一間屋子裡,李天香滿臉不解的問道:“雲依姐,你幹什麼不讓我說?”
“你不明白現在南雲縣的現狀,肖靖堂和那個孟書記僵持着,目前只差一根導火線了,我們過來是有求於人的,可不希望爲他帶來什麼麻煩,再說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再忍忍兩天就過去了。”孫雲依微笑道。
“雲依姐,你的心就是太好了。你都快被那個傢伙欺負死了。”李天香跺腳道:“不行,你咽得下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要給你報仇。”
“好啦好啦,你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孫雲依咯咯一笑,道:“那個孟學鬆也沒把我怎麼樣,就是每天口頭上佔些便宜,我就當他是狗叫好了,有狗狗咬了你,你難道還要咬回去不成?”
李天香呸了一聲,“他連狗都不如。”
“好了,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呢。上完最後兩天班,我們就要準備回去了。”孫雲依反過來安慰道。
一夜無話。
第二天照常上班,肖靖堂處理了一些瑣事,看了幾份文件,中午隨意的在政府食堂吃了些簡單飯菜。到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曹軍打來了電話:“領導,那個孟學鬆又來了。”
肖靖堂眉頭深皺,眼眸中露出一抹戾氣,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就闊步朝着財政局大樓走去。
“嗝!雲依,你這,你這衣服是在哪買的,真漂亮,穿在你身上更加漂亮。”來到財政局的辦公大樓,剛上了三樓的辦公大廳,肖靖堂就聽到一道嘿嘿的聲音結結巴巴的道。
目光遠眺過去,在一個工作位上,明眸皓齒的孫雲依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孟學鬆如一條哈巴狗一般圍繞在她身邊,臉色通紅,隱隱還有酒氣朝這邊飄散過來,這傢伙中午絕對喝了不少。
肖靖堂眉頭微微一皺,邁步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雲依,你怎麼不說話,你身上灑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味道真好聞。改天我託朋友給你從國外帶幾瓶香水回來,保證你會喜歡。”
“你怎麼不說話,這破文件有什麼好打印的。”
“雲依,我跟你說話呢,怎麼沒個反應,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縣委書記孟浩農,我是交通局局長。”
聽到這裡,肖靖堂反而不急着過去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孟學鬆到底要搞出什麼名堂來。
“孟局長,員工們在工作,你就不要去打擾了。”這時,曹軍從一間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無奈的勸解道。
孟學鬆翻了翻白眼道:“曹局長,你看清楚着點,我這是在跟員工談心呢,工作要做,但做領導的也不能不瞭解下面同志們的意見吧。你這個觀念要不得,會出大問題的。”
“孟局長,你是交通局的局長,你要找下面的同志談心,去你交通局找吧,我們財政局就不麻煩你了。”曹軍冷着臉道。
“你這是什麼話!”孟學鬆皺眉道:“全縣幹部一家親,我身爲縣裡的領導,我爸更是縣委書記,我幫他探探同志們的意見和建議,有什麼不對了?”
聽他將孟浩農祭了出來,曹軍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總不能說孟浩農不需要聽下面同志的意見吧,這年頭人不要臉就是無敵,孟學鬆就屬於這種人。
看曹軍不講話了,孟學鬆更是得意非凡,對着孫雲依糾纏不休,甚至藉着酒勁還開始動手動腳。
“孟學鬆,你給我放尊重點。”曹軍見他舉動越來越過分,當下喝斥道:“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孟學鬆嘴裡罵了一句,指着曹軍臉色猙獰道:“嗝……姓曹的,別他媽給你臉不要臉,嗝……你不就是肖靖堂的一條狗嗎,你信不信我馬上讓我爸撤了你?”
曹軍一下子被氣笑了:“好啊,你倒是試試,看看能不能撤了我的職。”
“草!不識擡舉的東西!嗝……”孟學鬆一邊打着酒嗝,一邊開始掏手機打電話,“小龍,帶人來財政局一趟,給我辦點事。”
匆匆說了句,孟學鬆就把手機給掛了,斜睨了曹軍一眼,撇撇嘴,繼而嬉皮笑臉的對着孫雲依道:“雲依啊,我對你的心意你恐怕也瞭解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只要你跟着我,這輩子就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來上班了,怎麼樣?”
孫雲依眼裡閃過一抹鄙夷和厭惡,孟學鬆雖然喝了半醉,但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整個人一下子毛火起來,指着孫雲依的額頭暴吼道:“他媽的臭婊子,老子跟你說了幾天話,你愛理不理,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孟學鬆,你別太過分!工作時間公然喝醉酒,還到財政局大吼大叫,欺負女同志,這件事我一定要向孟書記反應。”曹軍在一旁冷冷道。
“草!”孟學松本來就一肚子火,衝着酒勁無所畏懼,曹軍這句話明顯把他惹毛了,他一回頭,就破口大罵起來:“姓曹的你他媽的以爲自己是哪根蔥,老子的閒事也是你這種下三濫的玩意能管的?識相的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你這句話我記住了,我會向孟書記和肖縣長反應的。”
“肖靖堂?哈哈哈哈……你向他反應有個屁用,上次在繽紛夜總會,老子那樣羞辱、頂撞他,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孟學鬆無比囂張的狂笑,“你告去吧,老子就在這等着呢。看你龜兒子的能把你爺爺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