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肖明全斥責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怕當了鎮長事務繁忙,沒時間玩了嗎。我告訴你,這個鎮長,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而且還要當好,要是敢丟我們肖家的臉,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肖明全的話一落,手機突然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哥,老爸生氣了哦,後果很嚴重,你趕緊答應他吧。”
肖靖堂苦笑一聲,雖然二叔肖明全對他跟親生兒子一樣,不過卻比較嚴厲,包括大學時代加入學生會,入黨,成爲學生會副主席,都是他強壓下來的,說是爲以後的仕途打基礎。
肖明全要是一旦下了死命令,哪怕肖靖堂再怎麼不肯,基本上都成定局了。
“小妹,告訴二叔,就說我答應了。”肖靖堂無語的輕嘆說。
“嘻嘻……哥,你怎麼這麼窩囊啊,被我老爸兩句話就嚇倒了。嗯嗯,對了,哥,你那窮地方好好玩不,我六月份考了中考就來找你玩好不好?”
說話的這個女孩子,是肖靖堂二叔肖明全的獨生女兒,叫肖靖雯,今年才十五歲,讀初三。
肖家的第三代,也就肖靖堂這麼一個男丁,二叔只有肖靖雯一個女兒,大姑也只有一個女兒,所以一家人都對他的期望非常高。
爲了肖靖堂從政這事,上到肖家老爺子肖龍勳,下到肖明全這一幫親戚們,幾乎是輪番上陣的威逼利誘,來到祁州縣,肖靖堂也是萬不得已的選擇。
有時候想想,出生在這樣的大家族也未必是什麼好事,承擔的責任和壓力太大了,特別是家族將所有希望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實在是不怎麼好受。
“喂,哥,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又嫌我煩,不讓我來,哼!”見肖靖堂半天不說話,肖靖雯委委屈屈的埋怨起來。
“哪有。”肖靖堂連說:“我們的小公主要來,我自然是掃榻相迎。”
“這還差不多。”肖靖雯滿意的說了一聲,又在電話那邊發起了牢騷:“哎呀,媽,讓我再說兩句……”
“你這死丫頭。”
肖靖堂一聽笑了起來,特定是二嬸急着搶電話跟自己拉家常了,就說:“小妹,讓我跟二嬸說幾句。”
“哼!就知道你嫌我煩不肯跟我說話……給你給你,那個大壞蛋要跟你說話。”肖靖雯賭氣的聲音顯得格外可愛,不禁讓肖靖堂啞然失笑。
電話那邊的聲音中斷了一下,隨後傳出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靖堂,在祁州縣那邊還習慣不?”
“習慣習慣。”肖靖堂說:“我這鐵打的身體,去非洲都能習慣。”肖靖堂的父母常年在國外,一年到頭很少回來幾次,肖靖堂倒是跟二叔二嬸格外的親。二嬸宋雲妃目前在省歌舞團上班,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個風靡一時的女歌手,粉絲百萬,自從跟肖明全結婚後,就很少暴露在公衆場合了。
宋雲妃笑着說:“你別逞能,剛纔你二叔還在跟我說你,說你這小傢伙,聰明是聰明,可就是太懶惰了,爛泥扶不上牆。”
肖靖堂頓時不服氣了:“我怎麼是爛泥了,我這是懂得享受生活,二嬸可不帶你這麼污衊我的啊。”
宋雲妃說:“是不是污衊你,你給我做個樣子出來,要是把這個鎮長幹好了,二嬸才相信你。”
肖靖堂知道宋雲妃最瞭解自己,最怕別人激將,一激將就得發飆,雖然明知道是這樣,肖靖堂還是忍不住說:“做就做,我就不信了,一個破鎮長還能難得到我了。”
掛了電話,肖靖堂還是十分光火,一個破鎮長就不信做不好了,一定要做出個樣子來,讓二叔看看,自己不靠家族,照樣也能晉升。
李東山坐在一旁呵呵直笑,見他掛了電話,才說:“靖堂,鎮長的事其實一早都是你二叔的主意,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這件事我明天拿到常委會提一提,開會討論一下。”
肖靖堂無奈的點頭說:“那就麻煩李叔了。要是常委會通不過,李叔你也不要太爲難。”
李東山微微頷首,拍了拍肖靖堂的肩膀說:“其實我一早是打算讓你在副主任的職位上先幹一年,再接手政府辦主任,沒想到田華這個同志,在這個時候捅出了幺蛾子。天水鎮這個鎮呢,是祁州縣的第二大鎮,人口有五六萬,面積爲一百零五平方公里。在祁州縣算是富鎮,你只要把好舵,就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