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縣長,您好您好!”就在這時,南雲醫藥銷售公司的頭頭腦腦們一起走了出來,領頭的幾個人是黨委書記高成義,黨委副書記、總經理孟長德,副總經理莫志明,以及其他幾名幹部。
肖靖堂冷眼掃了高成義和孟長德一眼,問道:“你們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成義和孟長德的冷汗就下來了,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兩年前的那件事原本都已經擺平了,他們不知道這些屁民們怎麼還敢過來鬧事,現在被肖靖堂抓到了把柄,這件事恐怕難以善了了。
“肖縣長,要不我們到裡面去說?”在國企之中,廠長和總經理纔是一個公司最高領導,黨委書記只是協助廠長和總經理搞好廠子的思想工作,所以在南雲醫藥銷售公司,孟長德才是實際的掌舵者,在心裡,孟長德其實是有些看不起肖靖堂的,認爲他只是到南雲來鍍金的,沒什麼本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還敢跟孟書記扳腕子,到時候定叫你吃一嘴癟。
心裡雖然看不起,但孟長德畢竟在總經理這個位置上幹了許多年,也不是那種冒失的人,表面上對肖靖堂畢恭畢敬。
“就在這裡說吧,當着大夥的面,把事情講清楚。”肖靖堂淡淡的擺手說道。
“這……”孟長德一時間對肖靖堂恨到了極點,心想要是這件醜事曝光出去,整個南雲縣的領導班子都要顏面無存,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啊。
“肖縣長,這件事事關重大,我認爲咱們還是進去談一談比較好,而且還有一些資料,我們要出示給您看。”高成義勸解道。
肖靖堂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對着前來抗議的幾十號人說道:“這樣吧,爲了事情處理的公平公正,你們選兩名代表,跟着我一起進去開會。”
衆人都感激的看了肖靖堂一眼,心裡都在想,這位縣長真是位好縣長呢,一心爲了大家着想,反之對孟長德、高成義痛恨無比,恨不得將他們扒皮拆骨。
衆人一陣商議,選派了兩名代表,孟長德和高成義雖然極度不滿,但也不敢再反駁。
一衆人來到了公司的一個會議室裡面,肖靖堂明顯看到高成義故意落到後面,跟一箇中年男子說了聲什麼,那中年男子點點頭,悄悄的離開了。
嘴角掛着一抹冷笑,要是猜的不錯的話,高成義這是讓那人去通知孟大柱去了。
“都坐下吧。”肖靖堂當仁不讓的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看着大家還站着,擺了擺手說道。
“兩位,你們代表的是廣大受害者,有什麼問題可以在這裡提出來。高書記和孟經理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肖靖堂將目光看向了那兩名代表。
這兩名代表是受害者之中比較有學問的兩個人,都是四十來歲的年紀,其中一人戴着一副厚底眼鏡,另外一人額骨突出,眼睛有神,一看應該是家境殷實。
“肖書記您好,我叫曹軍,我想問一問,兩年前中毒的那件事,醫藥公司還認不認帳?”帶眼鏡的中年問道,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萬一政府和公司耍賴,不肯認賬,一切都白搭。
肖靖堂就將視線看向了孟長德。
孟長德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高聲說道:“那件事事情尚不明晰,是不是吃的公司的藥中毒的,還有待商榷。”
“那我沒什麼好問的了,肖縣長,這件事既然縣裡和公司不認,我們打算告到省裡甚至中醫。我們告辭了。”兩人站起身,就打算朝外面走。
“等一下。”肖靖堂站起身道:“兩位稍安勿躁,如果確有此事,我在這裡給你們做個保證,絕對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不過孟經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一切都需要證據嘛。”
聽到肖靖堂的話,兩人猶豫着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坐好後,曹軍看着肖靖堂,遲疑着問道:“肖縣長,我們能相信你嗎?”
肖靖堂笑道:“我來南雲,可不是混日子的。”
只是一句話,曹軍就下定了決心,當着孟長德和高成義的面,從懷裡掏出了一份資料,遞給了肖靖堂:“肖縣長,南雲醫藥銷售公司的犯罪資料都在這裡,這是我們花了兩年時間收集而來的。我今天當着姓孟的和姓高的面,將資料交給您,也是將廣大受害者的希望交給了您,希望您能秉公將一些不良蛀蟲法辦!”
孟長德和高成義氣得渾身亂顫,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掌握了證據,一時間心中害怕、畏懼、痛恨,無比複雜,看着肖靖堂手裡的那份資料,好像那可是一顆隨時可以引爆的炸彈,讓他們心中不安。
肖靖堂拿着資料翻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你們回去等消息吧。”
兩人站起身,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肖靖堂,緊接着大步出了門。
“肖縣長,您可別聽那兩個人胡說八道啊,我們一向遵紀守法,做的藥品都安全有保障,他們肯定是過來污衊我們的。”等那兩人一走,孟長德連忙說道。
“是不是污衊,縣裡會調查的,就不勞你們操心了。”肖靖堂將資料收起來,淡淡的說道。
“肖縣長。”孟長德的聲音冷厲起來:“做人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小心踢到了石頭,把腳崴了。”
“也許石頭就被我一腳踢碎了。”肖靖堂站起身往外面走。
剛來到樓層的走道里,孟大柱匆匆而來,孟長德和高成義眼睛一亮,連忙迎了上去:“孟書記,您來了。”
“孟書記,你好。”肖靖堂站住腳步,也微笑着打了聲招呼。
孟大柱眯着眼睛看了眼肖靖堂,說道:“肖縣長也是來視察工作的?要不咱們進去探討一下,看醫藥公司的下一步工作該如果展開。”
“孟書記願意指導,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孟書記請。”肖靖堂笑笑說。
孟大柱嗯了一聲,當先一步進入了會議室裡,大馬金刀的在主位上坐下,肖靖堂坐在他旁邊。
有工作人員泡了幾杯茶過來,等這些工作人員離去之後,孟大柱開口道:“肖縣長,聽說剛纔有人過來鬧事了?”
孟長德急忙搶話道:“孟書記,都是些刁民,上門說兩年前我們製做的藥吃壞了他們,還給了肖縣長一份資料,說是什麼罪證,這不是笑話嘛。”
肖靖堂就看了他一眼,孟大柱匆匆而來,剛纔這裡發生的事肯定還不知道,這個孟長德拐彎抹角的就把所有的事,用一句話概括了出來,看來做了這麼多年的領導,這個孟長德還是有些頭腦的,只是沒用到正處。
孟大柱大致明白的事情的原委,最讓他心悸的是,那些刁民居然還掌握了證據,並且將這份罪證給了肖靖堂,他直是感覺有些頭疼,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話語,接着看向肖靖堂說道:“肖縣長剛來,對兩年前的那件事可能還不太瞭解。我在這裡說說吧,那件事其實是一個誤會。醫藥公司製做的補腎膠囊,都會批量供應給縣裡的人民醫院和中醫院使用,這些病人就是在住院期間吃的這些補腎膠囊。補腎膠囊的產品書上已經明確了藥劑的分量,是這些病人和醫院使用藥品不當,才造成了嚴重的後果。醫院的責任人包括院長在內,我都已經撤換了。”
肖靖堂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個孟大柱還真是不簡單,三兩句話就將責任推給了醫院,看來這件事想輕易定案是不可能了,當下就笑笑說道:“這件事的詳情我確實不太瞭解,多謝孟書記的一席話。對了,孟書記,關於招商局的事,上次常委會之後,這段時間我又想了想,有一些新的想法,想跟孟書記請示一下,不知道孟書記什麼時候有時間?”